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年進到後台後,我坐在了他給我安排的位置上,我這才發現我身邊有一個女孩子。
她長相清秀,談不上是特別漂亮的類型,但是一看就讓人靠近。反正也不熟,我也沒必要打招呼。
「沈瑾年過得這麼好不太對勁啊,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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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年被舞檯燈光照得十分耀眼,我想台下的所有人都是這樣覺得的。就好像這不是學校的校慶,而是沈瑾年一個人的舞台。
「小叔!」
散場後我站在大報告廳門口等著沈瑾年。沈瑾年清脆響亮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少年跑過來時微風吹起了他額前的碎發,不禁讓我晃了神。「剛剛表現不錯,小叔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就知道,小叔最好了。」
校慶結束後,高中的時候又繼續了,沈瑾年和普通高中生一樣,上下學,每天作
業多得甚至要寫到11、12點。
每天一杯助眠牛奶依舊沒有斷,日子就這樣一直平平緩緩地過著。
12
上一次在校慶見到女主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而沈瑾年已經步入了高三。「你和瑾年關係不錯啊?瑾年怎麼會邀請你這個小叔來校慶這種地方?」
這是我第一次正面見到江雪。
她玩弄著自己的發梢漫不經心地說道:
「按照劇情,瑾年現在應該疏離又狠厲,並且極度厭惡你。」
「是嗎?所以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問我這些問題呢?」
江雪玩弄發梢的手停頓了一秒。
「因為啊,我發現本應該需要我救贖的人,好像不太對勁呢。」
江雪直勾勾地盯著我,她和劇情中的描述一模一樣,雖然長相沒有那麼出挑,但也確實是一個讓人不禁側目的人。
她這句話明明是笑著說的,可我卻只能感受到陣陣寒意。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
我的語氣有些冷。
「我們能坐在一起說話,說明你也是明白劇情的人,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你善惡與否,或者對瑾年有什麼別樣的感情我都不在乎。
「我只是想明確地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既定劇情,哪怕你做再多,沈瑾年肯定會愛上我,所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別來礙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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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嚇醒。
江雪這些話就如同魔咒一樣縈繞在我的身邊。「既定劇情嗎..」
今天是周六,公司不上班,高三的學生因為備考緊張並沒有放假。我鬼使神差地開車前往了沈瑾年的學校。
正是下午自由活動的時間,沈瑾年一身白色籃球服遊走在人群之中。
周圍圍滿了女生,而江雪的身影格外地顯眼。
一場對抗打完,沈瑾年累得氣喘吁吁,一下場江雪就遞上了一直握在手裡的那瓶水。
沈瑾年沒有猶豫地接了過來。江雪衝著沈瑾年笑了笑。
兩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對璧人。我有些恍惚,心口莫名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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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您確定要將50%的股份轉移到沈瑾年名下嗎?」
「嗯,從他成年那天起,即可生效。」
助理將門關好後,碩大的辦公室只剩下我一個人。
原來,即使我只是抱著想讓沈瑾年開心地生活下去這種想法而改變我的行為做法,也無濟於事。
更何況,我現在竟然對沈瑾年有了其他想法..
我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想起了那天操場上的那一對身影。
原來,既定劇情就是,哪怕江雪不救贖沈瑾年,他們依舊會有未來,難道我的結局真的就只能是被沈瑾年親手送進監獄嗎?
不。
我深知我們並沒有好結局,那不如去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用餘下的一生想念。
或者這樣確實有些懦弱,可我想這應該是所謂「既定劇情」中我能做的最大的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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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年很快迎來了自己人生道路最大的分岔口。
而高考後不久,就是沈瑾年的成人禮。
當成人禮結束時,也是我離開的時候。
我這人做事十分徹底,我不希望留下任何瓜葛,既然要消失那我就永遠不會再出現。
高考結束的那天,我提前買好了一束花在校門口等著沈瑾年。
「小叔!」
沈瑾年是第一個衝出校門的,不知不覺他已經比我高出了一個頭。沈瑾年緊緊地擁著我,我用沒拿花的那隻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透過人群,我好像看見了江雪那張有些生氣但是又不屑的臉龐。
「瑾年,考得怎麼樣?」
我鬆開沈瑾年後將手中的花束遞給他。
「還不錯,謝謝小叔的花。」
沈瑾年抬手擺弄著花瓣,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我不禁盯著他出了神…..
有沒有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可能,沈瑾年對我也是同樣的感情….或許那所謂的「既定劇情」也是可以被打破的...
「小叔,小叔!」
沈瑾年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怎麼了?小叔?怎麼心不在焉的?」我笑著搖了搖頭。
「你不是想去滑雪嗎?我工作做得差不多了,高考完了就好好玩玩吧。」「真的嗎!太好了!」
我看著沈瑾年的面龐,生怕我笑意中的那一絲悲傷被他看出來。
16
我們去了一個有名的滑雪場,打算在這裡玩三天,然後再回家為沈瑾年慶生。沈瑾年牽著我的手,我們漫步在冰天雪地,這裡沒有人認識我們。
我想最後任性一次吧。
我沒有迴避沈瑾年任何一個親密的動作,甚至就連房間都定了一個,只不過是標間。
晚上時,月光透過窗子灑進房間裡,外面是一片銀裝素裹。「小叔,你睡了嗎?」
「沒。」
沈瑾年突然出聲,嚇了我一跳。
「小叔,謝謝你。」「怎麼了,謝什麼?」沈瑾年輕笑一聲。
「我呢,從十三歲被小叔帶回來之後,過得一直很幸福。」「嗯..
「我覺得呢,我的人生中有小叔就夠了。」我的心臟狂跳,仿佛呼吸都在這一刻停止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也不敢確定沈瑾年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我認為應該是家人的意思吧,畢竟他前面還添了句被我帶回來的話。「嗯,我也只有瑾年一個就夠了,睡吧。」我翻了個身,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含糊過去。
沈瑾年也識趣地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了動靜。
第二天,我們就如同沒有發生過這段對話一樣相處著,很快就到了回家的日子。
17
我提前為沈瑾年預定了一個很大的生日蛋糕,為自己預定了一場「意外」。我提前告訴沈瑾年我要去取蛋糕,雖然他執意想要和我一起去,我搖了搖頭。
「瑾年,我想給你個驚喜。」
確實夠「驚喜」,畢竟再見我的時候已經是一小盒骨灰了。我準備過安檢的時候,我又一次看見了江雪。
「沒想到啊,你什麼也沒帶走。」
我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別那麼仇視我,你算是沈瑾年的監護人,他和我在一起幸福,你不應該感到開心嗎?」
「若真是如此,那是好的,可你就能確定沈瑾年真的能喜歡上你嗎?」我沒再看江雪,轉身朝著安檢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