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我願完整後續

2025-07-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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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著宋司言去市中心新開的網紅店排了兩個小時的隊。

買了一隻小蛋糕。

吃了兩口之後,我和宋司言雙雙沉默了。

該死的行銷,又上當了。

宋司言挽起袖子掏出車鑰匙,「走吧,去超市買材料。」

到了超市,站在琳琅滿目,光是麵粉就有五十種的貨架前,他遲疑了。

差點忘了宋大廚目前只修了八大菜系,還沒來得及鑽研甜品。

好在宋大廚悟性極高,手機搜索了一下教程,依葫蘆畫瓢買了材料。

回去以後也就花了三個小時,就烤出了一個不太成熟的蛋糕胚。

一看就是要做成黑森林的那種。

「算了,點你常吃的那家甜品店的外賣吧。」

「遇到盲區了啊?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我們宋老師搞不定的事情。」我擠眉弄眼 地打趣他。

剛說完,嘴就被堵上了。

喜提宋老師人工呼吸教學十分鐘。 重獲新生的那一刻,門鈴響了。

「外賣小哥飛來的?」

我推開宋司言,踩著拖鞋噠噠噠地跑去開門。

待我看清門外站著的,不是外賣小哥而是宋司言的爸媽之後…

原地表演了一個笑容消失術。

莫名有種被抓姦的感覺。

宋司言媽媽晃了晃手裡拎著的竹筐,微笑著問我:「晚上吃大閘蟹怎麼樣?」

「哦……好….我愣愣地往旁邊挪了兩步,給他們讓出一條路。

目光忽然就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救救我!

「爸、媽,你們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溫熱的掌心握住我的手,宋司言不動聲色地把我拉到了身後。

終於能喘口氣兒了。

「我們來看看自己的兒子和媳婦兒,還要提前預約啊?」

宋司言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那個意思,家裡有點亂,還沒來得及收拾。」

「廚房在哪?這大閘蟹可是你爸一個一個挑的,又肥又大,我得趕緊去蒸了。」

「我來吧。」宋司言剛伸出手就被毫不留情地拍開了。

「你陪你爸聊會兒,願願來幫幫我吧。」

宋司言媽媽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緊張得不知所措,死死地攥著宋司言的手。

「廚房的灶台是最近新換的,你們可能不太熟悉,還是我..

「怎麼,怕你媽欺負你媳婦兒啊?」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只好硬著頭皮跟著宋司言媽媽進了廚房。

廚房的推拉門在我身後合上。

宋司言媽媽站在水池邊背對著我,拿著大剪刀,乾淨俐落地剪開大閘蟹的包裝。

哢嚓一聲,嚇了我一跳。

「小言工作以後就把戶口從家裡遷了出去。

「他很少在我們面前提起你,他不說,我們也不敢問。

「願願,當年是我們不對。」

15

我和宋司言是正兒八經的青梅竹馬。

一個大院兒里牆靠牆的那種。

在我家的院牆上架個梯子,可以摘到他家種的枇杷。

宋司言比我早出生幾年。

我還在玩泥巴,他已經裝模作樣地看上了精裝版的《資治通鑑》。

據說那會兒我什麼都不懂,就是特別愛黏著他。

爬個樹都要他在下面接著。

三歲那年,我披著我媽的絲巾從樹上跳下去——

一屁股坐斷了他的肋骨。

等宋司言養好了傷,發現我不黏他了。

連他家的院牆也很少爬了。

滿樹的枇杷孤零零地掛在那兒,無人問津。

彰顯著我的心虛。

可惜沒心虛上幾天,就被宋司言家廚房裡飄出的香味給打敗了。

我的腿壓根不聽我的使喚。

雖然短,但是跑得快。

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和宋司言坐在一張桌子前了。

一飯泯恩仇。

結婚以後,有一次宋司言跟我說起從前的事兒。

我才知道,他是故意讓他媽媽做了我最愛吃的紅燒肉。

擱那兒釣我這條饞魚呢。

淚了,不愧是高考數學滿分的學霸。

打小就聰明!

蹭飯這件事情就像出軌一樣,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而且越蹭越理直氣壯。

那會兒宋司言媽媽經常笑著打趣我:

「願願乾脆來做我女兒吧。」

我嘴裡塞得滿滿當當,含糊不清地回答,「吼啊,吼啊。」

每每說起這個話題,宋司言就會皺著眉頭不斷地往我碗里添菜:

「話都說不清楚,就亂認親戚。」

我一度以為他是害怕我分走他的母愛。

沒承想,他是擔心近親不能結婚。

真是深謀遠慮啊。

16

從小學到初中,我爸媽一直很忙。

到了給我擇校的時候,只遵循一個原則。

離宋司言的學校最近的!

於是,每天放學之後,我都能在校門口看見等我一起回家的宋司言。

那段時間特別流行套圈兒。

我癮又大。

零花錢都花光了,啥也沒套著。

宋司言見我苦著個臉,挽起袖子,拿過我手裡僅剩的幾個圈,問我想要哪個。

「我要那個大烏龜!」

說真的,我懷疑宋司言偷偷練過。

要不怎麼一套一個準,差點把整個攤子都套走。

還好,攤主及時捲舖蓋跑了。

我抱著大烏龜,美滋滋的。

不由得多看了宋司言幾眼,「我覺得,你跟別的初中生不太一樣。」

宋司言背著我的書包,手插在褲兜里,「哪裡不一樣?」

「王大爺的孫子跟你一個年級,每天起得比雞早,《新聞聯播》播完了才到家, 你們上的好像不是一個學。」

聞言,宋司言停下腳步看著我:

「你跟王大爺的孫子很熟?」

我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熟,也就吃過幾個王大爺煮的茶葉蛋。」

宋司言默了默,隔天就給我帶了兩個茶葉蛋。

我一邊剝殼一邊隨口問道:「你煮的?」

「嗯,我親手煮的。」

哦……

怪不得,不是很入味。

好在多年以後改進了。

17

A 市的夏季仿佛知名變臉藝術家,主打一個變幻莫測。

前一秒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秒就是晴天霹靂外加狂風暴雨。

宋司言撐著傘站在校門口。

白T 牛仔褲,身姿挺拔,顯眼得不行。

大雨傾瀉而下,我頂著書包衝出校門,朝著宋司言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跑了沒幾步,和迎著我走來的宋司言撞了個滿懷。

一把傘穩穩地罩在我頭頂。

宋司言從口袋裡掏出兩塊還熱乎的糯米糍粑遞給我。

我咬了一口,眼中頓時亮了起來,「這不是我最愛吃的那家麼!關門好久了,又 營業啦?」

「嗯,正好碰上開門,順手就買了。」

頃刻之間,雨忽然變小了。

有幾個認識的同學經過我身邊,看見宋司言,興奮地朝我揮了揮手。 「遲願,這是你哥哥嗎?好帥啊!」

「啊?」我愣了一下。

沒想到宋司言先我一步開了口,「不是哥哥,是鄰居。」 我一直記得那天。

宋司言逆著光,側過頭看我。

感覺到他的視線,我下意識地抬起頭。 氤氳的濕氣模糊了他的輪廓。

卻沒有藏住他眼中的認真和專注。

宋司言高考成績出來那天,一堆名校招生辦的老師聞風趕來。

差點把我家和他家中間的那堵院牆給擠塌了。

每個學校開出的條件都很誘人。

宋司言說他得想想。

當晚我剛麻溜地爬上牆頂,摩拳擦掌地準備去蹭飯,被恰巧路過的宋司言截住 了。

我坐在牆頂晃著腿,他在下面仰起頭看向我,問我以後想考哪所大學。

「清大!我喜歡清大!」

「好,那我就去清大。」

那些學校大概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他們爭了半天。

拼不過我這草率的一句話。

開學前,宋司言用他的獎學金給我買了部手機。

再三叮囑我,「有什麼不會的題目就來問我,無聊的時候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靠著宋司言的遠程指導,我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原本也許真的有可能沿著他走過的路,和他成為清大的校友。

可這一切都在一個陰沉的雨夜戛然而止。

那天,我剛走出校門。

黑漆漆的夜空忽然划過一道閃電。

緊接著,瓢潑大雨爭先恐後地砸下來。

等了好久,都不見我爸來接我。

實在沒轍了,只能使出老招數:沖!

到了家,給我開門的是個員警。

我愣了一下,退出去看了一眼門牌號,確信自己沒有走錯。

他看了看我,「遲願是嗎?你父親涉嫌一起故意殺人案..!

後面說了什麼,我完全沒有聽清。

濕淋淋的頭髮貼在臉上,雨水流進了眼睛裡。

眼前那身淺藍色的制服逐漸變得模糊,宣告了我整個青春的終結。

我爸殺人了。

看梁羽生和古龍長大的男人,路見不平,拔棍相助。

和兩個欺負女學生的小混混起了衝突。

不知道怎麼就失手打死了其中一個。

事發地點沒有監控,那個女學生得救之後也立馬跑了。

無影無蹤。

沒有人能證明我爸是見義勇為。

故意殺人和過失殺人。

雖然只差兩個字,在量刑上卻是天差地別。

我媽還在外面出差。

聽說這個消息連夜往回趕。

我在客廳的地板上硬生生地坐了一夜,第二天直接發起了高燒。

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不是我媽,而是宋司言的媽媽。 她的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一樣。

「阿姨,我媽回來了嗎?」

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回答。

19

我又問了一遍。

宋司言媽媽別過臉,聲音帶著哽咽,「願願,你媽媽她..」

「她太忙了,回不來嗎?」

「外面雨下得很大,到處都是積水,路面濕滑,她急著趕回來,高速上開太快撞 到了護欄,現在人還在重症,醫生說,大機率是不行了..

腦子裡嗡嗡的,忽然什麼都聽不見了。

只覺得眼前有一道白光划過,徹徹底底,擊碎了我的世界。

短短兩天的時間。

A 市只是下了一場無人問津的暴雨。

而我爸媽沒能等到天晴。

我向學校申請了休學,成天把自己關在家裡,過得渾渾噩噩。

宋司言打了很多電話給我,我沒接。

他向學校請了假,風塵僕僕地趕回來。

我抱著膝蓋坐在落地窗前發獃。

月亮掛上樹梢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和開關的聲音。

「怎麼這麼黑?」

「燈壞了,沒有人修。」

我剛說完,吸了吸鼻子,聽見門又嘎吱一下關上了。

宋司言也丟下我走了。

牆上的鐘滴答滴答地響著,在滿室的寂靜與黑暗中格外地觸動人心。

沒多久,屋子裡的燈一個接一個地亮了起來。

宋司言去而復返,坐在了我身邊:

「配電箱跳閘了。

「餓嗎?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我搖搖頭,沒說話。

「願願,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接受不了是正常的,在我面前不用憋著,你想怎麼發 泄都可以。」

聽到這句話,我徹底繃不住了。

抱著宋司言嚎得驚天動地,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身。

等我哭累了,他去廚房給我煮了碗面。

我吸著麵條小聲問他:「宋司言,你以後是不是也會離開我啊?」

「不會。」

他和我只隔著一張餐桌的距離。

臉上的神情比給我講數學試卷的時候還要篤定。

20

那段日子,宋司言過得格外充實。

既要應付導師的奪命連環催,還要照顧我的情緒。

大部分時間我都在發獃,他就抱著個電腦坐在我身邊。

一邊寫報告,一邊和我說話。

他告訴我王大爺的貓生了一窩貓崽子。

三中今年的高考誓詞又變長了。 還有,院子裡的枇杷熟了。

是宋司言,一點一點,把我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拽了出來。 天空放晴的那天,小姨從隔壁市趕來。

處理完爸媽的事情,她讓我跟她一塊兒走。 換個城市休整一段時間,明年重新上學。

我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收拾行李的時候,看見宋司言帶來的幾個飯盒還落在廚房。

仔仔細細地擦乾淨了準備給他送過去。

站在他家門口,我聽見裡面傳來尖銳的吵架聲。

是宋司言媽媽的聲音,她說:

「以前你喜歡遲願我們不管。

「現在她家出了事,作為朋友、鄰居,關心她,可以。

「但她爸爸是殺人犯啊,不管是故意殺人,還是過失殺人,都是有案底的!

「我們絕對不同意你和她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宋司言!你聽清了沒有?」

我愣了愣,默默地放下了飯盒。

就在我轉身離開的那一刻,隔著一道門,傳來宋司言清晰的聲音:

「聽清了,可我喜歡遲願,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

「她爸爸是不是殺人犯,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遲願而已。」

後面他們還吵了些什麼我沒有聽,逃也似地跑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拖著行李箱出門,和等在門口的宋司言撞了個正著。

他幫我把行李箱拎上小姨的車,「願願,不要不接我電話。」

我躲著他的眼神,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應了聲好。

宋司言大學畢業後,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故意,好幾個offer, 偏偏選了我在的那 個城市。

他來的那天,我正在寫作業。

接到他的電話,「願願,你打開窗戶往下看。」

我拿著手機,茫然地走到窗邊。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樓下身形頎長的宋司言。

他仰起頭望向我,視線交匯的那一瞬間,不知道哪裡飄來的花瓣落在了他的肩 頭。

其實也才過了一年而已,卻有種久別重逢的錯覺。

21

「蒸螃蟹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撒點鹽。」

宋司言媽媽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啊,好的。」我輕輕地應了一聲。

表面波瀾不驚,實則慌得一批。

看著大閘蟹在蒸箱裡悠悠躺平,我的視線開始四處亂飄。

「願願,你爸爸快出來了吧?」

我點點頭,「嗯,下個月五號,我去接他。」

「前幾天,看到你們家院子裡的薔薇都開了,我還跟老宋說,一定是有喜事兒, 果然啊。

「到時候咱們一家人一塊兒吃個飯吧,我親自下廚,給你爸爸接風洗塵。」

宋司言媽媽一邊收拾灶台,一邊和我說話。

讓我想起很多年以前,也是這樣的場景,屋外的陽光甚至也像今天一樣刺眼。

她笑著問我:「願願喜歡吃什麼?我多做點。」

我說我喜歡吃蒜蓉開背蝦。

宋司言因此被迫挑了整整一個月的蝦線。

鼻子一酸,慌忙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忽然,面前落下一片陰影,我被拉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我來看看螃蟹好沒好。」

「看螃蟹還是看媳婦兒啊?」

宋司言媽媽打開蒸箱,拿出一隻只紅溜溜的大閘蟹,整整齊齊地碼在盤子裡端了 出去。

我任由宋司言牽著,一起坐到了餐桌前。 「這隻大,給願願。」

碗里落下了一隻張牙舞爪的大螃蟹。 我剛準備剝開蟹殼——

一雙手比我更快,修長白皙的手指上下翻飛。

可憐的螃蟹被拆開重裝,晶瑩肥厚的蟹肉塞進我嘴裡,清潤還帶著甜香。 太好吃了,我開心地瞪大了眼睛。

坐在對面的宋司言媽媽滿臉笑意地看著我們。

「願願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可愛,不像某些人,有了媳婦忘了娘哦。」

「小心燙。」一隻完整的大鉗子送到我嘴邊,宋司言瞥了他媽媽一眼,不緊不慢 地問道:「爸怎麼不給你剝?」

宋叔叔莫名被cue,瞪了宋司言一眼,「臭小子!」 說完認命地剝起了螃蟹。

吃完螃蟹,宋司言媽媽說有個剛回來的老朋友約她聚聚,拉著宋叔叔就走。

臨出門時還衝我和宋司言擠了擠眼睛。

「快去吧,媽。」他攬著我沖電梯里揮手。

22

剩下的菜都被宋司言收起來放進了冰箱裡。

我躺在沙發上嘟囔,「好熱啊,想吃西瓜。」

宋司言笑笑,捧了半個西瓜坐到了我身邊。

把最中間那塊兒送進了我嘴裡。

真甜啊,「宋老師買的瓜就是甜!」

我抱著他的胳膊搖來搖去。

宋司言放下勺子看向我,「想說什麼?」

我嘿嘿嘿直笑,「還是宋老師了解我!那個..」

宋司言挑了挑眉,「嗯?」

「咱倆以後是不是可以正大光明見家長了?」

想當初我和宋司言兩個人,一個敢求婚,一個敢結婚。

跟做賊似的領了證。

宋司言點點頭,抱著我坐到他腿上:

「他們其實早就猜到了,只是找不到機會開口和解而已。」

「那……叔叔和阿姨會不會覺得是我把你拐跑了?怎麼辦?怎麼辦?拐賣人口可 是重罪啊!我不想被抓,嗚嗚嗚。」

戲癮說來就來。

「沒事,我很好收買的,當事人不作證就沒法判你的罪。」

說著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我心領神會地在他臉上吧唧一口。

宋司言心情大好,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漫畫更新了麼?」

「更新了啊,我都看完了。」

宋司言的眼神立馬變了,咬牙切齒道:「你——都——看——完——了?」

「對啊,昨天剛更新我就看完了。」

說完我才意識到不對勁。

看完了,我也完了。

救命 …

23

我和宋司言提前幾天回了A 市。

院子裡的薔薇爬得到處都是,雜草已經長到我膝蓋那麼高了。

別人衝浪我沖草。

宋司言去他家拿了鋤草的工具來。

我坐在院牆上,晃悠著兩條腿,喝著冰奶茶看他忙得熱火朝天。

以前對我來說高高的院牆,現在只要抬抬手就能碰到。

一牆之隔的宋司言家廚房飄出陣陣菜香。

宋司言媽媽聽說我們今天回來,一大早就去買菜了。

聞著味道就知道都是我愛吃的。

盲猜一個西湖醋魚!

「願願,小言,你們忙好了就過來吃飯。」

宋司言媽媽推開後院門沖我們喊道: 「馬上就來!」

我猛地吸了幾口奶茶,從院牆上跳下來。

宋司言穿著白T 恤,戴著頂草帽,推著鋤草機,活像個身手矯健的老大爺。

我從背後抱住他,笑嘻嘻地問他:「大爺,今年幾十歲啦?」

宋司言鋤完最後一小塊草,關了開關,反手牽住我:

「八十歲了,老得牙都掉光了,只能喝粥了。」

「那今天中午的一大桌子菜,你沒有口福咯。」

這麼多年過去,宋司言媽媽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吃飯的時候,宋叔叔問我們,等我爸出來了,要不要補辦一個婚禮。

宋司言夾了一塊糖醋鯉魚放進我碗里,「我都可以,看願願的意思吧。」

我咬著魚塊想了半天:

「要不還是辦一個吧,畢竟我也就結這一次婚。」

宋司言爸媽聞言都笑了起來。

只有宋司言,給我夾菜的筷子都到我碗邊了,又拐了個彎收了回去。

鮮嫩的紅燒排骨落進了他的碗里。 幼稚!小氣!

回去之後,宋司言把我按在牆上親了半天。

氣喘吁吁地問我想結幾次婚。

我鑽進他懷裡笑,「結婚嘛!當然是次數越多越好了!」

眼看宋老師就要收拾我了,火速投降!

「我還沒說完!每次都得是宋老師才行!」

24

去接我爸的那天。

A 市連綿多日的陰雨收了晴。

十年的時間,我爸老了很多,頭髮也白了。

一見到我和宋司言,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願願來了,小言也來了。」

我衝上去抱住他,哭得稀里嘩啦。

宋司言就在一旁給我遞質。

哭夠了,挽著我爸的胳膊回家了。

出看守所大門的時候,還被一輛車從後面撞了,對方什麼話都沒說,跑得無影無 蹤。

報警、走保險,回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

吃完飯我爸和宋司言他爸兩個老戰友坐在院子裡喝酒。

喝著喝著,宋司言他爸忽然叫了起來:

「什麼!你在監獄裡都知道這倆孩子結婚了?

「感情就我們被蒙在鼓裡,連猜帶蒙的?

「不行,你自罰一杯!自罰三杯!」

聽到這話我和宋司言都笑了起來。

當初宋司言跟我求完婚,第二天就探監去了。

也不知道他和我爸說了些什麼,反正我爸是滿腦門都寫著好好好。

因為該死的開題報告,我和宋司言待了沒幾天就走了。

走之前,我爸做了一大罐燒椒醬給我帶走。

是我整整十年沒有吃過的味道。

25

在宋老師的指導下。

我的開題報告進度飛快。

也就重寫了五六七八遍。

去學校交開題報告那天,走路都是飄的。

強詞奪理地吹了一頓思想內涵,導師勉強放過了我。

正好宋司言發來消息:

【三食堂今天有酸菜魚,我先過去,你結束了直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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