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齊齊變了臉色,一把推開傅思思往外走。
「景丞,阿宴,你們還找她幹嘛?反正不過是一條狗,要是走了,再換不就好了。」
傅思思還嬌滴滴地喊著池景丞和池宴的名字。
卻被他們雙目赤紅的模樣嚇了一跳。
「怎麼了....?」
向來清冷的池景丞面色陰鬱,眸間冰冷像嶙峋的岩石。
他注視著面前的女人,眼神狠厲,嗓音卻很柔和:
「思思,你剛剛說什麼?」
「你知道林雪念走了是不是?」
傅思思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可池景丞捏緊她的下巴往上一提,威脅道:
「說!」
她扭頭看向池宴。
可後者的眼神更為陰寒,沁得她渾身像結了冰。
她潰不成軍,嚎啕大哭:
「我說!是林雪念!她說她不過是池家養的一條狗。要是我放她走,她就把你們的喜好都告訴我。」
「阿宴,景丞,你們怎麼能為了一條狗...」
她話沒說完,臉上就重重挨了池宴一巴掌。
他的嗓音陰沉地可怕:
「就算她林雪念是池家的狗,也輪不到你傅思思來決定去留。」
說完,他不顧身後女人的哭聲,和池景丞轉頭離開。
兩人跌跌撞撞地回到別墅,發現我的房間大門敞開。
裡面的布局依舊和從前別無二致。
只是少了幾件衣服。
來池家三年,我的行李就這樣輕飄飄地少得可憐。
一如我在池景丞和池宴心中的地位。
池宴在房間裡來回走了三圈,才確定我是真的離開了。
他氣得狠狠錘了一把牆面,看向身邊同樣憤怒的池景丞:
「景丞,怎麼辦?她走了。」
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突然想起生日宴前,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他顫抖的拆開信封。
裡面是一張銀行卡,存著這麼多年來他們給我的「包養費」
整整一千萬,分文不少。
安安靜靜地躺在存摺里。
兩人的呼吸一下急促了。
池景丞哆嗦著看著餘額。
突然想起林雪念某次醉酒,嚎啕大哭,捧著他的臉喃喃。
她說,景丞,你什麼時候能愛上我呢?
那時他還以為這是她爭寵的手段。
如今看來,她的眼淚都是真的。
那麼她這麼決絕地離開,是不愛了嗎?
徹底不要他和阿宴了嗎?
池景丞覺得心臟在一寸寸凍結。
他和阿宴寵傅思思,為了喜歡,更為了傅家的權勢。
他從未意識到林雪念在他的心中已經遠勝傅思思。
他總是以對寵物的方式玩弄她。
現在,他的小狗,拋棄他走了。
他死死盯著面板上的餘額,眼底風雨欲來:
「阿宴,找回來。」
「就算把京市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她找回來!」
8.
整個京市都知道,池家變了天。
池家單方面取消了和傅家的婚約。
在一個清晨,一輛叉車堂而皇之地開進了別墅。
傅思思還在熟睡中。
看著她一身性感睡裙,池宴的臉色陰沉無比。
「連人帶東西,都給我丟出去。」
衣著單薄的傅思思被脫下床,渾身摔得青青紫紫的,格外狼狽。
她抱著池宴的腿哭嚎著,卻被狠狠地扇了兩巴掌。
兩個下人拽起她的手就往外拖,沿著走廊一路穿過花園,直到被丟在池家的大門口。
大門被重重合上,傅思思衣不蔽體,渾身狼狽,看上去可憐極了。
很快,她被池家打包丟出門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上流圈子。
傅家自覺丟人,連夜將她送出了國。
又覺得她名聲實在不好,索性安排了個大他幾十歲的家暴老男人,榨取她的最後一滴價值。
助理來彙報這些時。
池宴卻沒怎麼聽。
這些天,池景丞找林雪念幾乎瘋魔了一般。
他心裡難受,跑回池家緬懷昔日的感覺。
將傅思思的東西全部都丟出去後。
他將別墅整個還原成林雪念剛來的模樣。
助理在他身邊耳語:
「池總,這樣還要不要再加點什麼?」
他卻搖了搖頭,拒絕了。
並且交代助理,絕對不允許有人踏入念念曾住過的房間。
一瞬間,下人們都涌了出去。
房間瞬間空了。
池宴站在最中間,心裡空落落的。
他小心摩挲著抽屜里那張銀行卡,又仔細看著周圍。
念念喜歡呆的懶人沙發;念念最愛玩的玩偶;還有他和景丞從迪士尼給念念買的披風。
全部都在,一樣都沒落下。
整整一天,他都坐在房間裡,嗅著念念曾呆過的氣息。
努力環視著房間的布局,在記憶中回想著,究竟哪裡不還原。
可是想了很久,他也沒想到。
其實什麼都不差了。
只是他的念念,再也回不來了。
永遠地拋下他離開了。
他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
念念的氣味太好聞,不知不覺間,他竟睡著了。
他迷迷糊糊,又看見了念念。
她和從前一樣,坐在電腦前,搓著手,細聲細氣地給他將學校里的趣事。
其實一點也不有趣。
無非都是些老掉牙的八卦,他池宴才不感興趣。
只是看著念念不斷動著的小嘴,鮮艷誘人,被空調吹得紅撲撲的小臉也格外可愛。
他有些貪婪地注視著。
念念還以為他在發獃,手悄悄摸上他的衣角晃了晃,嬌嗔道:「池宴!你有沒有在聽!」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有。」
念念還不知危險來臨,尚不自知地在他面前晃呀晃。
於是池宴乾脆不忍了,一把伸出手將她抱住。
小姑娘嬌嬌軟軟,抱在懷裡比記憶中的任何一次都要舒服。
他貪婪地把頭埋進她的懷裡,深吸了一口氣。
念念僵住了,帶著哭腔小聲啜泣:「池宴...你幹什麼呀?」
池宴這才留意到,她的聲音格外細嫩,穿的衣服也是幾年前的校服。
像是學生時代的林雪念。
池宴輕輕勾了勾嘴角,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臉頰。
懷裡的小姑娘生澀地回應他。
突如其來的大膽讓池宴激動地快要哭出來。
他能感覺得到,這時的林雪念很青澀。
笨拙,幼稚。
像是初吻。
他還想進一步加深這個吻,懷中的小姑娘突然一晃。
變成了幾天前的林雪念。
紅著眼眶,帶了點倔強地模樣。
他心下一驚,剛想開口道歉。
可是畫面一閃,林雪念不見了。
他急得半死,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疼了起來。
「啊!」
他大叫一聲,突然醒來過來。
周圍還是熟悉的陳設。
漆黑,安靜,空蕩蕩的房間。
池宴呆呆地坐著,難受的要命。
哪怕眼前是個夢,他都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他突然想起來,傅思思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
是池景丞提出的聯姻。
他野心勃勃,想要傅家的人脈。
於是他們引狼入室,讓傅思思把念念趕跑了。
他想狠狠抽自己兩巴掌,當初為什麼要答應池景丞的提議。
他赤紅著眼推門而出,正好看見池景丞回家。
他再也克制不住,狠狠揮出一拳。
像是宣洩般,池景丞也毫不客氣地回擊。
池宴為了林雪念,和從小將他養大的池景丞決裂了。
他不後悔。
他要搶在池景丞前面,將念念找到,然後念念就是他一個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