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之前完整後續

2025-12-1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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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喝口水。】

【最低 0.3 元/天開通會員,查看完整內容。】

等我回來。

看見一行又一行的轉帳記錄。

我又一次被有錢人震驚到了。

原來一擲千金是這樣的!

故事講完,我收了那麼多錢,還有點不好意思。

【你要替身不?】

【我穿增高鞋可以 cos 成男。】

溫瀾:【6。】

17

和江越遇上,是一周之後的事情。

他有的是力氣和手段,能調查到我的行程。

我們在酒店外重逢。

他若無其事地大步走過來,像往常一樣,低頭將我的頭髮別到耳後。

微涼的指尖觸碰到耳垂,有些癢。

「我對你不好嗎?」

「怎麼還要跑?」

他喉嚨里溢出一聲低笑,有點無奈。

「很聰明啊。」

「還知道買張去巴黎的票,虛晃一槍。」

我破防了,推了他一把。

「我是純粹沒趕上!」

「要不是你拖住了我,我也不會趕不上飛機!」

江越:「......」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他稍稍後退,繼續裝作若無其事,隨意地看了幾眼四周的環境。

然後,像看見了洪水猛獸似的,眼神驟變。

他戴上帽子,推門進了大廳。

偷感十足。

原來是謝淮今來了。

我明面上唯一的金主。

他穿著白襯衫、黑西裝。

一絲不苟,面色冷峻,十分會裝。

「跑什麼?」

「我沒同意你辭職。」

我目光躲閃:「你別站這,像賣保險的。」

謝淮今面色微變。

他脫下外套,稍加整理後搭在了臂彎上。

襯衫裁剪合宜,顯出寬肩窄腰。

這下像男模。

我還沒來得及說出這種虎狼之詞,另一邊,腳步聲響起。

簡時延摟過我的腰,帶著我後退兩步,聲音有些慍怒。

「你住的是不是正經酒店?」

「還有男模?」

聲音戛然而止。

二人目光對上。

簡時延的手驟然收緊。

腦子裡只剩一個念頭。

瞞不住了。

美術生能打得過文化生嗎?

18

我滑溜溜地從簡時延的懷裡鑽出去。

謝淮今臉色鐵青。

他把外套一丟,一拳就打在簡時延臉上。

「你什麼意思?」

「你敢摟她的腰?」

「還說我是男模?」

「你早就勾引她了是不是!」

簡時延躲閃不及,擦了一下鼻血,不甘示弱,立刻就還了手。

「我是最早和她認識的那個!」

他咬著牙,似乎也是恨急了:

「要不是你拿錢玷污她,她本該和我談戀愛!」

兩個人開始法修散打。

我站得遠遠的,不敢勸架,怕被誤傷。

一片混亂之中,躲躲藏藏的江越終於走了出來,站到我身邊。

他氣定神閒,輕輕地笑了:「他們都太衝動了,不夠成熟,是不是?」

我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勸架的鬼點子。

我指著江越:「這裡還有一個。」

江越神色一僵,緩緩低下頭看我。

打架的二人果然停手了。

謝淮今長腿一邁,左手扯住他的衣領,右手抹了一下唇角的血跡,語氣狠戾。

「你又是怎麼回事?」

「光顧著打他,忘記打你了。」

簡時延磨了磨後槽牙:「蠢。」

「罵我是小三,其實小三另有其人。」

江越苦笑一下,脫下大衣,猝不及防地蓋在我頭上。

視線被擋住,木質香浮動。

「約法三章,別打臉,成嗎?」

拳頭落下的聲音。

「我們的臉都被打了你才說?」

19

最後。

三個人都很狼狽地掛了彩。

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我將江越的大衣抱在懷裡,從口袋裡摸出了他的手機,給他遞過去。

「要打 120 嗎?」

他半跪在地上,單手撐著柱子,艱難抬頭。

臉被護住了。

笑得還是很欠揍。

「幫我打一下,好不好?」

我將手收回來:「密碼是?」

「你的生日。」

「我問的銀行卡密碼。」

江越默了默。

「馬上去銀行改成你的生日。」

我為他撥了 120,順便把另外兩位也送走了。

反正用的是江越的號碼。

花他的錢,給自己積德。

功德+3

後來我才知道。

他們三個人一起撞上。

純粹是秘書偷懶。

謝淮今的秘書抄了江越秘書查出來的行程。

簡時延的助理也去抄了作業。

20

我以為自己能至少再清靜半個月。

沒想到當天,簡時延就從醫院越獄了。

他輪椅搖得飛快,走了無障礙通道,入住了我對面的房間。

隔半小時就來敲一次我的門,直到我回來。

正是黃昏。

他坐在輪椅上,沒坐直,但依舊氣質斐然,像一尊大理石雕像。

還顯得有些落寞。

「寧寧……」他牽住我的衣角,「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我頓住。

我們有過嗎?

好像是有過。

那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初見時我大病初癒,在逛畫展調節心情。

我在一幅畫前駐足了很久。

有人問我:「你喜歡這幅畫嗎?」

他知道自己畫得好看,問我時笑容乾淨又陽光。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他的髮絲都是金色的。

我晃神了。

後來我才知道。

他是圈裡很出名的畫家,簡時延。

我收回思緒,吸了吸鼻子,無力地靠在門口,聲音裡帶了哭腔。

「你跟我說實話吧。」

「你一開始接近我,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溫瀾?」

「我不怪你。」

「我只想要一個答案。」

簡時延低著頭,黑髮有些凌亂地披散著,遮住一些傷痕,精緻的臉多了幾分脆弱。睫毛低垂,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眸色讓人看不清晰。

他喉結滾了滾,良久才開口:

「是。」

聽到預料中的答案,我「呵呵」一聲,立刻翻臉。

「你他爸的還敢承認!」

他緊緊握著扶手:「下次不敢了。」

我繃著臉。

「不敢說?你還想騙我?」

他眼眶都紅了。

「寧寧,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說再也不敢心裡有別人了。」

說著,一滴淚重重落下,砸向手背。

我一時怔住了。

本來想隨便和他掰扯兩句就算了,畢竟到後來也是各取所需,一拍兩散後我的日子過得也不錯。

他哭得實在好看。

我沒忍住,說了很多重話。

簡時延哭得好兇。

眼睛像水洗過的,澄澈明凈。

我給他遞紙:「算了。」

他微微仰頭,用紙巾蓋住眼睛,略有哽咽。

「什麼算了?」

「從前的事啊。」我將整包紙塞進他的手裡,「已經過去的事就算了。」

他接過,指尖很留戀地在我的手上停了一瞬,然後怔怔地看向我。

「那以後呢?」

我推開自己的房門,走回去。

「以後我也不知道。」

我本來就是沒什麼計劃的。

對自己的生活,沒有預告。

21

第二個重新聯繫上我的是謝淮今。

他的嘴,兩千年以後被考古挖出來還是硬的。

我回了北京才去見他。

還是熟悉的辦公室和高高在上的總裁。

他傷沒好全,用遮瑕蓋住了。像個怨夫,冷冰冰地質問我:「你怎麼能腳踏三條船?」

我複述了一遍他最開始的話:「一天工作八小時,下班後我們就不要有太多牽扯了。」

謝淮今沉默半晌。

「那不一樣。」

我:「?」

他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深呼吸一番後,他才生硬地開口。

「我早把合同撕了。」

「我們都親了,怎麼不是戀愛關係?」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我站起來,越過辦公桌,居高臨下地拽住他的領帶。

「演員也是要拍吻戲的。」

我頓了一下,繼續說:

「你說的, 你沒變心, 你還是喜歡溫瀾的。」

他睫毛顫了顫。

「我……」

「唉。」我嘆了口氣, 「你才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見異思遷朝秦暮楚的賤人。」

謝淮今閉了閉眼,語氣弱了下來。

「從前我只是以為我一直喜歡她。」

「我沒和她有過肢體接觸。」

「我沒為她打過架。」

「我怕她對象打我,我卻為了你挨了小三和小四的打。你還不明白麼?」

好刁鑽的角度。

我還真沒想到。

他繼續道:「我不會為她出國, 不會為她和熟人起衝突,她在英國讀書我沒去看過一次, 剛得知你飛去巴黎,我就立刻安排了私人飛機。」

我恨有錢人。

到了這時候還在裝。

「哦,知道你有私人飛機了。」

謝淮今:「……」

「那你今晚, 想不想坐?」

他話還沒說完。

我像被燙到,一下子甩開他的領帶,擦了一下手。

「你還要不要臉?」

「坐飛機是很不要臉的事情嗎?」他怔了一瞬,又突然想明白:「你……」

他耳垂通紅。

我也有點死了。

「不是……」

我默不作聲地坐回他對面。

他低頭喝了一口咖啡,緘默片刻, 重新開口:

「我認清自己了。」

「譚寧,我是愛你的。」

他將戒指盒擺到桌上, 手又迅速放回膝上,手指微微蜷縮, 像緊張的小學生。

我不想騙人:「可是我對你的好感還不高。」

「再說吧。」

謝淮今如遭雷劈。

我站起來。

「話說完了, 我要走了。」

謝淮今撿起外套:「我送你下樓。」

我推辭:「這不好吧。」

他笑:「有什麼不好?」

「你怕其他員工知道我們的事情?」

我道:「並非員工啊。」

22

江越等在樓下。

他怕我答應了謝淮今,執意要一鍵跟隨。

謝淮今送我出去, 看見他倚靠著車門, 一瞬間就明白了。

「他來接你?」

我還沒說話。

江越彎了彎唇, 開始胡說:「是。」

謝淮今走在我身前,冷冷地看向他, 輕嗤一聲:「挖人牆角。」

「真是我的好兄弟。」

他說:「我跟你們不一樣。」

「我壓根就沒喜歡過溫瀾。」

謝淮今直接破防。

他眼睛驟然紅了一圈。

「你讓他來接你,是覺得他比我乾淨?」

我遲疑地點了點頭。

然後又有些錯愕地看向江越:「那你為什麼一見面就拉我的手?」

「一見面?」謝淮今氣炸了, 「我還在場!江越, 你是不是人?朋友妻不可欺你知不知道!」

江越先回答了我的話:「一見鍾情, 這個答案可以嗎?」

我很快地瞥他一眼:「⻅⾊起意直說。」

他也不見得是個好⼈。

可以肯定的是。

他看輕過我,也想把我玩弄於股掌之中。

江越伸⼿去擋謝淮今的攻擊:「誰是朋友妻?」

「你叫她一聲, 她會答應嗎?」

一打起來。

⼜發狠了、忘情了。

這⼀次在公司樓下。

有保安會管, 我就不⽤管了。

好亂啊。

我還是打車回家吧。

23

我的新房子在北京。

我將他們買的東西收拾好,賣了⼤部分。

然後出去旅遊。

因為 IP 變得實在太快,他們三個⼈很難逮到我, 於是開始分頭⾏動。

我喝胡辣湯時躲過了謝淮今的追跟溯源。

⼜在街頭吃熱干⾯時碰上江越。

我眨了⼀下眼睛, 很久才確認是他:「你也不上班?」

他說:「在上。」

「這叫巡視分公司。」

我:「?」

我跟有錢⼈拼了。

溫瀾還跟我保持著聯繫。

她⽐那三個男人有事業心多了, 只是在我回北京時偶爾約我一起吃飯,然後問些很八卦的問題。

「聽說他們都在追你。」

我一愣:「物理意義上的嗎?」

她笑了。

「不管是什麼意義上的, 總之蹲後續。」

我們邊吃邊說話,⼀頓飯吃了很久。

最後,她放下筷子,看向窗外。

「外⾯有人等你。」

十一⽉末, 北京初雪。

反光的玻璃映出我的⾯容,與外⾯站著的挺拔⾝影重疊。

我系好圍巾, ⾛出去。

「你怎麼⼜來了?」

「來問問你, 今天原諒我了嗎?」

「不好說。」

「噢。」他有些失落,倏然嘆了口氣, 「那我下次接著問。」

「⼀定要問出滿意的答案嗎?」我抬頭看雪,⽤手去接糖霜一樣的雪粒。

不管他們怎麼想。

我對自己的現狀,很滿意。

—完—

晚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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