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男鬼有個約會完整後續

2025-07-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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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一件拋之腦後的小事。

卻在一個月後,兩人在江濱公寓附近偶遇沈延初,演變成了一時氣憤之下的兇殺案。

夜半,他們喬裝進入公寓樓,撬開 608 的房門。

被聲音吵醒的沈延初出來查看時,為首的陰鷙男果斷拿出扳手,狠狠敲碎了他的額頭。

幾乎等同於隨機作案,很難通過死者的生平來查找兇手。

他們也意識到這一點。

所以不怕被查。

這樣的安心一直持續到幾天前我搬進來。

每個夜晚亮起的燈光令兇手焦躁不安。

尾隨過我一次後,他看到了沈延初。

背著命案的二人更是心虛。

他們猜,沈延初可能已經把真相告訴了我。

有成功的先例。

趁著公寓樓沒有其他人,果斷選擇再冒一次險。

殺我滅口,讓真相永埋於地下。

沈延初將我擋在身前,試圖以並不存在的身體為我阻擋危險。

我反手一把將他推開:

「延初,你知道嗎?」

「一切恐懼,僅僅來源於火力不足而已。」

說完。

我從床下拖出了一把油電鋸。

22

當初這兩人殺沈延初時,都只是拿了幾把易攜帶的扳手。

今天想除掉我一個女生,恐怕也不會費心思帶什麼大件的兇器。

搬進來的第一天,我就已經準備好了今日。

這把油電鋸花了我三千多塊。

能鋸得動一人多粗的木頭。

果然。

對面兩人剎那間變了臉色。

此刻,我披頭散髮,面目猙獰。

手中電鋸拉響。

劇烈的轟鳴聲觸動著在場每個人的神經。

比起滿頭鮮血的沈延初。

他們更怕的是我。

下一秒,兩人驚叫一聲,拼了命地往屋外擠。

就連沈延初都被嚇得一頭鑽進衣櫥里。

哐當——

衣櫥門關嚴,只剩一個鬼影窩在角落瑟瑟發抖。

空蕩的公寓樓里,消防通道的綠色指示燈發出幽幽綠光。

我舉著電鋸瘋了似的追在二人身後。

比鬼更像鬼。

哭爹喊娘的聲音在前方不斷哀嚎。

公寓外,期盼已久的警車鳴笛的聲音終於傳來。

23

不甘心的兩人被扭送上了警車。

我關掉電鋸,長吁了一口氣,癱軟在地。

剛才跑的那一小段路,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不遠處,有人騎著電動車風風火火趕到。

一身嶄新的道士服,標籤都沒來得及拆。

脖子上掛著金色佛公。

翠綠的玉觀音。

老舊的耶穌十字架。

縮小版掛飾桃木劍。

環佩叮噹。

剛一到公寓樓前,人就被嚇得從電動車上摔下。

我上前好心扶了一把:

「中介大哥,兇手已經抓到了,放心吧,你代理的房子可以繼續出租了。」

江濱公寓的房子都是由中介代理。

出事之後,所有人紛紛遠離。

中介大哥一夜間由月入過萬,變成了一堆房子砸在手裡。

叫苦不迭足足三個月。

所以,在我提出要入住 608 時,他像是看到了救星,選擇倒貼給我三千塊。

中介大哥顫巍巍地抓著胸口一堆辟邪物件:

「兇手抓住了,那……那住在公寓里的鬼呢?」

我愣了一瞬。

抬頭看向天邊即將露出的魚肚白。

是啊。

兇手找到了。

沈延初呢?

他該去哪兒?

24

天亮了。

沈延初如往常一般,躲在衣櫥中不敢出來。

我簡單收拾了下,打了個重重的哈欠,騎著電動車往地鐵站趕去。

在辦公室渾渾噩噩地坐了一天。

我疲憊得幾乎睜不開眼。

辦公室里難得停止了宮心計和九子奪嫡。

所有同事紛紛圍著我,擰眉道:

「小禾,你臉色真的好難看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臉頰開始凹陷,黑眼圈重得粉底液都蓋不住。

唇色蒼白,幾乎沒有血色。

我搖晃著身體起身,衝著大家擺擺手。

「沒事,我就是昨晚一夜沒睡,好好休息幾天就行了。」

同事們仍舊面色擔憂:

「你不像是一夜沒睡。」

「看你的臉,簡直就是一個月沒睡了。」

老闆也難得不再壓榨我:

「今天下班後按時回去,別加班了。」

「我怕你猝死工位,還得按照工傷賠錢。」

我暈暈乎乎往地鐵站趕去。

周圍人的說話聲模模糊糊,聽起來像是隔著一層厚重的水簾。

不甚清晰。

恍惚中,有人攔下了我。

定睛一看。

還是那個一身破舊道袍的道士。

他緊緊抓著我的手,凝重道:

「姑娘,你的陽氣幾乎快要被吸完了,再這樣下去,你也活不了幾天了。」

「我上次送你的符,你沒有拿來驅鬼嗎?」

25

我甩開他的手: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繼續跌跌撞撞地往地鐵站趕去。

並不住地安慰自己。

臉色差只是因為昨夜沒睡而已。

只要什麼活都不幹,每日都休息好,再在辦公室午睡一個小時。

那我還能繼續和沈延初住在一起。

我貪戀等待了三個多月的溫暖,好不容易實現,怎麼能輕易地鬆開手呢?

見我執意要走。

那道士嘆了口氣,幾步追上我,硬是往我手中塞了個小小香囊。

「鬼有執念,人亦有自己的執念。」

「這東西對鬼無效,但卻會幫助人撫平執念。」

「你戴好了,莫要再丟掉。」

破舊的香囊被我攥在手心。

道士很快隱沒在了人海中。

夜幕完全籠罩城市時,我才慢吞吞挪回了江濱公寓。

六樓。

我足足爬了半個小時。

胸腔里的雙肺幾乎要爆炸。

臨進門前,我掏出化妝鏡,仔細照了照自己的臉。

在化妝品的遮蓋下,人顯得有了幾分氣色。

沈延初正在廚房忙著炒菜。

我從身後一把抱住他,將腦袋擱在他的肩頭。

哪怕身體冰冷,我也貪戀著來之不易的溫暖。

他把鍋鏟掄得起飛:

「菜馬上就好,你快去休息一會兒。」

桌子上已經擺了三個菜。

我坐在餐桌前,勉強吃了幾口。

累得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夜半,我才幽幽醒來。

人從餐桌旁挪到了床上。

沈延初守在我的床邊,輕聲問了句:

「小禾,我在你身邊,是不是會讓你身體變差啊?」

26

他說這句話時,身體比之前略有透明。

影影綽綽,我甚至可以透過他的身體,看到他身後的家具。

我猛地從床上起身,抓住他的手:

「沒有,不是你的問題。」

「是我昨夜沒睡好,所以才會覺得困。」

「你看,我現在睡了一覺,現在是不是氣色好多了?」

我使勁拍了拍臉頰,試圖讓雙頰顯得更紅潤些。

沈延初只是笑了笑。

指著外面閃亮的星星:

「我們去頂樓看會兒星星吧,那是我們曾經最喜歡做的事了。」

雖然兇手已經抓住。

但整棟公寓依舊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其他住戶。

夏季燥熱。

我緊緊靠在沈延初的肩頭,微微抬頭看著天上閃亮的星星。

心裡規劃許久的未來在此刻愈發清晰明了:

「延初,等我拿到這個月中介倒貼給我的租金,咱們就搬去我公司附近住。那樣路上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以後辛苦你在家打掃衛生做飯了。」

「我以後堅決不熬夜,每天都早些睡覺休息,保證身體不會變差——」

沈延初仍舊眉眼溫柔。

他沒有看星星,只是盯著我的眉眼,溫和地打斷我規劃的未來:

「小禾,我該走了。」

27

道士曾告訴我。

鬼的存在,是因為有執念。

執念消散後,所有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沈延初說完這句話後,身體肉眼可見地變得愈發透明。

我驚恐地抓住他的胳膊。

「你要去哪?」

「延初,你答應過我,要永遠陪著我,你不能食言,不能丟下我一個人離開。」

沈延初最後給了我一個擁抱。

「我不能繼續留在你的身邊了。」

「我只是你生命中一個短暫的過客,陪你走過一小段人生而已。」

「你的未來,應該是掙很多很多錢,再找一個愛你的人,攜手度過一生。」

「所以,小禾,忘記我吧。」

他的身體冰涼刺骨。

已經透明到只剩一個虛虛的輪廓。

夏季的微風輕輕一吹,都會漾起一團團波紋。

從他的眼中,我看到了越來越多的混沌。

他的執念已了,又恢復了剛剛死亡時的迷茫與懵懂。

只剩生前的本能驅使著雙眸看向我。

我試圖伸手去抓住他的衣角。

手裡卻只捏到一片空白。

我已經觸摸不到他了。

眼淚模糊了所有的視線。

明明我只差一點就接近幸福,卻總是變成一場空。

沈延初已經透明得看不到身形。

他最後靠近我,虛虛地籠住我:

「我被困在這棟公寓好久,今天終於可以離開了。」

「小禾,過了今晚,你的人生就會開啟新的篇章。」

「答應我, 一定要忘記我。」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飄向公寓樓外,停在了公寓大門前。

最後。

我能感受到,沈延初抬眸看了我一眼,透明的臉上漾起一抹笑。

而後徹底消散在夏季燥熱的空氣里。

有恐懼卷上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沈延初死後的那些日日夜夜,我無數次在噩夢中驚醒,身邊冰冷一片, 再也沒有他溫暖的身體。

我害怕那令人窒息的孤單與絕望。

我想。

有沈延初在的地方, 才是家。

漫天繁星下。

我衝著他消失的方向大喊一聲:

「延初, 等等我!」

我迫不及待地從二十九樓追到了一樓。

沒有走樓梯。

也沒有坐電梯。

28 番外

死亡的疼痛還殘存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中。

我驟然驚醒。

像是做了一場長長的噩夢。

胸口有東西微微發燙。

我掏出一看, 是道士送給我的香囊。

發熱之後, 它再次歸於沉寂。

只是較之前更為老舊。

甚至上面還有許多線頭磨損的痕跡。

我不可置信地活動下自己的身體。

十分完好。

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我疑惑地掀開身上蓋著的棉被,手指驟然顫抖。

我死在夏季, 可現在的溫度,明明是乍暖還寒的初春。

手機在我枕邊。

微信置頂里,有沈延初發給我的信息:

【小禾,明天我要給你一個驚喜哦,早點睡,晚安。】

時間在三個小時前。

微信工作群里,九子奪嫡與宮心計還在上演:

【林哥:明明老子是第一個跟老闆打天下的, 我才是老闆的嫡長子,這次升主管,一定是我!】

【吳哥:立賢不立長,你算哪門子嫡長子?】

【劉姐:加班到九點, 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主管的位子,還是得勤勞的人才能得到。】

【宋姐:你加哪門子班?我都聽到你刷劇的聲音了, 截圖已發工作群。】

時間在兩個小時前。

我顫抖著手, 去看手機上的時間。

三月二十號,凌晨一點半。

距離沈延初的死亡時間, 還剩二十分鐘。

28 番外

我迅速撥通了沈延初的電話號碼。

響了兩聲後, 電話另一頭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

「小禾,這麼晚有事嗎?」

那是活人的聲音。

我以一身浩然窮氣,成功鎮壓了居住在房間裡的厲鬼。

「「「」有呼吸。

有情緒的波動。

我捂著嘴失聲痛哭。

沈延初聽到我的哭聲, 立刻緊張起來,困意立刻消散:

「是不是工作遇到麻煩了,還是做噩夢了?」

「延初,我想見你, 」我哭得泣不成聲,「我現在就要見你。」

電話另一頭傳來他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好,我馬上打車去找你。」

電話掛斷。

五分鐘後,沈延初給我發了定位。

他已經坐在計程車上, 準備來找我。

我抹了把臉上的淚。

抖著手又撥通了幾個電話:

「你好警察同志, 江濱公寓 608, 有人帶著兇器入室行兇, 麻煩你們過來看看吧……」

「你好中介大哥, 有人要在你出租的房子行兇……你多帶點人來……對,是 608……什麼,你竟然說我是騙子?」

「告訴你, 二十分鐘以內你要是不出現,我就一身紅衣弔死在公寓大門前,讓你房子變凶宅再也租不出去!」

備案號:YXXBQ88XvLon6gFG7e7ggIMv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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