愛情鑑定完整後續

2025-07-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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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顧承的遺物時,我發現了他藏在物理書里的一封信。

信紙泛黃,字跡潦草難懂,是80歲時患病多年的他才有的字跡。

「言言太苦了,要與她離婚。」

「找到林清,娶她。」

昨天,剛滿80歲的他,臨終前不停跟我說對不起。

我百思不得其解,哭得肝腸寸斷,恨不得隨他而去。

而現在,看著這封有些年歲的信件,一切的疑惑有了答案。

呵!好一個渣男,好一句驀然回首!

原來不過是想為自己找個免費保姆!

1

「林老太太,根據您提供的紙張上的老化程度和字跡情況,經我方專業鑑定,它形成的年份大概距今20—25年,由於它保存得非常好,所以可以確定,這是一封來自千禧年伊始的信件。」

接過信件,我緩緩走出舊物年份鑑定所。

現在是2024年。

24年前……

也就是2000年。

那一年,55歲的顧承毅然決然與恩愛多年的妻子林言離婚。

他選擇凈身出戶,將所有的財產都留給前妻林言。

轉頭找到暗戀他多年的我,下跪求婚——

「林清,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時至今日,我才發現,我愛的一直是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那時的我天真地以為,自己多年的暗戀終於開花結果。

頂住輿論壓力,嫁給當時孓然一身的他。

卻沒想到,從頭到尾都是他為我編織的一場夢。

一個騙局!

2

回到家,我靠坐在沙發上發獃。

畜滿淚的眼,終於決堤而下。

顧承跟我領證的當月就因中風倒下。

後來他確診了輕微腦梗。

再後來又得了帕金森。

可以說,我嫁給他25年,就吃了整整25年的苦。

卻沒想到,到頭來卻拿到了這樣一封挖心的信。

林言苦。

那我林清就合該受著嗎?

24年前,為了陪他看病,我辭去朝九晚五的工作,推著他奔走全國各大知名腦科醫院。

20年前,我因長期奔波勞累,為他做身體護理,熬壞了脊椎,落下終生的腰椎間盤突出,又因為長期在醫院陪護,得了風濕病。

也在那年,林言找到她的第二春,嫁給一位富一代老闆,成了女富豪。

林言結婚那日,顧承突然腦出血,緊急入院。

我花光了自己攢了一輩子的積蓄,給他付了手術費用。

卻因為憂心他的生死,在ICU外一夜白了頭。

那一年年末,我賣掉拼搏多年買下的房子,轉身租了一套便宜的老破小。

我們成了一對落魄的老夫婦。

日子雖苦,可是看著活生生的他,我卻覺得苦中帶了甜。

房子的錢很快又變成了他的醫藥費。

可他卻總添亂。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還一不留神就往外跑。

光是找他,就讓我精力交瘁。

……

回想著這些年的艱苦歲月,我漸漸入了睡。

好在夢中沒有他。

3

再次醒來,我的周圍圍滿了人。

一個個都穿著紅色的馬甲。

是社區的大學生志願者。

因為高齡喪偶,我成了他們的重點關照對象。

昏迷的我很快被入戶關愛的他們發現,送到醫院。

睜開眼,眼前一片白霧。

看來我的白內障又嚴重了。

隱隱有哭聲傳來。

「林奶奶,您還好嗎?」

「您要堅強點,顧老先生看到您這樣,會不開心的。」

我伸出手,卻沒碰到人。

心裡的苦澀越加濃烈。

我嘀咕道:「免費的保姆跟著去了,還能繼續在另一個世界照顧他,他指不定多高興!」

身旁又有人繼續道:「林奶奶,顧老先生走了,我們這邊得幫您變更戶主……」

哦,原來還有街道辦的工作人員。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變更啥呀,多等我幾天吧,我撐不了多久的,到時一起銷戶了。」

「妹子,奶奶請你幫個忙,到時我死了,麻煩幫我把骨灰撒海里去,我可不想跟他呆一塊,記住了啊!」

4

我應該是死了。

就在顧承死後的第三天。

但我沒想到我居然還能醒過來。

精力充沛的樣子。

此時的我,坐在一家餐廳裡面。

對面是穿著白色襯衫,灰色西裝,戴著黑框眼鏡的顧承。

文質彬彬,又衣冠楚楚。

而我,則還是昔日那個單戀顧承多年的優雅老太。

陪伴他走過25年醫院風雨的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他這幅完美表象掩蓋下的滿目瘡痍。

此時,他應該已經確診腦萎縮了。

他趁著還有行動力的情況下,趕緊與前妻林言離婚,把所有的家產留給了她。

為妻兒安排好去處的同時,他還不忘給自己找了個免費保姆。

哦,這個倒霉蛋,就是我。

一切就緒,他開始了他的即興表演:

「林清,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時至今日,我才發現,我愛的一直是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心裡冷笑,面上不動聲色。

「你這是想跟我相親?那不如我們各自介紹自己吧!」

他神色一僵。

「這……為了離婚與你在一起,我選擇了凈身出戶……但是俗語有言,金錢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哈,又演上了!

我抬起右手托住下巴。

欣賞了下手上剛做的美甲。

精緻又漂亮。

「哦?那我幫你總結一下,顧承,55歲,二婚,二孩,沒房沒車,沒存款,沒三金彩禮,就要我嫁給你?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

他狡辯:「愛是無價的!」

「停!你說你一糟老頭,拋妻棄子離婚凈身出戶,就想來我這邊吃絕戶,這算盤打得我在大興安嶺都聽見啦!」

站起身,我給出最終答覆:

「相親結束,你條件太差了,我不滿意!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5

走出餐廳,我順利在拐角處逮到人。

一手奪走狗仔手上的相機。

上輩子這一天,我被暗戀了幾十年的心上人突然告白,當場激動得哭個不停,說了我願意。

隔天就被黑上了熱搜——

「老女人真不要臉,知三當三,毀人家庭。」

熱搜是林言買的。

當時的我高興地忙著與顧承領證。

壓根就沒留意熱搜,等到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全網開始瘋傳我跟顧承在民政局領證的照片。

55歲,半截身子入土的我,一下子成了全網抨擊的對象。

任我如何解釋已經無濟於事。

而現在,看著眼前戴著黑色帽子的狗仔,我恨得牙痒痒。

像這種專做損人壞事的社會垃圾,確實見不得人!

我憤憤伸手拽下他的帽子,掏出手機懟著他的臉接連咔嚓幾聲。

「喂!臭狗仔!汙衊誹謗是要判刑的,你知道吧?」

「如果明天我看到一些不符合實際情況的文章出現,我就去舉報你!」

「當然,我這裡也有份資料,保准讓你滿意。喏,快點,加個微信,我發你。」

他大概沒見過這麼強勢的老太婆。

只能愣愣地掏出微信,加上我。

我把在餐廳錄的錄音傳了一份給他,將黑色的帽子扣回他頭上。

「好好乾,不該寫的別亂寫!」

6

55歲的我剛退休,過上了夢想中的退休生活。

這時候的我,保養得當,身材緊緻。

特別是那頭長及腰的髮絲,烏黑有光澤。

我養了一隻緬因貓,叫朵朵。

回家後,我抱起它狂吸個夠。

還好,它還在,沒有被它的下一任主人虐待致死。

「朵朵,都是媽媽的錯,媽媽不該為了那個臭男人拋棄你!」

擼完貓崽,坐回沙發,終於有閒工夫去理會那個可恨的狗仔。

從我進門到現在,他的微信窗口就一直震個不停。

「圖片」

「圖片」

「圖片」

「語音10″」

「語音8″」

「語音10″」

我疑惑地挨個一一按開。

第一張圖,是一個身穿黑色衝鋒衣頭戴黑帽和口罩的男子。

第二張圖,是男子被摘掉帽子口罩的面貌,單眼皮,塌鼻子,厚嘴唇……那種擱人群里瞬間找不到人的普通長相。

第三張圖,是一張自拍照,年輕的男人氣質溫和,眉頭微皺,雙眼皮下的眼炯炯有神,鼻子很挺,薄唇微抿,瞧著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我一頭霧水,繼續點開語音。

「阿姨,您認錯人了,這個才是你要找的……狗仔!」

「您仔細看看,我長得像壞人嗎?」

「還有,我已經解決好了,明天不會出現您不想看到的新聞。」

看完的我,默默點開下午懟著他臉拍的照片。

確實與他的自拍對上了,帥得不像個狗仔。

很合我眼緣。

若是能再年輕個30歲,我鐵定下手追了。

再回過頭看一眼,又覺得眼熟得很。

可任我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他。

還沒來得及回復,他又繼續發了一段語音過來——

「阿姨,您在相親?我覺得我爸就不錯,要不我給你們安排一下。」

我:「?」

老娘像是那麼缺老公的人嗎?

「圖片」

「男,56歲,喪偶多年,有房有車有存款還有兒,愛好看書做美食,就缺個一起享福的人。」

點開,看到男人的長相後,我咬牙切齒。

這人化成灰我都認得!

他是林言的二婚丈夫——

顧淮!

那個將她寵上天的男人!

「我相!約個時間見見!」

見一見,揍一頓就老實了!

摩拳擦掌的我,巴不得現在就與那傢伙當面,打得他滿地找牙,哭爹喊娘!

7

相親還沒後續。

顧承這邊就因為輿論壓力晚節不保了。

一大早新聞頭條就爆出他的料:

「渣男不惜凈身出戶離婚,只為吃五旬老太絕戶!」

「這算盤打得我在大興安嶺都聽見了!」

「好颯一姐姐,懟得好!」

「物理學家,晚節不保,灰心掃大街!」

……

林言處心積慮要抹黑我,等來的卻是自己老公是渣男的實錘。

她氣不過跑去找顧承理論,說她瞎了眼才會看上他。

顧承被心愛的人誤會,心急如焚,終於說漏了嘴——

「言言!我只愛你,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你騙人!你就是嫌棄我老了,身材不好了,才要跟我離婚!」

……

兩人拉扯撕逼的視頻很快掛了個「熱」字登頂。

吃瓜群眾越來越多。

「太渣了!心疼昨日被求婚的老姐姐一秒!」

「+1」

……

可這遠遠不夠。

這對渣男賤女就該鎖死。

絕對不能讓他們再出去禍害別人。

於是我下場了,動手在視頻下留言:

「相親最看重門當戶對,顧老先生如果真心求娶我,請準備好婚房、車子和三金,我可以考慮考慮。」

態度模稜兩可。

心急如焚的林言只會以為我要上場搶她男人,定會狗急跳牆要復婚。

畢竟他們共同生育了兩個孩子,還有了孫子。

55歲,正是退休享福的年紀。

老男人爬牆覓食,不過是一時糊塗。

在輿論的發酵下,向來看重名聲的她定然不會錯過這難得的宣傳機會。

果然,當天下午我就刷到了顧承復婚的朋友圈。

「謝謝大家關心,我們復婚了。」

下面是他們的合照。

林言被他摟著,喜笑顏開對著鏡頭。

一臉勝利者的姿態。

一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炫耀勁。

肯定是林言發的。

不過就一渣男,搞得跟香餑餑似的。

我笑笑滑過去。

希望下個月她還能繼續這麼得意。

8

上輩子的顧承和我領證一周後,就因中風入院。

中風是意外事件。

一心照顧著他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會欺騙我。

現在的顧承有多體面,患病後的他就有多難堪。

他所有的體面,都給了他的前妻林言。

卻把所有的苦難強加到我身上。

一周後,林言會先成為他的24小時貼身保姆。

她會為了防止他隨時跌倒受而精神緊繃,時刻跟著他,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長此以往,緊繃的情緒會導致她焦慮失眠,夜班時不時如驚弓之鳥醒來,跑去查看愛人的情況。

隨著時間的推移,男人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他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會不自覺地起床起來走走晃晃,然後不小心摔在家裡的某個地方。

林言會悲哀地發現,不論她怎麼嚴防死守,都防不住顧承的受傷。

他成為破布娃娃,縫縫補補又三年。

原本英俊的五官,會添上一道又一道的傷疤。

再後來,長期臥床行動不便的他會便秘,一便秘就缺氧,用盡所有力氣也沒法完成自主排便,連用三管開塞露都不管用那種。

她會成為他的專屬掏糞專家。

每掏一次,就會因為噁心反胃而吃不下飯,陪著他一起瘦。

這些點點滴滴都是我曾經經歷過的。

我照顧了他足足25年,直至他壽終正寢。

而現在,我決定將他還給他的愛人了。

讓他們相親相愛到永遠。

8

為了慶祝自己重獲新生。

我穿上了久違的酒紅色旗袍,牽著朵朵,順著小區的綠化帶,一路往外走去,去感受熱鬧非凡的都市夜生活。

路過廣場,有同齡的姐妹們在跳廣場舞。

她們熱情招呼我加入。

我笑著搖頭。

「今天衣服不適合,改日再來。」

到了假山園林區,遇到走旗袍秀的老姐妹們。

望著一個個熟悉的笑臉,我似乎找到昔日的記憶。

好像都是我認識的。

可時間太久遠了。

我張開嘴,卻怎麼也叫不出她們具體的名字來。

只能挨個點頭,笑了又笑。

「姐,來一起走走秀唄!」

我繼續搖頭:「不了,我還帶著朵朵呢!你們走就行!」

視線飄過她們,落到遠處街道邊。

那裡有小販正在烤生蚝。

熟悉的蒜香味,順著風飄過來。

我眼巴巴走過去。

做烤生蚝的老闆頭上隨意戴著一頂藏藍色的帽子,穿了件同色系的polo衫,看著文質彬彬。

不像小販,倒像是公司老闆。

他正埋頭為各個生蚝加佐料。

「要生蚝嗎?10塊錢6個。」

我皺眉:「貴了,8個吧!」

老闆似乎笑了一聲。

「現在生蚝漲價了,一個2元,10塊錢買5送1,要是8個我就得虧了。」

我的眼睛已經黏在呲呲冒水的生蚝上。

扭扭捏捏。

終於同意讓步:

「那行吧!」

9

吃完生蚝,我打算回去。

旁邊伸出來一隻手拉住我。

「阿姨,別走呀,不是要介紹您跟我爸認識嗎?」

青年,也就是那個被我以為是狗仔的男人,名字叫顧宴沉。

經過他的介紹,我才知道那個烤生蚝的老闆,就是他爸。

哦!顧淮啊!

我知道,堂堂顧氏集團的當家人。

富一代!

發家致富全靠自己那種。

可不得靠自己嘛!

晚上還親自跑夜市賣生蚝!

我有點一言難盡。

拽著朵朵的牽引繩,想要遠離他們。

「你爸這也太摳門了吧,10元8個生蚝居然還不肯賣!」

「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哎!阿姨您別走呀!當夫妻當然不合適,您看看……他適不適合給您當兒子?」

我怒氣衝天。

「老娘那麼大一黃花大閨女呢!才沒他這麼大的兒子!」

不忘舉起拳頭威脅:

「你們給我滾遠點!別讓我再看到,否則我見一次揍一次!」

10

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得勁。

嘴裡罵罵咧咧,一刻也不能閒。

直到走到一家店門前,在櫥窗里看到自己的模樣。

嚇得鬆了牽狗繩。

酒紅色的老式旗袍。

白髮蒼蒼的頭髮。

還有滿臉皺紋里,清晰可見的幾道疤。

兩邊的眉頭上,臉上,嘴唇上,全都是疤。

鬼似地嚇人。

這……

這怎麼可能是我!

我怎麼是這副鬼樣子!

天地翻轉,整個暗了下去。

「媽!!!」

「奶奶!!!」

11

再次醒來。

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顧淮見我醒來,趕緊上前:「媽,您好些沒?」

帥氣的顧宴沉也上前:「奶奶,您喝喝水……」

我迷糊地望向他們。

兩人的面容,漸漸與顧承那傢伙重疊。

我瞬間回過味來。

「你們……是顧承和林言的兒子和孫子吧?!」

我氣憤地一把拽掉手上還在輸液的針頭。

「顧承那個渣男又讓你們過來騙我回去是吧?沒門!」

顧淮上前按住我的手。

「媽,您低血糖呢!得趕緊補點能量!」

醫護人員也上前繼續忙活。

手背上很快又被紮上針管。

顧淮繼續將臉湊過來:

「媽,您再仔細看看,我長得像誰!」

狗腿!做作!

笑話,不用看我都知道長得像誰了!

眼睛像顧承。

但是這鼻子和嘴巴,不就跟林言那朵白蓮花一模一樣!

「我要回去!」

「等輸完液,我們陪您回去。」

「你們這倆狗腿子,害了我一輩子還不夠嗎?」

視線轉到一旁的帥小伙:「顧宴沉,我辛辛苦苦拉扯你長大,你就這麼對我的?!」

顧淮繼續軟聲軟語安慰:

「媽,您別生氣了,爸沒辦法來,他在家等你呢!還有,您別又跑隔壁王姨家去偷貝貝了!」

「什麼貝貝,那明明是我的朵朵!」

12

輸完液後,我丟下這對可惡的父子,氣呼呼地起身回家。

身後,穿著紅色馬甲的兩位社區志願者緊緊跟著我。

時刻保持著一米開外的距離。

那架勢,隨時準備上前掐著我往前走。

我忍不住加快步伐。

「林奶奶,您慢點,別累著了!」

後面的女士開始氣喘吁吁。

我心裡嘆息。

現在的年輕人,體質真不行!

十個九個亞健康!

哪像我,當年一手抱一個娃,還能走得虎虎生風呢!

腳步一頓。

我抬起手,呆呆望著自己空落落的雙手。

娃?

對了!

我那麼大的兩個娃呢?

「你們,看見我的孩子了嗎?」

她們對我很熟悉,上前一左一右拉著我往前走。

「林奶奶,走,我們先回去,您的孩子們很快就到家。」

13

走進所謂的家,我有些陌生。

一切嶄新得讓人無所適從。

米色的布藝沙發,舒適又溫馨。

沙發後的牆壁上,裝裱著幾張有紀念價值的照片。

第一張,是顧承和林言的結婚照。

俊男美女的組合,笑容燦爛,十分般配亮眼。

第二張是他們與兩個孩子的照片,依舊對著鏡頭喜笑顏開,溫馨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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