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爺和他兄弟有共同的白月光。
我因為長得最像她,同時給三個人當替身。
白月光回國那天。
其中一個金主給我打電話:
「你終於不用理他們了,以後陪我一個就夠了。」
我愣住了。
別搞,我行李都寄走了。
1
白月光回國的消息傳來時。
我正在和謝淮今拉扯。
他把我抵在沙發上,黏糊糊地親了幾次。
又很不要臉地誘哄。
「可以做些更私密的事嗎?」
我被他摟住,緊緊箍在懷裡。
熾熱的掌心毫無阻隔地貼在腰上。
我艱難地伸出手,歪頭避開他將要落在脖子上的吻,摸到手機,解鎖。
給他看了兩位數的微信餘額。
「夠私密嗎?」
他目光一頓,稍稍思考。
「我不是給了你很多錢嗎?」
我抿了抿唇。
「cos 裝備很貴的。」
「畢竟她常穿的牌子不便宜。」
我亂說的。
錢都在銀行卡里。
我純粹想再撈一筆。
謝淮今坐起來,伸手捋了一下額前的碎發,熟練地準備轉帳。
也就是他點開微信時,幾條消息跳了出來。
是江越發來的。
【溫瀾回國了。】
【我先去接機了。】
【你又要痛失機會了啊~】
我能想到,他打出這個波浪號時,表情有多欠。
謝淮今面色一凜。
他亂點一通,草草地給我轉了幾萬,就抓起擱在沙發上的外套,大步出了門。
一眼也沒回頭。
我癱在沙發上,整理好凌亂的衣服。
切出微信,進了銀行 APP。
餘額 1.5 個億。
我捂住臉,笑得肩膀都在抖。
白月光回來了。
我終於可以享受自己的生活了。
2
我有三個金主。
第一個,是京圈太子爺謝淮今。
他本來是我的老闆。
我們本就岌岌可危的關係被金錢腐蝕了。
見到我的第一面,他出神了很久。
第二面,他坐在椅子上,姿態矜貴,甩給我一沓合同和資料,言簡意賅:「模仿她,跟了我。」
「一天工作八小時,下班後我們就不要有太多牽扯了。」
我驚呆了。
原來,他不是出神。
是出生啊!
我翻開一頁合同,想找個合適的角度清高地撕掉。
「我不是這種人......」
一不小心,瞥到了一條條款。
一百萬一個月。
我沉默了一下,只用了 0 秒就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
「那我現在是跟了。」
反正都是做牛馬來的。
就當是接了 cos 委託。
謝淮今這個人很擰巴。
他要找個周邊,又怕對不起白月光。
我問:「你為什麼不直接飛去國外找她?」
謝淮今用手背蓋住眼睛,沉痛道:
「我怕被她對象打。」
我:「?」
他一開始對我總是冷冰冰的。
還很兇,怒斥我妝太淡、表情太無辜,不像他明媚大方的白月光。
怎麼做都會被挑剔後。
我開始擺爛了,胡說八道。
「你好兇。」
「怪不得她不喜歡你,更喜歡別人。」
謝淮今罕見地愣住了,語氣遲疑:
「那你覺得,她喜歡什麼樣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像看見了許願池的王八。
「有耐心,會包容人的。」
「還得會爆金幣......」
願望太多。
他淡淡瞥我一眼,發現了不對。
我繼續使用神秘暗號。
「眼神這麼凶,怪不得她不喜歡你。」
謝淮今往後一靠,扯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勉強道:「行,我會改。」
靠著咒語修改謝淮今設定的這兩年里。
他漸漸變得溫柔,還好說話。
我們做過最出格的事情,就是親吻。
他親夠了,面色通紅地推開我,開始懺悔,不斷地重複:「我沒有變心。」
「是你剛剛的神情太像她了。」
他的心死了,嘴巴還沒死。
可怕得很。
3
第二個金主是謝淮今的好兄弟江越。
我和他的初見,在謝淮今組的局。
謝淮今和他一起抱頭痛哭,懷念他們共同的白月光。
兩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齊齊倒在沙發上。
我放鬆下來,剛準備摸魚,玩會兒手機。
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扣住了我的手指,緩緩侵入,十指相扣。
我呆住了。
因為謝淮今側躺在我的左邊,牽著我的左手,擁有嬰兒般的睡眠,像沉睡的丈夫。
這隻手——
是江越的。
我僵硬地掀了掀眼皮。
他倚在沙發上,脫下的大衣蓋著手臂,半眯著眼,唇邊一點似有若無的笑意,散漫慵懶。
這個出生,是假寐。
太過緊張,我的手心汗津津的。
他傾身過來,氣息灼熱,落在我的耳邊。
「你叫譚寧?」
「謝淮今給你多少?」
「我給雙倍。」
富貴險中求。
反正已經放棄理想和追求了,再干一份兼職也沒關係的吧。
連工服都不用換。
我拼了。
我前腳跟了謝淮今,後腳就跟了他。
謝淮今不知道這件事。
為了不露出馬腳,我寫了一份備忘錄。
我和江越那份。
標題叫腳後跟。
4
第三個金主還是謝淮今的好兄弟。
叫簡時延。
他們這群人,審美都是複製粘貼的。
兄弟是用來背刺的。
比起前兩位的直接,他就比較迂迴了。
認識他的時候,我還沒跟謝淮今。
他是個藝術家。
我沒法抗拒的浪漫長發男。
我們談詩詞歌賦,人生哲學。
他能讀懂我抽象的憂鬱和隱喻。
一切都像文游里發展的那樣。
他隔三差五地跟我聊天,提升我的好感度,在特殊節日送特殊禮物。
直到觸發一起看畫展的劇情時。
謝淮今開車來接我。
簡時延變了臉色,雙手插進風衣的口袋,語氣輕嘲。
「你早說你是這種人。」
「我就不用多費心思了。」
「反正已經跟了謝淮今,多我一個也不多吧?」
我呆住了。
文游里不是這樣的啊!
他不應該諷刺我,應該給我寫很長的信表白。
我也才知道,他和謝淮今沒兩樣,在一開始就看中了我和白月光相似的臉。
他也給了雙倍的錢。
至此。
我集齊了三個隱藏款出生。
我早上八點找謝淮今,下午四點找簡時延,晚上七點跟江越偷情。
周末還有兩天雙休。
另外兩個兼職還要瞞著謝淮今。
我簡直是時間管理大師。
我的青春。
價值五百萬一個月。
5
準備結束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時。
我先收拾了在謝淮今家的東西。
他給我買了很多昂貴的 cos 裝備。
我一一打包好,寄去了偷偷買的房子。
走出謝淮今的房子。
我打了個車,去了江越家。
他應該也不在。
因為他是排最晚的那個,我偶爾會留宿,東西很多。
我收拾著幾件睡衣,思緒驟然飄走。
我和江越的關係並不清水。
第一次時,還鬧得動手了。
並非某種 play。
我純毆打。
那天我們都喝了點酒。
對著他那張帥臉,我又把他當成可攻略對象,親得七葷八素的。
他把我抱到腿上,襯衫的扣子都開了幾顆,大手撫過我的背,解開裙子的拉鏈。
微涼的手指擦過皮膚,我再笨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我突然越想越生氣。
酒精上頭,鼓起勇氣扇了他一巴掌,披上外套就跑了。
他追上來,扣住我的手腕,左邊臉頰頂著一個緋紅的巴掌印,正要開口。
我死死咬著唇。
強迫症作祟,又給他右臉一巴掌。
對稱了。
這下舒服了。
疑似對江越的服從性測試。
江越被我打懵了。
他用冰涼的手貼住臉頰,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為什麼?」
他臉色好紅。
我分不清是紅溫了還是被我打的。
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我不要跟非處睡覺。」
他那麼風流。
第一次見面就敢當著謝淮今的面拉我的手。
私下裡不知道多過分。
江越低聲下氣地說:「我是第一次。」
我不信。
次日一早,我跟謝淮今請了假,和江越上了他的私人飛機。
我選的地方。
正規的公立三甲醫院。
給他做了個徹徹底底的檢查。
他竟然沒騙我。
我驚呆了。
原來,他們對白月光都是真愛。
之前真的有在好好守身如玉。
但後來就不是了。
我想起來,又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沒吃虧。
6
我撿撿撿。
什麼邊角料都沒落下,打包了三室一廳走。
鬼鬼祟祟地關門準備離開時,江越回來了。
我嚇了一跳,倉皇地後退一步,背抵到門。
「你沒去接機?」
他勾唇,輕笑了一下。
「沒去。」
「謝淮今一個人去就夠了。」
何意味。
是白月光太塑料了還是兄弟太塑料了。
江越手伸過來,越過我的腰,解開門鎖。
他看了一眼腕錶。
「你提前來了。」
「這是——想我了?」
真會給自己貼金。
誰會因為想念老闆提前上班?
我說:「有東西落下了,回來拿。」
「已經拿好了,我要走了。」
他靠近我,微微低頭,在我耳邊說話,意有所指:「簡時延也去接機了。」
「不見得有空。」
「只有我沒去。」
是的。
他也是個奇葩。
自己不去,把謝淮今騙去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顯示:高跟鞋。
江越目光落在螢幕上:「sale 給你打電話?」
我沉默了一下。
不是。
高,跟,還邪門。
這其實是簡時延。
他握住我的手,去按接聽鍵。
簡時延的聲音清晰可聞。
「溫瀾回來了。」
「你終於不用理他們了,以後陪我一個就夠了。」
江越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7
我沒想到簡時延會給我打電話。
也根本沒打算去找他。
我和他的交流很簡單。
下午四點,我從謝淮今那裡下班,連工服都不用換,就趕去他家。
我們在庭院裡畫畫。
因為他對溫瀾一見鍾情時,她就在畫畫。
我寫生,他畫我,偶爾站起來給我削鉛筆。
我每天都畫三個小時。
因為畫得太醜,快把簡時延整崩潰了。
「你不是很懂藝術嗎?」
我老實巴交地說:「那是為了釣你騙你的。」
在一開始,我真以為我和簡時延有可能。
我說的很懂鑑賞。
其實是在網上給畫同人圖的女神吹彩虹屁。
我破碎地低下頭,小聲問:「她剛開始學畫畫的時候,也會被凶嗎?」
及時打斷了他的變臉。
他的語氣柔和下來:「她沒這麼笨。」
簡時延長長嘆了口氣,認命了,握住我的手,一筆一筆地教我。
黃昏的餘暉灑在畫布上。
他站在我身後,離我很近,姿勢親密,像把我擁進懷裡。
髮絲落在我的脖頸,有些癢。
我忿忿地捏緊鉛筆。
疑似美術生集訓。
我乾乾淨淨地來,髒兮兮地離開。
來去都是空著手的。
也就沒有行李可以收拾。
8
江越小發雷霆了。
他遲遲沒摁下掛斷,也沒說話。
我的手被他裹在掌心,一片熾熱。
電話那頭,簡時延還在說著。
「所以——」
「你明天可以早點來嗎?」
江越淡淡開口:「她現在在我身邊。」
簡時延默了默:「哦,那她很敬業了。」
「你想表達什麼意思?」
「你以為你是特殊的嗎?」
「交易而已。」
「不過是時間剛好罷了。」
「要不是我今天有事......」
好聒噪。
我胡思亂想。
肯定是謝淮今第一個把人接到了,他沒搶過,開始找我這個平替。
江越嗤笑一聲,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