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陰濕男鬼纏上了,爸爸花重金請京圈佛子來驅鬼。
我睡著後,京圈佛子把一張符貼在他自己的腦門上。
我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彈幕:【那個陰濕男鬼就是京圈佛子的心魔啊。】
【他用符把自己定住,陰濕男鬼就不會來夢裡和你糾纏了。】
看著京圈佛子那張高冷禁慾的臉,我咽了咽口水。
順手撕了他額上的符。
這男鬼,不驅也不是不行。
01
被一隻陰濕男鬼糾纏了三個晚上。
我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我爸帶我去曇月寺請京圈佛子陸宴塵為我驅鬼。
「薇薇,你快告訴陸大師,那隻男鬼長什麼模樣?」
「帥,超級帥。」
我想不起男鬼的具體樣貌,但我記得在夢裡,我一直抱著他那張帥到無法無天的臉亂啃。
爸爸又繼續問:「那他是如何纏著你?」
我難為情地說:「咳咳,爸,我能不能單獨和陸大師聊聊?」
「好,你們聊。」爸爸退出了佛堂。
佛堂里只剩下我和陸宴塵。
我打量著陸宴塵,他容貌英俊,身上透著一股清冷的禁慾感,像月光下的白蓮花,讓人不敢褻瀆。
夢裡糾纏我的男鬼,則像是盛開著血色花朵的藤蔓,危險又誘人。
我打開了話匣子。
「那隻男鬼,纏著我醬醬釀釀,起初我也不願意,奈何他長得實在是太帥了,又會撩,我沒把持住,就從了他。」
「他體力也忒好了點,我都數不清和他……」
陸宴塵聞言,耳根越來越紅,打斷我:「夏小姐,不必說得這麼詳細。你這是鬼壓床。」
「哦哦,我也知道這是鬼壓床。」我拿出一張符,「前些日子,我爸帶回來一位道士,那道士說我這是春心蕩漾,想嫁人了,剛好遇到了一隻色鬼,所以天雷勾地火。」
「那個道士給了我一張符,讓我貼在自己腦門上,能防止男鬼近身,可這也貼不穩吶。」
「不信你看。」
我說完,把符貼在自己腦門上。
符一下就飄了出去,被陸宴塵接住。
陸宴塵定睛一看,認出這張符出自玄門鼎鼎有名的李道長之手。
那位李道長隨便畫一張符就能賣七位數。
聽我爸說,李道長二十年前,一眼就相中了陸宴塵,想要讓他拜入自己門下。
可陸宴塵卻被他爸送去了曇月寺,帶髮修行,當了佛子。
只因曇月寺的方丈說,陸家送一個兒子去當佛子,可保陸家富貴綿長,世代榮昌。
氣得李道長吹鬍子瞪眼:「我看他天生情種,這輩子都要被情所困,送去當佛????子,不如入我玄門,我們玄門既能修行,又能結婚生子,可惜啊,可惜。」
陸宴塵追問:「李道長還說了什麼?」
我回憶著李道長的話,「他說,若是那隻男鬼還糾纏我,就讓我找你來驅鬼,他說你肯定能把這隻鬼超度。」
陸宴塵眸光深了深,讓我去床上躺下。
02
陸宴塵一手撥弄佛珠,一手敲著木魚。
嘴裡像是在念經。
不得不說,這木魚聲還挺催眠。
我一個不留神就睡著了。
昨晚那個男鬼臨走前還對我說,今晚會再來找我。
沒想到,今晚我一覺睡到天亮。
男鬼沒來夢裡和我相會。
李道長說得果然沒錯,找陸宴塵驅鬼算是找對了。
我問陸宴塵:「陸大師,那隻鬼,被你超度了嗎?」
陸宴塵平靜地說:「尚未,他昨夜並未現身,等他出現,方能超度。」
我爸推開佛堂的?ū??門:「那就有勞陸大師隨我下山,去我家小住,直到把那隻鬼超度為止。」
聽到下山,陸宴塵眼底漫過一層微光。
可那抹光轉瞬便沉了下去。
他低垂的眉眼掩飾著落寞,聲音輕得像嘆息:「師傅不許我下山。」
方丈緩步走進佛堂,正義凜然地說:「宴塵,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去吧,去夏小姐家裡,幫她驅鬼。」
陸宴塵指尖的佛珠頓了頓,躬身應道:「是,師傅。」
臨走前,方丈特意叮囑陸宴塵:「宴塵,你人雖在塵世,修行不可廢,每日記得撥九十九遍佛珠,念九十九遍佛經。」
「知道了,師傅。」陸宴塵點頭。
下山的路上,爸爸悄悄和我說,一開始方丈不同意陸宴塵下山驅鬼。
他給寺廟捐了 200 萬香火錢,方丈當即同意。
有錢真是能使鬼推磨。
03
到了我家中式庭院別墅,爸爸將陸宴塵安置在南苑的獨立套房裡。
是夜。
我穿著弔帶睡裙來到南苑,讓陸宴塵幫我驅鬼。
我穿過花園,隔著窗台看見陸宴塵正盤腿坐在茶台前的蒲團上,撥弄佛珠。
茶台上燃著香薰,煙霧繚繞,映著陸宴塵清雋出塵的容顏。
我突然看見了彈幕:【哈哈哈,他越撥佛珠,心越亂。】
【他其實並不想當佛子。】
【上回他爸爸來曇月寺上香,他提過想還俗,被他爸爸否決了。】
【他爸爸怕陸宴塵還俗後,陸家家道中落,由盛轉衰。】
【所以,他爸爸發話,要讓陸宴塵當一輩子佛子,庇佑陸家。】
【可憐的孩子,活了 24 年都還沒嘗過肉是什麼滋味,更別說感受人間的燈紅酒綠了。】
說起來,陸家和我們夏家有些交情,在生意上也有往來。
我見過陸宴塵同父異母的弟弟,比他小 3 歲,開著跑車,每天過著紙醉金迷的少爺生活,被稱為京圈太子爺。
陸宴塵和他弟弟比,確實是過得太苦了些。
明明他才是陸家長子,後媽是小三上位,可如今陸家的一切財富,都是他弟弟的。
我進了茶室。
陸宴塵睜開眼眸,僅看了我一眼,就慌張地把目光移開。
「夏小姐,你穿成這樣,不妥。」
我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我在家睡覺習慣了這樣穿。再說了,我不這樣穿,怎麼引來那隻男鬼?」
陸宴塵的耳根微不可察地紅了一下,「你先去睡,我還有十九遍佛經沒念。」
「哦。」我躺進了被窩裡。
被窩裡,殘留著一縷淡得像霧的清香,像是晨露打濕的翠葉,清冽中透著檀木的餘韻。
這是他身上的味道。
彈幕:【他下午在這張床上小憩了一會。】
【你現在睡的位置,正是他睡過的。】
被彈幕這麼一提醒,讓我有一種躺在他懷裡的感覺。
罪過,罪過。
04
我突然想起,上一回去曇月寺,是兩年前。
我扭傷了腳,方丈讓弟子引我去廂房休息。
我在廂房裡那張榻上小憩,被子上似乎也有這種味道。
彈幕:【沒人告訴你,其實那次你進錯了廂房,弟子指的是另外一間,你看成了陸宴塵那間。】
【你在他的廂房睡了個午覺,從他房裡出來時,被站在拱門後面的他看見了。】
【那是他第一次遇見你,比你昨日第一回見他足足早了兩年。】
【二十二歲,正是暗生情愫的年紀。】
我心中驚嘆,我和他,居然還有這一段往事。
陸宴塵還在撥弄佛珠,默誦佛經。
念到第九遍時,我睡著了。
夢裡,我坐在一葉小舟上等著男鬼前來。
我等了許久,他都沒有來。
夢外,陸宴塵拿著李道長那張符貼在自己腦門上。
他的心亂了,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密。
到了後半夜,我從夢裡醒來。
屋子裡燈滅了,月光透過窗台,映在陸宴塵的臉上。
他正閉目養神,額頭上的符隨風擺動,像是要飄走,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
那串被摩挲得玉化的佛珠,像是一道枷鎖,在提醒他需要守住的清規。
我看見眼前一排排彈幕飄過:【那個陰濕男鬼就是陸宴塵的心魔啊。】
【他用符把自己定住,陰濕男鬼就不會來夢裡和你糾纏了。】
什麼?
男鬼竟然是陸宴塵的心魔?
難怪我第一眼看見陸宴塵,就覺得似曾相識。
原來在夢裡,我們見過。
還睡過……
我生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如果我現在把他額上的符撕掉,會如何?
彈幕:【他會控制不住心魔,身體短暫地被男鬼控制。】
聽起來,挺有意思的。
我下床,緩步朝陸宴塵走去。
走到他面前時,我打量著這張高冷禁慾的臉,咽了咽口水。
這男鬼,不驅也不是不行。
念落,我順手撕掉了他額上的符。
下一瞬,他睜開眼眸。
那山澗清泉般的眸子,在望向我時,一點點染上情愫……
05
彈幕:【試試看能不能把他的心魔勾起來。】
【男鬼出現才能超度。】
我靠近陸宴塵,蠱惑地說:「陸宴塵,你喜歡我是嗎?從兩年前第一次見我,你就心動了,是嗎?」
陸宴塵睫毛顫了顫,像石子投進心房激起的漣漪。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他不願意承認,繼續捻動佛珠。
「你根本不想當佛子,你想像尋常人一樣,享受人間煙火。」我的指尖輕輕落在佛珠上,「這佛珠並不能讓你的心靜下來。」
他若再往前半寸,就會碰到我的指尖。
他停了下來,「夏小姐,你逾矩了。」
我的呼吸幾乎要落在他的頸畔,聲音極低:「想不想吻我?」
「不……不想……」他的目光落在我嫣紅的唇上,又迅速移開。
他抬手去抓那張被我放在茶桌上的符。
我的手先一步放在符上,十指相碰的瞬間,他的心魔徹底覺醒。
我勾起唇角:「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兩個晚上。」
陸宴塵額間沁著細汗,似乎還在和心魔做抗衡。
就在我勾起他的下巴,指腹碾過他的唇時。
他的嘴角突然湧出一口鮮血,猩紅的眼眸恢復清明。
彈幕:【他強行把心魔控制住了。???】
【他和心魔兩敗俱傷。】
陸宴塵聲音透著淡淡的哀傷:「你回自己房裡睡吧,那隻男鬼這幾日不會再來糾纏你了。」
「你吐血了……」我想幫他擦拭嘴角的血跡。
「我無礙。」他避開我的碰觸。
「那你保重自己,我先走了。」我抽回手,轉身離開。
06
大概是因為陸宴塵和男鬼都受了傷。
所以,男鬼連續好幾晚都沒來找過我。
陸宴塵住在我家養傷。
他粗茶淡飯,吃得極其清淡。
一天到晚不是撥佛珠,念佛經,就是抄佛書,或是看看書。
在我看來極其乏味。
轉眼,到了我生日這天。
我在別墅舉辦生日派對,邀請了和我年紀相仿的朋友來參加派對。
花園布置好後,我帶著一套專門為陸宴塵定製的高定西裝,去南苑找他,邀請他參加我的生日派對。
他眼底盪開一絲波瀾,可很快歸於平靜:「我不喜歡熱鬧。」
彈幕:【他想去,可他社恐。】
【他怕融入不了。】
「來的都是我朋友,不用害怕。」我沒有逼得太緊,「如果你想通了,就換上這身西裝,來前院找我。」
夜幕降臨。
朋友們陸續到了。
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在花園一角堆成了一座小山。
全是各種限量款的大牌奢侈品。
閨蜜許念晴搖晃著手裡的紅酒杯,壓低聲音問我:「予薇,你說,今晚江清硯會不會來?」
江清硯是我的竹馬,現如今是娛樂圈最炙手可熱的頂流。
「他最近好像在錄綜藝,應該不會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