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娛樂圈不溫不火的第三年。
我的同性戀人為了資源爬了港圈大佬的床。
知道消息時,我還在家裡準備周年驚喜。
我抽了一夜的煙,做了退圈打算。
第二天,沐陽找到我,哭著祈求我,讓我代替他應付大佬一晚。
我推開他,捻滅手裡的煙:「我幫你,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我拿著房卡推開酒店的門。
大佬坐在陰影里,五官立體深邃,灰藍色的眸子透著強勢。
我聽到他懶散地說:「溫野,爬過來。」
1,
「阿野哥,我真的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夠幫我了!」
沐陽雙眼通紅,緊緊地攬著我的腰,哽咽著祈求。
我拿出嘴裡的煙,拉開腰間的手,轉頭看他。
「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沐陽絕望:「阿野哥,我沒辦法,我想紅,我想站在大熒幕,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我垂眸看著越來越陌生的人,剛準備抽出手。
沐陽死死地握住,杏眼閃著淚珠:「阿野哥,我想讓媽媽驕傲,你答應媽媽會保護好我的。」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符籙,把我定在原地。
失去了所有掙扎和拒絕。
我想到沐阿姨臨走前,緊緊地拉著我,求我保護好沐陽。
我想到小時候無數個飢餓的日子裡,沐阿姨端來的一碗窩著簡單的熱湯麵。
我低頭看著沐阿姨唯一的兒子,沙啞著說好。
沐陽臉上迸發驚喜。
像個小天使一樣踮腳把吻落在我的臉側。
「阿野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總是這樣。
沐陽的一聲阿野哥,我甘願為他做任何事。
為他不顧處分後果,把試圖糾纏他的小混混打到住院。
為他撕碎大學通知書,一天三份工供他上大學。
為他放棄高薪工作,進娛樂圈和他綁定 CP 賣腐。
為他男二的資源,被資方灌酒灌到胃穿孔。
現在他的一聲阿野哥,我又要替他去伺候他的金主。
我笑,再次點燃了煙。
燒焦的尼古丁像是麻醉劑。
驅散了我的疲倦。
麻痹了我的神經。
我看著欣喜地給經紀人打電話,說自己晚上有時間陪導演吃飯的沐陽,
開口道:「沐陽,分手吧,這次過後我要退圈了。」
沐陽緩慢地轉頭,嘴角帶著僵硬的笑:「阿野哥,你在說什麼。」
我有些厭煩他偽裝的乖巧。
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
沐陽嘴角的笑容消失了,整個人陰沉得可怕。
「為什麼?你答應媽媽要好好照顧我!溫野,你要丟下我?」
我夾著煙,把煙灰磕在垃圾桶里。
再抬眼時,沐陽已經走了過來。
那雙原本透著無辜的杏眼充滿憤怒。
我還沒說話,沐陽蹲下身,把臉埋在我的小腹。
我的短袖被他的淚水打濕。
他說:「可是,阿野哥,我只有你了!」
是啊,我們兩個已經相依為命八年了。
我最好的八年,都給了沐陽。
也夠償還沐阿姨的恩情了。
我推開沐陽,緩慢地擦去他臉上的淚水。
「沐陽,和我一起退圈吧。」
「我能養你。」
沐陽臉上的可憐無辜褪去:「你養我?溫野,你怎麼養我?一天三份工?我不想再和你住潮濕的地下室,我不想再過苦日子!」
我的手被撫開。
窗外的車水馬龍傳進來。
一片嘈雜里,我聽到沐陽說:「阿野哥,我答應你分手,你就幫我這一次。」
「這次過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我伸手捻滅手裡的煙。
垂眸低聲應了句好。
已經分手的兩人站在逼仄的出租屋裡,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最後寂靜是被沐陽的手機鈴聲打破的。
掛斷電話,沐陽拉著我的手,把一張黑金色的房卡放在我手裡。
「先生的助理在樓下等著。」
2.
我握緊手,房卡的邊緣鋒利。
掌心有些疼。
沐陽踮起腳要親吻我,我推開他。
「走了。」
我打開房門,走廊的燈亮起。
「阿野哥。」沐陽喊住我。
我腳步停頓,但沒回頭。
他說:「阿野哥,先生不喜歡男的,昨晚他沒碰我。」
我抽出咬在齒尖的煙,低聲祝福:「嗯,知道了。少喝點酒,你胃不好。」
說完,我走出去,反手關上門。
破舊小區門口,身著板正西裝的助理和那輛掛著三個車牌的賓利顯得格格不入。
助理看到我恭敬地打開車門:「溫先生請。」
我坐進后座,裡面空間很大。
空氣中隱隱漂浮著蘭花的香味。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大路上。
助理溫聲說:「溫先生,您手邊的小冰箱裡有飲料。」
我震驚地打開。
全都是我喜歡喝的。
當下心裡感慨,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啊。
但還是什麼都沒拿。
道了聲謝,拿出手機編輯退圈聲明。
我粉絲不多,全網也就十來萬。
沒接過什麼大劇本。
倒是網劇當過男二。
既然退圈了,還是要聲明一下,別太辜負粉絲。
剛編輯到一半,車停了。
助理打開車門,說到了。
我看著金碧輝煌的酒店,由助理引著走進去。
刷卡坐電梯,來到房間門前,助理敲了三下門。
「老闆,溫先生來了。」
然後,彎腰示意我刷卡進去。
陣仗太大。
後知後覺的緊張襲來,我手心出汗。
助理提醒:「溫先生,老闆在裡面等著您。」
我抽出一半的腦子想,不愧是三個車牌。
大戶人家,助理都那麼禮貌。
我咽了咽口水,又想抽煙了。
但還是忍住,淡定地舉起卡。
滴。
房門打開,我深呼吸,握住門打開,進去。
屋裡沒開燈,光線昏暗。
我站在門口,摸索著去找開關。
還沒找到,燈光逐漸亮起。
我抬眼看去,正前方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一個國內外新聞上才能看到的人。
梁晝行。
世家出身。
父母是港城政商界呼風喚雨的一把手。
梁家的獨生子。
含著金湯勺長大的。
成年接管家族企業,順風順水。
實打實的太子爺。
我沒想到沐陽會招惹這樣一位羅剎。
後背有些發涼。
梁晝行坐在陰影里,懶散地撐著頭。
那雙被港媒譽為慾望深海的灰藍色眼睛,專注的盯著我。
強勢又直白。
我硬著頭皮,阻止想逃跑的腿。
我又想到沐陽說的,梁晝行不喜歡男的。
頓時鬆了口氣。
舔舔唇,想打破寂靜。
還沒想好話題,梁晝行直起身子,低沉暗啞,帶著漫不經心的嗓音在房間內響起。
他說:「溫野,爬過來。」
3,
我一愣,下意識地笑:「哥,就不能走過去?」
梁晝行輕笑。
「溫野,我話從來不說第二遍。」
我深吸一口氣。
手撐著地面,腳尖點地。
以一個極其彆扭的姿態,靠著腰臀的力量,往梁晝行那裡去。
快到跟前時,我才把膝蓋觸地。
因為地面鋪了層很厚的地毯。
跪著軟的,不疼。
梁晝行抬手捏著我的下巴。
我順著力道,被他扯到跟前。
他那雙灰藍色的眸子緩慢地在我臉上掃過。
像是觀察獵物一般。
片刻,他薄唇輕啟:「怎麼換人了?」
我的心狂跳,嘴角扯出僵硬的笑:「我覺得我比那個小明星更好。」
梁晝行鬆開手:「好在哪裡?」
好哪?
死腦筋快想啊?
我看著梁晝行帶著逗弄意味的眼睛,脫口而出:「我比他身子結實,更耐造。」
梁晝行挽衣袖的手一頓,似笑非笑:「是嗎?」
我硬著頭皮點頭。
梁晝行微涼的指尖捏住我的臉,他湊得很近。
呼吸打在我的臉上。
他說:「那就讓我看看,去換上那件衣服。」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床上擺著一件酒紅色襯衫。
絲綢的材質。
但,只有一件襯衫。
我身子僵硬,梁晝行手指松合,捏我的臉。
「換上。」
既來之則安之。
我呼出一口鬱氣,下定決心起身走過去。
拿起襯衫,準備去浴室換。
梁晝行出聲:「就在那換。」
我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
都是男的,看看又不會掉一塊肉。
我伸手脫掉身上的短袖,拿起襯衫套上。
然後轉身給梁晝行看。
「好了。」
梁晝行撐著太陽穴,淡聲:「脫完。」
你媽……還好嗎?
我咽下髒話,一口氣把褲子脫掉。
襯衫寬大,剛好蓋住屁股。
讓我有了些許安全感。
至少沒真空。
可惜我高興得太早了。
梁晝行漫不經心地看著我:「脫光。」
我咬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伸手把下面的最後一塊布料扯下去。
我瞬間夾緊雙腿,抬頭盯著梁晝行。
嘴沒說話,眼罵得很髒。
梁晝行上下打量我,然後起身從酒櫃里拿出一瓶紅酒。
接著當著我的面,拿出一個小瓶子。
把五粒粉色小藥丸丟進紅酒里。
藥瓶滾落在地毯上,我看到上面的名字。
苯鎂 C。
一款強烈的發情藥。
四分之一就能讓一個成年人失去理智成為原始野獸。
而梁晝行放了五粒。
我喉間發緊,遲鈍的第六感後知後覺地感到了危險。
梁晝行坐回沙發上,握著酒瓶,氣息蔓延,周身帶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灰藍色的眸子輕飄飄地落在我身上。
梁晝行說:「過來,把它喝乾凈。」
4,
我不可置信:「老闆,會死人的。」
梁晝行不說話。
僵持片刻,我敗下陣來。
視死如歸地拿起酒瓶又灌下去。
梁晝行指尖壓在瓶子上:「跪下。」
我順從的屈膝在梁晝行身側跪下。
梁晝行很滿意,一把揪住我的頭髮,迫使我仰起頭。
緊接著手中的酒瓶子被抽走,瓶口被抵在唇邊。
甜澀的紅酒順著不斷進入我的口腔。
灌得太猛了,我佯裝狼狽地吞咽,卻悄悄用舌頭把那些紅酒全部頂出去。
最後真正下肚的倒沒有多少。
但我的衣服卻遭了殃。
酒紅的襯衫被打濕,緊緊地貼在我的身上。
我伸手要把黏膩的衣服揪起來,手卻被梁晝行一把握住。
「果然和想像的一樣刺激。」
我還在思索梁晝行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下一秒就被抱起來扛在肩上。
太突然,我還沒反應,就被丟到了床上。
然後,手腕被梁晝行的領帶捆綁在床頭。
不是。
大兄弟,你不是不喜歡男的嗎?
我夾著屁股往一邊躲:「老闆,梁老闆,我陪你玩可以,但是咱能不能不睡?」
我笑得燦爛。
梁晝行解開襯衫紐扣,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溫野,別說了,留著力氣等會兒叫。」
我臉上的諂媚和討好落了下去。
「梁老闆,我只陪你玩,不陪睡。」
我不管手腕的疼痛,使勁一掙,領帶被解開。
我從床側下去,撿起地上的短袖要離開。
剛走一步,小腹猛地升騰起燥熱。
藥效發作了。
我臉色一變,死死地咬住唇,看似無礙地大步往外走。
手剛觸及到門把手。
一股一股,更加劇烈。
我再也堅持不住,跪倒在地。
意識迷離。
梁晝行陰沉著臉走過來,彎腰,指尖探入我的口腔。
我張嘴就咬。
梁晝行眉頭都不帶皺的。
我逐漸沒了力氣。
任由手指在我充斥著血腥氣味的口腔里攪動。
片刻,梁晝行抽出手指,打橫把我抱起來丟到了床上。
他拍了拍我發燙的臉:「溫野,我從來不做虧本的交易。」
我腦子一陣陣發昏,呼吸都是滾燙的。
「我沒和你做交易。」
梁晝行掐住我的臉:「但你和你的小男友做了交易。」
我下意識想要反駁,可發現事實就是如此。
沐陽和梁晝行做交易換取資源。
而我和沐陽做交易換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