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是誰嗎?」沈安淮質問著忘川小吏。
小吏嚇得根本不敢抬頭看我,透過倒影,才知懷中之人是我。
那個被他欺負的,簽了賣身契的地府奴隸,徹底震驚。
「這,這怎麼可能?這位姑娘不會就是扶桑姑娘吧?」
「不,不可能啊!明明聽到蘇清清說她叫謝妤甜,根本不叫扶桑!」
「而且,扶桑姑娘的畫像就擺在魔尊殿前,應該不會認錯吧……」
沈安淮一腳把他踹飛,踹得他口吐鮮血,掐住他的喉嚨讓她好好看看。
「我的妻子我都會認不出來嗎?這就是我的妻子阿桑!」
「我找了她五百年!日思夜想!沒想到找到她,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還是你們故意把她害成這樣!你們全都罪該萬死!」
「阿桑輪迴十次,在人間五百年,容貌名字早就發生改變!你沒腦子嗎?」
地府的小鬼小吏大多數的確沒有腦子,但是他們傷我至深的確不應該。
我拽了拽沈安淮的衣袖,表示自己快撐不住了,要他趕緊給我療傷。
沈安淮暫時沒空管他們,讓煜淵攔住他們不准走,他要給我療傷。
「你們把我的阿桑傷成這樣,我不會饒過你們,全部給我陪葬!」
6
臨走前他惡狠狠瞪了一眼小吏,眾人驚魂未定的僵在原地。
十幾個小鬼慌了,他們全都幫著欺負過我,他們紛紛問小吏解決辦法。
「怎麼辦啊?你不是說她是簽下賣身契,是被人送來抵債的嗎?」
「怎麼現在她變成魔尊大人苦苦找尋五百年的妻子?」
「魔尊大人的手段我們都是知道的!灰飛煙滅,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我們會被活活淹死在忘川河的,家破人亡!不要!我不要被淹死!」
現場瞬間議論紛紛,七嘴八舌,吵的不可開交。
小吏嫌吵呵斥住了他,讓他們都閉嘴:「夠了!別說了!」
「我怎麼知道那是魔尊大人的妻子扶桑姑娘,我也沒辦法啊!」
但此刻人群攢動,所有小鬼都害怕不已,早就沒人聽她話了。
「既然是你讓我們這麼做的,那這一切的責任都要由你來付!」
小吏惶恐不安,慌張的差點站不穩,狼狽的摔在地上。
煜淵看懂了這一切,感慨道:「看來你們都活不了了。」
「你們居然還喂她喝了忘川河水,那水極具腐蝕性,喝下之人痛不欲生!」
「你們也太狠了,不僅毒啞了她,而且斷了她的手腳,還把她關起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害怕不已,不少小鬼直接撞牆而死。
不少小鬼哀嚎道:「怎麼辦?魔尊大人不會真的讓我們家破人亡吧?」
「誰不知道魔尊大人的手段呢?這下我們徹底完蛋了!」
我被送到了魔尊殿,沈安淮不忍心看我如此痛苦。
他想讓我立刻好起來,不惜生刨出自己的靈丹,為我治療。
沈安淮一共有三顆靈丹,五百年前他為了讓我永遠記住他,永遠活下去。
已經刨給了我一顆,如今他又要刨出第二顆,幾乎要了他的命。
我伸手攔住他,含著淚搖頭,沈安淮是地獄之主,身懷大任。
靈丹沒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對他虎視眈眈,我不忍心看他有難。
「不要,阿淮,我會慢慢好的,不要……」
但是沈安淮還是掏出了靈丹,逼我服下,只剩一顆靈丹的他面色蒼白。
「別擔心我,我沒事,煜淵那傢伙傷不了我分毫!」
「別怕,有我在,沒人再能傷你一分一毫!」
不過幾秒的時間,我的身體迅速恢復,變得和原先無恙。
沈安淮看到我恢復很欣慰,讓殿內的婢女照顧好我,他要去處理那些小鬼。
沈安淮渾身顫抖的來到魔尊殿外,大手一揮,小鬼全部墜入忘川河。
河水腐蝕性極強,燙得一眾小鬼吱哇亂叫,痛不欲生。
「一個都不用留!讓小吏滾過來見我!現在就把他帶來!」
煜淵把那些小鬼用盡殘忍的手段折磨過後,全部丟進了忘川河。
對於他來說,這本身就是一件樂事,他比沈安淮更惡毒。
心甘情願為他做這些事,現場慘叫連連,恐怖不堪。
煜淵卻不打算收手,眼睜睜看著他們在忘川河水中,腐蝕得灰飛煙滅。
他們知道痛苦,知道絕望,在河水中撲騰,痛不欲生。
小吏就是折磨我為首的,他為了逼我喝下孟婆湯,才把我害成這樣。
他一見沈安淮立刻跪了下來,拚命道歉:「魔尊大人對不起!」
「我不知道那是您的妻子,是有人故意把她送來地府的!」
「我們也是照規章辦事,她被迫簽下賣身契,成為地府奴隸,我們才會這樣!」
「她不肯喝下孟婆湯,我們只能強制……」
沈安淮揪著他的衣領,狠狠扇了好幾個耳光,將他一腳踹開。
「你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阿桑都說了她是我的妻子。」
「是你!是你不肯相信,執意要折磨羞辱她,還要把她毒啞!」
「你以為這些我都不知道嗎?繼續說,有人故意把她送來?是誰!」
7
小吏被踹得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喘著氣艱難道。
「魔尊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會傷害她!」
「是一個叫蘇清清的人類,她和地府簽訂契約,但是沒有按時還債!」
「到了時間,她把扶桑姑娘帶來了地府,說是要用她抵債!」
「我們也不知道那是扶桑姑娘,欠債還錢,不論何種手段,這是上萬年定下的規矩!」
「依我看,要怪就要怪蘇清清!她自己欠債,卻要用扶桑姑娘還債!」
沈安淮看到他的臉,怒不可遏,光是動手已經解不了心中怒氣。
從忘川河裡取出一捧水,潑到小吏臉上。
燙的他吱哇亂叫,面目猙獰,臉上的皮膚全部燙傷。
整個地府的走廊響徹著他痛苦生聲音,痛徹心扉。
小吏跪在地上,任由皮膚重度燙傷,不去治療,只想求得原諒。
「魔尊大人,這次真的是我錯了,你要打要罵,我都能接受。」
「只要你肯原諒我,我毫無怨言,看在我跟了你幾百年的份上。」
當初教訓我氣勢洶洶的小吏,瞬間像羔羊一樣孱弱狼狽。
沈安淮不屑一顧:「想讓我原諒你?你做夢!」
「你下手真狠啊!把阿桑傷成那樣,我現在對你不過萬分之一!」
「我告訴你我絕不會原諒你,你也不用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沈安淮一腳踹開她,滿臉厭惡,讓手下把她丟進忘川河。
等身體腐爛到一半,再把血肉之軀丟入焚化爐,讓我用地獄之火烤煉。
九九八十一天,生不如死,直到化成灰,魂飛魄散。
「你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我要讓你徹底消失!」
小吏掙扎著,哀求著,最後還是被丟入忘川河折磨致死……
沈安淮聽到了關鍵的名字,蘇清清,那個真正把我帶到這裡的人。
原來真正把你害成這樣的人,竟然在人間拿著你的賣身錢逍遙。
他透過水晶鏡查看著人間蘇清清的狀況,怒火衝天,怒不可遏。
蘇清清正拿著錢在我的別墅里狂歡,絲毫不關我的死活。
再用冥回鏡看到了,奈何橋前把我帶來時最初的樣子。
他撫摸著我的臉發誓,他絕不會讓蘇清清好過,他要血債血償。
他對煜淵冷冷道:「你去人間把她帶來,我要讓她嘗受阿桑受過的苦!」
煜淵把蘇清清帶來地府時,她正要開香檳慶祝自己又贏了不少錢。
突然就被煜淵連人帶魂魄一起來了,她被煜淵綁了起來,惶恐的看著四周。
「你,你是誰?這裡怎麼那麼像地府!這裡根本不是人間!」
蘇清清立刻反應過來這裡是地獄十八層,魔尊殿前的地府。
也是她把我賣到這裡的地方,她害怕的尖聲驚叫。
煜淵嫌棄她太吵,封住了她的嘴巴:「這裡就是地府!」
「別叫了,你肯定知道這裡是哪裡,也知道為什麼會來這裡!」
他拿出冥回鏡給她播放她把我賣到這裡的場景,蘇清清瞬間大驚失色。
「你還真是倒霉,這裡面的姑娘叫扶桑,是地府的魔尊妻!」
「你竟敢把讓她簽下賣身契,替你在這承受地獄酷刑,你死定了!」
蘇清清徹底傻眼,腿一軟摔在地上,這,這怎麼可能?
8
沈安淮一聽蘇清清來了,立刻出去見她,反手就是一捧忘川水。
潑在蘇清清臉上瞬間燙得一塌糊塗,她不能說話,只能倒在地上掙扎。
河水腐蝕得她的臉血肉模糊,血水順著臉頰滑落,想哭也哭不出來。
痛不欲生的樣子惹得煜淵發笑,略施小計,讓她的手腳也動不了。
她掙扎著痛到暈倒,被煜淵踹醒,又繼續潑忘川河水。
反反覆復,沈安淮在旁邊看著,任由煜淵變著法子折磨她。
我此刻已經好很多,休息過後逐漸清醒,站在殿內看著外面的景象。
等把蘇清清折磨得奄奄一息,完全動彈不得。
煜淵才解開咒術,讓蘇清清開口說話,她卻連叫都不會了。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幹嘛?」
「我不是已經把謝妤甜那個賤人給你抵債了嗎?為什麼還要抓我!」
「你居然還說她是什麼魔尊妻?我呸!她怎麼可能是?」
沈安淮一怒之下,直接把蘇清清踹飛,整個人墜入忘川河水中。
腐蝕得她皮開肉綻,雙目泣血,再被煜淵撈上來。
「我給你個機會認錯,說清事情的經過,留你個全屍!」
「要是不說,你就等著在這忘川河水中,永世不得超生!」
蘇清清害怕不已,被撈上來後才知眼前人的厲害,立刻把知道的事說了。
「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根本就不知道謝妤甜是什麼魔尊妻!」
「我們全家都欠債,被債主追殺,沒辦法才求了個仙人!」
「她說讓我向地府借錢,我就借了,誰知沒錢還才讓她抵債!」
「要怪也要怪謝妤甜!我媽是他們家保姆,她不讓他們給我們發工資!」
「我這才出此下策,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妻子,我要是知道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