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分明是我被他帶壞了好不好。
他怎麼倒打一耙!
12
下飛機前謝妄里三層外三層給我穿好衣服。
要不是他提醒,我差點忘了我是從南半球回來。
海島上是夏天,北半球的帝都飄雪了。
我戴上毛茸茸的帽子,裹得像個球。
冷風吹得我一哆嗦,他握著我的手給我提供溫暖。
還好機場內部有空調,我總算緩過來。
這邊不少接機的人,我瞥了一眼沒多關注,卻聽見有道略微熟悉的女聲大喊:「表哥嫂子看我啊,你們的好妹妹在這裡!」
她喊得力拔山兮氣蓋世,縱然機場吵鬧,她在其中也是格外突出。
眾人目光紛紛向她投去。
我也不例外,看向聲音源頭。
看清楚是誰後,我偷偷往謝妄身後躲。
怕丟人。
宋夏作為一個能半夜跟人打架進局子的人,完全沒有一點丟人的意識。
擋在我前面的謝妄自然也看清了宋夏。
他默默把我的帽子往下壓,對他的好妹妹視而不見。
宋夏很難過。
我很滿意。
出了人群聚集地後,她迎了上來。
「你們兩個為什麼不理我?我大冷天地出來接你們,你們竟然如此對我。」
自從上次謝妄給她打電話後,她加了我,這兩天有事沒事噓寒問暖,似乎想通過我來找回謝妄對她消散的親情,以及零花錢。
回國前我自然告訴了她。
她沒說會來接機。
宋夏捂住心口:「我這是給你們驚喜,你們竟然毫不領情!」
我吐槽:「是驚嚇。」
謝妄附和我:「嚇到你嫂子了,下個月零花錢也沒了。」
宋夏的表情變換完全可以入選北影教材。
不可置信,痛苦,絕望。
轉化得十分順滑。
她哀號:「你沒有心。」
我默默攏了攏羽絨服,謝妄似乎以為我冷, 把我的手揣進他的口袋。
男人在冬天的體溫似乎比女人高些,我的手發涼, 他暖暖的。
我沖他笑了笑, 旁邊的宋夏又嗷:「夠了, 你們夠了!」
「不僅不歡迎我還喂我吃狗糧, 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剛分手嗎!令人作嘔的小情侶!」
我當著她的面蛐蛐她:「你表妹好吵。」
宋夏想反抗。
謝妄三個字讓她閉嘴:「零花錢。」
宋夏跟個霜打的茄子蔫了, 後面一直跟在我們身後。
她好可憐, 我不忍心,在回去路上關心她。
一見有人和她說話, 她又活蹦亂跳了起來。
嘰里呱啦跟我講她的事, 我給她倒了杯水。
她講完想起來問我:「你結婚我可以當伴娘嗎?」
我回答:「我可能不結婚。」
兩道視線齊刷刷彙集在我身上。
我迷惑:「怎麼了嗎?」
謝妄握住我的手很緊, 宋夏咽了口口水:「你不結婚我哥怎麼辦?」
我撐著腦袋:「領個證就好了吧,反正結不結婚不是只看個結婚證嗎?」
難得見謝妄直白:「為什麼不想辦婚禮, 我很見不得人嗎?」
啊?
他想到哪裡去了。
「還有八個多月孩子才出生, 我得養孩子,不想準備婚禮,好麻煩啊。」
謝妄鬆開手:「不用你準備。」
不是說女性更期待婚禮嗎。
謝妄為什麼一副一定要有的樣子。
我妥協:「好吧。」
他都這麼說了滿足他的心愿好了。
13
我們領證當天剛好是冬至。
給民政局遇到的人分了喜糖, 我和他在各自的位置簽上名字,拍完照片。
結婚證到手,我隨手揣進包里問謝妄:「我們今晚吃什麼?」
他仔仔細細看著屬於他的那本結婚證,視如珍寶般收好。
他牽著我的手:「走吧, 吃上次你想吃的義大利菜。」
除了我們, 今天民政局只有一對新人領證, 奇怪的是他們看起來不熟。
也沒有和我們一樣帶喜糖到處分。
我把喜糖給那位姐姐時多嘴問了一句:「他是你老公嗎?」
她愣了兩秒沒反應過來我說的是誰。
「是的。」
像是知道我的困惑, 她多嘴了兩句:「年齡到了, 相親認識的。你和你老公是自由戀愛吧。」
我點頭, 沒有再多說。
閒聊兩句謝妄從另一頭回來。
我跟她告別跑向謝妄。
我抱住他的腰蹭了蹭他:「離婚窗口好多人啊。」
他摸摸我的頭:「和我們沒關係。」
我主動提起剛才那個姐姐, 忍不住嘆氣:「你說為什麼不相愛的人要在一起結婚呀?」
謝妄說:「每個人有自己的選擇。」
我想了想點頭。
也是。
想結婚就結婚,不想結婚就不結。
多關心別人又沒用。
我踮腳親他:「還好我愛你。」
他好半天不動,我又親了一口:「哥哥, 怎麼啦?」
他彎腰吻住我。
民政局人來人往,在公眾場合接吻似乎不太好。
但這裡是民政局。
周遭只有祝福。
今晚一定不會夢見他!
「(「」14
我這胎並沒有像別人懷孕一般痛苦。
除了格外嗜睡, 孕吐水腫都沒發生。
我睡著睡著孩子越來越大。
謝妄是個好丈夫, 我懷孕時的一切事情都由他來過手。
我進手術室時,他沒在手術室外, 選擇陪產。
雖然沒什麼用,但失去力氣時看見身邊是他,有一股莫名的暖流划過心間。
在嬰兒的啼哭聲中我昏迷過去。
謝妄在我病床邊一直等我甦醒, 見我醒來我沒哭他先哭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哭, 好新奇。
我指腹按碎他的眼淚:「守了我多久?」
「就一會兒。」
騙人。
我進手術室是白天, 現在外邊已經全黑了。
我生產很順利,在手術室里沒有待多久。
他應當等了很久吧。
「孩子怎麼樣。」
「很健康,是個女孩, 我剛才看過, 她睡著了。」他輕柔抱我:「念念辛苦你了。」
睡著了,那不能抱過來玩。
看來一時半會兒見不到寶寶了。
聽到他後半句話,我眼睛一亮:「那我這麼辛苦, 你是不是得把你記的帳刪掉?」
他有一個小本本,記錄了我孕期招惹他的次數和具體情況。
說是等我生完通通報復回來。
太可怕了。
謝妄一愣,隨即笑了:「不可以。」
「一次也不能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