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最後一招了,這把絕對拿下。俗話說得好,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裝醉絕對是感情升溫最好的方式!】
【可是我不喝酒啊。】
【沒叫你真喝,只要身上有酒味就行了。】
【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
合著當初時倦是裝醉啊。
我就說怎麼三年了就見他喝過那一次酒。
我坐在床上硬生生地給氣笑了。
怎麼會有人失憶了追人的套路還是一模一樣。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門外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開始了。
我們奧斯卡影帝時倦開演了。
一想到馬上我要下去和他飆戲我就想笑。
時倦還在外面堅持不懈地製造噪音。
我做好心理準備推開門,就看見昏暗的客廳里一個人影嗖地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便是酒瓶和杯子碰撞的聲音。
我借著客廳灑進來的月光走到了時倦旁邊。
地上放著我託人買的八二年拉菲。
這場戲耗資巨大。
我肉疼了幾秒,緩緩走到時倦身邊。
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沖人的酒味,襯衫的扣子被解開了幾個。
露出了十分清晰可見的鎖骨。
我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得。
我又被他美色釣到了。
時倦看著我,意識不清地對我笑了笑,搖搖晃晃、口舌不清地說:「是我誤會了他們。」
這個「他們」應該是他爸和他媽。
沒想到,這戲還給他接上了。
多年後突然發現自己誤解了父母而感到悔恨所以借酒消愁。
這個情節不要太合理。
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一套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傻乎乎地被他騙了。
我抬手扶住他要倒下去的身體,有些埋怨:「你怎麼能喝酒呢?你才出車禍沒多久,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時倦默默地反駁:「其實也沒喝多少。」
「沒喝多少?這一瓶都空了!這叫沒喝多少?!」
時倦看著我有些生氣,對著我笑了笑:「你擔心我啊。」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當然擔心,畢竟你可是我老……」
「老什麼?」
「老闆。」
時倦看起來有些失望,嘟嘟囔囔地說:「可是我不想當你老闆。」
我挑了挑眉。
「那你想當我什麼?」
月光下,我只能看見他的眼睛。
很清明也很認真。
三年前他裝醉也是這個眼神,當時我以為他醉了。
沒看見他眼底流轉的藏不住的喜歡。
四周萬籟俱寂,我只能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時倦張了張嘴,沒有酒精的助力,他還是沒能說出喜歡我。
我有些不爽。
我當時表白有多利落,他現在就有多磨唧。
三年前我趁他喝醉把他強吻了。
三年後,我依然這麼做了。
我起身貼上了他的唇,時倦眼裡寫滿了震驚,渾身僵硬得不敢動。
廝磨過後,我和他四目相對。
「時倦,明天早上你還能想起來嗎?」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看起來喪失了思考能力。
我笑了笑。
「明天早上再說吧,現在回去睡覺。」
7
他當然沒睡。
而是瘋狂@「我兄弟不太聰明」和他分享喜悅。
【啊啊啊啊啊,她親我了。
【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不是喜歡我啊。】
「我兄弟不太聰明」沒回他,其他網友炸開了鍋。
【這他媽的也能追上。】
【原來是小情侶的把戲啊這,我還以為真的有用呢哈哈哈哈哈,我沒破防。】
【嚴重懷疑題主在釣魚,騙騙哥們得了,別把自己騙了。】
時倦一條接著一條地回懟。
我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最後關了手機睡覺。
第二天早上,時倦頂著黑眼圈來到了餐廳。
他看起來睡得很不好。
但我睡得很香。
我若無其事地吃著早餐。
他十分緊張地在我對面坐下。
看我淡定地吃了十分鐘還沒有開口的意思,時倦等不及了。
他試探性地說:「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你喝多了。」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啊。」
時倦眼裡的光啪的一下滅了。
他有些委屈:「你怎麼不負責啊。」
「什麼?」
時倦完全忘了裝醉的事,十分理直氣壯地說:「你昨天晚上把我親了。
「所以你得對我負責。」
我嘴角微微上揚:「你記得這麼清楚?可你昨晚沒少喝啊。」
時倦有些心虛地不敢看我,小聲狡辯:「我和別人不一樣。」
我放下手中的三明治,十分認真地看向他。
「好吧,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確實不單純。」
時倦眼裡的光又回來了。
他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那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我頓了頓,最後在他期待的眼神中緩緩開口:
「我們兩個其實是唇友誼。」
「唇友誼?」
「就是只接吻不負責的關係。」
時倦的天塌了,聲音都在顫抖。
「三年後的我如此 open 嗎?」
他看起來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我落寞地低下頭:「如果你現在不能接受的話,我也可以去找別人。」
時倦脫口而出:「不行!」
雖然他還沒接受如此開放的自己,但更不能接受我去找別人。
他緩了緩。
「那,我們兩個人唇友誼具體是要幹嗎?」
我一臉坦然:「就親嘴啊。」
時倦嘴角抽了抽:「純親嘴?」
「對啊,過過嘴癮。」
他 CPU 徹底報廢。
「我可能需要消化一下。」
他丟下這句話見鬼一般地回了房間。
我看著他的背影勾起一抹笑,打開了手機。
果不其然,他又去找了「我兄弟不太聰明」。
【哥們!全亂套了!她說我和她只是唇友誼!】
【唇友誼???】
【就是只親嘴的關係。】
【……牛逼。】
很顯然:「我兄弟不太聰明」也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過了幾秒,我收到了路召的微信。
【嫂子,還是你牛,我甘拜下風。】
他終於演不下去了啊。
【我兄弟不太聰明,你別這麼說,畢竟你可是當了時倦三年的僚機。】
路召看到這句話,全招了。
【嫂子!當初確實是我給時倦出的主意,看在你和時倦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份上,可千萬別告訴時倦「我兄弟不太聰明」就是我。】
要不是他每次教給時倦的都是這三招。
我還發現不了「我兄弟不太聰明」就是路召。
更發現不了三年前也是路召出的餿主意。
我就說時倦看起來不像是能想出來這幾招的人啊。
畢竟他在感情方面確實不太聰明。
8
時倦自從知道我和他是唇友誼之後,就有意躲著我。
但又忍不住接近我。
他似乎內心很煎熬。
一方面認為我和他的關係也太不純潔了。
一方面又覺得不純潔的關係總比單純的室友要好。
恰好高中聚會說要帶家屬,我決定給他最後一擊。
這次他必須給我表白!
我堵住要逃跑的時倦,他被我困住甚至不敢直視我。
「時倦,如果你覺得困擾的話,我可以搬出去。」
「我沒有覺得困擾!」
撒謊。
他眉頭皺得都堪比馬里亞納海溝了。
「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參加同學聚會嗎?」
「啊?我嗎?」
「對啊。」
他閃過一秒不易察覺的驚喜:「那,我是什麼身份啊?」
我對他笑著眨了眨眼:「當然是我老公的身份啊。」
得到了我老公這個名義上身份的時倦再也不躲著我了。
頗有一種不光彩的關係終於見光了的感覺。
高中聚會那天,他穿著一身高定西裝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我眼前一黑。
立馬讓他換掉。
他有些不情願。
「誰知道會不會遇上你校園時期的白月光,我可不能輸。」
我又好笑又無奈,直接從他柜子里拿出了一套衣服遞給他。
他雖然不高興但十分聽話地換了。
換好之後,我看著他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穿情侶裝,一看就知道是一對。」
因為我這句話,他成功地被哄好了。
我和時倦到酒樓的時候,大多數人已經來了。
蘇與夏看見我,起身向我打著招呼。
我牽著時倦的手坐到了她旁邊。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時倦,打趣地說道:「你老公怎麼和以前長得不太一樣啊。」
確實不一樣了。
之前是寸頭,像狼狗。
現在是捲毛,像奶狗。
「不仔細看,我還以為你換老公了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時倦聽到這句話眼神瞬間暗淡,眸光微動。
內心百轉千回,已經認定我之前帶來的是其他人。
他不甘心地想為自己扳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