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草白月光的替死鬼完整後續

2025-09-0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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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進校園文時,原主正在論壇直播自殺。

「簡恬同學,跳樓地點選頂樓很沒創意。」

學生會長萬科捏住我手腕,眼底全是戲謔。

我一口咬住他手指:「敢攔我,一起死!」

他輕笑抽出手指:「想活命?跟我走。」

秘密基地里,他調出監控:「看,推你下去的是你暗戀的校草。」

「還有,」他指螢幕,「你根本不是自殺。」

「你是被選中,替他的白月光去死的。」

01

論壇帖子標題血紅刺眼:

【簡恬在線等死:天台的風好大。】

配圖是我懸在十五樓邊緣的鞋尖。

點贊數還在瘋狂上漲。

彈幕雪花般飛過:

「姐妹別想不開啊!」

「作秀的吧?」

「要跳快跳+1」

寒風卷著灰塵抽在臉上。

我低頭,眩暈感直衝腦門。

操。

穿書了。

還是穿成開局就跳樓的炮灰女配!

樓下黑壓壓的人頭攢動。

手機震個不停。

最新評論跳出來:

「簡恬,表演給誰看呢?」

ID 赫然是「林嶼」。

書里那個溫柔校草男主。

我捏著手機的指節發白。

原主就是被他 PUA 到崩潰的。

現在他還在拱火?

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

我猛地站起來。

對著樓下豎起中指。

「林嶼!我艹你大爺!」

02

吼聲被風扯碎。

但直播鏡頭拍得清清楚楚。

彈幕瞬間炸了:

「臥槽???」

「簡恬瘋了?」

「罵林嶼?她不是愛慘了他嗎?」

「年度大戲!前排出售瓜子!」

混亂中,一個清冷聲音插進來。

「簡恬同學。」

我悚然回頭。

穿著筆挺學生會制服的男生站在天台入口。

金絲眼鏡,眉眼銳利。

萬科。

書里最不能惹的學生會長。

03

他緩步走近。

目光掃過我僵在半空的中指。

嘴角勾起一絲玩味。

「公共場合爆粗,扣十分。」

他聲音不高。

卻奇異地壓過了風聲。

彈幕更瘋了:

「萬科學長!!!」

「抓違紀抓上天台???」

「這走向我服了!」

「簡恬快跑啊!」

我像被釘在原地。

跑?

往哪跑?

跳下去嗎?

萬科停在一步之外。

鏡片後的目光落在我懸空的腳後跟上。

「頂樓跳樓,」他搖頭,「很沒創意。」

語氣像在點評垃圾作業。

我死死瞪著他。

「關你屁事!」

他忽然抬手。

快得帶出殘影。

冰涼的手指扣住我手腕。

力道大得驚人。

「當然關我事。」

他湊近,聲音壓低。

「你死了,誰打掃頂樓?」

04

他溫熱的呼吸拂過我耳廓。

我腦子嗡的一聲。

原主殘留的恐懼和我的怒火轟然爆炸。

想都沒想。

我低頭,狠狠一口咬下去!

牙齒撞上他指骨。

「嘶——」

他抽了口冷氣。

沒鬆手。

我嘗到淡淡的血腥味。

「屬狗的?」他聲音沉了。

「敢攔我?」我咬著牙含糊不清地吼,「一起死啊!」

彈幕徹底癱瘓:

「她咬了萬科???」

「我眼瞎了???」

「年度勇士!!」

「截圖!快截圖!」

萬科盯著我。

眼底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東西。

像是……興趣?

他忽然笑了。

不是禮貌的假笑。

是真正被愉悅到的笑。

「想活命?」他問。

我咬著他不放,用眼神罵他。

他手腕一翻。

一股巧勁震開我的牙關。

05

他抽出手指。

當著我的面。

慢條斯理地舔掉了那點血跡。

動作優雅又……變態。

「想活命,」他重複,鏡片反著光,

「就跟我走。」

他朝我伸出手。

掌心向上。

「憑什麼信你?」我聲音嘶啞。

「憑我知道,」他微笑,

「推你下去的是誰。」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不再廢話。

轉身走向天台出口。

背影挺拔得像一桿標槍。

風更大了。

樓下人群的喧鬧模糊不清。

我盯著他的背影。

又回頭看了眼深淵般的樓下。

只猶豫了一秒。

我轉身。

踉蹌著追上他。

萬科沒回頭,卻像背後長了眼睛。

腳步慢了下來。

06

他帶著我,七拐八繞。

穿過一條廢棄的消防通道,推開一扇不起眼的鐵門。

門後,是個布滿螢幕的房間。

像科幻電影里的控制中心。

「坐。」他指了指唯一一張椅子。

自己隨意靠在工作檯邊。

我站著沒動。

「林嶼推的我?」我盯著他。

他挑眉,似乎有點意外我的直接。

沒回答。

他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

主螢幕亮起。

是頂樓監控的回放。

時間顯示:十五分鐘前。

畫面里,「我」獨自走上天台。

腳步虛浮,失魂落魄。

然後,停在了邊緣。

風吹亂她的頭髮。

就在這時!

一道身影快速從入口閃出。

戴著兜帽,看不清臉。

那人猛地從背後推向「我」!

動作又快又狠!

「我」猝不及防。

身體劇烈前傾!

眼看就要墜下——

千鈞一髮!

「我」的手胡亂向後抓去!

指尖擦過那人揚起的衣袖。

撕拉!

一小片深藍色布料被扯了下來!

那人似乎被這變故驚到。

動作頓了一瞬。

猛地縮回手,轉身就跑!

消失在天台入口。

而「我」,在邊緣搖搖欲墜。

最終……穩住了身體。

呆呆地站著。

直到我穿過來。

視頻結束。

07

房間裡只有機器運轉的低鳴。

我後背發冷。

「看到了?」萬科的聲音打破寂靜。

他指尖點著螢幕定格畫面。

「推你的,是林嶼。」

畫面放大。

定格在那人縮手逃跑的瞬間。

袖口一閃而過的腕錶。

銀灰色錶盤,黑色錶帶。

和林嶼昨天戴的一模一樣。

「還有,」萬科手指移到下一個窗口。

那是我被咬後,在論壇直播豎中指罵林嶼的畫面。

「這,」他看著我,

「根本不是自殺。」

「你是被選中的。」

他鏡片後的目光冷得像冰。

「替他的白月光,去死的。」

08

我張了張嘴。

喉嚨乾得發不出聲音。

替死鬼?

書里沒這段啊!

「為什麼……是我?」聲音沙啞難聽。

萬科關掉螢幕。

房間陷入半明半暗。

「因為你夠『合適』。」他語氣平淡。

「夠傻,夠好控制。」

「夠愛他,愛到願意去死。」

「最重要的是……」

他頓了頓。

「你和他那位『白月光』。」

「身形最像。」

他吐出最後幾個字。

原主殘留的悲哀和絕望瞬間淹沒了我。

我腿一軟。

跌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所以,那些「溫柔」。

那些「特殊照顧」。

都是測量替死鬼尺寸的標尺?

「證據呢?」我抬起頭,指甲掐進掌心。

萬科推了推眼鏡。

「那塊撕下的布料。」

「林嶼袖子上,少了一塊。」

他調出另一段監控。

是林嶼剛才在樓下圍觀人群中的畫面。

高清鏡頭下。

他校服外套的右手袖口。

靠近手腕處。

赫然少了一小塊布料!

邊緣還有不規則的撕扯痕跡!

「還有這個。」

萬科點開一個加密文件夾。

裡面是幾張聊天記錄的截圖。

發送時間就在今天上午。

【林嶼:都安排好了?】

【未知號碼:放心。簡恬情緒崩潰,直播自殺。】

【未知號碼:藥效發作時間精準。她會『失足』。】

【林嶼:確保萬無一失。她必須『死』。】

【未知號碼:明白。替死鬼而已。】

最後四個字。

燙得我眼睛生疼。

「藥效?」我抓住關鍵詞。

萬科點頭。

「微量致幻劑。在你水杯里。」

「讓你精神恍惚,更容易『失足』。」

他聲音毫無波瀾。

卻字字驚雷。

原來每一步都是算計好的。

「那個白月光……是誰?」我聲音發顫。

萬科沉默了一下。

「蘇晚晚。」

他說出一個名字。

書里那個活在傳說中的病弱白月光?

一直躺在國外療養院那位?

「她怎麼了?」我追問。

「她需要一顆『健康』的心臟。」

「非常, 非常緊急。」

萬科的聲音冷得像手術刀。

「而你的配型報告……」

他點開最後一份文件。

是我的體檢報告掃描件。

在心臟配型那一欄。

鮮紅的印章刺眼:

【高度匹配】。

空氣瞬間凍結。

我渾身血液都涼了。

原來不是替死。

是活體器官庫!

「他們計劃……」

「今天你『自殺』身亡。」

「明天,你的『心臟』就會空運出國。」

「救活他的蘇晚晚。」

「完美閉環。」

萬科說完。

房間陷入死寂。

只有我粗重的呼吸聲。

憤怒像岩漿在血管里奔涌。

幾乎要把我燒穿。

好一個林嶼!

好一個深情的男主!

「報警!」我猛地站起來。

「現在就報警!抓他!」

萬科卻搖了搖頭。

「聊天記錄是匿名加密。」

「布料只能證明他靠近過你。」

「致幻劑代謝快,現在查不出。」

他冷靜地列出障礙。

「證據鏈, 不夠。」

「扳不倒他和他背後的林家。」

他看著我。

「打草驚蛇, 死得更快。」

絕望像冰冷的潮水。

一點點漫上來。

「那我怎麼辦?」

「等死嗎?」

我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09

萬科忽然笑了。

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線下。

帶著一絲掌控一切的邪氣。

「跟我合作。」

他拋出誘餌。

「我幫你活命。」

「你幫我, 扳倒林家。」

「成交?」

他朝我伸出手。

像第一次在天台那樣。

我盯著他的手。

指節上,我的牙印還清晰可見。

「為什麼幫我?」我啞聲問。

「幫你?」他嗤笑一聲。

「我說了, 各取所需。」

「林家擋了我的路。」

「而你, 恰好是撕開林家偽裝的……那把刀。」

他毫不掩飾他的利用。

但奇怪。

這種赤裸裸的算計。

反而讓我安心。

至少, 目標明確。

我深吸一口氣。

用力握住他的手。

冰涼, 有力。

「成交。」

10

話音剛落!

砰!

控制室的門被猛地撞開!

三個流里流氣的混混堵在門口。

為首的光頭叼著煙。

眼神兇狠地掃視。

「喲, 躲這兒呢?」

「簡恬是吧?」

「有人花錢,請你去個地方。」

他獰笑著逼近。

手裡甩著一根甩棍。

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林嶼的人?

這麼快?!

我下意識後退。

撞到冰冷的儀器。

光頭使了個眼色。

另外兩人立刻包抄過來。

「乖乖跟我們走, 少吃點苦頭!」

「不然……」光頭掂量著甩棍。

話音未落!

一道身影擋在我前面。

是萬科!

他動作快得看不清。

單手扣住光頭持棍的手腕!

向下一折!

「咔嚓!」

骨頭錯位的脆響!

「啊——!」光頭慘叫。

甩棍脫手!

萬科接住甩棍。

反手抽在另一個衝上來的混混膝彎!

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那人慘叫著跪倒在地。

第三個混混嚇傻了,轉身想跑。

萬科手中的甩棍脫手飛出!

精準砸中他後頸!

那人撲通一聲栽倒。

暈死過去。

整個過程, 不到五秒。

房間裡只剩下光頭痛苦的呻吟。

萬科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袖口。

金絲眼鏡後的眼神。

冰冷得像西伯利亞凍土。

他彎腰。

撿起地上的甩棍。

走到還在哀嚎的光頭面前。

蹲下。

用甩棍冰冷的金屬頭。

抬起光頭的下巴。

「誰派你來的?」

聲音不高。

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光頭疼得滿頭冷汗。

嘴唇哆嗦。

「是……是林少……」

「林嶼?」萬科確認。

光頭拚命點頭。

「他……他說……抓活的……」

「送去……城西老倉庫……」

萬科眼神更冷。

「老倉庫?做什麼?」

光頭眼神閃爍。

「不……不知道……只說……送到就行……」

甩棍猛地壓緊!

光頭喉嚨里發出咯咯聲。

「我說!我說!」

他驚恐地尖叫。

「好像……好像聯繫了……地下診所的人……」

「說……說心臟……要新鮮的……」

轟——!

我腦子裡像有什麼炸開!

地下診所?!

新鮮的……心臟?!

林嶼!

他居然連一天都等不了!

我剛「自殺」未遂。

他就直接派人來「取貨」了?

萬科猛地站起身。

周身氣壓低得駭人。

他掏出手機。

快速按了幾下。

對著那頭冷聲吩咐。

「控制室。三個垃圾。」

「清理掉。」

「查他們和林嶼的通話、資金往來。」

「全部留證。」

乾脆利落。

像個熟練的指揮官。

光頭聽到「清理」兩個字。

嚇得魂飛魄散。

「饒命!萬少饒命啊!」

「我……我還有用!」

「林嶼……林嶼他……」

萬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像看一堆垃圾。

「你唯一的用處。」

「就是當個閉嘴的證據。」

光頭瞬間癱軟, 面如死灰。

萬科不再看他, 轉向我。

「怕了?」他問。

我挺直脊背。

迎上他的目光。

「怕個屁!」

「現在只想弄死林嶼!」

11

怒火燒乾了恐懼。

萬科嘴角似乎彎了一下。

很淺。

「很好。」

他走到主控台。

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

調出一個複雜的網絡路徑圖。

無數線條和節點閃爍。

最終指向一個隱藏極深的加密節點。

「這是林嶼父親。」

「林宏遠名下的私人伺服器。」

「真正的秘密。」

「都藏在這裡。」

他指著那個幽暗的節點。

「包括蘇晚晚的真實病歷。」

「非法器官交易的完整鏈條。」

「甚至……」

他頓了頓。

眼神銳利如刀。

「林家和境外暗網交易平台的勾當。」

暗網?!

我心頭巨震。

這水比書里寫的深太多了!

「怎麼進去?」我盯著那加密節點。

「需要雙重密鑰。」萬科推了推眼鏡。

「物理密鑰, 在林宏遠貼身保險柜。」

「生物密鑰,是他的虹膜。」

他看向我。

「我需要你。」

「接近林嶼。」

「拿到林宏遠保險柜的密碼。」

「或者……」

他鏡片後的目光意味深長。

「把他本人,引到有虹膜掃描儀的地方。」

12

我愣住了。

「我?接近林嶼?」

「他剛派人來殺我取心!」

「現在去不是送死?」

萬科笑了。

那笑容冰冷又篤定。

「正因為你『死裡逃生』。」

「還『咬』了我。」

「他才會對你更『好奇』。」

「更想親自掌控你。」

「或者……」

他聲音壓低,帶著一絲蠱惑。

「親手,毀掉你。」

「這就是你的機會。」

他走近一步。

冰冷的指尖抬起我的下巴。

迫使我直視他鏡片後深不見底的眼。

「簡恬。」

「敢不敢賭一把?」

「賭他林嶼的傲慢。」

「賭他……」

「對你這個失控『棋子』的征服欲?」

他的氣息拂過我的臉。

帶著鐵鏽般的血腥味。

像一張無形的網。

將我牢牢罩住。

樓下隱約傳來警笛聲。

由遠及近。

紅藍光芒透過高窗。

在萬科冰冷的鏡片上。

投下變幻不定的光斑。

像無聲的催促。

我看著他眼底那抹瘋狂又冷靜的火焰。

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嘗到了自己唇上淡淡的鐵鏽味。

「賭。」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

沙啞。

卻斬釘截鐵。

「但我要一樣東西。」

「什麼?」他挑眉。

我盯著他指節上。

那個屬於我的、尚未癒合的牙印。

一字一句。

「你的『正當防衛』指南。」

「下次有人要挖我心的時候。」

「我想換個地方咬。」

「比如……」

「頸動脈。」

萬科的瞳孔。

猛地收縮了一下。

13

林嶼的私人休息室。

門開了。

他倚著門框,眼神冰冷。

像毒蛇審視獵物。

「簡恬?」他挑眉, 「命真大。」

我挺直背。

「萬科讓我偷你爸的虹膜。」

單刀直入。

林嶼眼神驟然一縮。

隨即,爆發出濃烈興趣。

「哦?」他拉長調子。

一把將我拽進門。

砰!

門在身後關上。

隔絕了所有光線。

他把我抵在冰冷的門板上。

手指捏住我下巴。

力道很大。

「想當雙面間諜?」

他氣息噴在我臉上。

帶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我只想活著。」

我迎著他目光,不閃不避。

「你爸要我的命。」

「今天, 倉庫。」

「新鮮的心臟。」

每句話都像刀子。

捅破虛偽的假面。

林嶼瞳孔微不可察地一顫。

捏著我下巴的手鬆了些。

但下一秒。

指尖滑到我頸動脈。

輕輕摩挲。

像情人低語。

又像屠夫試刀。

「現在呢?」

他聲音低沉,充滿惡意。

「誰要你的命?」

頸動脈在他指下突突跳動。

死亡的觸感無比清晰。

監控另一端。

萬科一定在看。

我腦中閃過他最後那句話。

「下次咬準點。」

一股邪火猛地竄起!

恐懼?去他媽的!

我猛地偏頭!

張嘴!

狠狠一口咬下去!

目標精準!

林嶼手腕內側!

最脆弱的位置!

「呃啊——!」

林嶼猝不及防!

發出一聲痛呼!

本能地抽手!

我死死咬住!

牙齒深深嵌進皮肉!

血腥味瞬間溢滿口腔!

濃得發腥!

「鬆口!瘋子!」林嶼暴怒!

另一隻手掐住我脖子!

窒息感湧上來!

但我咬得更死!

用盡全身力氣!

監控室里。

啪嚓!

精緻的骨瓷咖啡杯。

在萬科腳邊炸裂!

褐色液體濺上他筆挺的褲腳。

螢幕冷光映著他緊繃的下頜。

他盯著畫面里。

簡恬死死咬住林嶼手腕。

眼神陰鷙得嚇人。

旁邊技術員嚇得大氣不敢出。

「會長……要干預嗎?」

萬科沒說話。

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

調出林嶼手腕的實時生物數據。

心率飆升。

血壓暴漲。

痛感神經信號亮成一片紅燈。

他盯著那瘋狂閃爍的數據。

嘴角。

緩緩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不用。」

「咬得好。」

14

林嶼終於甩開我。

力道大得我撞在牆上。

後背劇痛。

嘴裡全是他的血。

腥甜,滾燙。

他捂著手腕。

鮮血從指縫汩汩湧出。

滴落在昂貴的地毯上。

綻開暗紅的花。

他臉色鐵青。

眼神像要吃人。

「簡恬!」他低吼。

「你找死!」

我靠著牆。

大口喘氣。

唇邊染著血。

像剛飽餐的吸血鬼。

我舔了舔嘴角。

對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試試?」

「看誰先死?」

他死死瞪著我。

像第一次認識我。

手腕的劇痛提醒他。

眼前這個女孩。

不再是那個任他揉捏的簡恬。

是個瘋子。

他眼底的暴怒。

慢慢沉澱。

被一種更危險的東西取代。

探究。

興味。

還有……征服欲。

他忽然笑了。

扯動嘴角。

帶著一絲扭曲的疼。

「有意思。」

他扯下領帶。

草草纏住流血的手腕。

動作依舊優雅。

「萬科讓你偷虹膜?」

「他怎麼計劃的?」

我神經繃緊。

戲來了。

15

「他說……」

我快速回憶萬科交代的台詞。

「後天校董會。」

「林宏遠會來。」

「休息室有虹膜掃描儀。」

「讓我引你爸進去。」

「然後……」

我頓住。

「然後什麼?」林嶼追問。

我抬眼看他。

「然後他遠程黑入系統。」

「複製虹膜數據。」

林嶼沉默。

眼神銳利得像手術刀。

在分辨真假。

幾秒後。

他忽然笑了。

笑得極其愉悅。

「好。」

「很好。」

他走近我。

不顧手腕還在滲血。

沾血的手指。

抬起我的下巴。

「後天校董會。」

「我會安排你『偶遇』我爸。」

「把他引進休息室。」

他盯著我的眼睛。

「你的任務。」

「是確保他看向掃描儀。」

「準確地說……」

他俯身。

氣息噴在我耳畔。

「是讓他『凝視』鏡頭。」

「三秒。」

「萬科需要三秒。」

他果然知道內情!

我壓下心驚。

「萬科拿到數據。」

「我就沒用了。」

「你們會放過我?」

林嶼的指尖。

帶著血。

滑過我的臉頰。

「當然。」

「你的『心臟』……」

他笑容詭異。

「暫時安全了。」

「只要你聽話。」

他鬆開我。

轉身走向酒櫃。

「滾吧。」

「後天上午十點。」

「別遲到。」

我拉開門。

走廊的光刺進來。

身後傳來他冰冷的聲音。

「簡恬。」

「記住。」

「背叛我的人。」

「心臟會活得很痛苦。」

我腳步沒停。

砰。

關上了那扇門。

隔絕了血腥和陰謀。

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我靠在冰冷的牆上。

大口呼吸。

仿佛劫後餘生。

監控室。

萬科盯著螢幕里簡恬蒼白的臉。

她靠在牆上。

眼神疲憊。

卻亮得驚人。

他敲下回車。

加密頻道接通。

16

一個低沉的男聲傳出。

「少爺, 林宏遠私人醫生線報。」

「蘇晚晚病情急劇惡化。」

「林宏遠下令。」

「最遲三天。」

「必須拿到心臟。」

「他們等不及校董會後了。」

三天!

萬科眼神驟冷!

「具體計劃?」

「明天下午。」

「校醫院體檢。」

「藉口心臟複查。」

「手術室已備好。」

「就地取心。」

就地取心!

好狠的林家!

萬科的指節捏得發白。

螢幕里。

簡恬正拖著疲憊的步子離開。

對即將降臨的殺機。

一無所知。

「少爺,要提醒她嗎?」

「不。」

萬科切斷通訊。

他看著那個消失在監控死角的背影。

鏡片後的眸光。

翻湧著深不見底的暗流。

他拿起另一部加密手機。

只發出一條指令。

【明日下午校醫院。】

【清場。】

【等我信號。】

發完。

他關掉所有螢幕。

房間陷入黑暗。

只有儀器指示燈。

幽幽閃爍。

他靠進椅背。

閉上眼。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

袖口下那個早已癒合的。

屬於簡恬的牙印。

明天。

要麼是簡恬的死期。

要麼。

是林家的末日。

他緩緩睜開眼。

黑暗裡。

眸光冰冷。

決絕。

17

校醫院消毒水味刺鼻。

「躺好。」白大褂口罩遮著臉。

針尖閃著寒光。

「心臟複查?」我盯著他。

「林嶼派你來取心的吧?」

他動作一僵!

眼神瞬間陰狠!

「知道還問?」

麻醉劑猛地推進!

冰涼的液體湧入血管!

就是現在!

我蓄力已久的手暴起!

反扣他手腕!

狠狠一扭!

「啊!」他吃痛鬆手。

我奪過針筒!

毫不猶豫!

狠狠扎進他側頸!

快!准!狠!

「呃——!」他眼球暴突!

麻醉劑被我全推進去!

他像破麻袋癱軟在地。

抽搐兩下,不動了。

我喘息著拔針。

針尖滴著藥液。

「抱歉。」

我抹了把額頭的汗。

「我討厭麻藥。」

話音未落!

砰——!

手術室門被暴力撞開!

林嶼衝進來!

白襯衫濺滿血點。

眼神癲狂。

手裡攥著一把……手術刀?!

「簡恬!」

他聲音嘶啞。

「把心給我!」

他像頭失控的野獸撲來!

刀尖直刺我心口!

太快了!

我剛經歷反殺。

力氣耗盡。

眼看刀鋒逼近!

冰冷的金屬刺破衣服!

貼上皮膚!

劇痛傳來!

就在刀尖要捅進去的那剎那!

頭頂猛地炸響!

砰!嘩啦——!

無影燈爆裂!

玻璃碎片暴雨般砸落!

整個手術室瞬間陷入黑暗!

只有應急燈幽幽亮起。

慘綠的光。

一隻手!

從背後黑暗中閃電般伸出!

精準扣住林嶼持刀的手腕!

「咔嚓!」

骨頭錯位的脆響!

「啊——!」林嶼慘嚎!

手術刀噹啷落地!

一個冰冷的身影貼著他後背浮現。

金絲眼鏡反著幽光。

萬科!

他另一隻手鐵箍般勒住林嶼脖子。

將他死死禁錮在懷裡。

像擁抱。

更像絞殺。

林嶼驚恐瞪大眼。

徒勞掙扎。

18

萬科的唇。

貼上他劇烈跳動的頸動脈。

熱氣拂過皮膚。

激起一片戰慄。

「輪到我了。」

他聲音輕得像情人呢喃。

下一秒!

森白的牙齒!

狠狠咬下!

「噗嗤——!」

皮肉撕裂的悶響!

鮮血狂飆!

噴濺在慘綠的應急燈上!

林嶼的慘叫卡在喉嚨里。

變成嗬嗬的漏氣聲。

他眼球凸出。

渾身痙攣。

萬科抬起頭。

唇邊染滿鮮紅。

他舔了舔嘴角。

像品嘗美味。

然後。

像扔垃圾一樣。

鬆手。

林嶼軟軟癱倒在地。

頸側一個血肉模糊的洞。

汩汩冒著血泡。

身體還在神經性地抽搐。

萬科跨過他。

走向我。

步子很穩。

踩過滿地碎玻璃。

發出咯吱輕響。

應急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投在染血的牆上。

像索命的黑無常。

他在我面前站定。

目光落在我心口。

衣服被劃破。

一道不深的血痕。

正在滲血。

他伸出手。

指尖冰涼。

碰了碰那道傷口。

「疼嗎?」他問。

聲音聽不出情緒。

我搖頭。

腎上腺素還沒退。

感覺不到疼。

只有劫後餘生的虛脫。

他收回手。

從西裝內袋抽出一條深藍手帕。

沒看錯的話。

是林嶼那天在天台被撕下的同款布料。

他慢條斯理擦著手上的血。

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

擦得很仔細。

「林家完了。」

他開口。

語氣平淡得像說今天天氣。

「外面全是我的人。」

「林宏遠在董事會現場被捕。」

「罪名……」

他頓了頓。

「謀殺未遂, 器官買賣, 洗錢。」

手帕被染紅大半。

他隨手扔在林嶼抽搐的身體上。

像蓋一塊遮屍布。

「蘇晚晚呢?」我啞聲問。

那個傳說中病弱的白月光。

一切悲劇的源頭。

萬科推了下眼鏡。

鏡片後的目光。

第一次露出複雜的情緒。

「她死了。」

「一小時前。」

「死在國外療養院的『無菌倉』里。」

我愣住。

死了?

「為什麼……」

「因為她根本沒病。」

萬科聲音冷下去。

「所謂的『心臟病』。」

「是林宏遠控制她的手段。」

「長期藥物注射製造出的假象。」

「為了讓她永遠『純潔』地屬於他。」

「像個……易碎的收藏品。」

他語氣帶著冰冷的嘲諷。

「這次『心臟移植』。」

「是林宏遠發現她試圖逃跑後。」

「徹底毀掉她的懲罰。」

「你的心臟……」

他看向我。

「根本不需要。」

「他只要她『死』在手術台上。」

「永遠閉嘴。」

我遍體生寒。

好扭曲的占有欲!

好狠毒的心!

地上的林嶼。

聽到「死了」兩個字。

身體猛地一抽。

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怪響。

眼睛死死瞪著天花板。

空洞。

絕望。

「那他……」我看向林嶼。

「他以為他做的一切。」

「是為了救他的『晚晚姐』。」

「他不知道他爸的齷齪。」

「他只是……」

萬科踢了踢林嶼癱軟的身體。

「一把好用的刀。」

「蠢得可憐。」

林嶼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

像離水的魚。

頸側的傷口湧出更多血。

混著眼淚。

糊了滿臉。

不知是疼的。

還是……悔的。

萬科不再看他。

目光落回我臉上。

「結束了。」

他朝我伸出手。

掌心向上。

帶著未乾的血跡。

像某種獻祭。

「合作愉快?」

我看著那隻手。

這隻手。

剛剛擰斷過手腕。

咬穿過動脈。

此刻卻平靜地伸向我。

帶著邀請。

也帶著……未知。

我沒有握上去。

只是看著他。

「萬科。」

「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幫我?」

他伸出的手。

停在半空。

鏡片後的眸光。

微微閃動。

就在這時!

他口袋裡的手機瘋狂震動!

嗡嗡嗡——

螢幕亮起。

來電顯示沒有名字。

只有一串加密的星號。

他低頭看了一眼。

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

再抬眼時。

剛才那絲波動已消失無蹤。

又恢復了那副掌控一切的冰冷麵具。

「重要嗎?」

他反問。

19

手機還在震。

鍥而不捨。

他忽然對我笑了一下。

很淺。

卻帶著一絲……疲憊?

「簡恬。」

「有時候。」

「知道得越少。」

「活得越久。」

他收回手。

插進西裝褲兜。

按掉了那通鍥而不捨的電話。

震動停止。

手術室陷入死寂。

只有林嶼喉嚨里。

越來越微弱的。

嗬嗬聲。

像破風箱。

「走吧。」

他側身。

讓開通向門口的路。

外面隱約傳來警笛的呼嘯。

由遠及近。

紅藍光芒透過門縫。

旋轉著投進來。

照亮他半邊染血的臉。

一半在光里。

一半在陰影里。

我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林嶼。

他瞳孔已經開始渙散。

手指無意識地抓撓著染血的地板。

留下幾道暗紅的痕。

像瀕死的蟲。

我收回目光。

沒再看萬科。

挺直脊背。

一步步。

走向那扇透著警燈的門。

推開。

刺眼的紅藍光湧進來。

吞沒了身後。

所有的血腥和黑暗。

也吞沒了。

那個站在血泊中。

看不清表情的男人。

我沒有回頭。

走廊里全是持槍的警察。

腳步紛雜。

呼喝聲四起。

「不許動!」

「舉起手來!」

我舉起雙手。

任由冰冷的手銬鎖住手腕。

被警察帶離時。

餘光最後瞥了一眼手術室門口。

那裡空無一人。

只有滿地碎玻璃。

映著旋轉的警燈。

像一地染血的星星。

萬科的手機。

靜靜躺在角落的陰影里。

螢幕朝下。

剛剛被按掉的加密來電。

又執著地亮了起來。

無聲震動。

螢幕幽幽的光。

照亮了地上一小片暗紅的血。

像一隻窺探的眼。

我收回視線。

跟著警察。

走向未知的結局。

也走向。

徹底顛覆的明天。

20

冰冷的手銬勒進皮肉。

警車后座, 些許顛簸。

窗外景物飛掠。

紅藍光在臉上交替切割。

像無聲的幻燈片。

副駕的警察側頭。

「別怕。」

「例行問話。」

「你是受害者。」

他語氣溫和。

眼神卻銳利如探針。

掃描著我每一絲表情。

我閉上眼。

靠在冰冷的車窗上。

腦子裡全是手術室的畫面。

萬科的牙。

林嶼頸側噴涌的血。

還有那句——

「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警局。

空氣混濁。

消毒水和汗味。

我被帶進一間小審訊室。

白牆,單面玻璃,一張桌子, 兩把椅子。

燈光慘白刺眼。

「坐。」中年警察指椅子。

他肩章有槓。

眼神沉穩。

「我姓陳。」

「負責這個案子。」

他坐下。

攤開記錄本。

「說說吧。」

「從你『跳樓』開始。」

他刻意加重那兩個字。

我深吸一口氣。

儘量簡潔。

穿越不能說。

只說被推。

萬科出現。

合作。

林家的陰謀。

校醫院的反殺。

省略了萬科咬林嶼的細節。

只說林嶼持刀闖入時。

萬科帶人及時趕到制服。

陳警官靜靜聽著。

筆尖沙沙。

偶爾抬眼。

目光像能穿透人心。

「萬科呢?」他突然問。

「手術室後來。」

「他去了哪裡?」

我搖頭。

「不知道。」

「警察進來時。」

「他已經不見了。」

這是實話。

陳警官盯著我。

幾秒。

他合上本子。

「簡恬同學。」

「你的故事很精彩。」

「但漏洞很多。」

他身體前傾。

帶來壓迫感。

「比如。」

「萬科為什麼幫你?」

「他圖什麼?」

「還有……」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

「林嶼頸動脈的致命傷。」

「法醫初步判斷。」

「是……咬傷。」

他吐出最後兩個字。

空氣凝固。

我後背發涼。

「我不知道。」

我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

「當時燈滅了。」

「很混亂。」

陳警官沒說話。

他拿起桌上一個透明物證袋。

裡面。

是那部屬於萬科的。

加密手機。

螢幕布滿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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