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心一笑:「對!我們米樂是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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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米樂一路高歌猛進,從初中開始就獲獎無數。
各種獎狀、獎牌掛滿了房間,連獎金加一起也得有小一百萬了。
我心疼他學習太辛苦,經常拉他去旅遊。
從祖國的三山五嶽到世界的大好河山。
不光是為了玩,我想讓他看到這世界的更多種可能,將來遇到挫折才不會被輕易擊潰。
我拉著他去報體能訓練班。
武術、柔道、散打、自由搏擊全報!
光學習好有什麼用,要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周末傍晚上完跆拳道,我們去甜品店吃蛋糕,不巧遇到了孫若若母子。
「不就是考了個全校第一,這麼快就拽起來了!」
「人窮就少裝大尾巴狼,這裡消費要先辦卡,會員費要十萬呢。」
「你們不會想要來這裡偷吧?」孫若若敲了敲櫃檯的玻璃窗,「看見沒,手可伸不進去呢~」
謝小磊得意地眯著小眼看著米樂。
「小乞丐,你想吃什麼,你阿姨買不起,我媽媽施捨給你一塊~」
他把阿姨這個詞說得很重,還強調了媽媽這個稱呼。
氣得米樂從我兜里掏出會員卡,他大手一揮。
「這櫃檯里的甜點我全包了!」
孫若若母子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16
米樂高三那年,女配王瑤突然找上了門。
見到王瑤的那一刻,我差點沒認出她來。
在我印象中,她一直是那種性感嫵媚、嬌俏可人的形象。
完全不是眼前這個身材臃腫、蓬頭垢面的邋遢樣子。
「你就是當年那個賣餛飩的吧?我是來接悠悠回家的。」
見了我,她就直奔主題,沒有絲毫猶豫,也沒向我這個養了他兒子十年的陌生人道謝的意思。
「老頭子給了你那麼多錢,你竟然讓我兒子住這麼破的小區!!」
「錢呢?你不會都揮霍了吧!」
王瑤越說越激動,拿起桌上的水杯順手砸得粉碎。
彈幕仿佛燃起了戰歌,滿屏刷起來。
【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
【哈哈,女配的戰鬥力還是可以的,當年她可是一巴掌把女主扇暈了兩次呢!】
【好期待看路人甲挨女配的巴掌,不知道會不會扇得滿天星呀哈哈哈~】
眼看力量懸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信口開河道:
「別提錢,一提錢我就生氣!」
「自從孫若若那個王八蛋知道米樂是你跟謝文遠的兒子以後,就天天找我麻煩。」
「說米樂是野種,罵他是乞丐,她兒子天天在學校欺負米樂。」
「你還問我要錢?!錢全讓她搶走了,我還要找你要米樂的撫養費呢!」
我撿起地上的一片玻璃碎片抵在脖頸上。
「你要是不給錢,我就死給你看!」
王瑤被我說蒙了,她還沒回過神,大門就被人從外面踹開。
孫若若破門而入。
見到王瑤的瞬間,冤家路窄,雙方都氣得格外眼紅。
「好啊,王瑤你這個賤人也在,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把那個野種交出來!」
我忽然抱住王瑤的腿,可憐兮兮地眨了眨眼:「錢都在她那,我沒說謊吧~」
趁兩人互撕頭髮的時候,我順著牆邊奪門而出。
順便報了個警。
「喂,警察同志,我家有兩個陌生女人在打架,打得可凶了。」
「這算不算私闖民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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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斷斷續續罵我的彈幕口中得知。
王瑤和孫若若兩人因為打架鬥毆進了派出所。
謝文遠去領人的時候,場面相當精彩,據說當著派出所民警的面,三人又打了一架。
米樂暫時被接到謝老爺子的別墅住了。
他那裡清凈,眼看著到高考衝刺階段了,我不想他受外界的任何打擾。
兩個月後,高考成績出來了。
謝小磊去爺爺家報喜,正巧碰上在窗邊看書的米樂。
兩人早已對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了。
但謝小磊依舊私下裡稱米樂是野種。
「爺爺,你看我考慮個二本呢~」
謝老爺子戴著老花鏡在看報紙,眼也沒抬,只是嗯了一聲。
謝小磊走到米樂跟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書。
「現在想起來看書,會不會太晚了點?」
「你的成績怎麼樣?聽說你經常被女生騷擾,不會光顧著談戀愛,沒看過書吧~」
他俯下身子,在米樂耳旁低聲說了句。
「呵呵,野種就是野種,沒出息。」
此時謝文遠和孫若若也來了,看到米樂,孫若若冷冷瞪了謝文遠一眼,轉身進了書房。
謝文遠跟他爸打了個招呼,全程沒看米樂一眼。
謝小磊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又開始挑釁。
「想讓我爸認你啊?簡單啊,跪下來叫聲哥,我考慮考慮幫你求求情呀~」
這時老管家急匆匆地跑進來,謝老爺子眼眸高過鏡片看過去。
「是成績查出來了嗎?」
老管家搖頭,謝小磊哄堂大笑。
「蘇米樂,你不會作弊被系統除名了吧……」
老管家緩緩道:「是清華和北大的招生處同時打來電話,都爭著要小少爺去報到,老爺選哪個啊!」
此話一說,除了謝老爺子,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連書房裡的孫若若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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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樂不負眾望考了個省狀元。
一時間他名聲大噪,不少記者圍著長槍短炮爭著採訪他。
「聽說你媽是個賣餛飩的,能把你養得這麼出色,真是很不容易啊。」
「說下你現在的心情吧,是不是很高興?」
採訪時,我被一米九高的米樂摟在身旁。
他極其自豪的聲音從我頭頂傳過來。
「我媽不光是個賣餛飩的,他還是我的老師,是我餘生都要努力學習才能靠近的老師。」
對著鏡頭和不斷閃爍的閃光燈,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算什麼老師呀,不過就是個賣餛飩的文盲。
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撿漏這麼多錢,光明正大地作為狀元媽媽,站在他身邊。
這一切都是米樂自己奮鬥出來的。
謝文遠一家三口被擠到了人群外圍,特別是謝小磊,拳頭捏得慘白。
彈幕安慰他。
【彆氣了,不就考了個省狀元,將來還是個反派,早晚要死的。】
【就是,女主已經把女配引過來了,一會有好戲看咯。】
彈幕剛討論完,王瑤就扒開記者一巴掌扇到了我臉上。
還真跟彈幕說得一樣啊,扇得滿天星,快見到太奶了。
現場亂成一團,記者紛紛把鏡頭對準了王瑤。
「我才是蘇米樂的親媽!她不過是個賣餛飩的小偷!」
「是她把我兒子偷走的!」
此話一出,一眾譁然。
不明真相的記者開始對著我發問。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偷了別人的孩子?」
一時半會根本解釋不清楚,我不想米樂因為這件事名聲受影響,捂著臉倉皇而逃。
「不是的!蘇小麥就是我媽媽!」
我的手忽然被米樂拽住。
「媽,要逃的人不是你,是那個做錯事的人!」
王瑤愣住了,他從米樂眼神里看到了陌生的敵意。
「這個女人不配做媽媽!」
「我...我...」王瑤的眼眸中充斥著絕望,「再給我次機會好不好?」
米樂頭也沒回,只丟下一句話:「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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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期間,米樂跟幾個朋友創立了個生物實驗室。
短短三個月,盈利了將近三十億。
這些錢通過股東分紅的方式分發到個人帳戶,足足有十八億!!!
照這個賺錢法,還真是身價萬億不是夢啊!
米樂名聲大噪,為人卻不急不躁。
他說自己不善理財,把錢全交給我打理。
其實我懂什麼,還不都是靠彈幕撿的。
很快,全國各地的投資商從四面八方來找他談合作。
其中就包含謝文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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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遠登門那天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他手裡拎著水果和牛奶。
一進門就開始渾身不自在。
恐怕像他這樣的少爺,這輩子都沒住過這麼小的房子吧。
對我和米樂來說,這個小窩替我們遮風擋雨,抵禦嚴寒,比那些看得見摸不著的豪宅好多了。
「謝先生,您這次來是……」
我明知故問,要先探探他的底。
「哦……」謝文遠輕咳了兩聲,「最近天冷了,我來看看米樂。」
我笑了:「這孩子出國了,天天忙得腳不沾地,連回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謝文遠摸了摸鼻子,朝四壁望了兩眼。
「我聽說他賺了不少錢,忙點是應該的。」
「其實我這次來是找你的。」
其實我也猜到了,真替米樂不值,攤上這樣一對混蛋爸媽。
「有什麼事跟米樂說吧,這孩子主意大,凡事都是他自己做主,我不方便摻和你們的家務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絕對聽得懂我的意思。
「我是真心誠意接米樂回去的。」
「他跟著你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要是回到謝氏集團,我保證,不出五年,我會讓他一飛沖天!」
我盯著謝文遠的眼睛,曾幾何時,我還覺得他們父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今日再看,一個天上明月,一個地下溝渠,怎麼會一樣呢。
「那謝小磊呢?」我問。
「他就是塊爛泥,根本糊不上牆,我懶得管他。」
我笑了:「還真是現實啊,你真的愛米樂嗎?你應該只愛你自己吧。」
「蘇小麥!!」謝文遠騰地站起身, 「我今天能來跟你談,已經是給足你面子了, 你一個賣餛飩的文盲, 也配跟我談條件!」
「她不配!我配不配!」
米樂的聲音忽然從頭頂的監控攝像頭裡傳出來。
「姓謝的, 趁我沒報警前,你現在就滾,敢晚一秒,做空你公司的股價, 讓你頃刻間變成窮光蛋!」
「逆子!你敢!」謝文遠指著攝像頭, 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有種你試試!毛都沒長齊, 敢跟老子叫板!」
三十秒後, 謝文遠的手機響了。
他接到電話的瞬間,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無比。
米樂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謝文遠,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你要是敢再來騷擾我媽, 就等著被我搞破產吧!」
「你你你……」謝文遠氣得一滯,語氣緩和了些,「爸為了把你接回去, 已經在跟孫若若辦財產分割了,很快就會離婚。」
「我知道你心裡有氣, 給爸個機會,爸爸一定會好好彌補你的!好不好?」
米樂的聲音顯得極其不耐煩。
「最後再問一句,滾還是不滾!我的後台十秒後會做空你的股價!」
「米樂, 我……」謝文遠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米樂打斷了他,不寒而慄地吐出一個字。
「滾!!」
22
從那天開始, 我再也沒有見過謝文遠。
彈幕說他離婚後,孫若若火速又找了個男人, 兩人整日如膠似漆。
而謝文遠經營不善, 公司破產。
實在身無分文, 又沒臉找他爹要,就跑去找兒子謝小磊要了次生活費,被打到尿失禁,最終落魄到以撿垃圾為生。
王瑤也好不到哪去。
她等了一生的豪⻔夢破碎,經受不住刺激,整個⼈變得瘋瘋癲癲的, 到處說如今的⾸富是她兒⼦。
拿不出他的出生證明, 也沒有他的戶籍關聯信息。
所有人都把她當精神病。
後來她在路上搶孩⼦,說是自己的⼉⼦, 被⼈失手打斷了腿,沒過多久, 就沒了消息。
但這些似乎都跟我們沒關係了。
⽶樂的身價⽔漲船⾼, 真的如彈幕所說,已經超萬億了。
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為愛⾃殺,相反,他更愛⾃己,更珍視⾝邊的人。
他真的活出了屬於自己的人生!
中秋夜⾥, 我帶著米樂回到了奶奶當年住過的那個小院⼦。
荒草齊腰,遍體⽣涼。
想起⼩時候在這裡度過的每⼀個擔驚受怕的夜晚。
忽然很想抱抱當年那個小⼩的⾃己, 然後告訴她:
蘇⼩⻨,你撿的小麥熟了,大豐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