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的怪物,少禍害別人。」
……
父親知道這件事之後,沉默不語,背著手在房間裡踱步。
而母親聲嘶力竭,一遍遍問我:「心心,告訴媽媽你不是,好嗎?」
「你一直都最聽媽媽的話了。」
我下意識想辯解的話,都爛在了嘴邊。
爛進了心底。
媽媽的眼淚重重砸在我臉上:
「你還小,不正常的我們都改,我們努力改。」
「我們去看醫生,去治病……一定會好的,會好起來的。」
我懵懂又慌張,只好胡亂點頭。
從那天起,我告訴自己。
我抵賴不承認的話,是不是就算正常了。
直到……
我在魏千舟身上抵賴無數次。
好像沒辦法再控制。
我的心意。
13
等魏千舟病好得徹底回學校,已經是三天後了。
我們都閉口不提那晚發生的事。
但彼此之間變得更加奇奇怪怪。
他不搭理我,我也躲著他。
雖說在宿舍成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我們好像再沒說過話。
頂多是一些「讓讓」「謝謝」「嗯」……之類的。
非必要不溝通。
趙炎和林寒琢磨半天也沒琢磨出個名堂。
魏千舟守口如瓶,他倆只能跑來我這兒挖八卦。
「小梵!我說你倆到底咋了啊?」
趙炎蹲在我左邊,仰頭真摯地看著我。
「對啊幹啥就這樣了啊?搞得跟仇人一樣……」
林寒站在我右邊,低頭虔誠地望向我。
他倆又開始叭叭。
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右耳朵進又左耳朵出。
腦瓜子嗡嗡響。
「我說……」
我忍不住開口,「你們倆真不考慮在一塊兒嗎?」
絕配。
特麼的,他倆居然同時臉紅了。
???
這世界怎麼了?!
14
心煩意亂了一周多,終於熬到期末。
考完後,很快放了學期假。
宿舍只剩我和魏千舟。
我沒家可回,他有家不回。
我們相敬如賓,彬彬有禮,儼然一對「不太熟」的合格好室友。
直到某天午休,我躺在床上玩手機。
突然聽到隔壁床傳來一聲巨響。
……魏千舟似乎撞到了床杆。
我瞬間彈起,又生生壓下要爬過去的衝動。
枯坐床頭,豎起耳朵仔細聽動靜。
隔壁鴉雀無聲。
我只好乾巴巴地問他:
「喂,魏千舟,你是不是死了?」
還是沒有聲音。
寢室拉上了窗簾,昏暗一片。
我急了,摸索著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借著微光爬了過去。
魏千舟捂著頭一動不動。
我嚇了一跳,伸手去推他。
他卻反手把我扣了下來。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床……船的。」
他直接吻了上來,「不許耍賴。」
……
我掙扎不出,發狠咬了他的嘴角。
他吃痛,悶哼一聲,含糊喊了句:「你屬狗的啊?!」
還是沒放。
淡淡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我直接踹他一腳,翻身下了鋪。
他捂著額頭,又捂著腹部,也跟著滾下來扯我。
結果就是……
「魏千舟你是不是有病?!」
「我就是有病,病大發了。」
他欺身把我壓在衣柜上,眼眶通紅。
我到嘴邊的狠話忽然就說不出了。
「男人喜歡男人也算是病嗎?
「沈梵心,你為什麼不肯承認……
「你喜歡我?」
15
「我……」
沒等我說話,一聲巨響傳來。
「咔嚓——」
衣櫃的木板抵不住重壓,直接折了。
魏千舟猛地把我往他那邊一拉,另一隻手去接。
與此同時,寢室門開了。
……
趙炎慌慌張張地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