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敗方臘後,燕青歸隱江湖,臨走時他為什麼要挑走一擔珠寶?
說起《水滸傳》,那一百單八將,個個都是能單獨拎出來拍一部電影的主兒。但要問我,誰活得最明白,最像我們今天這個時代的人?我一準兒提燕青。
征方臘之後,梁山好漢死傷慘重,那叫一個慘。活下來的,要麼是像宋江、盧俊義那樣,等著被朝廷「溫水煮青蛙」,最後落個毒酒一杯、白綾三尺的下場;要麼就是像武松、魯智深那樣,一個斷臂出家,一個坐化圓寂,算是看破紅塵。
可偏偏燕青,這個「浪子」,卻在腥風血雨之後,瀟洒地跟所有人說了拜拜,挑著一擔金銀珠寶,帶著他心愛的李師師(這個後面咱們細說),從此消失在江湖裡,過上了神仙日子。
這就很有意思了。一個「忠義」當頭的梁山集團,他憑什麼能這麼「自私」地選擇單飛?尤其是,他走的時候,還從宋江那兒挑走了一擔珠寶。這事兒,往小了說是拿點散夥費,往大了說,可就藏著大學問了。這裡面,既有他對自己人生的精準規劃,也藏著他對「職場」和「人性」最通透的理解。
要說清楚這擔珠寶的事,咱們得先搞明白燕青這人。他和梁山上大部分人都不一樣。別人,要麼是走投無路被逼上山,要麼是本身就是土匪頭子。但燕青不是。他是盧俊義的家僕,從小跟著盧員外長大。
盧俊義是誰?「河北三絕」,北京大名府的超級富豪,人帥錢多,武功蓋世。說白了,就是當時社會的頂流精英。燕青跟著這麼一位主子,什麼世面沒見過?吹拉彈唱、琴棋書畫、相撲射箭,樣樣精通,連各地方言都會說。這技能點,放今天就是個全能型頂尖人才。
所以,燕青上梁山,不是為了什麼「替天行道」的宏大理想,他的核心驅動力,就一條:保護他的老闆盧俊義。他的忠誠,是具象化的,是給盧俊義這個人的,而不是給「梁山集團」這個組織的。
這一點至關重要。就像咱們今天在公司上班,有的人是為了公司的願景和文化,有的人純粹就是跟著自己的直屬領導干。領導跳槽,他也跟著走。燕青就是後者。
當宋江和吳用費盡心機,用陰謀詭計把盧俊義騙上梁山時,燕青是第一個看穿的。他苦口婆心地勸盧俊義:「主人,這事有詐!」可盧俊義這人,武力值點滿了,政治智商基本為零,壓根不聽。結果家破人亡,被逼落草。
你看,從一開始,燕青對梁山這個「新公司」就充滿了不信任。他心裡明鏡兒似的:這地方,是一群被逼到牆角的人組成的臨時聯盟,看著熱鬧,其實根基不穩,遲早要出事。
在梁山的日子,燕青一直扮演著一個「局外人」的角色。他盡心盡力地輔佐盧俊義,幫梁山出謀劃策,甚至利用自己的顏值和才藝,去「搞定」京城名妓李師師,為宋江的招安大計鋪路。
他做的這一切,功勞大不大?太大了。沒有他,宋江想見到皇帝,門兒都沒有。可他圖什麼呢?他圖的是在完成招安這個「項目」後,能讓他的老闆盧俊義安全「退休」,回歸正常生活。
然而,征討方臘這場戰役,讓他徹底看清了現實。梁山兄弟一個個倒下,宋江卻還在做著加官進爵的美夢。燕青知道,這趟渾水,不能再蹚下去了。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梁山這把「弓」,用完了,就離被折斷不遠了。
於是,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離職。
在離開前,他最後一次去勸盧俊義,把利害關係掰開揉碎了講給他聽:「主人,跟小乙到個僻靜去處,尋個小主人,安前穩後,可得長生。」
這話說得多實在?別跟著這幫人玩了,咱們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踏踏實實過日子,才能活得長久。
可盧俊義怎麼回答的?「我已經答應了哥哥,要死也在一起。」典型的理想主義者,被「兄弟情」和「功名」徹底綁架了。
燕青聽到這話,心裡估計是拔涼拔涼的。他知道,老闆是救不了了,能救的,只有自己。
於是,他去找了宋江辭行。宋江假惺惺地挽留了幾句,燕青去意已決。臨走時,他對宋江說:「別的我也不要,只要我為梁山立下功勞的那一擔珠寶。」宋江為了面子,也只能答應。
現在我們來品品這「一擔珠寶」的深意:
這是他應得的「離職補償金」。 我燕青為梁山出生入死,尤其是在招安這件事上,立下了汗馬功勞。現在我走,拿走我該得的,這叫「價值交換」,兩不相欠。這和咱們今天離職,跟公司算清楚N+1補償,是一個道理。他不白拿,拿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