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初我踩碎他的助聽器,讓他選擇做我的狗一樣。
但我沒得選擇。
幾天後,我跟在閔修身邊出了門。
這期間我們什麼都沒變,就好像他還是我的狗,不曾忤逆過主人。
依舊會給我做我喜歡吃的,會在半夜給我蓋被子,會聽從我的命令釋放安撫信息素。
卻又什麼都變了。
閔修上了我的床,讓我在他懷裡醒來,渾身上下都是 Enigma 的信息素。
「余余,不要再想著逃跑。」
「後果不會是你想要的。」
我聽出話里的威脅。
只是一個臨時標記,就讓我深深依賴上 Enigma 信息素。
下次逃跑代價的完全標記,自然不是我能承受的。
「閔哥哥讓我那麼舒服,怎麼可能會想跑。」
這段時間為了讓自己少遭罪,什麼騷話都信手拈來。
閔修親了下來:「乖。」
我才知道閔修原來是有正經工作的,公司規模還不小。
公司看著還有些眼熟。
一路上所有人對閔修喊『少爺』,我無從去分析閔修真正身份。
在他跟著助理進會議室時,轉身從消防通道逃離。
開玩笑,不跑難道等著被玩死嗎。
身無分文,手機又壞了,車停在凌家老宅,還是喊我媽出來付的錢。
「造孽!不知道的還以為乞丐進城。」
身上信息素早被我狂噴的清新劑抑制下去,我媽沒發現腺體被咬腫的痕跡,只當是為了不結婚,故意把自己弄成這樣。
「要真不願結婚,爸爸媽媽也不勉強你,這事要不……」
「結!」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這婚我結,立刻,馬上,越快越好。」
11
一個月前還立下豪言,這會被自己啪啪打臉。
我爸我媽還以為我受什麼刺激。
只是不知道,他們的兒子現在頭頂懸著把隨時會落下的刀。
娃娃親雖狗血,但至今連面都沒見過的兩人,沒有感情基礎婚後都是各過各的。
在這圈子是常態,卻能保住我的命。
《ABOE 法》里,Enigma 對已婚 Alpha 標記是重罪。
兩家早就定好時間,如今我一點頭,我爸我媽開心得像要嫁女兒,立馬著手去安排婚禮。
這事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我躲在家裡,時不時站在窗口往下看,就怕看到熟悉身影。
新換的手機也格外安靜。
半夜被凍醒,我下意識把腳往旁邊被子裡縮。
「閔修,冷。」
喊了幾遍,沒人把冰冷的腳裹在溫暖掌心裡。
本以為成功逃出來,重獲自由的我會很開心。
可心突然變得空蕩蕩,像少了支撐跳動的重要一塊。
「媽,家裡啥時候換的廚師?」
「寶貝,你糊塗了吧,這是咱家那十幾年的老廚師,你嘴那麼挑,哪敢輕易給換了。」
我麻木地嚼著,索然無味。
沒有閔修做得有靈魂。
「媽昨天上你住的地方,本想過去幫忙收拾下,沒想到我兒子長大了,還知道把自己房子收拾乾淨。」
我媽太高看她兒子了。
懶蟲還是那個懶蟲,只是有個習慣把一切東西整理利索的人罷了。
我注意力一下被吸引:「媽,你過去的時候,有聞到什麼信息素嗎?」
其實想問有看到什麼人。
「沒有啊,你都回來半個月,裡面哪還有什麼信息素。」
原來從那天我逃跑後,閔修也沒再回去。
威脅得那麼嚇人,結果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心被什麼堵得呼吸都不順暢,嘴裡的飯更不香了。
下一次的易感期比以往來得更快。
我用離開時順手偷走的外套裹住自己,上面屬於 Enigma 的信息素很淡,卻還是一如既往地舒服,安心。
臨時標記已經失效,但抑制劑好像不再是我的良藥了。
12
婚禮當天,發小當我的伴郎。
「你真玩膩了,把那條狗甩了?」
以前走哪帶到哪,發小眼尖,一下就看出來。
沒人知道我被閔修標記過這件事,為了面子,我不敢把這事告訴發小。
「嗯,膩了。」
閔修在我世界消失整整半個月,仿佛那段時間只是場夢。
「還好你早把人甩了,我聽說這人大有來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