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準地避開了李嘉偉的位置。
「蘇晴,蘇晴你在哪裡呢?你快幫我看看我老公,他怎麼了?」
我轉向另一個方向摸索著。
蘇晴快嚇傻了。
她強忍著下身火辣辣的劇痛,手腳並用,試圖從我身邊悄悄爬走。
我向前踏出一步。
正好踩在了她支撐用力的手上。
「唔——!」
蘇晴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疼得渾身顫抖,眼淚直流。
彈幕也跟著心疼:
【哎,妹寶好可憐啊,疼成這樣都不敢叫。】
【都是這個死瞎子,有點臭錢了不起啊,要不是妹寶媽媽的住院費還要靠她,妹寶才不這樣受辱呢。】
【我怎麼總覺得這個瞎子是故意的,她是不是沒瞎啊。】
就算蘇晴疼得齜牙咧嘴。
她也不敢出聲。
因為她得罪不起我。
她只能拚命咬住嘴唇,把嘴唇都咬出血了。
才把那聲痛呼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腳下用力碾了碾。
直到蘇晴的身體繃緊如弓,眼看就要到達忍耐的極限,我才鬆開了腳,繼續朝門口方向摸索走去。
嘴裡還帶著哭音呼喊。
「老公嗚嗚嗚,誰能來救救我老公啊!有沒有人啊!」
蘇晴疼得齜牙咧嘴。
她深吸了一口氣,用胳膊肘和膝蓋繼續狼狽地向前挪動。
就在她大半個身子都爬出陽台門的那一刻。
我用力一推陽台門。
【砰!】
厚重的鋼化玻璃門狠狠撞擊、閉合!
精準夾住了蘇晴的下身。
痛上加痛!
「啊——!」
這一次。
蘇晴再也忍不住了。
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蘇晴?蘇晴!」
我趕緊撲過去,慌亂地抓住她的肩膀,瘋狂地搖晃。
「你怎麼了?你說句話啊!」
我的每一次搖晃,都會再次牽扯她的傷處。
蘇晴張著嘴,卻已經痛到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只剩下嗬嗬的抽氣聲。
最後,她兩眼一翻,也徹底暈了過去。
08
門口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開門!裡面的!大晚上吵什麼吵?殺豬啊?!鬼哭狼嚎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跌跌撞撞地去開了門。
是樓下那個以潑辣和八卦聞名的王大媽。
她雙手叉腰,一臉怒容,身後還跟著一個物業小哥。
彈幕飄過:
【臥槽!是王八婆!她一直看不起男主,天天在背後嚼舌根說他是軟飯男!】
【媽的都怪這個死瞎子!把事情鬧這麼大,活該男主看不上她!】
【哎,我的絕世好肉啊!還沒嘗到味兒呢就被油炸透了……
太好了。
是王大媽啊,我們有救了。
我用力抓住了王大媽的手,臉上滿是驚慌和無助。
「你們來得正好!我老公和我閨蜜蘇晴……好像出事了!在陽台!我怎麼喊他們都不應我!我好怕!」
我用力抓住王大媽的手,滿臉驚恐。
物業小哥是知道我看不見的,連忙上前一步,試圖安撫。
「顧女士,您別急,冷靜一點,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王大媽一臉不耐煩甩開我的手。
力氣大得讓我踉蹌了一下。
她看也沒看我一眼,而是擠開我往屋裡走,嘴裡還不依不饒。
「我倒要看看你們在搞什麼?大晚上不睡覺,跟尖叫雞一樣啊啊啊的,吵死了!呃……」
在看清陽台景象的瞬間。
王大媽的聲音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
她眼睛瞪得像銅鈴。
嘴巴能塞進一個雞蛋。
09
陽台上一片狼藉。
李嘉偉和蘇晴赤條條地躺在地上。
姿態扭曲,毫無聲息。
他們關鍵的部位紅黑交織,慘不忍睹,上面還覆蓋著一層晶瑩的糖殼。
在燈光下反射著詭異的光。
「這……這……這是怎麼弄的?!」
王大媽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甚至帶上了幾分興奮的顫抖。
我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帶著哭腔。
「我不知道啊!我醒來就聽到陽台有動靜,窸窸窣窣的,我以為是鬧老鼠……
「但是後來聽到了他們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慘……他們到底怎麼了?阿姨,你看到什麼了?」
我無助地朝著陽台的方向張望。
眼神里卻沒有任何焦點。
王大媽飛快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打開相機。
對著陽台上的兩人。
【咔嚓!咔嚓!咔嚓!】
動作一氣呵成。
甚至還開著閃光燈。
她語氣里滿是幸災樂禍。
「哎喲,顧女士啊,堅強點!是你老公和你閨蜜,他們倆搞在一起,搞出事了啦!」
我如遭雷擊,身體劇烈一晃,仿佛隨時會倒下。
「不!這不可能!!!你騙我!
「嘉偉他不會這麼對我的!蘇晴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哎呦喂,我騙你幹嘛咯!」
王大媽拍得心滿意足。
她收起手機,走到我面前。
「不信你自己看嘛!哦,不好意思哈,我忘記你看不到了。」
她語氣里滿是幸災樂禍。
「嘖嘖,他們下面啊……都搞爛掉咯!跟糊了層糖稀的爛肉似的!」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熱忱。
「不過你放心哈!我都拍下來了,高清的!你看不到沒關係,我發到群里,讓鄰居們都幫你看,幫你評評理!」
「不可能……不……」
我氣急攻心,身體一軟。
【暈倒】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10
「顧女士!」
物業小哥立刻掏出手機呼叫救護車。
在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中。
王大媽早就把照片發了好幾輪了。
她還配了一段精彩的文案:
【速圍觀!軟飯男出軌妻閨蜜,陽台熱油澆身慘變冰糖葫蘆!】
小區變得熱鬧起來了。
無數手機提示音此起彼伏。
他們聞訊而來,將房子內外圍得水泄不通。
議論聲、驚嘆聲、嘲笑聲不絕於耳:
【聽說是兩個人當著老婆的面亂搞,被當成老鼠淋了熱油……】
【啥呀!才不是,我聽說是他們自己作死,想學人家玩什麼冰火九重天,結果油溫沒控制好,手一滑,給自己來了個深度油炸!】
【臥槽!玩得這麼野?老婆還在屋裡躺著呢,就敢在陽台這麼搞?這得多不要臉啊!】
【廢了廢了!兩人那地方都燙得皮開肉綻,完了還糊上一層厚糖殼兒,跟糖葫蘆似的,嘎嘣脆!】
【嘖嘖嘖,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啊!這下遭報應了吧?】
經過一番熱烈的討論。
圍觀群眾們得出了最合理的猜測:
男主人和小三是字母圈的重度愛好者。
他們在陽台挑戰【糖漿熱油】玩法,不幸技術翻車,導致嚴重事故。
而女主人只是個蒙在鼓裡的可憐盲人。
她甚至還試圖找人救他們。
哎。
實在太慘了。
11
醫院裡。
我竟難得睡了個好覺。
再次睜開眼,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剎那間,所有的堅強全部瓦解。
眼淚瞬間決堤。
「爸!」
「薇薇,你醒了?!」
我爸看見我醒來,滿眼驚喜。
但下一秒,他整個人僵住了,手指顫抖地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的眼睛……薇薇,你能看見了?!」
我用力點頭,淚水更加洶湧。
恨不得將委屈全都哭出來。
直到哭到打嗝,我才停了下來。
「爸,李嘉偉他怎麼樣了?」
「哼!別提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聽到這個名字,我爸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
「我早就說過!這種削尖腦袋往上爬的鳳凰男根本不可靠!偏你當初死都不聽,非要嫁給他!」
他越說越氣,額角青筋跳動,咬牙切齒。
「沒想到他真敢對不起你!我真想親手閹了他!」
說到這裡,我爸臉上浮現了一絲快意。
「現在也不用我動手了。醫生說了,他那裡局部組織壞死嚴重,細胞都死透了,為了阻止感染進一步擴散危及生命,已經緊急進行了清創和部分切除手術。」
他遺憾地咂了咂嘴。
「可惜了,只是切除了爛掉的部分,沒有連根拔起。」
我靜靜聽著,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爸,我想去看看他。」
我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瘋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那個畜生?
「顧薇!離婚!你必須立刻給我離婚,我不允許你這樣作踐你自己!」
「不,我不離婚。」
我斬釘截鐵,眼神里沒有任何猶豫。
「你……!」
我爸氣得胸口起伏,指著我的手都在發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抬起眼,直視著我爸。
毫不掩飾眼裡的恨意。
「離婚?然後分走我一半的財產?讓他拿著我們顧家的錢去逍遙快活?那也太便宜他了吧。」
我一字一頓道。
「我、要、他、死。」
12
我爸身體一震。
緊緊盯著我的眼睛。
然後揉了揉我的頭髮,滿臉欣慰。
「好!好!好!這才是我顧宏遠的女兒!夠狠!夠絕!這才配做我顧家的繼承人!
「薇薇,你放心大膽地去做!天塌下來,爸爸給你頂著!」
彈幕再次出現:
【喲,死瞎子能看見了喲,那又怎樣?顧家馬上就要破產了。】
【男主早就用各種投資、項目名義把顧氏核心資產掏空得七七八八了!】
【最關鍵一步就是和承遠集團那份對賭協議,過幾天一簽,顧氏集團立刻資不抵債,直接崩盤!】
【坐等老東西心臟病發作,當場嗝屁!教出這種瞎眼女兒,活該斷子絕孫!】
【一家子蠢貨!早點死乾淨給我家妹寶騰位置。】
我急忙抓住父親的手。
語速飛快地把李嘉偉在公司做的一切都說了。
我爸聽完,臉色驟變。
他沒有絲毫懷疑我消息的來源。
也沒有追問我是如何知道的。
只是沉聲道:
「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公司處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得逞的。」
13
我帶著爸給我留下四名壯碩保鏢,來到了李嘉偉的病房前。
病床上。
李嘉偉麻醉藥效剛過。
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下身傳來的劇痛讓他有些茫然。
「老婆……」
他虛弱地看著我。
【啪!】
沒有任何預兆。
我揚起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李嘉偉徹底懵了。
他下意識怒瞪著我。
【啪!啪!啪!啪!】
我身後的一名保鏢突然上前一步。
大手揚起,左右開弓。
他一邊扇,一邊恭敬地解釋著。
「大小姐,別打疼了你的手。這點粗活,我來就好。」
密集的耳光聲在病房裡響起。
李嘉偉被打得頭左右搖擺。
直到他的臉腫得像豬頭,嘴角破裂,鼻血長流。
我才開始發火了。
「李嘉偉!你為什麼出軌?還是和我最好的朋友?」
我現在扮演的是一個被丈夫和閨蜜雙雙背叛的女人。
我怒,我氣,我沒有理智。
李嘉偉下意識狡辯。
「什麼出軌?我沒有……老婆你誤會了……啊!」
我甚至不需要說話。
一旁的保鏢就心領神會。
反手又是一記更加兇悍的耳光。
這一次,他直接將李嘉偉一顆門牙打飛了出去。
混著血水掉在地上。
我嗤笑一聲,語氣冷漠。
「誤會?你以為我眼睛瞎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你和蘇晴光著身子的照片早就在網上傳瘋了!我還在家,你們就這麼搞?惡不噁心啊!
「離婚,我要和你離婚!」
聽到【離婚】兩個字。
李嘉偉徹底慌了。
「老婆!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掙扎著從病床上坐起來,卻牽動了下身的傷口。
額頭的冷汗狂冒,臉色白得嚇人。
「是蘇晴那個賤人,她給我下藥啊!」
他迫不及待地將所有髒水潑給了蘇晴。
「我以為那是你,我真的知道錯了,老婆,你要相信我!」
「好啊,那你們就當面對質,把話說清楚。」
我微微側頭。
對旁邊示意了一下。
14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
另一名保鏢推著一個輪椅走了進來。
輪椅上,正是同樣下身包裹著厚厚紗布的蘇晴。
她顯然已經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
現在看向李嘉偉的眼神里滿是哀怨。
李嘉偉看到蘇晴,搶先一步,指著她厲聲罵道。
「蘇晴!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給我下藥!
「薇薇對你多好!把你當親姐妹!你媽住院,醫藥費都是我們顧家幫你出的!你居然恩將仇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蘇晴聽懂了李嘉偉的暗示。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裡面只剩下一片死灰。
她低下頭,聲音顫抖著,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一直偷偷暗戀嘉偉,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趁你睡著給他下了藥……他心裡只有你……」
李嘉偉鬆了一口氣。
轉頭委屈地和我說。
「老婆,對不起,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愛的從來只有你一個人啊!」
看著這拙劣的演技。
我差點笑出聲了。
「既然一切都是蘇晴的錯,那……」
我的語氣輕描淡寫。
「你現在替我狠狠扇她!直到我喊停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