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大罵我撒謊精，事後他卻悔了完整後續

他抬腳剛要走就被我拉住，我從包里拿出列印好的離婚協議。

「我要離婚。」

第2章 報應

他雙眼瞪得溜圓，胸口急速起伏：「許婷婷，你鬧脾氣也要分個時間好吧？我現在有事，我沒時間哄你，好自為之。」

他急火火地走了，猛踩油門，他現在心很慌，局裡今天很混亂，忙著接通各地的電話安撫、忙著發通告，很晚才歇下來。

我師父給顧浩宇打了電話，劈頭蓋臉地責罵：

「顧浩宇，你不是說許婷婷是謊報軍情嗎？你知不知道今天雞鳴山那真的下了大暴雨，幸運的是只死了兩個人，這要是一大半人都出了事，你怎麼和家屬交代？」

「現在局裡人滿為患，記者一大堆都說我們沒有盡到職責，要求嚴肅處理這次事件的阻礙人員，為此我還痛罵了許婷婷一頓，我真是糊塗啊，怎麼就聽信了你的一面之詞。」

他邊單手開車邊去搜索，他向來不愛關注這些，成千上百條新聞跳出來時，他臉上浮現出懊悔的神色。

突然，遠處駛來一輛大卡車，朝著他鳴笛很久，他都沒有聽見，最後緊急剎車，才避免了不幸的發生。

「你這小子怎麼回事？你聾啊？你知不知道差點就撞上了，會不會開車啊，不會開回家玩玩具車去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考證的時候教練沒告訴你，不能開車玩手機嗎？」

顧浩宇此時什麼也聽不進去，他的視線全被螢幕上的兩具屍體吸引住。

本就是下班高峰期，他就這麼直愣愣地停在了馬路中間，引起了身後許多車主的不滿。

眾人的譴責聲源源不斷地傳進車裡，他繞過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到了警局。

他下車時，腿一抖，差點摔倒在地。

負責人帶他去了停屍間，屋子裡冷颼颼的，如同他的心一樣。

「麻煩您認領一下，然後在死亡通知書上簽字，請節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警局的，他稀里糊塗地上了車，趴在方向盤上痛哭出聲。

兒子還沒有要甦醒的樣子，我看了眼時間，在他頭上拽下了根頭髮轉身朝護士站走去，詢問現在是否還可以做DNA。

由於已經很晚了，醫生下班了，所以幫我預約了明天的頭一號。

我回去時，顧浩宇正低著頭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我看了他一眼，估計是接受不了父母死的事實吧，孩子死了來奶了，有什麼用，裝給誰看。

7.

「你剛才去哪了？是不是去了警局？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爸媽沒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情緒很激動，聲音大到要穿破我的耳膜，我嘖了聲，只覺得好笑，我也確實笑了出來：

「顧浩宇，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我沒說嗎？你是怎麼說的，你是失憶了嗎？」

「我不是軟柿子，任你們誰都可以捏，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而且現在是在醫院，別大呼小叫的，打擾人家休息。」

可能是因為經歷過了一次生死，所以對生命很淡漠了，何況我都告訴他了，是他不相信，怪得了誰呢。

折騰了很久，天都亮了，林晚晚起早就來了，手裡還拎著熬好的粥。

護士來叫我說檢測結果出來了，叫我去取，我從兩人身邊經過，顧浩宇一晚沒睡，眼睛都熬紅了。

我迫不及待的翻看到最後一頁，看到林晚晚與顧天存在親子關係十二個大字，我覺得全身血液凝固，我一時不敢相信，拿著單子問了醫生好幾遍，直到對方不耐煩：

「我們醫院的設備都是新購入的，不存在您說的可能會因為機器老化而導致不準確，最主要的是就算是有這個原因，那誤差也是上差下差存在於0.01之間。」

我手微微抖動，實在不敢相信我活了兩輩子，兒子居然不是我的。

我說怎麼每次林晚晚和顧浩宇出去都會帶著小天，昨天林晚晚的語氣又那麼親昵，我以前只當她是喜歡孩子，愛屋及烏，現在細細想來確實有些不對勁。

為了避免叫他們看出端倪，我在衛生間簡單收拾了下，兒子早已醒來了，此時一家三口正其樂融融地吃著早飯，除了顧浩宇臉色不太好以外。

我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如果顧天不是我的兒子，那我的孩子又去了哪裡呢？

記憶回到生產那日，顧浩宇確實有一些反常的地方，但那時候林晚晚還沒有回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令人頭痛。

我進去以後，氣氛有些尷尬，林晚晚甜甜一笑：

「婷婷回來啦，快過來吃飯吧，我多做了些，正好一起。」

我略過她，顧浩宇心理素質還真是強大啊，父母都去世了，還有心思在這和小情人你儂我儂的，真是佩服。

林晚晚見我不理她也不惱，宣示主權似的回到了椅子上，摟著顧浩宇的胳膊，話雖是對著他說的，眼神卻是看向我的：

「阿宇，過兩天叔叔過生日，我陪你一起回去吧，前兩天說好一起出去玩的，結果我們倆先走了，我這心裡始終過意不去，好不好？」

聽到她提起公公婆婆，我斜睨了眼顧浩宇的反應，果然後者神色古怪，他盯著林晚晚一字一句道：

「昨天許婷婷給我打電話是你接的吧？她說什麼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林晚晚楚楚可憐，這還是第一次顧浩宇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她像平常一樣湊上去撒嬌：

8.

「阿予，你幹嗎這麼嚴肅啊，不是你說的婷婷打的電話你都不想接，叫我應付就可以了嗎？她說兒子……小天受傷了，還說叔叔阿姨也出事了，這不就是詛咒人嘛，我怕你生氣就沒說。」

顧浩宇黑著臉又把矛頭轉向我：

「你不知道再給我打嗎？還有，你帶了救援隊去，為什麼不把我爸媽也帶出來？那麼多人只有他們兩個死了，你是故意的吧？」

「我以為你只是愛吃醋任性，沒想到你這麼歹毒，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爸媽，我不會叫你好過的。」

林晚晚聽得雲里霧裡的，但她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顧父顧母真的出事了，為了不引火燒身，她把關係撇了個乾乾淨淨：

「啊，不會吧，叔叔阿姨真的出事了？天吶，婷婷，你怎麼不早說啊，哪怕是再多說幾遍我也就相信了。」

面前的兩個人一唱一和，把過錯都推到了我身上。

我掏出電話把林晚晚給我發來的簡訊找出來，面無表情的一字不差地念了出口：

「婷婷，你知道我們今天都幹嘛了嗎？阿宇說想和我過二人世界，我們在水裡來了好幾次，好刺激哦。」

「別看他面上冷冷的，其實花樣可多了，弄得我腰酸背痛的，他也不知疲憊，又纏著我要了好幾次，你們應該很久沒有性生活了吧？我真是可憐你啊。」

...

顧浩宇聽到最後，看不出是什麼心理，林晚晚慌裡慌張地想要解釋，可惜他都聽不進去。

他抬起手給了她一嘴巴，事發突然，我們都沒反應過來，顧天拉著顧浩宇的手，連哭帶嚎的作鬧：

「爸爸，你為什麼要打林媽媽，她都哭了，你快給她道歉啊。」

林晚晚懵了，警局又來了電話，昨天顧浩宇沒有說要把屍體怎麼辦，希望他能儘快過來處理下。

顧天可以出院了，顧浩宇帶著他一起去接，林晚晚想跟著一起，被拒絕了。

我的離婚協議放在桌子上籤好了字，我還正疑惑他是什麼時候弄的，林晚晚撩了下頭髮，嗆人的香水味衝進我的鼻腔：

「不用謝，是我模仿阿宇筆跡寫的，他早就想和你離婚了，現在出了叔叔阿姨這個事，他會更加厭惡你，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天踩著幾厘米的高跟鞋傲慢地離開，我搖頭失笑，誰會吃不了兜著走還不知道呢。

顧浩宇幾天不吃不喝，執著於跪在顧父顧母墳前，他這幾天始終洗腦，麻痹自己父母沒有去世的事實。

老家的人輪番上陣勸他不要太難過了，他跪到昏厥，醒來後還是不管不顧地繼續。

我回到家裡把所有屬於我的東西都收拾好，這房子是當初結婚時顧浩宇買的，既然離婚了，我也不好在這裡繼續耗下去。

我正大包小包地運上電梯，電話響了，是顧浩宇老家的親戚打來的：

「婷婷啊，你在哪呢？你公婆去世怎麼也沒見你過來啊，浩宇狀態很不好，我們都很擔心，可怎麼勸這孩子也不肯去休息，叔叔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我覺得他此刻很需要你，你看看有沒有時間回來呢？」

9.

我聯繫了搬家公司，把東西都送到了新租的房子裡，有些事，也需要親口聽他承認，我訂了車票，還是決定回去一趟。

我先到了公婆家的老房子，裡面冷冷清清，一點也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樣子，是啊，自從我們結婚，他們一家人就搬到了市裡，這裡荒廢很久了，看來顧浩宇也沒有回來過。

我輕車熟路地朝南山走去，沒記錯的話，顧家的墳都埋在那上面，如我所料，顧浩宇和顧天在不遠處跪著，身姿筆直。

我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他沒有回頭，卻還是聽出了是我的動靜。

「你來了。」

他嗓音沙啞，我掃了眼他，鬍子拉碴，黑眼圈極重，眼底還有紅血絲，看來叔叔說得沒錯，他以前可是一個連頭髮絲都不會允許亂的人，如今這副樣子，也是自作自受。

「我是兇手，是我害死了我爸媽，對嗎？我是個不孝子。」

我沒有回答，靜靜地看著這個我曾深愛過的男人：

「顧浩宇，現在你還覺得是我無理取鬧、爭風吃醋嗎？大是大非面前，我不是那麼拎不清的人，你現在後悔了嗎？」

他垂下眼眸，嘴邊扯出了個諷刺的笑：「我真的以為是你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