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軌完整後續

女兒中考當天，媽媽死死堵住我家大門，不許女兒去參加考試。

我求她：「媽，還有一個小時，考試就開始了，悠悠要是遲到的話，就考不上高中了。」

但媽媽不為所動，她拽著女兒的胳膊就往外扯：「我管她中考不中考，她舅舅一家都被她攪和的要散了，她還有心思去中考。」

「立刻馬上跟我去她大舅家，什麼時候她舅媽原諒你們了，她什麼時候去考試。」

看到女兒眼底的淚珠，我一顆心仿若被放在油鍋中煎。

我苦苦哀求：「媽，現在什麼事都沒有悠悠中考重要，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先把悠悠送去考場，回來哪怕您讓我給嫂子磕頭認錯，我也認了。」

媽媽卻不耐煩給了我一巴掌：「你給你嫂子磕頭是應該的，但罪魁禍首是這死丫頭，她要是害得你大哥妻離子散，我生撕了她！」

被逼無奈下，我直接報了警。

誰知媽媽轉頭就跑上頂樓，作勢要跳下去。

我氣笑了：「您折騰這一出，不就是為了保住哥哥的家庭嗎？您再鬧騰，我就把你和哥哥的秘密，告訴嫂子。」

1

我這邊撥打完報警電話，那邊媽媽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拍著掌開始哭：「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養的兒子要離婚，我養的閨女要報警把我抓進去。」

「我不活了，我去死，讓我去死！」

見她閃出縫隙，我拿起女兒的文具包，拉著女兒就往樓梯口沖。

媽媽哭嚎的聲音一頓：「任苒，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我腳步停住。

女兒嘲諷一笑：「回去做你的乖順女兒吧，我自己去考場。」

暑夏的陽光透過窗照在女兒身上，她纖細的腰背刻意挺直，馬尾辮一甩又一甩，看得我一顆心仿佛泡在檸檬汁中又酸又澀。

我趕忙追上女兒：「你參加中考，怎能少得了媽媽的護送！快走，別遲到了。」

女兒依舊倔強往前走：「你再不回去，你媽媽還有的鬧騰。」

可我知道，今天我要是選擇不講理的媽媽而拋棄女兒的話，我當真要失去女兒的心了。

我嘆口氣：「悠悠，對於媽媽來說，你比全世界都重要。媽媽生你養你就有責任庇護你，任何人傷害你，都是媽媽的敵人，哪怕這個人是媽媽的親生母親。」

女兒淚珠倏然砸在樓梯口的台階上，她別彆扭扭拽過我的手：「我考試的時候，你不許去給舅媽認錯！我沒錯，我們都沒錯！」

我拚命點頭，啟動電動車趕忙載著女兒往考場趕。

看著女兒和同學說說笑笑一起進考場的身影，我懸著的一顆心才算稍稍放下來。

想到小姑娘倔強讓我保證不會去給嫂子道歉，我鼻頭一酸，差點又落下淚來。

但女兒說的沒錯，哥哥和嫂子鬧離婚，就是說破大天去，這事也怪不到我和悠悠。

尤其他們鬧離婚的導火索，奇葩到我和悠悠都覺得無語的程度。

三天前我在家陪悠悠複習功課，媽媽給我打電話：「苒苒，你侄子高考完，你大哥他們一家準備回來住幾天。」

「他們二樓的房子長時間沒人住，得好好給他們打掃一下。可惜我這腰疼得受不了，你能不能回來幫忙整理一下？」

嫂子和媽媽不對付，再加上女兒還要準備中考，我當時是拒絕的：「媽，悠悠還要參加中考，我陪讀走不開，不然您找個保潔上門？」

媽媽卻死活不同意：「保潔得花多少錢！再說你嫂子今晚就要回來，找保潔也來不及了啊！苒苒，就簡單拖一下地，換個床單被罩，能累到你嗎？」

「悠悠越是要中考，越得放鬆，你別把她逼太緊了，帶過來轉一圈，興許她回去學習更有效了呢？」

我徵求悠悠的意見，見悠悠也確實想出去玩，我才點頭答應。

2

流火的天氣，我一個人在二樓又拖地、又清理空調濾網，還把換洗下來的床單被罩清洗晾曬乾凈。

好不容易把一切收拾好，恰好大哥一家也回來了。

嫂子一進門看到悠悠坐在一樓客廳就冷聲發問：「悠悠怎麼來了？」

悠悠實話實說：「外婆說你們要帶浩哥回來住幾天，讓我媽媽幫你們打掃一下衛生。」

就這麼簡單一句話，徹底捅了馬蜂窩。

嫂子把手上的包一扔，轉頭就一巴掌扇在大哥的臉上：「什麼叫給我打掃衛生？」

「你媽媽你妹妹幹活，是給我乾的嗎？今天無論你娶誰，你媽媽你妹妹該打掃都得打掃。」

「說得怪好聽來，給我打掃衛生，讓我承你們的情。我要是沒嫁給你，你看她們能幫我打掃衛生吧？！」

大哥也惱了，不顧悠悠在旁邊，對著大嫂就踹了一腳：「你怎麼那麼多事？每年回來都要找事是吧？」

大嫂躺在地上打滾：「不活了！我不活了！我辛苦給你老任家生兒育女，我辛苦給你老任家培養大學生，你看我人老珠黃了，居然敢打我！」

「什麼叫我找事？是你家裡不會辦事，不然我怎麼不找別人的事？」

「結婚第一年回來，明知我不能吃辣，你媽媽炒的每個菜都是辣椒！」

「結婚第二年回來，知道我對香菜過敏，她每道菜都要放香菜。」

······

「前年回來房間都沒整理，去年你媽倒是整理了，說因為幫我們整理房間閃了腰，反而逼著我伺候她大半個月。」

「今年又換新花樣了，不僅把你妹妹弄來了，還得說是幫我整理的房間，你們是不是看我好欺負？」

我聽見動靜下來時，就看到悠悠尷尬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大哥青筋暴起，大嫂毫無形象在地上打滾！

悠悠看到我，立馬跑到我跟前：「媽，我說錯了嗎？舅媽問我怎麼在這兒，我說您幫他們打掃衛生，然後舅媽就生氣了。」

我也納悶了。

悠悠又沒說什麼尖腔怪調，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確實是媽媽讓我回來給他們打掃衛生的啊！

不說給她們打掃衛生，還能怎麼說？

我一個小姑子，沒事上人家二樓，那不更說不過去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場爭端因我和悠悠而起，我也不願意讓他們因我和悠悠而吵架。

於是我趕忙扶起大嫂：「嫂子，你看小孩子不會說話，您別介意！」

「媽腰不舒服，本來我讓她請保潔，但她說保潔檔期滿了，所以拜託我回來幫忙整理一下房間。」

「你們開車一路也累了吧？趕緊去樓上休息休息吧！」

我真覺得我這段話，沒有任何不妥。

但嫂子嗷的一嗓子，更生氣了。

「想攆我上樓，你還不夠格！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算老幾，在我老任家指手畫腳？」

「還悠悠不會說話，我看她小小年紀歹毒得很，挑撥起離間來，比誰都在行。」

她說我，為了家和萬事興，我可以忍。

但她說悠悠，我不能忍。

尤其觸及到小姑娘要哭不哭的眼神，我立馬心疼地要落下淚來：「嫂子，悠悠才十五歲，她能有什麼心機？您是長輩，說話要有個長輩的樣子。」

「您說悠悠挑撥離間，那您告訴我，換位思考，如果今天是您回娘家幫嫂子打掃衛生，您嫂子要是問你，你要怎麼回答？」

嫂子根本不接我的話茬：「我才沒你那麼下賤，上趕著找活干。」

3

我氣得渾身都顫抖，對著嫂子就是一巴掌。

怎麼會有這樣不講理的人。

偏媽媽拿著新買的西瓜回來，一看我和嫂子爭執，不問青紅皂白，就要來打我：「紅霞，千錯萬錯都是苒苒的錯，我替你打她，你別生氣，來，咱們吃西瓜！」

我拽過哥哥擋在我身前，媽媽的巴掌直接落在了哥哥的臉上。

悠悠倔強握緊拳頭：「我媽媽才沒錯，是舅媽神經病，沒事找事。」

嫂子本來都坐到茶几旁準備吃西瓜了，一聽這話，把整個西瓜都摔到地上：「好好好，如今連個小孩都能罵我了。」

媽媽氣得再次抬起了手。

我猛地推搡了她一把：「我的女兒，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試試！」

「悠悠說的沒錯，嫂子就是神經病。我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們老任家以後有什麼事也別找我，免得受苦受累還惹一身騷！」

說完，我拉著眼眶紅紅的女兒，轉身走出了媽媽家。

回去的路上媽媽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給我打，我不接，她又給我發簡訊。

【你立刻馬上跟你嫂子道歉，我讓你來打掃衛生，不是讓你給你嫂子添堵的。】

【你是死人嗎？看著那死丫頭胡言亂語，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怎麼會有你們這麼討人嫌的人。】

······

埋怨、謾罵、威脅，最後甚至罵上了悠悠一個小孩子。

我咬牙直接把她拖到了黑名單。

拖完以後我還不解氣，把娘家所有人的社交帳號都拉黑了。

我以為她們認清我的態度，所以才安靜了好幾日。

但今天我才知道，媽媽是憋著氣，專門趕在悠悠中考的間隙上門鬧，就為了逼迫我低頭。

電話鈴聲把我從回憶中拉回。

警察在電話里很著急：「任女士是吧？剛剛的報警電話是您打的對嗎？」

「您快回來，您母親站到了你們小區的頂樓，她說她傷透了心，要從樓上跳下去，您快回來勸勸吧。」

我腦瓜子瞬間嗡嗡響了起來。

一邊往回騎電車，眼淚一邊不爭氣的往下掉。

為什麼這麼能折騰呢？

我都跟自己和解，承認我不被愛的事實了。

我不再期待，也不再奢求母愛了。

我們放過彼此不行嗎？

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呢？

4

我到的時候，消防員已經在樓下鋪上了氣墊。

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鄰居張姐一看到我，立馬拉我上樓：「小任，怎麼弄的？你快勸勸你媽媽，身體那麼硬朗可不能想不開啊。」

我隨著張姐往樓上跑，耳邊還能傳來看熱鬧人的議論聲。

「真晦氣啊，想死能不能找個清凈地方？她在這跳樓了，我們日子還過不過了？」

「就是，老子在最高峰買的房子，如今首付都跌沒了，她再跳，老子也想跳了。」

「哎呀，你們怎麼這麼冷漠，老人家一定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然誰會如此為難兒女？未知她人苦，莫勸她人善。」

天大的委屈嗎？

能說出這話的人，一定沒遇到過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長輩，不然他絕說不出這話。

媽媽本跨坐在頂樓的圍牆上，一看到我，她情緒越發激動：「你不是報警要把我抓起來嗎？我直接去死，我不給你們添麻煩。」

「我知道不是小時候你用著我的時候了，現在我老了，我沒錢沒能力了，你嫌我了。」

「我要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白眼狼，當初你奶奶要把你扔到尿罐子裡溺死時，我就不該攔著的。」

「我要知道你能這樣傷我的心，你小時候發高燒，我就不該冒雨把你送去醫院，該眼睜睜看著你燒成傻子的。」

「我要是知道···」

她那些陳腔濫調我已經聽了無數次。

從開始的感動被道德綁架，到如今的煩躁和不耐煩，歷時十八年。

我深呼吸一口氣：「我要早知道會遇到你這樣的母親，我在您肚子裡的時候，就該讓自己被臍帶勒死的！」

「您沒把我扔到尿罐溺死，是因為姑姑跟你說，等你老了還得指著女兒照顧你！」

「您冒雨把我送到醫院，是因為您要強一生，接受不了有一個傻子女兒！」

警察拉扯我的衣袖：「你少說兩句吧！」

媽媽一看警察攔著我，越發來勁，她顫顫巍巍站起來：「好好好，我把你養大我還養錯了，我現在就跳下去！」

「任苒，你不是想擺脫我嗎？我現在就當著你的面跳下去，讓你這輩子都逃不開逼死生母的陰影。」

我攥緊拳頭：「跳啊，你現在就跳啊！」

「嚇唬誰呢你！想跳你早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跳下去了，專門在警察來的時候跑上樓，不就想逼我嗎？」

「我還就把話放這了，我絕不可能去給嫂子道歉！您就算跳下去摔成肉泥，我也絕不會給嫂子道歉。」

「你、還有站在你身後，利用你把我當血包的哥哥嫂子，我全不要了！」

媽媽進退兩難，臉上如同打翻了調色盤：「你，你這個不孝女，你也有女兒，你今日如此對我，就不怕你女兒來日有樣學樣嗎？」

「我就是怕我女兒跟著我有樣學樣，所以我才要跟你斷絕關係！免得我女兒也長成我這樣的軟包子！」

媽媽蹙眉，顯然沒弄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但專業的消防員在她分神的間隙，猛地把她從圍牆上抱了下來。

5

媽媽作勢還要往圍牆上爬。

我冷笑一聲：「您再鬧騰一下，我就把你和哥哥的秘密告訴嫂子！」

媽媽作妖的動作一頓，她倏然轉頭看向我：「你知道了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找我鬧騰這一出，不就想逼迫我給嫂子道歉，好讓你兒子能家庭和諧嗎？」

「那你說，如果我把那個秘密告訴嫂子，你猜你兒子這輩子還能安寧嗎？」

「哦，還有你那個品學兼優的大孫子，你說他···」

我話還沒說完，媽媽猛地捂住我的嘴：「你閉嘴！」

她咬牙切齒：「任苒，你怎麼這麼惡毒？」

「你沒聽過娘親舅大嗎？來日你死了，還得你侄子給你摔盆打罐呢！你怎麼就見不得你大哥和你侄子好？」

我原本也只是懷疑。

如今見媽媽這副緊張的模樣，我知道，事情就是我想的這樣。

也難怪嫂子脾氣不好，任誰經歷過我媽和我大哥，都不可能心平氣和。

最終媽媽灰溜溜下了樓。

我誠懇跟每一位工作人員道歉，等把消防員還有警察都送走後，媽媽亦步亦趨跟在我身後：「那件事，你給我爛在肚子裡！要是你敢說出一句，害了你大哥和浩浩，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深呼吸一口氣：「悠悠爸爸最近出國外派，悠悠又是中考的關鍵時候，我沒有精力管你們老任家那些雞零狗碎的事。」

「但如果有人打擾到我和我的女兒，我保證，你們辛苦隱藏的秘密，我絕對會散布的眾人皆知。」

「我沒記錯的話，浩浩的夢想是上航校？體檢和背調也過關了，就等出成績了，你說要是校方知道···」

我話還沒說完，媽媽轉頭就往外走：「我走，我馬上走。」

「你好好陪悠悠中考，等她考完試，帶回家我做她最愛吃的栗子燉雞給她吃。」

仿若身後有老虎追一樣，前兩日還裝模作樣說腰疼的人，跑得比兔子還快。

一番折騰，女兒第一場考試也快到交卷的時候了，我趕忙騎上我的小電車去考場門口等著。

接下來幾日中考，大抵是我口中的秘密徹底震懾住了媽媽，所以她一直都沒有再出現。

最後一場試考完後，悠悠自信說一定能考上我們當地最好的高中，我給老公打視頻，老公高興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悠悠不是一直想要買什麼穀子嗎？咱也不懂，悠悠備考辛苦了，你帶女兒去店裡買一些她喜歡的，也算犒勞女兒了。」

悠悠一蹦老高，頂著大太陽就求我帶她去買穀子。

我自然不會掃興，但我沒想到冤家路窄，我和悠悠在穀子店，也能遇到大嫂和浩浩。

6

當時穀子店一片混亂，嫂子拉扯著一女孩的頭髮拚命撕扯：「你這個賤貨，小小年紀不學好，就知道勾引男人。」

「我兒子是高材生，以後是要找高門貴女當老婆的，你一個農民，也好意思攀附我兒子。」

「還讓我兒子給你買這個貴的穀子，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賺錢那麼容易，往那一躺，兩腿一張就來錢了。」

悠悠拚命攥緊我的手，我也被嫂子說出的話震驚到了。

被她拉扯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剛高考完的學生，她怎麼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

浩浩憋得滿臉通紅：「媽！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人家張舒婭根本就不是跟我一起來逛街的，你這樣鬧，你讓我以後怎麼跟同學相處？」

嫂子理直氣壯：「相處什麼相處，你以後考上好大學，這些底層人，連給你提鞋都不配！你給我離他們遠遠的，再讓我看到哪個女生勾引你，我直接扒了她的衣服。」

圍觀的群眾都義憤填膺。

「不是，哪來的神經病，我可看得一清二楚，人家小姑娘是跟著媽媽一起逛街的，後來人家媽媽有事出去了，這個男生才過來。」

「就是啊，兩個人剛說一句話，這瘋婆子就扯著人家小姑娘罵，還有沒有天理了。」

張舒婭哭得直接說不出話，只拚命搖頭擺手。

嫂子嫌惡瞪了在場的眾人一眼：「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扣下來。這小姑娘上學的時候就天天發騷發浪纏著我兒子···」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從身後一腳踹倒在地：「發騷發浪你麻痹，之前你去學校欺負我女兒的帳，我還沒跟你算，今天你還敢來！」

穿著旗袍的女孩媽媽，不顧形象的一腳又一腳踢在嫂子身上：「有病就去吃藥，別天天逮誰咬誰！就憑你兒子有你這麼一個潑婦媽媽，別說高門貴女，但凡是個女的，就絕對不會嫁給你們家。你等著你兒子打光棍吧！」

嫂子擼袖子就要繼續發揮，被浩浩死死抱住身子：「媽！你當真要逼死我嗎？」

嫂子一巴掌打在浩浩臉上：「老娘用那麼多心血把你培養出來，就讓你尋死覓活的？你那賤人奶奶的毛病，你少跟著學。」

更抓馬的是，這話恰好被跟著大哥一起來尋她們娘倆的媽媽聽到。

媽媽深呼吸一口氣：「紅霞，自你進我任家大門，我自問待你不薄，我疼你甚至超過我親生女兒，你在背地裡就這樣跟孩子編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