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崇拜地看著他,莫非他是天才?
「對哦!」
「如果我好了,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就不會生我的氣了……」
但是想了想,又有些猶豫。
「不行,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吃除了我哥以外別人的嘴子……」
賀祈朝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罷,忽然扶住我的後腦勺,將我整個人旱地拔蔥一般提溜起來,低頭啃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被迫踮起腳尖,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眼前賀祈朝忽然放大的臉。
賀祈朝和同樣睜著眼睛,歪著頭,停在我的唇上沒有什麼動靜,臉上呈現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卻覺得心跳一陣加速。
原因無他,實在是賀祈朝那張臉長得太帥了。
我發現我好像也不是非沈宴禮不可啊,原來長得帥的,我都可以……
嗚嗚嗚,沒想到我竟然是這種人。
不爭氣的口水從眼角滑落。
賀祈朝奇怪地看著我:「怎麼哭了?」
我告訴他:「嘴子不是你這麼吃的。」
然後趁賀祈朝怔愣之際,揪住他的衣領子,拽下他的腦袋,含住他的嘴唇,唇瓣裹著他的唇瓣嘬了一口。
「得這麼吃。」
方才還信誓旦旦,一臉嚴肅的賀祈朝瞬間漲紅了臉,有些驚訝地看著我。
我趁他怔愣之際,把舌頭伸進去,又淺嘗了一下。
然後佯裝正經地告訴他:
「這麼吃才對……」
反應過來的賀祈朝有些尷尬地低咳了一聲。
「咳咳!哦!」
「這個方子我也是第一次給人開,那個……我們繼續……」
9.
從那天起,我沒事就找賀祈朝吃嘴子。
我們早上吃,中午吃,晚上還吃。
白天吃,夜裡吃,藥不能停。
我們站著吃,坐著吃,趴著吃,躺著吃。
有時候是他把我按牆上吃,有時候是我把他按桌子上吃。
我們還解鎖了很多吃嘴子的地點。
比如躲在樓梯雜物間裡吃,躲河邊草地上吃,鑽小樹林裡吃。
賀祈朝學習能力特彆強,吃嘴子技術日益精進。
他一親我,我就發出不得體的聲音。
我怕自己尷尬,只能掐他,讓他也發出不得體的聲音。
有了賀祈朝,護士長給的藥,我一片也沒吃。
賀祈朝說,我吃了他的藥,就不用吃別的藥了。
我也覺得我吃了賀祈朝的藥,整個人都好起來了。
每天吃得好,睡的好,也不想沈宴禮了。
賀醫生真是個神醫,藥到病除!
有天,我們在吹嘴子的時候,被一個中年女病人發現了。
她要求加入我們。
「好啊!你們竟然躲在這裡約會!」
「也帶我一個!」
被我們嚴厲地拒絕了。
「不行!」
她很生氣。
「我要去告訴護士長!你們偷偷談戀愛!」
我們極力辯解。
「我們沒有!」
「我們這是在治病,吃藥!」
那女病人叉腰冷哼:「你們當我是傻子嗎?哼!」
然後快速地跑開了!
當晚,護士長給我喂藥的時候,我照例藏在舌頭底下。
沒想到,從來不檢查我的護士長,竟然讓我張嘴,把舌頭抬起來。
看見我的舌根底下藏著的藥,護士長一臉失望。
「我以為你是個乖孩子,沒想到你學那些人偷偷藏藥,還和病友談戀愛。」
「我必須告訴你的監護人!」
我:「???」
家人們,誰懂啊!
我繼喜歡自己養兄,被當成精神病送到精神病院後,因為和病友談戀愛被叫家長了!
壞消息,沈宴禮來了。
好消息,被叫家長的不止我一個,賀祈朝也被叫家長了,嘻嘻!
沈宴禮今天穿黑白華夫格大衣,內搭白色襯衫加棕色褲子,坐在那,有點疲憊的扯松領帶。
「我連續開了十幾個小時的會,坐早上五點的飛機從歐洲趕回來。」
「醫院跟我說,這半個月的藥,你一次也沒吃,還和病友談上戀愛了。」
說到後面,他聲音陡然拔高:「那黃毛是誰!」
我伸手去拉他的袖子,企圖解釋:「哥你別激動,我沒和黃毛談戀愛。」
聽到我的話,沈宴禮臉上的表情微松。
下一秒就聽見我說:「他沒染黃毛,他是頭髮是黑的。」
沈宴禮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沈微微!」
挨過罵的都知道,當長輩連名帶姓地喊你的時候,你就知道要完了。
所以我拔腿就往外跑。
但沈宴禮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他了解我比我自己了解我自己還要多。
所以,當我左腳剛邁出去,沈宴禮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給我撤回了。
10.
我坐在床上,抱著胳膊,慫成一團。
沈宴禮在一旁幫我收拾行李箱。
「我今天就幫你辦理出院手續。」
我:「我不想出院。」
「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把你送到這個地方來。」
我:「事情不是你想那樣。」
「這段時間先跟我去歐洲待一陣子,晚點再幫你聯繫學校。」
我:「其實他不是病人,他是這家醫院的院長,那個護士長還有吳院長才是精神病人假扮的。」
沈宴禮收拾行李的動作頓了一下,望向我的眼神中帶了一絲震驚和慍怒:「這些,都是他跟你說的?」
我看他表情不對,剛想說話。
就見他把衣服往行李箱一丟,快步走出病房。
「來人!」
「你們是怎麼看護病人的?」
「我妹妹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才半個月就變成這樣了!」
「重症患者和普通患者為什麼不隔離!」
「你們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一定追究你們的法律責任!!!」
沈宴禮可是號稱京圈太子爺,堂堂沈氏集團總裁。
他這一喊,護士長急急忙忙地就跑過來了。
「沈總,您消消氣。」
「您說笑了,您妹妹要是好端端的,就不能被送到我們醫院來了。」
「雖說我們有責任照顧病患,但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啊,您妹妹有行動自由,我們無權干涉她的人際交往啊……」
護士長平時看起來和和氣氣的,沒想到說起話來,這麼頂。
沈宴禮被她氣得臉都青了。
「你的意思是,是我妹妹自己的問題了?」
護士長撇了撇嘴:「沒問題,您送她來精神病院幹嘛……」
沈宴禮炸了:「這就是你們對待病患和家屬的態度嗎?」
我抱著腦袋慫成一團。
「哥你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
沈宴禮人不肯罷休,正要開口,一個打扮貴氣的中年婦人朝著我的病房走來。
「哪兒呢?哪兒呢?」
「我未來兒媳婦在哪兒呢?」
身後追羞羞答答的賀祈朝。
「媽媽媽!您別亂喊,她會害羞的!」
然後,迎面撞上正在爆炸的沈宴禮。
原本咋咋呼呼的賀祈朝突然站定了身子,收起所有表情,表情凝重地看著沈宴禮。
眼神中瞬間迸發出的敵意,像是叢林中的野獸,與生俱來的警覺性。
看得我倒吸一口涼皮。
覺察到我的反應,沈宴禮轉頭問我:「是不是他?」
我下意識點頭,又迅速地搖頭。
「不是不是,哥你聽我解釋……」
賀祈朝他媽迅速地過來握住了沈宴禮的手:「你就是微微的哥哥吧?我是賀祈朝的媽媽!你叫我許阿姨就可以了!」
「兩個孩子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責任在我們家祈朝,你放心,阿姨一定讓他給你妹妹一個交代!」
膠帶?什麼膠帶?
11.
賀祈朝他媽,一看就是個體面人。
說話也和善,笑容可掬。
說這話,給賀祈朝後腦勺來了一下:「快叫大哥!」
賀祈朝他有大哥是真叫。
「大哥好!」
「大哥你放心,微微的病我已經治好了。」
沈宴禮朝著賀祈朝走了幾步,來到他的面前。
眼神桀驁地道:「哦?那你說說,你們倆是怎麼治的?」
我立刻用眼神阻止賀祈朝,示意他閉嘴。
不知道為啥,突然有點羞恥呢!
賀祈朝掃了我一眼,老臉一紅:「這個……不太方便演示。」
「總之,以後微微不會再黏著你了。」
「畢竟你是她哥哥,她之前那樣是不對的。」
沈宴禮回過頭,涼涼地看了我一眼,低頭湊到賀祈朝的耳邊道:「她沒告訴你,我不是她親哥哥嗎?」
聽到這話的瞬間,賀祈朝臉上的笑容收了回去,望向我的眼神帶了一絲幽怨。
哦豁!被發現啦!~~~
沈宴禮強行給我辦了出院手續。
要分開我和賀祈朝。
那怎麼能行?藥不能停的啊!
我坐在地上,拖著沈宴禮的手,苦苦哀求。
「哥!我不能走!」
「我的藥才吃了一個療程,還沒根治呢!」
沈宴禮憤怒地道:「護士說了,你的藥都丟進馬桶沖走了,你吃的哪門子的藥?」
我看了賀祈朝一眼,羞得滿臉通紅。
賀祈朝也跟在身後叫囂:「大哥!她的藥就是我啊!」
「我們明天早、中、晚都要吃半個小時嘴子!」
「她不能沒有我!」
賀祈朝他媽聽得都不好意思起來。
「什麼?早中晚都要吃?年輕人身體素質就是好……」
沈宴禮臉都綠了。
鬆開把我往外拖的手,上去揪住賀祈朝的衣領子,就給了他一拳。
「你說什麼?你個王八蛋!你敢占我妹便宜!」
然後他倆就打起來了。
我和賀祈朝他媽在旁邊急地跳腳。
「你們別打啦!別打啦!」
精神病院的其他病人,卻看得津津有味。
「打起來打起來!」
「左勾拳!右勾拳!哼哼哈嘿!」
「賀院長加油!你一定會贏!」
真是添如亂。
賀祈朝和沈宴禮兩個,都是肩寬腰細腿長,一八八大帥哥。
雖然一個穿著大衣,一個穿著病號服。
但打起來,不分伯仲。
後來他們誰也沒打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