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太子一碰他的戒指,我身邊婢女就面若桃花。
她偷偷頂替我小姐的身份,經常出入東宮跟太子私會,還妄想當太子妃。
被皇后發現後,一道旨意,賜死了我們全家。
再次睜眼,我回到宮中宴會上看見了彈幕。
【宴會上,太子就故意摩挲戒指,太壞了。】
【這些配角像是傻子,看不到太子懲罰妹寶。】
【要是有人現在發現妹寶不正常的樣子,就更刺激了!】
要刺激是吧?
我站起身,一巴掌抽在身後扭來扭去的婢女臉上。
「癢得狠,就去治!」
1
宮宴上。
我身後的婢女春嬌,突然臉色泛紅,染了風寒一樣,身體顫了顫。
此時,一排文字突然出現。
【太子好壞,發現他手指上的戒指和妹寶共感,故意在宴會上,欺負妹寶。】
【待會妹寶哭出來怎麼辦?】
【放心吧這些配角蠢得狠,睜眼瞎一樣,根本發現不了妹寶的異樣。】
看到這些彈幕,我反應過來,自己重生了。
前世,我經常撞見婢女春嬌扭扭捏捏,突然顫抖,臉上緋紅一片,還以為她生了病,身體不舒服。
出於對下人的體恤,我特意放她出府,回家休養。
誰知道,春嬌離開喬家後,就冒名頂替我的身份,進了東宮,跟太子南宮徹私會,縱情聲色。
太子沉迷女色,被皇后娘娘發現了異樣,最終從東宮裡找到了春嬌。
面對皇后娘娘的斥責質問。
她哭得梨花帶雨,害怕地報出了我的名字。
還一口咬定,她是喬家的大小姐,和太子是兩情相悅,太子答應她會娶她為太子妃。
皇后娘娘認為她勾引太子,喬家一族居心不良,帶壞儲君。
當即下了旨意,賜死我們全家人!
然而罪魁禍首的春嬌卻沒死,在滿門處斬當日,被太子秘密偷梁換柱,從大牢里救了出去,改頭換姓繼續跟太子過著沒羞沒躁的日子。
整個喬家,只是成全男女主感情的炮灰墊腳石。
我還沒從斷頭的痛楚中回過神。
此刻,身後又傳來婢女嬌軟的悶哼。
這一次看到彈幕。
我才明白,春嬌一個卑微婢女,為何能得太子青睞,給喬家帶來那麼大的災禍。
【要是有人能發現,成為他們 play 中的一環,就更刺激了!!!!】
想要更刺激?
我冷冷勾唇。
站起身,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巴掌抽在扭來扭去的婢女臉上。
這一巴掌,我帶著前世滿門慘死的仇恨,用盡力氣,扇在春嬌臉上。
她白嫩的小臉,頃刻腫了起來,唇角也見了血。
我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
2
【我靠,這個炮灰有病吧?她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個大小姐,就敢這麼對妹寶!妹寶雖是個丫鬟,可她才是主角!】
【6!炮灰做得一手好死,太子馬上就要霸氣護妻了,砍掉她的手就行。】
【人怎麼能這麼賤?她是嫉妒女主是個丫鬟,但身材容貌,哪哪都比她好!滿腦子是雌竟真好笑!】
宴會因為我響亮的一耳光,安靜下來。
高位上的太子,也停下了摩挲玉戒指的動作。
因為被我的突然打斷,太子皺著眉,顯得極其不悅。
看到春嬌捂著臉,楚楚可憐地咬著唇瓣,不讓自己哭出聲。
太子起身就走到我面前,滿身上位者的威壓,冷冷含怒地俯視我:
「你是喬家大小姐?」
「你的婢女犯了什麼錯?你當眾這麼責罰她!」
「仗勢欺人,本殿可不會慣著!」他沉著嗓音,警告我。
「來人,喬家小姐無故虐打身邊婢女,把她押出去,扇二十個耳光。」太子南宮徹輕蔑地下了命令。
【看爽了,炮灰還敢不自量力。】
【太子好霸道!他的人,只有他能欺負,只有他才能讓妹寶哭出來,其他欺負妹寶的人,都得死!!!!】
【女配不會看上太子了吧?故意跟妹寶作對,用這種方式吸引太子注意?】
我身後的婢女春嬌,弱不禁風顫了顫,輕聲開口:
「殿下……就算了吧。」
「小姐扇奴婢的一耳光,也沒有多疼。」
春嬌的嗓音,清甜柔媚,特別是剛才才被共感折磨過,聲音柔得像是貓兒叫。
她一雙瀲灩的眸子,怯怯望著太子,仰起紅腫的臉,幫我求情。
太子眸色更冷了,眼中藏不住的心疼。
春嬌這副樣子,一下子激起了宴會上賓客的保護欲。
「喬家小姐,真惡毒跋扈!」
「她沒把奴婢當人看,才下手那麼狠!」
謾罵聲中,我不疾不徐道:
「是我管教不嚴,身邊婢女得了髒病。」
「剛才見她又發病了,害怕她做出有辱顏面的事情,才不得已扇了她一耳光。」
3
【誰得髒病?女配你全家有病吧!】
【嫉妒妹寶還不夠,故意潑髒水……賤到家了。】
對於頭頂的謾罵,我視而不見。
春嬌尖尖的小臉一白,慌亂地看向太子:
「奴婢沒有。」
她貝齒咬著唇瓣,面頰羞紅:「奴婢……還是清白之身。」
我冷笑打量她,直接拆穿:
「你不難受,一直哼哼唧唧扭來扭去幹什麼?」
「癢得厲害,有病就去治!」
「喬家給你看女科的錢,還是出得起的。」
之前那些目光痴迷心疼打量她的男賓客,一下子全都收回了目光。
婢女春嬌難以解釋,整張臉漲得通紅。
【笑死了,共感懂不懂?太子一碰戒指,妹寶就能感覺到。女配能不能滾遠點,別擋著我們看肉!】
【算了算了,宴會後面還有別的高能情節,太子怎麼會放過妹寶呢?】
太子不會放過她。
我也不會。
重生了一次,我怎麼可能把她這個「禍害」繼續留在身邊?
回到喬家。
我就吩咐所有人關上了大門,讓她想逃出去求救,都不可能。
「春嬌,跪下!」我厲聲下令。
幾個婆子上前,用力按住她纖細的胳膊,讓她跪在我面前。
春嬌像只驚慌失措,不停掙扎的小鹿。
「奴婢犯了什麼錯?」
「小姐要這麼懲罰奴婢?」
「小姐已經扇了奴婢一耳光,還不夠嗎?」她嬌柔的嗓音發抖。
我冷眼垂眸,打量著她。
只要她進不了東宮,魅惑不了太子,皇后娘娘就不會恨上我們喬家!
「本小姐為什麼懲罰你,你心知肚明。」我捏住她的下巴,冷聲厭惡道。
春嬌僵住身體,狐疑又震驚地望著我。
她和太子之間的小情趣秘密,怎麼會有別人知道?
我不等她想明白,唇角冷酷牽起。
「將她沉塘溺斃!」
一定要親眼看她死了,我才能安心!
4
「小姐,小姐,奴婢對您忠心耿耿!」春嬌哭著求饒。
而我無動於衷。
只要她跟太子共感不切斷,遲早會害死喬家!
「捂住她的嘴,把她塞進去!」
我以為這一次,一定能萬無一失。
春嬌沒有裝入竹籠里。
太子就帶兵趕來了。
他一腳踹開了喬家的大門。
士兵將喬家奴僕團團圍住。
我不經可惜,只差一點,就能除掉這個麻煩!
太子看到哭到眼睛紅腫,聲音嘶啞的婢女,目眥欲裂。
「殿下,您終於來了,奴婢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她咬著唇,含淚呢喃。
像是再也支撐不下去,軟綿綿地暈了過去。
太子俯身,將她抱入懷中,心疼地用披風蓋住。
彈幕都在雀躍:
【一個配角也想害死女主,年度最好笑的事!】
【太子怎麼可能讓他獨一無二的寶貝受傷呢?女配蠢死了。】
【也挺好的,太子好不容易能跟妹寶正大光明接觸,妹寶真聰明,其實是裝暈呢!待會太子要好好轉動戒指,懲罰她嘍!】
看了一眼懷中,臉色蒼白,眼睫上還沾著淚珠的婢女,太子南宮徹,冷怒道:
「喬家小姐濫用家法,懲治下人,不需要給本殿一個交代嗎?」
「她是我的婢女,賣身契在我手中,她勾引外男,辱沒家風,我就算處死她,官府也不會過問。」
「太子殿下這麼在乎她,不如替她贖身,接回東宮。」
前一世,春嬌以為飛上枝頭變鳳凰,在東宮裡面藏了那麼久,太子連最低等的侍妾身份都沒給她。
這一世,太子議親在即,皇后娘娘正幫他挑選太子妃,他怎麼可能帶個低賤婢女入東宮呢?
果然,南宮徹引開了話題。
「春嬌是本殿看重的人,暫時留在你們喬家。」
「你再敢傷害欺負她,本殿就治你們的罪!你們喬家都別想逃。」
我眸光幽暗。
重生一次,還要被他們用全家性命威脅!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5
太子南宮徹抱著我的婢女才走遠。
彈幕又跳了出來:
【妹寶又遭殃嘍!】
【太子好膽大,還沒走遠,就開始摩挲戒指……很難說不是故意的。】
我定睛看了一眼太子抱著她的背影。
斗篷下面抖動個不停。
春嬌甜膩膩的哭腔,若隱若現。
他們把喬家當成他們放縱的地方?
我掐緊了手指,用疼痛逼得自己冷靜下來。
【誰說我們妹寶軟弱,不會報復回去?妹寶故意找了大小姐的房間,馬上就要在小姐的床榻上跟太子釀釀醬醬!噁心死那個炮灰賤人!】
我想過他們膽大,沒想到他們這麼膽大!
光天化日……
當我是死了嗎?
上輩子,他們是不是也在我眼皮底下做過同樣的事?
我竟然到死,都沒有發覺!
一股噁心感直衝上來,我深深吸氣才忍住。
我的閨房本該有下人看守,但今日為了給男女主讓路,那些丫鬟竟都不見了。
「這不是你的房間吧?小嬌嬌,故意騙本殿!」他惡劣使壞地拔高聲音。
「是嫌本殿對你的懲罰還不夠?」
「殿下……」她聲音軟得像是要化開,嬌聲討好,「奴婢是說謊了。」
「這是小姐的房間。」
「奴婢住得下人房間又髒又亂,床榻又很硬,怎麼能用來伺候殿下呢?」
「府邸里只有小姐睡得是雕花檀木大床,蓋得也是錦緞,所以奴婢騙了殿下一次,殿下原諒嬌嬌好不好?」
太子不在乎地哼了一聲,對霸占我的房間,做些骯髒的事情心安理得。
「而且,在小姐的閨房裡……更有情趣……」
非要讓我成為你們尋刺激的一環?
非讓喬家所有人,成為你們感情的炮灰?
我眼底慢慢湧上冰冷的笑意。
這一世,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小嬌嬌,待會別把人招來!」太子嘴上這麼說,動作卻肆無忌憚。
他們料定了不會有人來打擾。
我看著時機差不多成熟。
在他們最盡興的時候。
帶著爹娘和府中下人,一起踹開了房間的門。
6
「啊……」
春嬌作為女主,有光環保護,每次和男主做壞事,從沒有被發現過。
哪怕有路人從他們面前走過,都發現不了!
所以讓他們越發膽大,沒有顧忌。
她陡然看見這麼多人,雲鬢散亂,花容失色,嚇得躲進了太子的懷裡。
「殿下,怎麼會被人撞見?」
「奴……奴婢要沒臉做人了……」春嬌害怕委屈地輕聲啜泣。
太子被人打斷,短暫的驚慌之後,不悅地眯起眼眸。
【每次都是這樣,這個炮灰女配是陰魂不散了!看得最爽的時候,就出來搗亂。】
【腦子有病的女配!男女主在你床上玩一下怎麼了?你床是金子做的?】
【用你的床榻,也是你配角的福氣好吧!】
我被這些彈幕文字氣笑了一瞬。
配角怎麼了?
配角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悲歡喜樂。
誰規定的配角就該替男女主背鍋去死!
「春嬌?」我娘拍著胸口,聲音發抖。
「當年發瘟疫,看你父母雙亡,喬家把你買進府邸,讓你伺候小姐,這麼多年沒委屈虧待過你!」
「我以為你聽話乖巧,是個老實的!」
「你……你竟然勾引太子殿下,在小姐的房間裡,做出這種事!」
我娘氣得要暈,被我爹一把扶住,帶她出去休息。
前世,我爹娘被斬首示眾,還不知害得喬家滅門的罪魁禍首是誰。
皇城裡都在傳,我浪蕩下賤,不甘寂寞,勾引太子,穢亂東宮。
刑場上,他們對著行刑官一邊哭求一邊磕頭,聲嘶力竭喊喬家是冤枉的,他們的女兒也是被冤枉的。
可是沒人相信。
爛菜葉子,臭雞蛋,狂風暴雨一樣,打在爹娘孱弱顫抖的背上。
我捂著鼻子,忍著房間中令人作嘔的味道,走到太子和春嬌前面。
冷聲道:「太子和我身邊婢女私通,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見,太子還有話說嗎?」
南宮徹臉色陰沉地滴水,聲音冷厲:「喬芷你別太過分,你一個五品小官之女,也敢威脅本殿?」
「小姐,看在奴婢伺候您這麼多年份上,原諒奴婢這一次。」春嬌紅著眼眶,楚楚可憐地哀求我。
我放過她,誰來放過我們喬家人?
「你已經是太子的人了,我把賣身契給你,你跟太子入東宮伺候吧!」
只要把她這個災星送走,她想和太子怎麼玩,都跟我沒關係。
春嬌水汪汪的杏眸,立馬亮了起來。
太子卻立馬皺了下眉頭。
「不行!」
他要選正妃了,豈能在這個時候,身邊多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春嬌咬了下柔唇,哭得樣子也惹人憐惜:
「奴婢知道自己是蒲柳之姿,出身低賤,入不了殿下的眼,不配跟在殿下身邊伺候。」
她這麼哀怨的一說,太子心疼起來。
「嬌嬌你相信本殿,你在本殿這是最特別的。」
「等過了這陣子,本殿就接你進東宮。」
太子陰沉沉抬眸,怒視著我:
「嬌嬌養在你府上,過幾天本太子就來要人。」
「嬌嬌她身嬌肉嫩,你敢欺負她,責罰她,本殿饒不了你們!」
7
太子一走。
我就命人把床還有床上的東西都抬出去,一把火燒了!
春嬌瑟縮著白嫩的肩頭,不勝嬌弱地跪在我面前。
「芷兒,把這個狐媚子的奴婢逐出府!」
「賣入青樓也好。」我娘氣不打一處來。
我眼底蒙著一層冷光,淡然搖了搖頭。
把她趕出去,讓她跟太子雙宿雙飛,前世的滅門血仇還沒報,太便宜他們了!
賣入青樓會引來太子的報復。
「先把她關入柴房,其他的事我再做考慮。」
春嬌被押下去。
眼前的彈幕,不停諷刺我:
【靜靜看炮灰在找死!婢女都能引得太子青睞,還看不出她是女主嗎?沒看出太子有多在乎她?眼睛沒用要不捐了吧。】
【她不會以為只有太子一個男主吧?這可是 1VN 多男主文,太子只是第一個發現妹寶身嬌體軟,能共感的。後面還有將軍,探花郎……一堆優秀男子圍著妹寶轉。】
【只要見過妹寶的男人,就幾乎沒辦法不愛上她,對她著迷,就連太子到最後也只能淪為妹寶的後宮之一。炮灰女配欺負了妹寶,那些位高權重的男主們,得把喬家滅幾個來回,碾死她,比碾死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蟲子還簡單。】
一堆男人圍著一個婢女轉?
她都能伺候得過來?
我沒忍住嗤笑了一聲,那她可真厲害!
上一個能接待這麼多人的,還是恭桶。
沒過幾天,我收到了東宮送來的請帖。
太子南宮徹,讓我帶著春嬌,去參加秋獵宴會。
我看了一眼手中燙金的請帖,當然明白太子的用意。
他不是想請我這個工具人,是好幾天沒見到春嬌,忍不住了。
安靜幾天的彈幕,又沸騰起來:
【趕緊去加沖會員,就是不想錯過下面的爆裂情節!】
【萬眾矚目的馬場劇情要來嘍!這次妹寶被欺負慘了……】
【炮灰就好好當炮灰!這次再敢出來搗亂,耽誤我們吃肉,就詛咒她全家暴斃,橫屍街頭!!!】
8
我看了幾眼彈幕,琢磨之後才猜出裡面的意思。
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秋獵宴上皇親貴胄都在,連皇上皇后也在,他們居然敢那麼大膽。
還是在那麼危險的馬背上……
我眸光微凝,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秋獵宴那天。
春嬌換上了湖綠色的織錦長裙,綰好的髮髻上戴上了太子送她的點珠玉簪。和我站在一起,分不清誰是小姐,誰是丫鬟。
【妹寶真聰明,換上這麼長的裙子,別人也發現不了!】
【這麼漂亮的裙子,馬上要毀掉了有點可惜……但誰讓妹寶身邊圍繞的都是天之驕子,根本不愁衣服首飾,反觀旁邊的炮灰女配,明明是小姐,穿得還不如身邊丫鬟,這大概就是女主和炮灰的區別!】
彈幕一邊倒地稱讚春嬌,惡毒地貶低我。
但我一點也沒放在心上,還能不動聲色勾勾唇角。
這麼精緻華美的裙子,今日就要給她當壽衣了,是有點可惜!
到了皇家狩獵的宴會現場。
因為我只是五品官家之女,被安排在了不起眼的小角落裡。
我身邊的婢女春嬌才站定,就眼巴巴望向太子的方向。
太子注意到她的眸光後,唇角玩味壞笑,朝她勾了勾指尖。
轉了轉手指上的玉戒指。
我故意裝作看不到他們之間的交流,低頭靜靜地喝茶。
春嬌小臉微紅,捂著肚子向我道:
「小姐奴婢突然腹痛難耐,想去如廁。」
「一會兒,奴婢再來小姐身邊伺候……」
我神色如常:「人有三急難免的,你快去快回。」
等她捂著裙裾走遠後,我才眸光冰冷,看死人一樣,看了一眼她急匆匆去找太子的背影。
身邊唯一的婢女離開後,我身邊無人伺候。
給自己倒茶時,不小心踩中繁複的裙裾,摔了一跤,手腕劃在了摔碎的瓷片上,頓時鮮血直流。
「好疼……」我眼淚婆娑,不住低聲抽氣。
見狀,周圍的宮婢趕緊找來了太醫。
手腕上的傷口劃得很深,瓷片嵌了進去。
太醫挑出碎片,為我包紮後,關心詢問道:「你一個人在這?身邊應該有婢女伺候才是。」
「你是哪家的小姐?」
「瓷片扎得很深,差一點就要傷到筋脈了,你帶來的下人也太不盡心盡責了!」
我低下頭,垂著的睫毛微顫,瑟縮的肩膀有意透漏出委屈和無助。
「我姓喬。」
「我帶來的婢女,她突然肚子難受,如廁去了……我等了很久,也沒見她回來。」
再抬頭,我眼底噙著點淚光,啞著嗓音問:
「太醫大人,能不能給我些外敷的止痛藥?」
「手腕上好疼,我怕熬不到宴會結束。」
皇家宴會,無故不得提前離開。
太醫看我手腕上白色繃帶間沁出的血跡,還是給我開了一小瓶止痛散,讓我痛得受不了時,撒在傷口上,便能麻木一會。
我感激不已地送走太醫後,用袖子擦去擠出來的眼淚。
臉上恢復了面無表情。
這點痛。
和前世斷頭滅門的痛楚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9
我手腕受傷,在狩獵場上搭建起的帳篷中休息。
外面皇上皇后娘娘都來了,所有人都在跪著接駕,沒人注意到我這邊。
我垂下手指,解下了腰間的香囊。
香囊裡面裝著幾根不起眼的繡花針。
入宴會之前,所有人都要被搜身,不允許帶利器和藥物入場,以防對聖上和貴人們不利!
世家小姐隨身帶針線,防止衣裳突然破損,損了清譽,倒是很常見。
所以這幾根銀針,被我安然帶入了秋獵宴上。
我握著銀針,一根根仔細沾上太醫留下的止痛散。
趁著宴會上的人都在接駕,我走到了馬廄。
根據彈幕上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