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短暫地沉默了。
淦,他是不是還不知道我搬寢室的事。
我乾笑了幾聲。
「我們現在是兄弟,還是一個寢室舍友,玩上單凱的就是他。」
「你們只是兄弟,那我是不是可以重新追你。」
他話音一落,凱一個二技能把對面的項羽劈到殘血孫臏的身邊。
本來死裡逃生的孫臏,立刻死得透透。
周圍宴用更加冰冷的聲音又道了一次歉:「抱歉,我遊戲比較菜,推錯邊了。」
他吃錯藥才是真的。
他頂著巔峰賽前十的帳號。
說不好意思,遊戲比較菜。
那我們算什么小辣雞。
我覺得這種絲血逃生,被殺,簡直氣到不行,就安慰了句:「我給你報仇。」
我立刻拿著韓信,追了出去,把項羽擊殺了。
「裴哥,你好厲害。」
周圍宴看著我,皮笑肉不笑:「裴哥,這麼厲害,以後多帶帶我。」
我靠到沈聞復耳邊,小聲嘟囔了句。
「他今天是不是吃錯藥,叫我裴哥,這宿舍我最小,他韓信國一,讓我帶他。」
沈聞復笑看了一眼:「不是吃錯藥,是晚上吃餛飩,醋加多了。」
「這跟遊戲有什麼關係。」
「大師就說到這,剩下的你自己悟。」
江子城不樂意地勒住了沈聞復的脖子:「你們說什麼悄悄話,我還不能聽。」
好在遊戲已經到推水晶,不然這一個個的不走心,遲早被翻盤。
遊戲一結束,周圍宴說累了,不玩了,立刻退房。
四個人玩著也沒意思,就都退了。
8
當晚,我又夢到周圍宴。
他叫我幫他拿條浴巾。
我拿過去,他一把把我拽進浴室,將我抵在牆上,就用力地親,親完陰陽怪氣。
「裴哥,你學弟好崇拜你。」
「哪有。」
「裴哥,你好寵他。」
「哪有。」
每說一句,力道就加重。
「你都給他報仇。」
「反正都是敵軍,都要殺的,我就順嘴的事。」
「順嘴撩他,嗯?」
「沒……有,他跟我告白,我……都拒絕了。」
他像頭惡狼一樣趴在我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果然喜歡你,你只准喜歡我。」
「我可沒說喜歡你。」
他越來越凶,凶到我站不住腳,他抱著我的腰。
「不喜歡我,你想喜歡誰?要是喜歡別人,我就乾死你。」
又是一夜廝殺,夢醒的時候,我精神萎靡不振。
周圍宴舉著早餐伸到我面前:「給你帶的,不知道合不合胃口,這家粉味道不錯。」
「謝了。」
我忙接過,指尖觸碰時。
我心跳失衡。
人家給我帶早餐,我晚晚夢裡跟別人各種 paly。
不過,周圍宴精神頭倒是神采奕奕,就像吸滿精氣。
而我就是被吸了精氣的文弱書生。
這夢也太害人。
還有,我就不能反攻一下。
太氣人。
我爬下床,粉剛放桌子上。
沈聞復揶揄:「宴哥,也太差別待遇,我以前要吃這家粉,他嫌繞路從來不去,你提都沒提,他主動就去了。」
我訕訕地笑了:「可能是對我腦子為他受過傷的照顧。」
他坐起身,拍了一把我的頭,極其認真地看著我問:「你真是彎的?」
「是啊,聞復你別看上我,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讓兄弟爽一下也不是不行。」
撲過去跟他鬧,壓著他在床上扭來扭去。
周圍宴看了一眼,拿著煙,猛地用力關門出去了。
沈聞復扣著我的手,說我:「你真是木頭。」
江子城進來了,涼涼的目光看了我們一眼,朝沈聞復喊:「過來吃粉。」
我也調侃:「這不是有個兄弟也惦記著你。」
沈聞復苦笑了:「他不是惦記我。」
「有啥不一樣?」
「他就是看在我哥的份上,比較照顧我,算了,你不會懂,你連你自己都沒懂。」
9
學弟知道我沒追成周圍宴,又重燃愛火。
跑來班級里找我,給我送愛心午餐。
我看著真是頭大。
「我跟你,不大可能。」
他眼眶紅了:「為什麼?」
「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可以學。」
「一米九大高個,冷酷風,長得偏混血。」
他低垂著頭:「你對周圍宴還不死心。」
這話,搞得我也嚇了一跳。
上面的所有條件,真的跟周圍宴一模一樣。
第一次的話,我是胡謅。
那時候,畢竟我連他的樣子都不知道。
那這次,我是下意識地說出了真心話。
我真喜歡周圍宴。
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下意識地否認:「沒有。」
「那你要是沒不死心,給我個追你的機會,這周末來我的生日派對。」
說完,塞給我飯盒就跑開了。
我一轉頭,就看到站在不遠處抽煙的周圍宴。
他的眉眼被煙霧擋住,看不清,但渾身流淌著的氣流,有股低氣壓的感覺。
他朝前走了幾步,走到我的面前,彈了彈煙灰,朝學弟跑開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他在追你?」
「算是吧。」
「你對他有意思?」
「暫時還沒有。」
「那你還接受他的飯盒。」
他語氣里接近質問的語氣,讓我有些不舒服。
「這跟你應該沒關係。」
他輕笑了下:「那倒是。」
然後若無其事地走開。
10
當晚,周圍宴沒有回宿舍里。
第二天,校園網裡就傳出來照片。
有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跟他站在一起,他笑得如沐春風,兩個人貼耳交談。
底下全在說這個女生是國外來的交流生。
清純又漂亮,剛來就已經被評為校花。
周圍宴什麼時候跟人這麼親密交談過,看來這朵高嶺之花是要被拿下了。
看著底下有說般配的。
有說不要啊,他們就少了個老公。
我感覺心口泛出來的酸意越來越多。
如果昨天只是懷疑動心,今天就能確定毋庸置疑。
我對周圍宴動心。
狗男人,這麼迫不及待。
連夜徹夜不歸。
我直接蒙頭大睡。
半夢半醒之間,有一隻手放到我的額間,冰涼的,好舒服。
「瑾年,你發燒了,起來吃點東西,我給你去買藥。」
我睜開眼,看到了周圍宴英俊的面孔。
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我想到那些火熱的夢境,我問他:「你怎麼不親我?」
他手有片刻的凝滯:「你說什麼?燒糊塗了,看看我是誰?」
我的腦子回來,想到我問的胡話。
臉更熱。
怕被他知道那些荒唐的夢境。
只好說:「認錯了。」
他指尖蜷縮,收回了身側:「喝粥,要是累了,就別爬上爬下,躺我床上睡也沒事。」
我爬下床邊想。
那就是今晚又不回來睡了唄。
越想越酸,酸到鼻子都發酸了。
等到下來時,他有些著急地摸著我的臉。
「是不是哪裡難受?好好的怎麼哭了,我帶你去醫院。」
生病了的人,果然矯情了。
我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為這點破事哭了。
有啥大不了,不叫愛上個直男,直男還要有女朋友了。
我一把抹掉了眼淚:「不用,我等會再睡會就好。」
他跟個老媽子似的,又跟我說了一堆。
「別睡那麼快,等我買藥回來,還有換身衣服,出虛汗了,澡就別洗,實在想洗拿毛巾擦一擦就好。」
「知道了,你好囉唆。」
再說,我又得哭。
他立刻拿上傘出門。
等回來時,我的粥已經喝了大半,吃了藥。
「我上去睡吧,不然你晚上睡哪?」
「不用,我今天得出去躺。」
果然是不在宿舍。
我悶在被子裡,聞著小蒼蘭的味道:「那我不是耽誤你時間了?」
「沒有,約的時間還沒到,要是有事,給我發微信,我要是沒看到,你就給我打電話。」
我忍不住問他一句:「周圍宴,你對所有人都這麼看似冷酷,其實周到嗎?」
「不是。」
而後,傳來了他的關門聲。
11
當晚,夢裡,我被周圍宴圈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他抱著我,親著我的耳廓。
「你怎麼能夠允許其他人追你。
「還接受他的飯盒,還說跟我沒關係。
「你知道我有多生氣。
「當時,我恨不得拉你過來親你,就能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你是我的,就沒人敢覬覦。」
我被他弄得耳朵發癢,躲了躲。
「周圍宴,你變得話好多。」
「要不是你生病了,你以為我想放過你,還有你認錯人,你把我認成誰,你的學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