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博主說我做巨型吊牌是厭女完整後續

2025-12-2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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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拯救店鋪高達 70% 的穿後退貨率,我連夜設計了一款無法隱藏的巨型防盜吊牌。

本以為這能精準勸退那些白嫖黨,沒想到卻惹怒了擁有百萬粉絲的穿搭博主 Coco 醬。

她在直播間聲淚俱下地控訴:

「家人們,避雷這家店!在胸口掛這麼大的螢光吊牌,就是商家對女性的身體規訓和公開處刑!」

下面熱評第一的回答是:

【集美們,不要被資本家定義的得體綁架!他們越不讓拆,我們越要掛著出門!】

【拒絕吊牌羞恥!這是我們對抗完美受害者有罪論的勳章!】

【我已經把吊牌當配飾穿去參加婚禮了,現在衣服髒了商家不給退,這就是赤裸裸的厭女!】

看著後台暴增的僅退款申請,又看了看 Coco 醬半年來在我店裡買十退九的後台記錄。

想利用輿論把我的店搞垮?

就在我拒絕退款後,Coco 醬的私信發了過來:

「識相的就趕緊退款道歉,否則我讓你在電商圈混不下去!」

1

又一個退貨。

我想著只要不是沾了姨媽血或者火鍋油,哪怕有點香水味,我送去乾洗店處理一下還能當微瑕品賣。

畢竟這年頭做電商,卑微是底色。

我劃開膠帶。

沒有預想中的香水味,只有一股油墨味衝進鼻腔。

我拎起那件真絲重磅連衣裙的手都在抖。

防盜吊牌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領口處一個被剪刀暴力剪開的、邊緣參差不齊的大洞。

就像是被狗啃過一樣。

更炸裂的是裙擺。

原本光潔如水的白色真絲面上,被人用黑色粗頭馬克筆龍飛鳳舞地寫滿了字:

【拒絕狗牌!】

【穿衣自由!】

【我的身體我做主!】

墨水滲透了嬌貴的面料,印到了背面的里襯上。

整整五件衣服,兩千多的貨,全成了廢布。

我腦瓜子嗡嗡的,直接把照片甩給了 Coco 醬。

還沒等我質問,她先說話了。

這姐們兒直接轉發了我的照片,還發了個勝利的表情包到群里。

【集美們!看!這就是我對資本家羞辱女性最有力的回擊!】

群里瞬間炸了鍋。

【姐姐好颯!】

【就是!憑什麼給我們掛那麼大的牌子,像坐牢一樣!】

【這是行為藝術!這件衣服現在的價值已經升華了!】

我氣笑了。

手都在哆嗦,打字都按不對鍵。

【你把衣服剪爛了還要退款?這是故意損毀財物!我要報警!】

Coco 醬秒回語音。

「你別太搞笑。什麼叫損毀?我這是幫你打破審美的枷鎖。那個防盜吊牌就是你們商家強加給女性的貞操鎖,我把它剪了,是在解放這件衣服的靈魂。你應該感謝我賦予了你的破爛貨新的意義。」

聽聽。

人能無恥到這個地步,也是一種天賦。

把毀壞商品說成解放靈魂,把白嫖說成行為藝術。

這邏輯閉環,簡直無懈可擊。

我沒再跟這個瘋婆子廢話。

上傳後台,拒絕退款,申請小二介入。

結果不到十分鐘,我手機瘋狂震動。

我的私信炸了。

Coco 醬開直播了。

我點進去一看,好傢夥。

剛才還在群里趾高氣昂的女戰士,現在開了十級美顏,眼圈紅紅的,正對著鏡頭抹眼淚。

「家人們,我真的太難了……我只是想替大家爭取一個不被區別對待的權利。」

她舉著一張 A4 紙,上面寫著【商家霸凌】四個大字。

「我就因為剪了一個讓大家穿著不舒服的硬塑料牌子,這個商家就要讓我賠幾千塊錢。在她們眼裡,我們消費者的體驗一文不值,她們眼裡只有錢!誰願意帶一個狗牌啊!」

彈幕密密麻麻全是心疼。

【無良商家倒閉!】

【集美別哭,我們沖了這家店!】

【什麼破店,一件衣服當傳家寶啊?】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哭腔。

「這不僅僅是一個吊牌的問題,這是資本對我們女性身體的規訓!我們要反抗!我們要退貨式抗議!」

我看著螢幕,一口老血梗在喉嚨口。

明明是她毀了我的貨,想白嫖不成反咬一口。

現在反倒成了我壓迫女性?

我也是女的啊!我熬夜做衣服、打包發貨的時候,誰來心疼我的身體?

我立刻在店鋪首頁掛出黑底白字的公告。

措辭強硬,絕不妥協。

甚至曬出了已經聯繫法務的聊天記錄。

我想著,公道自在人心,平台總該講道理吧?

證據確鑿,衣服都爛成那樣了,難不成還能判我輸?

哪怕輿論罵死我,只要錢不退,我就算贏。

半小時後。

手機叮了一聲。

是平台發來的系統消息。

我滿懷希望地點開,以為是正義的判決。

【關於訂單號 XXXXXXXX 的售後申請,經平台核實,鑒於買家反饋商品存在嚴重體驗問題,為保障消費者權益,現執行僅退款操作。】

緊接著是一條銀行扣款簡訊。

2480 元。

瞬間划走。

錢貨兩空。

我盯著那個灰色的退款成功字樣,足足愣了五分鐘。

後台私信還在不斷跳動。

【活該!】

【輸了吧?跟我們 Coco 姐斗?】

【早點關門吧吸血鬼!】

2

三年前,還沒有什麼「Coco 醬」,只有剛畢業連房租都交不起的劉可。

那時候她粉絲不到兩千,私信我的時候語氣卑微得很。

「夢琪姐,我真的很喜歡你家的衣服,能不能借我拍個照?我保證不弄髒,拍完馬上寄回來。」

按照行規,借樣衣得付全額押金,還得簽磨損賠償協議。

可她掏出微信餘額截圖,裡面只有兩百塊。

我看著她發來的試穿照,背景是亂糟糟的出租屋,只有那雙眼睛渴望得讓人心疼。

我腦子一熱,揮揮手免了押金,還包了來回運費。

劉可是典型的梨形身材,胯寬腿粗,上身卻乾癟。

市面上的均碼裙子穿在她身上,要麼卡胯,要麼胸口空杯,顯得又矮又壯。

為了讓她上鏡好看,我那時簡直是把自己當她的私家裁縫用。

我連著熬了三個通宵,把那款「初戀白裙」的版型拆了重做。

腰線往上提了三公分,避開她最寬的胯骨。

裙擺做了特殊的風琴褶,正好遮住大腿根的肉,還要營造出走路帶風的飄逸感。

胸口加了些不起眼的捏褶,視覺上豐滿了一倍。

當她穿上那條特製裙子的照片發出來時,一夜漲粉二十萬。

評論區都在誇她「純欲天花板」「身材絕絕子」。

那天晚上,她抱著我哭得鼻涕眼淚全蹭在我新買的毛衣上。

「夢琪,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要是火了,這輩子都不會忘了你的恩情!」

她現在指著我精心設計的收腰剪裁,對著幾十萬粉絲咆哮。

「這種勒死人的腰線就是在這個製造身材焦慮!就是為了迎合男性凝視!」

合著當初是誰求著我,「姐,能不能再收緊一點?我想顯腰細」。

當初靠著我的「焦慮設計」吃盡了紅利,把自己包裝成完美女神。

現在流量到了瓶頸,轉頭就踩著我的臉,立起了「獨立女性」的人設。

我媽在電話那頭氣得聲音都劈了。

「李夢琪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這種白眼狼你還留著過年?把你當年的改衣記錄、聊天截圖全發出去!讓大家看看她的真面目!」

我握著手機,手指懸在「發送」鍵上,卻怎麼也按不下去。

腦子裡閃過的不是她囂張的嘴臉,而是她接到家裡破產電話時,縮在被子裡發抖的背影。

那時候我們分吃一碗泡麵,她發誓要賺錢養家。

我想,也許是被經紀公司逼的呢?

畢竟現在的網紅也就是公司的提線木偶,身不由己也是有的吧?

她本質不壞的,一定是有人教唆。

對,一定是這樣。

我深吸一口氣,掛了我媽的電話。

翻出通訊錄里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張偉。

他是我大學班長,也是劉可現在的經紀人。

我居然還抱著一絲幻想。

想著只要大家把話說開,哪怕她不公開道歉,私下把錢賠了,這事兒我也能忍。

畢竟都是老同學,撕破臉太難看。

我按下了撥通鍵。

3

一天後,張偉才回我。

他直接甩過來一份 PDF 文檔。

我點開一看,氣笑了。

通篇廢話,核心就兩條。

第一,讓我立刻下架所有帶有侮辱性質的防盜大吊牌。

第二,每個月向 Coco 醬指定的公關團隊支付二十萬元的諮詢費。

只要錢到位,他們就能動用內部關係撤銷差評,還能讓 Coco 醬發個澄清視頻,說是一場誤會。

好一個誤會。

我截圖,反手回了一句。

【做夢。我絕不會向勒索犯低頭,更不會給白眼狼喂肉。】

發完,拉黑,一氣呵成。

想讓我認慫?門都沒有。

我立刻通知庫房,所有訂單正常發貨,那個黃色的防盜大吊牌,我不光要掛,我還要加固掛!

下午三點。

幾名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突然出現在我工作室門口。

「有人實名舉報你們店鋪銷售的衣物存在嚴重衛生隱患,涉嫌二次銷售醫療廢棄物,請配合檢查。」

我腦子嗡的一聲。

與此同時,手機瘋狂震動。

被舉報太多,被關停直播權限,店鋪降權處理。

我站在亂糟糟的倉庫里,看著他們翻箱倒櫃。

隔壁那家賣同款的,防盜扣比我還大,活得好好的。

偏偏就盯著我查。

還沒等我緩過勁來,Coco 醬又更新了。

這次沒有痛哭流涕,而是放了幾張特寫照片。

照片里,原本白皙的脖頸和後背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紅腫和水泡。

「家人們,檢測報告雖然還沒出,但我諮詢了醫生。這種廉價的工業廢料吊牌里含有超標的重金屬和有毒染料!接觸皮膚會導致不可逆的過敏!」

輿論瞬間爆炸。

「我就說怎麼穿她家衣服身上癢,原來是有毒!」

「這種人怎麼還不去坐牢!」

儘管沒有任何官方檢測結果,平台為了平息眾怒,直接凍結了我店鋪的一百五十萬保證金和帳戶餘額。

看著帳戶上那串灰色的數字,我癱坐在椅子上。

庫房裡堆積如山的貨,此刻變成了一座壓死我的五指山。

沒錢結款,工廠會停工。

沒錢發工資,客服會走人。

一晚上,我沒合眼。

我死死盯著 Coco 醬發的那幾張過敏圖。

作為一個修圖修了十年的老電商,這照片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那種紅腫的邊緣,太生硬了。

我把照片拖進 PS,拉高對比度,放大三百倍。

背景里有一塊模糊的牆皮紋理。

灰色的,帶著不規則的顆粒感。

我心臟狂跳,立刻翻出她昨晚直播的回放。

一模一樣!

那是她直播間背景牆特有的硅藻泥紋理!

她那是畫了個過敏妝!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物流園。

幾千件退貨堆在那裡,我得去處理,不然滯留費都能把我不多的現金流吸干。

剛到園區門口,就看見一群人圍在那裡。

中間那個穿著白色連衣裙、打著反光板,正對著鏡頭比耶的人,正是 Coco 醬。

她在拍維權勝利的 Vlog。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她看見我,非但沒躲,反而讓攝影師關了麥。

她走到我面前,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夢琪姐,你說你這是何必呢?早點把錢給了,大家還是好姐妹。你就是太不懂事,太軸了。」

她伸手想幫我理一下衣領,眼神里全是嘲諷,

「現在的世道,誰掌握了麥克風,誰就是真理。你那些破道理,留著去廠里踩縫紉機吧。」

那一瞬間,我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崩斷了。

什麼法律,什麼後果,什麼體面。

都見鬼去吧!

我根本沒給她反應的機會,猛地衝上去,一把薅住她那頭精心打理的長卷髮。

「啊!」

她尖叫著被迫仰起頭,那張精緻的妝容臉在我面前放大。

我揚起手,掄圓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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