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條件反射想要向後退去,肖壩伸手攬著我的腰,灼熱身軀貼著我,溫熱氣息灑在眉心:
「哥剛跟你告白了,你怎麼想的,能和我說說嗎?」
肖壩的耳垂逐漸充血成粉紅色,目光專注而溫柔地舔舐著我。
為了活命,我根本不敢思考肖壩和蕭燃對我的感情。
我心下一橫,回應道:
「對不起,我沒想過我們會有除了兄弟以外的關係。」
肖壩的目光一黯,像是心中難過不已,但他很快的轉換了情緒,似笑非笑道::
「沒關係,哥哥不著急,我們來日方長。」
說罷,肖壩猛然低頭在我的額間落下一吻,而後翻窗離開。
10
肖壩走後,我躺在床上開始思考我們三個人的關係。
在我們三個人的友誼中,我和肖壩的關係最近。
原因無他,我倆臭味相同。
我翻牆,他爬樹。
我上房,他接瓦。
他考倒數第一,我考倒數第二。
蕭燃在我們眼中,那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但他和別人家孩子又不太一樣。
別人不跟我們玩,但蕭燃從小就喜歡跟在我們身後。
我們犯了錯誤,蕭燃會以好學生的身份為我們打掩護。
8歲那年,我和肖壩闖了禍,二人垂頭繳著手指,慌張的有些不知所措。
蕭燃溫聲開口詢問了緣由。
我垂著腦袋,怯怯開口:
「我看到有人拿廢紙和校外的大爺換了好多錢。」
「於是我回了教室,將我和肖壩的書本交給了大爺,想要換錢。」
肖壩躊躇了會兒,低聲打斷:
「我覺得這樣做是不對的。」
蕭燃欣慰的目光看向肖壩,鼓勵他繼續說。
肖壩一本正經的補充道:
「只有我們倆沒有書本,我們一定會挨揍的。」
「所以我趁大家午休的時候把全班的作業本都拿去換錢了。」
蕭燃對於肖壩的腦迴路有些震驚。
而後他一臉無奈,主動在老師面前承包了過錯,替我們頂了罪。
自那以後,我們三個就成了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想到二人今晚的告白,我有些挫敗地垮下臉,果然三個人的友情還是太擁擠了。
肖壩和蕭燃對我的喜歡,讓原本就很難完成的任務變得越發艱難了。
在思考出解決辦法之前,我決定先躲一躲。
11
早上,我提前定好鬧鐘,避開他們早早的到了教室。
中午,我藉口肚子不舒服,自己一個人跑去校外開小灶。
晚上,我幫隔壁學妹畫板報,拒絕和他們一同回家。
三天後肖壩和蕭燃坐不住了。
一下課,肖壩便拎著我的脖子將我帶到了食堂背面的牆角。
他有力的雙手按住我的肩膀將我抵在牆上。
雙手捧起我的臉逼我直視他的目光,那雙漆黑明亮的雙眼極為認真,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開口道:
「林聽,不准躲哥哥。」
蕭燃走上前將肖壩的手拿開,眼眸里落著一如既往的溫柔:
「如果我的告白令你苦惱,我們就權當沒發生,一切等畢業後再談好嗎?」
此話一出,肖壩一臉不可置信,時間仿佛靜止了幾秒。
肖壩猛地攥住我的腕,聲音發緊:
「林聽,快點兒拒絕他,讓他死心。」
聞言,蕭燃的溫柔變了調,看向肖壩的目光帶著不由分說的攻擊性:
「你沒權力替林聽做決定,我們公平競爭。」
而後蕭燃轉頭對我說道:
「你可以拒絕我,但是不要一直躲著我好嗎?」
肖壩也收斂了自己的強勢氣場,垂頭的看向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在二人認真的目光中掃視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我哪敢一直躲著你們,任務完不成,我會死的。
事已至此,如今的處境已經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我決定破罐子破摔,調整戰略目標,直接搞直求。
12
我以蕭燃的名義給肖壩送情書。
肖壩無情的將情書甩在蕭燃頭上:
「別以為用這種方式噁心我,我就會放棄林聽。」
我以肖壩的名義給蕭燃送早餐。
蕭燃吃著包子,沒好氣的對肖壩說:
「討好我,我也不會放棄林聽的。」
我又以他們的名義給對方買零食、買水果、送鮮花、送禮物。
次數多了,二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這天下課,我再次被他們二人押送到學校後山的小樹林。
肖壩將我抵在樹上,居高臨下,直勾勾地看著我:
「林聽,你最近在搞什麼?」
「別再拿蕭燃噁心我,哥哥只喜歡你。」
見我沒有反應,他將身體逼近,語氣曖昧的在我耳邊輕聲道:
「你再不老實,哥哥就把你親哭。」
見我和肖壩的距離過於親近,往日還算溫和的蕭燃捏在眼鏡邊框的手猛然頓
住。
幾秒後,蕭燃走向前白皙修長的手骨節凸起,沉著臉將肖壩的身體拉開。
看蕭燃的表情顯然是沒聽到肖壩曖昧露骨的語言。
他低頭凝視著我,眼眸微漾,但語氣里不似往日的溫柔:
「林聽,你不乖。」
「再搗亂,我就不等畢業後了。」
......
好好好。
已老實,求放過。
13
那天的肖壩和林聽有些陌生,回想起來,心理不禁打寒顫。
高考在即,我不得不暫停任務,準備考試。
蕭燃給我和肖壩整理了學習筆記和重點押題。
在蕭燃的督促下,我和肖壩的分數提升很快。
最終我和肖壩的高考成績堪堪過了二本分數線,蕭燃不負重望成了我們省的狀元,全國的重點大學選任他挑選。
商量後我和肖壩報了同一所學校,蕭燃則和我們選擇了同一個城市。
新生報道那天,天氣很熱,肖壩將我帶到陰涼處便跑去給我買水。
等待時,身旁忽然有人靠近,緊接著矜貴沉穩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我叫梁子非,是負責迎接新生的大三學長。」
我抬眼向聲音的主人望去,那人個子很高,一身休閒打扮,乾淨素雅的白T牛仔褲,頭上頂著鴨舌帽。
這身裝扮和他沉穩矜貴的聲音極為不匹配,倒讓人蒙生出一種可愛的反差感。
說話間,梁子非試圖接過我手裡的皮箱,我連忙禮貌拒絕:
「不麻煩梁學長了,我在等朋友。」
梁子非伸出手的動作一滯,嘴角浮起一絲微不可究的失落。
而後他伸出手機打開了微信掃碼頁:
「加個微信吧,新生入學需要置辦的東西很多,需要幫忙的時候可以問我。」
我感激的點點頭,隨後從兜里翻出手機。
加完微信後,梁子非收起手機禮貌告別,沒有過多停留。
肖壩滿頭大汗的將冰水遞給我,親昵的捏了捏我的鼻子。
隨後拉起我的行李箱將我送到了女生宿舍。
和舍友簡單的打過照面後,我意識到美好的大學生活開始了。
14
大學的生活固然美好,但如今肖壩和蕭燃不在一個學校,任務完成越發困難。
我忍不住再次對系統抱怨:
「真的不能給我換個攻略目標嗎?」
系統的回答依舊是那麼不近人情:
【不能。】
我無奈的轉身嘆氣。
系統有些動容,解釋道:
【任務是系統局根據特定的算法生成的,下一個任務目標也許就簡單了。】
我摸了摸有些發熱的額頭,溢出一絲苦笑。
「下一個任務目標....」
我還能等得到嗎?
15
這天我和蕭燃站在籃球場外看肖壩的籃球賽。
烈日灼灼,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熱浪。
場上的球員們意氣風發,汗水浸濕了球服,在陽光下下蒸騰出一片水汽。
肖壩滿臉通紅,接過了隊友的傳球,他手臂左右擺臂,繞過對方兩位球員,隨後三步上籃,一個騰空,投了一個完美的兩分球。
裁判哨響,場外響起了歡呼聲。
肖壩得意的看向我和蕭燃的方向,豆大的汗珠自額間滾落,遮擋了他的視線,他自然的捲起球服衣角擦了擦汗水。
下一秒,我感覺到一股溫熱自我的鼻尖流出。
顧不得和身旁的蕭燃打招呼,我昂著頭飛快的向衛生間的方向跑去。
在衛生間簡單清理了鼻血後,一出門我就對上了蕭燃漆黑的眸光。
蕭燃下顎咬的緊緊的,漆黑的童仁中翻滾著無以言說的情緒。
回去的一路上出奇的安靜,蕭燃率先打破沉寂,語氣認真道:
「林聽,你喜歡肖壩嗎?」
我倏的頓住腳步,抬起頭困惑的看向他。
蕭燃臉色稍沉,似是有些難以開口:
「你看到他的腹肌,興奮到流鼻血了。」
......
我有些無語。
有沒有可能我只是要噶了,我不是老色批啊喂。
但這其中緣由我沒法和他說明,含混解釋道:
「別多想,天氣太熱了,有點上火。」
「我的鼻血和他的六塊腹肌清清白白,沒有任何關係。」
蕭燃他定定地看著我,像是在判斷這句話的真偽,而後他扯出一個慘澹的笑後轉身離開。
16
蕭燃最近沉迷健身很少來我們學校。
肖壩在準備國家籃球隊選拔,飛去臨城開始了密閉訓練。
二人各忙各的,最近都不怎麼聯繫。
晚上我躺在宿舍的床上,想起那0%的進度條,心裡生出幾分無力感。
手機的簡訊提示音響起,看到發件人我有些詫異。
是梁子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