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當個合格的綠茶婊完整後續

2025-07-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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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廷眼中也閃過輕蔑,一個上不得台面的樂子罷了,老是妄想憑藉這些有的沒的,獲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不是,她準備的舞蹈。」林思源皺起眉,看著他倆與以往一般對她不屑的樣子,以前沒什麼感覺,現在只覺胸口發悶。

「喲,舞蹈啊,換花樣了啊?」齊瑄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緊接著說道:「走唄,帶我們去看看成果?」

林思源本想拒絕,轉念一想沒準他們看過林沫舞蹈後能對她產生一絲改觀。

顧廷本想拒絕,暗道有什麼可看的,浪費時間。

但是看著齊瑄興致勃勃的樣子,嘆了口氣還是沒出聲。

巧的是,三人剛到的時候,林沫正在做最後一次練習。

齊瑄本以為她可能就是跳仙氣飄飄的古典舞,結果沒想到她拿起了一把劍開始揮舞。

整個人的氣質與平時柔柔弱弱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透露出清冷與堅毅。

幾分鐘的時間,最後以一個完美的姿勢結束表演。

一曲結束,站起身來微喘,用手拂過耳邊的髮絲,雙頰通紅,粲然一笑,透著陽光般的明媚。

三人呆愣在了原地,仿佛是看完了一場豪氣壯志的電影。

顧廷最先反應過來,抬手搭在半張臉上,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點東西。

發現身旁二人還死死盯著已經結束表演的林沫,眼裡有著明顯的痴迷,尤其是齊瑄,嘴驚訝地呈 O 形。

看著他這樣,顧廷緊皺眉頭,一巴掌就往他背上呼了過去。

「我去,你打我幹嘛?」齊瑄嚇得原地起跳,用手捂住被打的地方。

顧廷沒回話,只是低下了頭,用劉海掩蓋自己眼裡的情緒。

「不過思源啊,這真是你那個柔柔弱弱的妹妹啊。」

轉頭齊瑄就忘記了剛才被打的事情,現在他滿心滿眼全是剛才林沫的身影和她最後粲然一笑。

甚至現在腦子還是昏昏沉沉,頭重腳輕,感覺剛才是被勾了魂。

「不然呢?」林思源盯著眼前的齊瑄,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痴態。

無奈苦笑。

趁他還未陷太深,想提醒他幾句,結果就發現他視線又落到了遠處人的身上。

深深嘆了口氣,還是閉上了嘴,只是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望著遠處在燈光照耀下,顯得清麗脫俗,好似初晨沾滿露珠,玉蘭般的少女。

一陣苦澀湧上心頭,感情這東西,哪是幾句話就可以改變的呢。

17

我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不是第一次上台表演了,但是這次尤其的緊張。

因為……這大概是自己為數不多真正喜歡且熱愛的事情吧。

聽到叫自己名字了。

我走上台,閉上眼隨著配樂做著早已熟記於心的動作。

呼結束了。

我不由得笑了出來,剛笑完我就僵住了。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露出毫無顧忌,發自內心的微笑。

不過為……為什麼這麼安靜,我腦袋有點發矇。

台下眾人還沉浸在剛剛那場視覺盛宴里。

斜插雕花木簪,眉心一點硃砂,淡掃蛾眉,手持一把長劍,身穿一件素白錦衣,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細腰,三千細絲在風中凌亂飛舞。

出塵如仙,讓人不敢褻瀆。

尤其是最後那明媚一笑,原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竟是這般感覺。

不知是誰最先反應過來,帶頭鼓起了掌。

緊接著禮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啊啊啊啊啊林沫你是我的神!」

此起彼伏地鬼叫聲。

我更蒙了,什麼情況,這個意思……大概應該是喜歡我的表演吧。

我聽著台下綿延不絕的掌聲和大家的歡呼喝彩,只覺得自己整張臉和耳朵都開始發燙。

好像,原來就算我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表達自己真實的感情,不當綠茶婊也能得到大家的喜歡啊。

我呆愣在了台上,直到聽到旁邊主持人的聲音,我才反應過來。

連忙彎腰答謝走下了台,腦里還是一片混亂。

林思源心情複雜地望著一臉茫然站在後台的女生。

止住了邁向她的腳步,停在原地。

明明就幾步的距離,卻感覺與她之間相隔著一道永遠都邁不過的溝壑。

18

我沒想到的是這次表演會這麼成功,走在學校時不時的就有人找自己合照。

我盯著手機裡面不斷彈出來自陌生人的簡訊。

有對著自己吹彩虹屁的,也有些莫名對自己道歉的,說是以前不該孤立我,更離譜的是還有罵我的。

我有點難以理解,也覺得荒誕。

自己為什麼想當綠茶婊呢?最開始只是因為媽媽告訴我女孩子只有裝作柔弱不堪的樣子才能獲得他人的憐愛。

確實,在爸爸還在的時候,我身邊所有的人看起來都很喜歡我。

爸爸走了以後,他們變了,不管我再怎麼哭、怎麼流淚,都好像無濟於事。

其實我不想有新爸爸,因為我很愛很愛自己原來的爸爸。

當我向媽媽小聲哭訴表達自己內心真實想法時,迎來的只是一巴掌。

至今我都覺得這半張臉有時候還會隱隱作痛。

她打完我以後,自己也難以置信,馬上抱住我痛哭說道「對不起」。

我不怪她,我知道媽媽只是壓力太大了,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只是說:「媽媽我會乖的,我不應該這麼任性,我會討好新爸爸的。」

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才真正學會了該怎麼利用別人的善良,讓自己過得更好。

我已經忘記了真實的自己是什麼樣的,為什麼會喜歡劍舞呢,是因為只有我在拿起劍的那一刻,我能夠宣洩自己心中的憤慨和一直以來壓抑著的情緒。

為什麼我必須得忍讓?為什麼看著他們眼中的嘲諷、不屑,我還是得用笑臉對著他們。

為什麼大家對一個人的看法可以就這麼輕鬆改變,甚至他們可能連我名字都不知道,卻又能滿口說著喜歡我。

人是不是都這麼賤啊,總是對自己沒得到的事物耿耿於懷。

當時台上的喜悅還記憶猶新,現在卻只覺沒意思。

好像就是一瞬間改變的,什麼綠茶婊啊,那不過只是自己的作繭自縛、畫地為牢罷了。

最後一縷餘暉散盡,暮色漸沉,我凝視著窗台上掉落的一隻鳥,費力扇動著受傷的翅膀,掙扎鳴叫著,遠方有一團黑點在海岸線並排飛翔,沒有一隻為它停留。

我開窗,雙手溫柔地把它捧了進來,仔細消毒包紮,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想著一定要救活它,一定要把它養好。

因為我感覺那好像不只是一隻鳥。

在我的悉心照料下,它ṱú₂痊癒了,在它重新飛上空中的那一瞬間。

我輕聲向它告別,告別它也告別自己。

我只覺得從來沒有這麼暢快過,我大笑著,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19

大家都覺得自從那次表演後,林沫整個人都變了。

怎麼個變法,又說不太上來,她還是溫溫柔柔的樣子。

但是卻覺得她更鮮活了,以前就覺得她如精緻脆弱的洋娃娃一般,永遠面帶笑意。

卻又給人一種距離感。

尤其是林思源感覺最甚,而且從她改變以後,他也聽不到她的心裡話了。

她去找老師調了位置,主動提出不再和自己一起回家。

明明就在同一屋檐下,算得上是朝夕相處,但是最近她幾乎沒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她以前眼裡還有對自己強忍的厭煩,甚至……前段時間,她對自己的厭煩也漸漸有了轉變。

可是為什麼,現在她對著自己時只有坦然、平靜。

好像自己只是素不相識的路人。

20

我剛要上樓,就被攔下來。

抬頭,只見他緊抿著唇,面色嚴肅,眼裡一團墨色。

面帶疑惑:「有事?」

「他們呢?」林思源語氣中帶著少有的急躁。

我有點蒙,一時有點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在說什麼?」

「就是你剛剛手裡拿著的三個娃娃!」

盯著他泛紅的臉,語氣激動。

我更蒙了。

「扔掉了啊。」隨口回答。

「你!」林思源喘著粗氣,看著眼前人一臉無辜的樣子,太陽穴處像是發了瘋般地跳動,感覺頭快炸了。

我有點被嚇到了,看他眼眶通紅的樣子,發生了什麼事嗎?

出於人道主義的關懷:「你沒事吧?」

見他沒搭聲,我打算繞過他離開。

心裡還在嘀咕莫名其妙。

就在我要走過他時,突然感覺到手腕上傳來溫度,我反射性地就猛然掙脫。

回頭看見他臉色煞白,一臉受傷的樣子。

我有點尷尬,眼睛往左右轉了轉,雙手交叉在背後。

還是又開口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林思源只覺胸口像是塞滿棉花,透不過氣,收回剛剛下意識地拉住她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

有什麼是比這種下意識的抗拒更讓人挫敗的呢。

他無力地垂下了頭,有一種頹廢的藝術感。

「你把……它們扔哪裡了。」

「就門口垃圾箱啊。」我隨意往那個方向一指,問這個幹嘛啊。

我盯著他佝僂著背,往大門走去的背影,歪頭一臉困惑。

什麼啊,我瘋了還是他瘋了。

21

初秋的晴朗上午,空氣清新,微風浮動Ṱṻ₋,樹葉沙沙作響,金黃色的光從窗外灑進來,照在身上,泛開一片暖意。

我愜意地眯了眯眼,聽見台上老師的聲音。

「今天我們班上轉來了一位新同學,大家掌聲歡迎一下。」

隨後就走進來一位穿著藍白校服,乾乾淨淨,身姿玉立的少年,蓬鬆的髮絲在光影下熠熠生輝。

我皺起眉頭,為什麼覺得這麼熟悉,

想完我又覺得好笑,怎麼可能是他?

「大家好,我叫付書言。」

!!我瞳孔震驚,不會吧?!!

剛好和他對視,

站在講台上的人對我淺淺一笑,眼裡是與以往如出一轍的清澈明朗。

22

我整堂課都處於坐立難安的狀態,又驚喜又忐忑。

鈴聲一響,我就想走過去問問他,但是又怕,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嘴邊,咬住指關節。

腳伸了出去,又收回來。

直到有人站在了課桌前,一團陰影籠罩住了我。

「沫沫,好久不見。」耳邊響起一道低沉溫潤的聲音。

我抬頭,昏黃的光暈上少年清雋的臉,透出一種如玉的光澤。

眉目低斂,甚是柔和。

這是一個遠遠望著他,就會讓人聯想到在陽光下反射著光的潺潺細流,清冽又甘甜。

「啊?!」我猛地站起來,眼睛死死盯著他,心怦怦地跳著。

他只是淺淺地笑著,眼裡閃著細碎的光。

「你……怎麼成這樣了。」和小時候完全不同了。

「嗯……減肥成功了。」林思源停頓了片刻,又滿臉笑意地接著說道。

我用眼睛一筆一筆地描繪著他,只覺熟悉又陌生。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23

我跟他是小學認識的,比起朋友我倒覺得我和他更像是兩頭幼獸抱團取暖。

我因為林思源被孤立,其實準確來說也不全是因為他。

小學大家都是同一個圈子裡的,我的身世也就不是一個秘密。

都說小朋友率真,確實如此。

但是他們的嫌惡也是最直接的,他們會當著你面諷刺挖苦你,說出那些他們可能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的詞。

礙於林爸,畢竟我再怎麼說也是他承認的女兒,他們不敢對我動手。

只會在我面前竊竊私語,說我媽是小三,說我是野種。

那時候的我不敢反駁,因為媽媽千叮嚀萬叮囑我在外要與人為善,不許和同學們起衝突,他們都有爸爸撐腰,我是沒有的。

當時我脫口就想反駁她我現在有林爸爸!但是我又想到,林思源才是他的親兒子。

於是我閉上了嘴。

最開始我聽到這些話會很難過,一個人坐在教室角落埋著頭偷偷哭泣。

但是我發現他們看見我哭時,會笑得更開心,嘲諷得更起勁。

所以我後面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裝作我也不想和他們做朋友的樣子。

久而久之,他們也覺得沒勁,就把我當作空氣人一般了。

付書言是二年級轉學過來的,他當時毫不誇張地說感覺就是一個球。

又矮又胖,走幾步都大喘氣。

在小孩子眼裡,與他們格格不入,不相似的同齡人,要麼是被崇拜的存在,要麼就是被欺負的。

他們會毫不顧忌地叫他死胖子,會跟在他背後模仿他走路,會裝作不小心的樣子在背後把他推倒,嘲笑他掙扎著站起來的樣子……

我冷眼旁觀,畢竟就算我去幫助他,也只不過是為他們增加更多的笑料罷了。

直到有一次體育課。

他從來不去上體育課,而我純粹是覺得就算去了,不過也是一個人呆呆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們成群結伴玩樂。

我才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這麼可憐。

我覺得他可能是不知道還有一個人待在教室里。

他坐在位置上嚎啕大哭,本來肉就多,還哭得這麼難看,整個五官都被擠在一起。

我完全是因為覺得他不僅吵到了我的耳朵,還辣到了我的眼睛。

所以我無奈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拍拍他的背,遞給了他一隻縫著可愛小豬的手帕。

他停住了哭聲,兩條鼻涕掉得老長,一臉蒙地望著我。

我想我要是他,可能只會想殺我滅口。

但是真的丑啊,我忍住沒有移開眼。

「別哭啦,你看手帕上的小豬肉也很多,但是它也很可愛啊。」

就這一句話,從此我們倆就結下了孽緣。

其實小胖吃得真不多,那時候我問他為什麼會長這麼胖時,他也是緘默死都不開口。

我也就沒問了,不過小胖看久了真的越來越可愛,白白胖胖的,看起來就軟乎乎的。

而且他真的對我超級好,每天都會給我帶零食,明明自己被罵了都不會回嘴,只會偷偷哭鼻子。

但是聽見他們罵我,他就會直接衝過去用身體去撞他們。

嗯……因為他身形的緣故,威力還挺強的。

毫不誇張地說,他承載了自己童年所有的歡樂。

至今都還記得,我 8 歲生日的時候他偷偷送了自己一枚戒指,通紅著臉說要娶我。

名副其實的粉紅豬。

我當然拒絕他啦!拜託哎,自己可是矜持的淑女,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答應他的求婚!

結果他就開始抽噎起來,又開始嚎啕大哭,最後還是我說考慮考慮,他才止住了哭聲。

然後!!這個小色胖子,乘自己不備,偷偷親了我一口!!

我當時真的很生氣,還哭了出來。

他見我哭了,滿臉的害羞轉變為驚慌,站在我旁邊手足無措。

接下來幾天我都沒搭理他,時時刻刻都關注著自己肚子,怕它鼓起來,我可不想生寶寶。

直到我無意中在電視上發現原來小寶寶是怎麼來的,才鬆了口氣。

我以為我會和他一直這樣下去的,甚至我還在擔憂,要是以後的寶寶也和他一樣胖怎麼辦啊。

雖然我不在意,但是別人會嘲笑他啊。

但是當時的我沒想到的是,分別會來得如此之快。

明明前一天他還在我面前傻笑,第二天就杳無音訊了。

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對他知之甚少,連他家在哪裡都不知道。

24

我以為我要是再見到他,一定會生氣地質問他,甚至會動手打他。

但是當他真的出現在我眼前,我發現我心裡只有欣喜。

只想問問他這些年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是不是過得不好所以才瘦了這麼多。

「怎麼了?」付書言臉色微變,看著眼前人突然眼眶通紅,俯身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

「沒事,只是風有點刺眼。」我揉了揉眼睛,眉眼微彎淺淺一笑。

付書言眼中滿是愧疚,嘆了口氣。

「沫沫我當初…」不是故意不告而別的,是因為……」

「沒事啦,過去的都過去了。」我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重要的是你現在又出現在了我眼前。

25

我只覺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上學。

付書言每天都會早早地出現在自己家前面那個路口,身姿玉立的少年一隻腳放在自行車踏板上,一腳撐著地。

一看見我就招手,笑得燦爛耀眼。

和他待在一起,感覺目之所及皆是美好,光塵里都是柔和的味道。

我坐在后座,手輕輕環住他的腰,那些路過的人都像是被糊了影,什麼都聽不見,一切都看不真切。

不由得把臉靠在了他背上,閉上眼,只覺得無比的安寧。

付書言感受到自己背上傳來的觸感,低頭看向環繞著自己腰的手臂。

粉紅瞬間沿著脖頸,爬上耳根。

抿了下唇,笑意還是沒忍住從眼角眉梢傾瀉而出。

二人身後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緩緩升起了車窗。

自行車經過路兩旁栽種的林蔭和光影,細碎的光照射下來,灑在二人身上。

路邊牽著手的阿伯阿婆,看著這兩個身穿校服,髮絲衣角隨風飄揚的少男少女。

眯著不怎麼清晰的眼,默契地對視,心照不宣地都露出一臉懷念的表情。

26

當然如果能沒有這三人的存在就更好了。

林思源天天在家裡板著臉,跟制冷機一樣,活像誰殺了他全家。

哎好像也不能這麼說,這不是在咒自己嗎。

反正就是和他單獨待在一起都犯怵。

而齊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課總是喜歡來找自己,而且還竟是些無聊的事情。

剛還在煩惱呢,一抬眼就又看見那個熟悉又遭人煩的臉正笑得燦爛,朝自己招著手。

我很想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但是…Ṱů₊…

長嘆了口氣,還是不忍心。

唉算了這次就說清楚吧。

起身往門外走去。

果然,顧廷也在。

「沫沫,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唄。」

望著他笑意盈盈的樣子,我忍住罵髒話的衝動,就這點破事,就來浪費我寶貴的課間時間。

「齊瑄,以後像這種事你就不用親自來找我了,這多浪費你時間啊。」我敷衍地笑了笑,儘量把話說得委婉。

「沒有啊,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我很樂意。」

看他一臉渾然不知,甚至還多了一絲雀躍。

我揉了揉眉心,只覺無比煩躁。

你逼我的。

「但是你來找我浪費了我的時間,而且你經常這樣我怕大家誤會。」我閉著眼一股腦地說出了這番話。

齊瑄可能也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番話,笑意僵在了臉上,兩眼怔怔地盯住我,一臉蒼白。

說出口後我自己都有點難以置信,沒想到我 36 度的嘴竟然也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

我沒敢繼續看他的神情,咬了咬牙,轉身就想走進教室。

結果一隻手橫亘在了門框,擋住了我的步伐。

拳頭攥緊,手臂青筋暴起。

抬眼,只見顧廷黑著臉,眼神冰冷,諷刺地勾了勾唇。

「呵,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對我們說話的?」

我咽了咽口水,有點被嚇到了,不會是要打我吧。

但是那又怎麼樣!我現在是鈕祜祿·沫。

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

我挺直了腰,面帶嘲諷地回望,也照樣冷笑幾聲。

「呵呵,你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啊。」

「不過是個……」顧廷胸膛劇烈起伏,眼中有明顯的怒火,黑眸中閃爍著野獸般的凶光,他還沒說完,我就見他抬手,作勢要揍我。

我反射性閉上眼,雙手緊緊抱住頭。

「住手!」

聽到這三道不同的聲音時,我心裡一邊害怕一邊還在吐槽「嚶嚶嚶,你算個什麼男人。」

結果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我慢慢睜開一隻眼,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握住了顧廷的手腕。

是付書言!我瞪大了雙眼。

只見他眼角發紅,一臉怒容,反手就給了顧廷臉一拳。

「誰給她的膽子?我給的,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一臉不屑,語氣冷得像是能結冰。

我怔愣在原地,手被他一把拉住。

轉身,沒想到林思源竟站在背後。

手還輕抬著,面上一片悵然。

付書言一把推開了他,把我牽回了位置。

教室里的同學望向這裡,議論紛紛。

顧廷倒在地上,用舌頭舔了舔唇角,一股鐵鏽味。

抬眼,自己兩個好兄弟都一臉失望加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

還有眾人譴責的目光。

手撐著地,一把站起來。

大吼了一聲「都給我閉嘴!」

就跌跌撞撞,一臉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後來,他再也沒來過學校。

27

「沫沫,被嚇到了吧,我應該早點過去的。「付書言低著頭,幽深的眼眸盯著我,聲音有些喑沉,比起平日更添了一分磁性。

雙手捧著我的臉,左右仔細看了看。

見他一臉自責心疼的樣子,纖長的睫毛不時顫動兩下。

又想起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望著這個於我而言如冬日暖陽般的少年,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被填滿了。

我緩緩搖了搖頭,湊近他的耳朵,呢喃道:「我沒事,還有謝謝你。」

謝謝你的出現讓我這波瀾不驚的人生有了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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