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古板丈夫聯姻第三年,我突然想出去找點刺激。
正尋思怎麼提離婚,眼前突然飄過彈幕:
【男主是個人才,又從聚會上接了個鬧鐘就溜了。】
【還不是為了回家找老婆,進門前特意往自己脖子上抹酒裝醉呢!】
【擔心臉不夠紅怕被識破還哐哐給自己來了兩巴掌呢!】
【笑死,這個孬貨男主也只敢趁聚會裝醉才敢親近妹寶。】
大門突然打開。
臉紅得像關公的霍崢眼角掛著小珍珠,委屈巴巴撞進我懷裡。
癟起嘴摸了摸腦袋:「老婆,這裡痛痛。」
1
毛茸茸的腦袋在我胸前拱了拱。
見我沒動靜,眼角的小珍珠嘩啦啦直掉,沙啞的嗓音帶上哭腔。
「老婆我這裡痛痛,怎麼不給寶寶揉。」
他徑直牽過我的手,往他腦袋上摁。
直到掌心傳來真實的觸感,我才從剛剛的震驚里回過神來。
猛地低下頭,眯起眼睛看向霍崢那張俊臉。
真有巴掌印!
察覺到我的目光,霍崢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失措,將頭又往我胸口埋了埋。
悶著聲音說話,「老婆我不是故意喝酒的,是他們非要灌我。」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
消停的彈幕再次冒了出來。
【哥們你但凡碰了一滴酒呢,綠茶味都沖天了。】
【喲喲喲,邊說邊把頭往妹寶懷裡埋,史詩級過肺了吧!】
【這個孬貨男主為了裝醉多貼貼老婆,這一個月都裝模作樣搞了七次聚會了吧!】
【那可不,每次回來就抱著老婆使勁吸,吸夠了倒頭就睡。】
【真不怪妹寶要跟他離婚,每次把妹寶吸得眼神迷離都沒有下一步動作,哪個大饞丫頭能忍受這種煎熬!】
2
摟著他往沙發走的腳步一頓。
胸腔竄起一股無名怒火。
提到這個就來氣。
跟他離婚確實跟做恨這方面脫不開關係。
霍崢古板禁慾。
平時穿襯衫都得扣到頂,距離得在安全距離外。
我偶爾穿的清涼了點,他開口就是夫人請自重。
還以為自己嫁了個古風老登,直到霍崢一次醉酒,黏黏糊糊抱著我喊老婆。
我挺吃反差感。
人前禁慾老登。
人後純情小狗。
給當時老實本分的小老子迷得神魂顛倒。
醒酒湯親自熬好喂他嘴裡。
牙刷擠好牙膏貼心遞他嘴邊。
怕他頭腦不清醒洗澡倒浴室里,擱外面站著等他洗完。
結果呢?
小手給他摸了。
小嘴被他親了。
大胸也給他埋了。
我在被窩裡裙子都脫了。
他說他要睡覺了?!
偏偏我又吃他的顏,還有那男媽媽般的大胸肌。
手放上面搓兩下,氣消了,婚不離了,人又被迷成大糞了。
下定決心離婚還是因為這個月他醉酒七次。
次次到最後一步,次次都說要睡覺。
七次被他勾起生理慾望,又被硬生生熄滅,和尚都得發火好嗎!
結果突然出現的彈幕說,這都是霍崢裝的?
看著我有反應不理睬,耍狗呢!
越想越氣。
氣得我當場立正。
咚的一聲。
全身心靠在我身上的霍崢毫無防備摔到了地上,兩眼懵逼望向我,試探開口:
「老婆,是我太重了嗎?」
嘴邊的離婚脫口欲出。
彈幕再次跳出來。
【靠啊,不愧是男主,倒在地上褲子勒得鼓鼓囊囊一團啊!】
【還有那被襯衫勒住的大胸肌,太有料了,怪不得妹寶三年沒吃上肉都沒提離婚。】
【感覺能一步到胃。】
【感覺能瞳孔失焦。】
【感覺能爽到飛起。】
【妹寶這個婚要不先不離?咱再努努力,比如色誘一下?】
笑話。
我離字都說出口了。
收回去豈不是掉我面子。
「離沙發太遠了,先坐地上歇歇。」
我順勢在霍崢腳邊坐下,視線不自覺略過他的褲襠。
小臉一紅。
手心不自覺出汗。
霍崢看了眼身後不到半米遠的沙發,重重點了點頭,睜大眼睛說瞎話。
「是太遠了。」
見我向沙發望去,又找補。
「而且地上涼快。」
「……」
3
攥緊手裡的蕾絲睡裙。
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我好色。
但膽小。
不然也不至於那麼多機會都沒有霸王硬上弓一次。
望著手裡的輕薄布料,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陷入了糾結。
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妹寶還等什麼!立馬換上!今晚包拿下!】
【就妹寶這身材,男人看了發神經,女人看了斷月經!】
【甜妹臉御姐身,男主能忍這麼些年,有這毅力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快別說了,趕緊換上,今晚就讓妹寶瞳孔失焦!】
浴室水聲戛然而止。
我三下五除二扒光身上衣服,換上那件聊勝於無的布料。
剛掀過被子擋住身體。
單圍一條浴巾的霍崢歪著腳步走了出來。
臉上的紅暈倒是散了點,只是眼睛好像腫了。
【孬貨男主今晚沒喝到老婆煮的醒酒湯,剛剛偷偷擱浴室咬著毛巾哭。】
【不僅沒喝到醒酒湯,剛剛洗澡老婆也沒陪陪,差點給這個孬貨哭死。】
【擱浴室以為老婆膩了不愛了,半小時一到,還是火速擦乾身子衝出來要躺進老婆懷抱。】
真哭了?
我抬眼望去。
霍崢側過頭,避開我的目光,壓低聲音,卻還是泄露出哭腔。
「老婆,我腦袋還是好痛。」
剛沖完熱水澡的身軀散發著熱氣,塊塊分明的腹肌在向我打招呼。
每一次都把我迷得暈頭轉向,拉過他的手就要給他揉腦袋。
儘管知道霍崢現在是裝的,但這一次也不例外。
我拍了拍被子,「上來。」
霍崢乖乖躺到我的身側,輕輕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
「揉腦袋。」
他拉過我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
整個人又往我這邊靠近了些。
「眼睛也痛。」
他閉上眼,徑直貼向我的唇邊。
我吞了吞口水。
努力讓飛走的神智清醒。
霍崢每一次醉酒,都會來這一出。
從腦袋痛讓揉揉,再到眼睛痛親親,嘴巴痛也親親。
一痛就是半晚上。
親到第二天嘴巴都是腫的。
偏偏最後箭在弦上,卻被霍崢蒙被子睡覺。
心裡躁得慌。
不想再被他勾著走。
我往後仰頭,奪回主導權。
霍崢睜開霧蒙蒙的眼睛,不知所措看著我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我這裡也很痛。」
點了點鎖骨。
「還有這裡。」
又點了點 V 領。
「這裡。」
他的唇一路向下。
霍崢的目光越來越沉,噴洒在我身上的呼吸越來越灼熱。
直到。
被子整個掀開。
完完整整看見了我雪白肌膚上的輕薄布料。
我轉過身,挑起蕾絲睡裙一角,勾住他的拇指按上大腿根內側。
指腹的繭子刺激得我沒忍住蜷起身子,抬起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語氣甜膩又無辜。
「老公,這裡也想被止痛。」
「親親,好不好?」
4
【等會兒,我怎麼記得剛拉燈三分鐘。】
【我只是嚷嚷不讓拉燈想看現場,但不是說三分鐘結束啊!】
【言情文男主三分鐘?作者你出來我找你有點事兒!】
【先別叫!處男第一次都是這樣的!我對象第一次比男主還快,剛進去就秒了!】
【別處男不處男了,你們看看妹寶,她好像快死了。】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要不是聽了她們鬼話,再加上霍崢看著確實有料。
我也不至於今天遭這麼大的罪。
頭回主動成那個鬼樣子,尋思即將死去的婚姻要重新煥發生機。
結果剛開始痛還沒爽,突然就結束了!
想想這三年里,要不是貪他的色,我何必跟一個老古董過這麼久?
現在還讓我知道他明明喜歡我,卻一直要找藉口才敢親近我。
這算什麼?
網上人人喊打的迴避型戀人嗎?
我一個富家千金憑什麼要受這種氣?
越想越委屈。
淚水不自覺滑落。
身上的男人僵住,眼底偽裝的醉意被慌張覆蓋,伸手要來替我擦眼淚。
我別開頭,先開了口。
「抽屜里的離婚協議你抽時間看一下吧,我要跟你離婚。」
臉上的手頓住。
半天沒動靜。
就純壓我身上。
我冒火了。
知不知道他那麼大一隻壓我身上很重啊!
剛轉過身子要給他一肘擊。
身上的人突然倒了下去,發出平穩有節奏的呼吸聲。
?
我氣笑了。
裝醉親近我就算了。
秒了丟人還裝睡?
5
第二天早上。
看著餐桌對面雙眼通紅,臉也通紅的霍崢。
我悄悄移開視線,裝作無事發生。
昨晚在氣頭上,還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嘴巴一張就說了離婚。
說了離婚結果這個男人裝睡,氣得我跨他身上哐哐給他來了兩大嘴巴子。
彈幕紛紛勸架,我停下手,喘著氣看她們嘰里呱啦。
結果嘰里呱啦了半天。
也就說了男主這樣做的原因。
原生家庭導致的敏感自卑。
霍崢的家庭我有了解過,父母雙亡,這也是我打算跟他聯姻的原因之一。
但他之前經歷過什麼,他沒說我也沒問,確實不太清楚。
可這不是他三年里除了醉酒外一直冷淡我的理由。
【哦對了,妹寶當初跟朋友在外聚會,好像嘴裡嚷著婚姻自由被路過的男主聽見了,後來女主同意聯姻就理所當然誤解成了被家裡脅迫。】
【男主以為妹寶心裡有人,明明很想親近卻一直竭力抑制自己,好純潔的愛情。】
【樓上你有病吧,又不是每個人都是柏拉圖,給我們妹寶憋壞了怎麼辦?】
【就是,自以為是的深情,狗都不吃。】
【妹寶別用巴掌扇了,怕你手疼,用腳蹬!讓這個倔驢嘴裡得腳氣!】
我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啥時候嚷嚷過婚姻自由來著?
6
腦子空白一瞬,隨後那段記憶湧入腦海。
當初被媽媽介紹聯姻對象時一身反骨,尋思這都啥年代了還搞聯姻這一套。
氣沖衝出去找朋友吐槽,好像說過這句話來著。
結果隔天回家。
我媽嘴巴一張:「寬肩窄腰大長腿。」
我嗤笑:「這樣的不多的是。」
我媽繼續發揮:「父母雙亡還有錢。」
有點動搖但仍然搖頭:「我家又不是沒錢。」
我媽見我不為所動,直接掏出手機,一邊叨叨:
「媽知道你背地裡愛看那些大胸肌男腹肌男啥的。
「真不是我吹,這個真是極品,要不是我年紀到這了,就沒你爸啥事了。」
瞧這惹人發笑的話。
我可是網絡小警察,雙手比叉,義正言辭:
「對不良誘惑說——」
照片被遞到我跟前。
簡直是男媽媽級別。
我沉默三秒。
為忘本的自己懺悔。
然後揚起一抹狗腿子招牌笑容。
「gogogo 出發咯~我親愛的媽媽,今晚我能搬他家去嗎?」
長在我 xp 上的男人。
結果嘴比下面還硬。
這不。
昨晚咬著被子偷偷把眼睛哭腫了,臉都被扇成小蜜蜂了。
編也要編出昨晚是真睡著了的謊話。
霍崢端起粥,努力壓抑哭腔,「房間裡好像有蚊子,給我眼睛都咬腫了。」
我嚼巴嚼巴小籠包,繃緊的臉沒忍住被逗笑。
「那這蚊子挺大啊,怎麼不給你頭咬掉。」
沒得到我的關心,霍崢的眼眶又紅了一倍。
像是生怕我再提離婚的字眼,剛端起粥喝了兩口,就急匆匆打上領帶出了門。
我慢悠悠吃完早飯。
又去衣帽間換了套新裙子,再畫了個美美的妝。
出門前,彈幕都在誇誇。
【妹寶真的好美,每個妝都有不同的美點,我壓根沒喝中藥。】
【男主真是不到追妻火葬場不落淚,嘴比鑽石還硬。】
【妹寶不是不愛出門嘛,這是要去哪呀?】
我確實不愛出門,嫁給霍崢之後更是在家直接擺爛。
彈幕不是說,霍崢以為我心裡有人嗎?
他嘴硬地捨不得說句喜歡。
那我可得把這無須有的罪名坐實了。
7
咬著吸管物色出軌人選時。
我皺起眉頭,滑過一張又一張,最後將平板丟到一邊,倒進沙發裝死。
越看越陽痿。
都比不上家裡那個老東西讓人賞心悅目。
好友肖寧肘了肘我的胳膊,見我半天不動彈。
又扒開我的眼皮,將平板懟到我面前,興沖沖開口:
「我看這個就很不錯啊!青春蓬勃有活力!看著比老東西得勁多了!」
勉強將眼睛眯起一條縫。
唇釘紋身黃毛。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誰家精神小伙跑出來了!
「是你說要給家裡老登點厲害瞧瞧,結果我好心好意找了這麼多,你一個都看不上!是不是質疑你姐妹我的眼光!」
見我又要閉上眼睛,肖寧急了。
我有氣無力地支起上半身,視線落在那張黃毛的照片上。
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