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不一般都是助理替老闆擋酒的嗎?
倒反天罡?
霍硯舟對我體貼入微讓我感到頭皮發麻。
應酬完,我硬是一滴酒都沒沾上。
霍硯舟喝得眼神已經迷離了。
我扶著他,打車回酒店。
一上車他就開始脫衣服。
我還以為他是要撒酒瘋了。
結果他脫了衣服就給我搭上了。
五月份的天氣也不是很冷了。Ṫũ̂₁
我想把他衣服扯下來,結果他手突然按住我的肚子。
我:「?」
在我愣神片刻,他的手已經在隔著衣服輕輕按揉我的肚子,「還痛不痛?」
原來是給我揉肚子,我鬆了口氣。
要不是他長得帥,我都要以為職場性騷擾了。
我看著他那張近在咫尺的帥臉,神情專注又認真,漆黑的短髮被吹的凌亂,露出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淺棕色的瞳仁,眉眼斂起,平時凌厲清冷感被中和掉,帶著點勾人的意味。
不知不覺我就放鬆下來,我很難不對帥哥卸下防備。
尤其是這段時間,我為了摸魚故意謊稱自己對他有特殊的男女之情。霍硯舟從最開始的拒絕和避嫌到現在主動照顧我的轉變。
我說進去了,他好像也聽進去了,這就導致了老闆和員工關係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模糊不清了。
霍硯舟:「好點了嗎?」
我正在思考,乍一聽到他說話,下意識接道:「不是這裡,在下面。」
他剛剛一直按的是胃。
聽到我說的,他「嗯」了一聲,手果斷往下面去了。
終於來到了正確的位置。
他手勁不重不輕力道剛剛好,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什麼緣故,他手掌散發的熱度剛好能緩解我小腹的脹痛。
我舒服地喟嘆一聲。
前面駕駛座的司機突然一個急剎,「乘客,這裡是車上,我是開的正經綠車。」
「......」
我臉上燥得慌,趕緊解釋,「我們沒幹什麼。」
計程車司機滿臉不相信。
計程車司機一副「你們可別生我車裡」的表情,然後火速踩油門。
7
回到酒店,把他安頓ṱü₍好後,我起身準備回我住的隔壁房間。
上一秒還閉眼睡著的他,下一秒就抓住了我的手。
我轉過身,霍硯舟已經坐了起來,衣領半敞。
他滿臉的懊悔和自責,嗓音沙啞低沉:「對不起鍾意。」
「我沒想到那天我說的話會傷害你這麼深。」
他緊握住我的手腕,突然一滴淚落了下來,滾燙的溫度恰好滴在我跳動的脈搏上,燙的我心突突突的。
我這輩子從來沒這麼心虛過,「沒事的霍總,我已經都調整好了。」
「我會好好生活,好好愛自己......」
霍硯舟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我知道你在逞強。」
「那天你在茶水間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回去深深反思了自己。」
「我不該那麼傷害你。」
「鍾意,在我眼裡你很漂亮,很聰明,很上進,很獨立,是個頂頂好的好女孩。」
「是我眼瞎,是我太冷漠無情,一心撲在工作上,忽略了你的感受。」
很好,讓他愧疚的目的達到了,但是似乎好像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
清冷禁慾的老闆形象漸漸轉變成了單純好騙的富二代......
閨蜜純純預言家啊!
好像真玩脫了!
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霍硯舟語氣特別真誠,句句肺腑,「這段時間我越想越良心難安。」
「你喜歡我不是你的錯。」
「追求我是你的權利。」
「今後你想看我便看,在我面前不用小心翼翼,甚至你要是想摸我也可以......」
說罷,他抓著我的手摸到了他胸口。
掌心下面跳動的是他蓬勃有力的心跳還有......結實的胸肌。
我可恥地咽了咽口水,使出吃奶的勁把手抽了回來,「霍硯舟,你喝醉了。」
他:「鍾意,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
「那天看到你哭,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是我想你明媚,不要流眼淚。」
「我不願你再傷心買醉。」
???
我什麼時候買醉了?腦補太多是病!
「你的痛苦我都想為你解決。」
「不喜歡你太悲觀,我希望你能天天開心。」
「牽好我的手,多少苦難我都陪你走。」
受不了了。
看來這段時間他沒少給自己洗腦,已經都洗成這樣了。
這話肉麻的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真的沒空陪你鬧了,我深吸一口氣,「霍硯舟,我之前都是演的。」
我不裝了,我自爆了。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他非但沒有生氣,還脾氣很好地順從我,「好好好,都是演的演的。」
他語氣溫柔像是在哄。
說真話還沒人信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時候不早了,你早點睡。」
「工作談完了,明天在酒店好好休息一天,後天我帶你去逛逛,聽說這邊有幾個景區很漂亮。」
我:「......」
這是真油鹽不進。
回到房間後,我趕緊發微信求助我的好閨閨。
【孫冉,我攤上事了!】
孫冉:【你不是出差去了嗎?又在哪闖禍了?】
我:【霍硯舟剛剛喝醉了跟我表白了。】
孫冉:【喜事啊!辦!大辦特辦!】
我:【......】
【我說真的,快幫我想想招。】
【我已經自爆了,但他完全不相信。】
【我現在已經不能直視他是我老闆了。】
孫冉:【那就不把他當老闆。】
我:【那當什麼?】
孫冉:【當老公。】
我:【......】
孫冉:【反正你現在怎麼解釋都沒用了。】
【在他心裡,你喜歡他愛慕他是鐵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你要是不討厭他的話可以試試。】
【就當升職當老闆娘了......】
神他媽老闆娘。
8
後面幾天相處證實了霍硯舟真不是醉酒後的隨便說說。
他對我面面俱到,給我拎包,打卡拍照,各種買買買。
好像我們不是來工作的,而是來約會的。
熬了三天過後,終於回去了。
本以為終於可以不用在他眼皮子底下我能好好放鬆放鬆了。
結果剛下飛機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
有些人的家是港灣,有些人的家卻是一生的潮濕。
顯然,我是後者。
一般沒什麼事家裡是不會打電話管我死活的。
果然我一接,我媽的聲音在那頭響起。
「媽。」
「還知道我是你媽。」
「打你好幾個電話不接,什麼意思,長大了翅膀硬了?」
電話那頭是既熟悉又刺耳的聲音。
每次打電話除了訓斥就是訓斥。
我把手機默默拿遠了點,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才又放到耳邊聽。
我媽:「你弟弟暑假要帶女朋友回來。」
「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結婚生子了。」
「我們給你物色了一個對象,今天去吃個飯,合適的話就可以談彩禮結婚了。」
「你弟弟結婚的錢就靠你的彩禮了,爭氣點,多跟男方要點回來,我們家好風風光光娶媳婦。」
「我們供你讀書,就是為了你出人頭地能嫁個好人家,好幫扶幫扶娘家。」
在他們眼裡,我的學歷,不是工作的敲門磚,而是嫁個有錢人的敲門磚罷了。
我媽繼續說:「對了,你這個月多打點生活費,你弟弟女朋友第一次上門,花錢的地方多著呢,要準備新被子,金首飾,上門紅包那些,給少了顯得我們家小氣。」
我閉了閉眼,從小到大,張口閉口都是弟弟,弟弟。
在他們眼裡我這輩子仿佛就是為了弟弟而活。
以前只有弟弟一個還不夠,現在還有弟媳,甚至以後他們結婚生孩子了,他們一家都要我來給錢。
不過我現在在車上,不好跟她吵起來。
敷衍的嗯了幾聲就掛了電話。
「霍總,等會把我放在路邊就行,我突然有事。」
霍硯舟:「去哪,我送你。」
我媽給我發了一個餐廳的地址。
霍硯舟執意要送我過去。
相親對象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看到我來,他「啪」地把錢包往桌上一甩。
錢包鼓得都要裂開,我頭一次見隨身帶這麼多現金的。
我本來已經做好準備相親對象不是什麼好鳥,但還是被對方油頭大耳一副土大款的模樣給驚到了。
「你就是鍾招娣?」
鍾招娣是我以前的名字,後來我自己去把名字改成了鍾意。
我點頭,剛坐下來。
對面那個男的就開始吹噓自己有多有錢。
「我今年 38,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你嫁給我不虧,還賺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說實話霍硯舟比他有錢多了,都沒自驕自傲自吹自擂。
這樣一看,霍硯舟確實年輕帥氣多金,潔身自好,簡直就是相親界的天花板。
想想閨蜜說的話好像也不是那麼排斥了。
土大款摸著自己的大肚子,輕蔑地看了我一眼,「你是大學生吧,我是中專生,我就想找個學歷高的,別像我頭婚那樣生個傻妞出來。」
「我喜歡大胖兒子,你要是能生兒子,我給你 10 萬!」
本來之前他說什麼我就當他放屁,直到他說他是二婚。
我騰地站起來,「你還結過婚,有孩子?」
土大款自信到:「怎麼了,男人二婚比頭婚還值價。」
他說話太噁心,我聽不下去,準備拿包包走。
結果土大款過來抓我的手,「你跑什麼,我告訴你,你媽說了只要我給 30 萬,馬上就能把你娶回去生兒子。」
「本來我還覺得貴了,但是現在我看起你了。」
「30 萬,我馬上打款,你今天就跟我回去。」
我冷笑,原來不是相親,是賣女兒。
我對親情的最後一點眷戀,在今天在此刻,全都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我只感覺身體里有一股血逆著往上,直衝頭頂。
我蓄力,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你有病?」
「再不放手我報警了。」
土大款非但不放手,甚至還要來摟我的腰。
「我 xxxx,你 xxx 居然敢對我動手!」
「ťũ⁶姓鐘的,老子給你錢是看得起你——啊!」
原本該送了我就走的霍硯舟突然衝出來,直接擰著土大款的手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土大款趴在地上仿佛一頭死豬。
他臉著地, 牙都摔掉了幾顆。
土大款面目猙獰:「狗男女, 老子記住你們了,你們給老子等著!」
「老子找人弄死你們!」
霍硯舟把我擋在身後,冷眼盯著他,像是盯一個死物,他一腳踩上他指人的手。
咔嚓一下, 比斷骨聲音更大的是他殺豬般的慘叫聲。
「啊!!!」
9
我承認,我被霍硯舟帥到了。
那一刻, 他真的像光一樣出現,剎那間照亮了我陰暗潮濕的世界。
有時候, 心動就是一瞬間的事。
快到令我反應不過來。
10
霍硯舟送完我之後根本沒走, 他不放心就把⻋停在路邊, 偷偷觀察我們。
結果剛好就看到我跟土大款動手了。
還好他沒走。
霍硯舟把我安頓在⻋上,快速去藥房買了藥回來。
「手痛嗎?」
土大款力氣很大, 要不是霍硯舟及時出現, 我估計不是他的對手。
剛剛還是太衝動了。
要真有什麼, 吃虧的還是自己。
我輕輕搖了搖頭。
霍硯舟沒說話, 低頭認真地給我擦藥, 消毒。
「鍾意。」
我原本在看窗外,聽到他的聲音, 我下意識回頭, 卻不料他離得很近。
都快貼上我的臉了。
砰、砰砰......心臟跳的很快。
他指腹輕輕碰了碰我的臉, 「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你怎麼都沒哭。」
我看到他眼裡的心疼。
本來還不委屈的,但是他一說, 眼睛突然就酸澀了。
我從小就不喜歡哭, 別的小孩哭有糖吃,我哭只有毒打。
哭沒有用。
從小到大, 我只能想盡辦法給自己爭取利益, 在家裡是,工作也是。
霍硯舟:「你媽給你打電話我都聽到了。」
「但是他們給你選的貨色不好,鍾意, 你可以選我。」
「選我, 他們會滿意的。」
他說過, 他想解決我的痛苦。
我定了定神, 看著他的眼睛,「我不會帶你回去。」
不會帶他回去,讓我的家人吸他的血。
我下定決心:「那個家, 我也不會再回去了。」
原本上一秒他還在暗自神傷,下一秒聽懂我的意思後,眼睛突然又亮了。
他激動地抱住我,「鍾意, 沒關係的, 我會給你一個家。」
「我不想讓你有遺憾,我也不想給自己留遺憾。」
「接下來的路, 我陪你慢慢走。」
「好嗎?」
我摸了摸自己歡快跳動的心,它說:「好」。
試試吧,萬一這次能得到愛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