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這一勸諫,男主的好色指數飆到 160 了,我是不是提前準備東西才行,不然太急我怕救不了你。】
系統在我腦子裡急跑偏,聽到這麼恐怖的數字,我是又煩又急。
這是我頭一次,這麼希望來個關係戶把我擠下去。
可我發現,姜琛還真不是隨便拿話堵我。
他重修科舉制度,拓寬入仕途徑,還男女皆可入學堂,開放風氣。
用僱傭代替徭役,既讓百姓能靠自己養家餬口,投入國家建設,還能減輕百姓生活壓力。
這樣的舉動,刺激百姓更加願意為朝廷效力,還有不少人研究出各種工具和技術,提高農業生產力和軍隊作戰能力。
姜琛還專門成立司案署,用來走訪各地處理百姓冤假錯案,主持公道。
一時間,百姓們的生活可謂是越過越有盼頭,有志向的好官更是被姜琛激勵得更卷,誓要為他這位明君創下盛世。
見同僚如此燃燒自己,上一代遺留下來的貪官惡官都紛紛收斂,不敢再作祟。
他們看皇上如此恩威並施,都擔心皇上會查到自己,用來殺雞儆猴。
上一代官員知道老皇帝貪圖美色荒廢朝政,他們私底下做了多少髒事自己都不敢看。
我看眼著滿是 bug 的代碼,居然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運作起來,我只能默默地閉上眼。
對姜琛,朝野內外無不稱讚,百姓都誇他是真正的真龍天子,一代明君,歹竹出好筍。
而如今這位好筍,每次上朝都會偷摸盯著我看。
特別是有朝臣提到哪裡因他的舉措變得更好時,他都會暗中對我挑起眉尾,臉上是藏不住的雀躍。
系統每次看見,都會點我。
「宿主,男主在對你求誇誇誒,你快夸一下他,我想看他尾巴翹上天。」
我暗自冷哼。
他尾巴掉下來過嗎?
姜琛剛開始回華學殿學習的那段時間,因為落下不少課業,鬧出過不少笑話。
加上被其他皇子惡作劇,他就變得愈發排斥,經常逃課回皇子所。
他的伙食被我接濟,改善不少,他青春期有點營養就長得很快,力氣也變大。
當我知道他又逃課,就蹲在路上偷襲他,抓到就迅速綁在樹上,免得讓他逃了。
他發現是我,一路死咬的嘴立刻打開。
7
「我都說了去哪兒都是被欺壓,我為什麼還要上趕著去,學士也不敢管,我那些弟兄有母妃世家撐腰,在這皇宮我跟砧板上的魚有什麼區別。」
「你看看你,都能隨意將我綁在樹上,鬧出什麼動靜都不會有人來看我一眼,因為他們都知道,我這個皇子連宮裡的擺設都不如。」
姜琛對我聲聲控訴,怪我叫他暴露人前。
漸漸地,他的聲音開始哽咽,失控哭泣後,更是脫力般垂下腦袋,像個破敗的人形布偶。
等姜琛哭完後,我用衣袖細細幫他擦乾眼淚。
「你沒學那麼久,不會也很正常,你剛開始的功課選的角度還是不錯的,再多磨練就好了。」
聞言,他掛著淚望向我,眼神透著些意外。
「你看過我的功課?」
我肯定地點頭道:「不止你最近的,還有你以前的,我都有看,要我和你講講嗎?」
聽我這麼說,姜琛猶豫幾瞬後便點頭回應。
之後,他的功課我都會事無巨細地糾正點評,潛移默化推著他往一代明君的路上去。
而我每次見到他有一點點進步,我就開啟超級誇誇夸。
他一開始還好面子掩飾偷笑,之後他就開始光明正大地展露情緒,到後面他還會主動要我誇他,還想要抱抱作為他的獎勵。
姜琛還瘦小的時候,我是能把他抱懷裡的。
不知是我養得太好還是他基因太好,抽條後長得比我還大隻,我抱不動他就改成他抱我了。
而他的尾巴,就算他被打壓時,我都沒見過他有幾次會主動落下的。
見子嗣壓不住姜琛,我只能暫避鋒芒想辦法,能推的朝會我儘量推,一下朝我就跑回相府居家辦公。
可姜琛現在當皇帝,出宮可比當皇子時方便多了。
8
這晚我處理好政務後,便脫衣洗澡。
我剛泡進浴桶中,就聽見房門被打開。
我以為是家丁來添熱水,沒多在意,下一秒,姜琛就出現在我面前。
「姜琛!你怎麼出皇宮的?」
剛說完我就反應過來,他現在今時不同往日。
姜琛伸手探進浴桶中,我嚇得想站起,想到現在的自己一絲不掛後又悻悻潛下。
見狀,他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
「衛相父告假三日又不讓太醫診治,我擔心你諱疾忌醫,特來勸勸。」
他說到最後時,手上還輕撩起熱水朝我潑來。
他那熱切的眼眸上下掃過我的身體,像是恨不得抱著我日夜宣淫。
「皇上,我的病已經大好,明天就可以去上朝,皇上還是快回宮休息吧。」
快速說完,我緩緩將自己浸進水裡,只露出一個頭。
現在的我一絲不掛,實在沒有安全感。
姜琛看向我的眼裡充滿慾念,卻有片刻掠過緊張侷促。
他一步步朝我走近後,將雙手撐在浴桶邊圍住我,緊接著他的指節輕划過我的臉頰。
「氣色紅潤,唇紅齒白,子真的病看著確實大好。」
他眼睫微顫,似帶著迷離。
而我在他的雙臂間進退維谷,水下的手特別想抓住點什麼。
完了,他不叫我相父,開始叫我名字了。
我的視線大半被姜琛占據,讓我只能看著他。
不知我是被熱水熏得迷糊,還是他欺身而來的氣勢太強,惹得我的心沒規律地亂跳。
瞧見他的喉結滾動,我不自覺地也跟著乾咽。
「姜琛,離我遠點,我有些喘不過氣。」
水太熱,熱得我呼吸不暢,搞得我忍不住微微張開嘴。
乖巧版本的姜琛此刻卻不聽我的,反而離我越來越近,直到我們鼻尖相觸。
「無礙,子真教我的人工呼吸我一直記著。」
說罷,他便對上我的唇。
9
那時姜琛在學業上進步顯著,提出不少有利政見,幫皇帝贏得好名聲,一時蓋過不少皇子。
有些位高得寵卻沒有子嗣的妃子,也開始有撫養之意,對他是想方設法地親近。
姜琛被我教得鋒芒收斂,每個來示好的人他都能絲滑應對。
可他這哪頭都不選的行徑,還是讓別人曲解。
一天夜裡,他被人暗算推入湖中,強壓水下制止他上岸,想置他於死地。
原本要出宮的我,被系統提醒趕去救人,一路上我把事情鬧大,帶著侍衛風風火火趕過去。
姜琛被救上來後不見絲毫反應,那一刻我仿佛被人死死掐著脖子,一絲呼吸都感受不到。
「你醒醒啊……」
我當時分不清古代現代,分不清君臣階級,只一心想救回他,不知疲倦地一遍遍給他做人工呼吸。
直到他把積水吐出,睜開雙眼喚我,我頓時像抽干所有力氣般癱坐地上。
這時皇帝對姜琛十分看重,對搞事的宮人一個不留全殺了,幕後黑手被打入冷宮,連帶她的孩子都受牽連。
事後,姜琛好奇那天我是怎麼救他的,我就教他人工呼吸。
明明很聰明的他,這個卻花了很長時間才學會。
「宿主,男主的好色度快到最高顯示額了,要爆啦!」
系統突然一聲驚叫,猛地將我思緒拉回。
我這才注意到,姜琛的手伸進浴桶中擒住我的腰,另一隻手還控制著我的脖頸朝他貼近。
而我,雙手牢牢把在他的肩上,用力到指尖發白。
我猛地將他推開,努力控制被吻得急促的呼吸。
姜琛正吻得投入,被我一把推開,此時的他,神情還帶著些許茫然與傷心。
「子真,我……」
「皇上,天色已晚,您該回宮了。」
我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我現在必須打斷他。
現在的我,非常混亂。
10
此時的姜琛,像是變回從前那般倔強,他皺眉似難過地站在原地,看著我愣是不動一下。
「我先穿衣服,你等一下我。」
我偏過頭,躲避他直白的眼神。
我現在太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一下。
姜琛瞧見我沒有明顯排斥,強硬的態度也跟著軟下來出門。
我穿好衣服後回臥室,瞧見他站在書架邊,神情專注地翻看書冊。
下一瞬,他像是身上裝了雷達一般回頭,正對上我關門的時候。
經過一小段的冷靜時間,我們都對剛才的吻有些不知所措。
姜琛拿著書冊,淺笑著說道:
「這六年子真對我還真是用心,關於我的都事無巨細地記錄下來。」
「當初要不是有你,我可能都活不到現在,還能登上皇位。」
「可這皇帝比當皇子還難,當皇子的時候,我還能時時見到你,靠近你。」
他說到一半,便朝我走來,走到我面前時作勢抬手觸摸我,卻被我下意識躲開。
姜琛的眼眶頓時紅了,眼淚更是顫抖著落下。
這說到一半的氣,霎時被他嘆下。
「可當皇帝後,你就突然不要我了。」
「子真,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這是我第二次單獨見姜琛落淚。
現在的他受萬民敬仰,就算年少時都很難讓人忽視他身上的雍貴威壓。
此刻他哭得卻比被我綁在樹上那時,顯得還要弱小無助。
我像從前那般,輕輕擦拭他的眼淚,輕輕捧著他的臉。
「姜琛,你沒做錯什麼,你只是對我太依賴了。」
「幼鳥會對不斷給予食物和保護的母鳥產生依賴信任的感情,就像當初我救下你,教你讀書,補貼你衣食生活一樣。」
「你只是把愛和需求弄混了而已,如果有一天,我對你斷開所有幫助,你就會冷淡下來,你也會分清這感情。」
我不知他聽懂多少,當我想放下撫摸他臉的手時,他面露驚恐抓著我手不放。
「你要離開我?你難道不喜歡我嗎?」
「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會如此在意我?為什麼會在父皇要給我賜婚時攪亂……」
「因為我想讓你心無旁騖,希望你成為更好的人,成為一代明君。」
我的回答不摻雜一絲情感,這也確實是我的初心。
可不知為什麼,說出這話時我的心卻抽著疼。
11
姜琛聽到我的回答,抓我手的力道漸漸變小鬆開。
他的神情從震驚到隱忍不信,再到冷得如冰山一般。
他顯露出那威嚴冷毅的帝王模樣,我仿佛又看到滿是鋒芒的他。
他咬著牙挺直腰背,負手側身不再看我。
「既然無病,今夜丞相早些休息,明日準時上朝。」
姜琛打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卻站在門口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許久,久到我忽然感覺冷意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估計是這傢伙偷偷在背後罵我呢。
這時,看戲許久的系統發出嘆息。
「男主的好色度難得下降,不過這招也太狠了,真擔心他又變回暴政貪戀酒色的昏君啊。」
這個,我對他還是有信心的。
我忽然斷崖式斷聯,他沒殺了我真的算是明君了。
我也意識到,我是做錯了哪一步。
當初我擔心他後期貪戀酒色,有意不鍛鍊他的酒量,還明里暗裡把供給關上。
減少他與宮女接觸的次數和時間,長相漂亮的太監也同理。
他要是受皇帝的命令出宮,我就借著監視的藉口申請隨行。
到年紀,皇帝想給他賜婚,我就搜集這些王公貴臣的野心證據交上去,讓皇帝心存顧慮,延遲賜婚。
我把能擋的都給他擋出去了,在他登基成為明君前,我都不准他開葷。
卻沒想到,被他誤會是我喜歡他才這麼做。
看來我得放寬一點,不能讓他什麼都吃不著。
次日清晨,我感覺頭疼鼻塞,家丁見狀問我要不要告假請大夫。
我忙擺手,穿好朝服就進宮上早朝了。
我在殿下站著,感覺腿腳虛浮無力,聽不進同僚在說什麼。
我下意識抬頭想清醒幾分,卻被姜琛一記冷眼盯住。
「丞相,你是有什麼見解要說的嗎?」
我頭昏腦熱,聽都聽不進,更別說記了。
我只好敷衍一句,「臣無異議。」
「沒有異議就不要做動,朝堂之上理應嚴肅。」
姜琛語氣冷峻,官員被震懾得幾乎不敢出聲,甚至安靜到落針可聞。
我望向龍椅之上的人,鼻頭湧上一陣酸楚,而眼前的人開始愈發模糊。
霎時間,眼前一片漆黑。
模糊間,我聽見耳邊嘈雜,最突出的是姜琛的聲音。
我好像還說了什麼,之後嘴上就感覺到一陣冰涼。
再睜眼,我已經回到相府,躺在床上。
12
家丁說,我染上風寒在大殿上暈倒,經太醫救治後又被侍衛送回。
「那皇上呢,有沒有說什麼?」
我本能地想詢問關於姜琛的事,卻看見家丁遺憾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