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男朋友是男主,而我只是惡毒女配時,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我藏起孕檢報告單,胡說八道:
【我感受不到你的愛,到此為止吧,我們分手了。】
三天後,我在酒吧鬼哭狼嚎發泄戒斷反應。
一雙手從背後圈住我:
「寶寶,今晚想我怎麼好好愛你?」
1
早晨醒來,伸出手,摸到一片溫熱的腹肌。
手感真好。
再摸一下。
我心滿意足準備收回手起床時。
男人沙啞的嗓音自頭頂響起:「寶寶,繼續。」
我睜眼仰頭,對上謝歧惺忪的睡眼。
這男人也沒清醒,指揮我倒是快。
我沒理他,整理好我的睡裙起床。
「我要起床了。」
我剛站起身,被扯著睡衣系帶扯了回去。
謝歧無辜,沖我撒嬌:「寶寶,親我。」
我忍無可忍,扇了他一巴掌。
謝歧悶哼:「寶寶,繼續。」
我:「……」
真是的,受不了他。
起床計劃延遲。
2
謝歧從背後圈著我,我打了個哈欠洗漱。
洗漱完,我推他。
「現在我餓了。給我做早飯。」
他圈著我的手亂動,意有所指:「我也餓了。」
我面無表情推開他重複:「我要吃早飯。」
胃很配合「咕」了一聲。
謝歧遺憾收回手:「要吃什麼,我去買。」
我誠心折騰他:「我要吃你做的。」
他火速改口:「你要吃什麼,我去做。」
好乖。
我踮腳,親了親他的唇:
「麵條。」
3
吃到了。
我咽下最後一口牛奶,吃謝歧給我做的陽春麵。
他眸色深深:
「好吃嗎?」
我挑起一根麵條:「嗯,有進步。」
「以後每天給你做。」
我輕哼:「看心情。」
謝歧蹭著我的脖子:「我爭取讓老婆天天開心。」
我輕飄飄轉頭:「你還挺會說話。」
他眨眼:「哄老婆是我的義務。」
我推開他:「別貧,你上班又遲到了。」
謝歧發揮一個資本家的無恥嘴臉:「我是老闆,遲到沒人扣我工資。」
我帶著我的麵條挪到隔壁,命令謝歧趕緊吃完去上班。
臨走前,他抱了抱我,不放心問:「不用我陪你嗎?」
我搖頭,給他告別吻:「我又不是小孩,只是去看看感冒,你好好上班,聽話。」
謝歧依依不捨離開。
我讓司機在樓下等我,收拾了包出門。
4
入秋時節,天氣降溫。
這兩天總有要感冒的感覺,但又沒有感冒症狀。
避免真染上令人頭疼的感冒,我打算去醫院看看。
做完血常規,醫生對著檢查報告推了推眼鏡:
「有男朋友嗎?」
我蒙了一下:「有。」
謝歧也感冒,把我傳染了?
醫生經驗老到:「轉婦科,可能是懷孕了。」
我:「?
「啊?」
醫生見怪不怪:「拿好單子,去吧。」
我左拐右拐,最後拿著一張孕檢報告單一臉懵逼。
我和他,唯一一次意外是半個月前。
我喝醉了。
他去接我的路上,我們在車裡。
我纏著他,一邊說「我在安全期」,一邊強迫了他。
他,嗯,沒反抗。
第二天醒來,謝歧說緊急避孕藥傷害太大,不允許我吃,我推了下時間,確實在安全期。
當時我問他:「運氣不好中招怎麼辦?」
他眼眸一亮:「你說得對,萬一出意外了不好,我提議我們現在就去領證,這樣就不算意外了。」
沒承想,真給我撞上了。
我扶額,摸出手機給謝歧發消息:
【跟你說件事兒】
消息發送出去,謝歧暫時沒有回覆。
他上班遲到,現在估計在忙著處理堆積的工作。
我懶得等他,在聊天框敲下【我懷孕了】。
正打算髮送之際,我腦子裡突然出現一道火急火燎的電子音:
【終於趕上了!別別別,千萬別發!不要告訴他你懷孕了!!】
我指尖一頓,抬頭。
醫院人來人往,有等待的,有忙碌的。
就是沒有對我說話的。
「誰?」
【我是你的系統,聽我的,快把聊天框里的內容刪了,千萬別發出去啊,發出去就完蛋了!趁著劇情還沒開始,趕緊跑啊我的寶!!】
我環視一周,確認周圍沒有人在和我說話。
我退出聊天框,暫時沒有發送消息。
然後轉頭去了神經科。
之前聽說懷孕傻三年我不信,我怎麼剛確診就出現幻聽情況了。
別管了,檢查一下腦子。
5
醫生給我做了全套檢查,什麼也沒查出來。
那道聲音還在鬼哭狼嚎: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嗚嗚嗚,你信我啊信我啊,我是你的系統好不好!
【別人家的宿主被綁定欣喜若狂,你怎麼回事啊,我的寶,啊,你別讓醫生開藥啊!!你懷孕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認真問醫生:「我真的沒問題嗎?」
醫生思考:「有沒有考慮過心理問題?」
我挫敗離開,他給我開了點藥,沒說孕婦注意事項。
按我的判斷,應該是空膠囊安慰劑。
我把謝歧聊天框的內容刪了重新編輯:
【我腦子好像有問題】
系統哇哇亂哭:【寶你先補藥找他,你信我,你怎麼才能信我啊!!】
我的幻聽有點意思。
我摸了摸下巴:
「說點證明你是系統的事。」
系統列舉:【你七歲時騙謝歧爸媽說他欺負你,他被父母揍了一頓,你假惺惺去安慰他說都是你的錯。】
我:「?」
【十二歲時,你和謝歧一起掉進游泳池,他以為是意外,實際上是你想折騰他故意拉他下水。】
我:「??」
【十八歲你把謝歧哄騙到酒店對他表白,實際上你是出於討厭,你當時特別特別厭惡他,恨不得世界上沒有這個人。】
我面無表情:「好了別說了。
「你是我幻想出來的,當然知道我的想法。」
系統急忙道:【我還知道你不知道的!
【你現在去他的公司,能看見他最近招的新秘書,學歷能力都不出彩,但莫名其妙能得到一份與她能力不相配工作的女生。她叫白甜甜。
【她是謝歧命定的女主,而你,只是他的惡毒前妻。】
6
我不相信系統的話。
驅車去了謝歧公司,前台認識我,我讓前台別通知。
「夫人又來給謝總驚喜,謝總知道您來肯定高興死了。」
我笑著跟她們聊了兩句:「噓,他問也別說出去。」
她們心領神會連忙點頭。
從電梯上到三十二樓,剛出電梯門,一個女生抱著一堆文件火急火燎撞上我。
雪白紙片如雪飄落。
她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蹲下幫她撿,餘光看見她眼角泛淚。
謝歧公司什麼時候招這麼脆弱的員工了?
我正想著,系統出聲:【這就是女主。】
我視線從她的臉頰轉移到胸口,我指尖一頓。
工牌上赫然寫著:
【秘書處:白甜甜】
7
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指節敲著扶手問系統:「什麼叫我是惡毒女配?」
它嘰里呱啦:【白甜甜出現後,謝歧注意力逐漸被她吸引,你懷著孕本來情緒就不穩定,他對你的忽視和言語間對白甜甜的關注,讓你愈發煩躁。
【你派人綁架白甜甜,被謝歧發現,你們大吵了一架,後來你又對她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最後謝歧把你關進精神病院,你的孩子出生就被抱走,由白甜甜撫養】
我梳理著它給我的信息。
它說的很多不符合我的性格,但是……
我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皮肉下的子宮,有受精卵著床。
我摸出手機,看見謝歧給我發了很多條消息,以及很多個未接來電。
【怎麼了?什麼事?
【老婆你怎麼不理我,出什麼事了?
【接電話。
【怎麼電話也不接?
【你生病了嗎?
【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
我點了點螢幕:【剛才有事,沒看手機,我沒事。】
謝歧這會兒守著手機,秒回:【要和我說什麼事?】
我笑了笑:【晚上回家告訴你,你不要提前回來,提前回來不算數。】
他回我一個流淚貓貓頭。
和謝歧同居七年,屋子裡到處都是我的痕跡。
我把屬於我的物品全部扔掉,房間空了一大半。
剩下的,整理進行李箱,我拖著行李箱離開。
我一句話也沒說,心情很平靜。
系統惴惴不安:【我的寶,你不難過嗎?】
我慢吞吞走過斑馬線。
一陣風自北而南刮過,吹落行道樹泛黃的葉片。
有一片,正好落在我的肩頭。
我隨手拂去。
「不是你說的嗎,我很討厭謝歧,恨不得世界上沒有他。
「那我難過什麼?」
系統小心翼翼:【真的嗎?】
我笑:「真的啊。」
汽車行過下午兩點的帝都馬路,停留在人聲鼎沸的飛機場。
登機廣播響起之前。
我拿出手機,把今早所有想告訴謝歧的話全部刪除。
隨便找了個理由分手:
【謝歧,我感受不到你的愛,到此為止吧,我們分手了。】
發完消息,刪除好友拉黑。
我登上飛機,艙門關閉。
飛機衝破雲層。
我在平流層里,俯視地面。
城市越來越遠了。
打開手機,屏保是我們的合照。
我重新設置,改成默認的無趣封面。
他的臉消失在了螢幕上。
我閉上眼睛。
再見了。
謝歧。
8
戒斷反應,指的是依賴的事物或者人突然消失,生理、心理產生變化。
我並沒有那麼喜歡謝歧,但他消失在我的生命中後,我非常不習慣。
飛機落地,我拖著行李箱走進酒店。
插上房卡,燈光亮起。
直達的飛機中午出發,落地時間正好是當地黃昏。
我拉開窗簾,看異國他鄉膚色各異的人來來往往,下意識說:「謝歧幫我倒杯水。」
房間裡沒有人回答。
我怔了下,夕陽墜落。
只有系統的電子音提示我:【寶寶你們已經分手了哦。】
我捂住心臟,感受掌心下它的躍動。
分明和平時一樣,我卻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為什麼呢?
我坐在窗前,隨便點開一個手機軟體,無聊消磨時間。
點開發現和謝歧互關,他給我發了二十一條消息,不看,拉黑。
換一個軟體,還是互關,二十二條消息,拉黑。
第三個軟體,互關,三十二條消息,拉黑。
我靠在椅背上嘆氣,拉黑了不下十個軟體。
怎麼跟他互關了這麼多啊。
每一個可以發消息的 APP 都被他轟炸。
連學習強國都沒落下。
這 APP 還是我們上學時候加的好友,我一鍵換機一直沒卸載,他怎麼這都能想起來。
我扶額頭痛,本來想找點事轉移注意力好讓我忘記謝歧,這下好了,遍地都是謝歧。
一隻三花貓跳到桌面,用它毛絨絨的尾巴掃我的手臂:
【寶寶不要難過啦,一個註定會拋棄你,會傷害你的男人,不要也罷。】
我嘗試揚起嘴角笑,最後鏡子裡的人還是耷拉著嘴角。
哪有那麼容易?
認識二十年,在一起七年。
年年用軟軟的腦袋蹭我:【那寶寶摸摸我,我超級好摸,摸摸我就開心啦!我以前的宿主們很喜歡我的!她們都說我超級好摸!】
小三花貓就是年年。
老是在我腦子裡說話也不是個事,它變成了貓咪陪著我,並且告訴我它叫梁年年。
【是我媽媽給我取得名字哦,是不是很好聽。】
我點頭:「嗯,好聽。」
和我還是同姓。
我叫梁予殊,它叫梁年年,一聽就是我的貓。
我抱著它揉了一會兒,它舒服得直打呼嚕。
天色漸漸沉了。
年年開口:【寶寶你要不要出去玩玩啊,法國能玩的地方很多,出去玩玩就不難過啦。】
我猶豫了一下:「晚上出門不安全。」
以前在另一個國家有過遇上槍戰的經歷,差點出事。
「法國禁槍,真遇上也沒事,我會保護你噠!」
在年年的慫恿下,我出門了。
房門關上那刻,我忽然想到,謝歧會出差,我也會出差。
我們以前分開的日子不算少,怎麼今天一分開就難受?
可能是因為,我知道,我徹底失去他了吧。
9
年年說它會保護我,確實。
我人很好,沒有問題。
就是剛才一個老哥從我身邊飛奔而過,我還沒看清,手裡的手機就被他奪走了。
要不是我手疾眼快把年年塞進懷裡,貓也得丟。
年年驚魂未定,都不會說人話了,「喵喵喵」了半天。
現代社會,手機丟了寸步難行。
我和年年灰溜溜回酒店。
被嚇了一跳,我倆趁早洗洗睡,大半夜手機營業廳不工作,根本補辦不了手機卡。
手機丟了,不用面對打開任意一個 APP 就會出現謝歧的情況。
和謝歧分手的第一天,在劫匪的驚嚇里睡著。
無夢。
10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營業廳辦了張新卡,又買了新手機。
好在我當時只有手機被搶了,銀行卡之類的東西都在。
我並不打算在法國長住,國內的電話卡回國再補。
我抱著貓拿著新出爐的手機晃了晃,問年年想去哪裡玩。
它開開心心眼睛放光:【去魯昂!】
我遲疑:「不看看巴黎著名景點嗎?」
年年抖了抖耳朵:【不要,我們去魯昂嘛。】
我沒有目的地,它想去就陪它。
打了車出發時,我隱約聽見年年嘀咕:【不能留在巴黎,會被找到。】
我眯起眼睛:「什麼被找到?」
年年在我膝蓋上打了個滾:【哎呀,我要睡個覺,不許吵我!】
小貓心思真多。
知道它有事瞞著我,我敲了一下它的頭,它「喵喵」叫。
我靠在后座閉眼。
汽車駛出巴黎時,我似有所感睜眼。
一輛相向而行的車一閃而過。
車裡的人,好像是……
謝歧?
我扭頭想多看一眼,年年肉乎乎的爪子拍我:【你摸摸我,我是不是長貓蘚了?】
我:「?
「你一個系統也會長貓蘚?」
我頭一次知道貓臉上的心虛可以這麼明顯。
它理直氣壯:【當然會了,我是系統又不妨礙我是貓!】
11
從魯昂大教堂出來,我沒歇兩分鐘,被年年趕著去聖母教堂、大時鐘、聖女貞德教堂,一路玩到貞德塔。
玩了五個小時,年年讓我訂酒店,訂完又喊我回巴黎。
【我們巴黎的酒店訂了好幾天不能浪費!】
我捏它的耳朵:「所以魯昂的就可以浪費了?」
小貓一堆壞心思。
但我還是聽它的話,又打了車回巴黎。
一來一回一天又結束了。
在完全陌生的城市,帶著它瘋玩,確實是緩解戒斷反應的好辦法。
這一天,我只在拍照時刻想起謝歧,而後又被年年很快打斷。
回到巴黎,我蓋上被子。
白天刻意的忘卻在深夜席捲。
我做了一個過往的夢。
有關謝歧,有關我。
12
我不喜歡謝歧。
非常不喜歡。
謝歧家世很好,用被小說寫爛了的俗套形容,他當得上一聲京圈太子爺。
豪門圈子裡,他是最頂層。
梁家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
我和不少適齡的女孩一樣,從小是他的新娘候選人。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衝著討好他而去。
第一次見面是五歲,除我之外,還有四個女孩,她們或天真或活潑,圍在謝歧身邊。
像蝴蝶,在撲火。
「你快去,別落下。」
父親用力推我,我一個踉蹌,摔在草地上。
身上粉色的公主裙沾上泥土,髒了一片。
父親咒罵,揚起巴掌:「這點事都做不好,生你還不如……」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轉從謾罵轉了一百八十度,柔情似水:
「殊殊有沒有摔疼?」
一片陰影降臨。
我抬起頭。
一個小男孩站在我面前,他問父親:「妹妹怎麼了,是受傷了嗎?」
父親這麼大個人了,對一個小孩卑躬屈膝:「不知道,她忙著跑去找您,摔了。」
我慢吞吞起身:「有藥嗎?」
他點頭:「有,我帶你去。」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謝歧。
他像個救世主。
我討厭救世主。
13
謝歧挺喜歡我的。
他家庭幸福美滿,跟我家完全不一樣。
他喜歡邀請我去他家玩,父母十分贊成,恨不得把我打包送去謝家別回來。
而我很喜歡謝歧的爸爸媽媽。
謝媽媽會教我彈鋼琴,會教我畫畫,還會在下午茶時分為我們做甜甜的曲奇餅。
謝爸爸嚴厲卻也溫柔。
我經常看見他陪謝歧玩遊戲、下象棋,如果我在謝家,謝爸爸也會帶上我一起。
他的爸爸媽媽非常恩愛。
有時候我和謝歧寫作業,偷偷回頭看,會看見他的爸媽抱在一起,有時候還在親吻彼此。
好幸福的家庭。
和我家一點也不一樣。
我的父親只會要我討好謝歧,我做不好就會把私生子女帶回家,母親日復一日哭訴父親為什麼對不起她,然後把仇恨轉移到我身上。
巴掌、謾罵,質問我為什麼不聽爸爸的話。
我太嫉妒謝歧了。
要是他的爸爸媽媽是我的爸爸媽媽就好了。
做不成他們的女兒,做他們的兒媳婦也不錯。
我頭一次答應父親對我的要求竟然和我的目的吻合。
他希望我接近謝歧,我也希望接近謝歧。
我們一拍即合。
我在家中的處境奇蹟般變好了。
但我還是很討厭謝歧,很討厭很討厭他。
要是世界上沒有他就好了。
這樣我就不會發現,原來有人可以這麼幸福。
14
從夢中醒來,一隻貓爪按在我的眼角。
年年軟軟的聲音出現:【寶寶你醒啦?你夢見了什麼,怎麼哭了?】
我眨眼,眼睛濕潤潤的。
竟然真的哭了。
「沒什麼。」
我抱著被子發了會兒呆,下意識拿起手機想給謝歧發消息,看見螢幕空蕩蕩的,如夢初醒。
洗漱,下樓,吃飯。
我攪動碗里的粥,不合時宜地又想起了謝歧。
也沒人和我說分手會這麼難受啊。
吃到一半,年年問我:【對了寶寶,你懷孕了,這個孩子你要嗎?】
我垂眸:「再說吧。」
【它怎麼說也是男主的孩子,按劇情以後會被女主養大,對你來說,它可能……是個白眼狼。】
我喝了杯牛奶,重複剛才的回答:「再說。」
【可是……】
年年還想說什麼,被我拍了一下頭。
「好了,我給你開個罐頭,吃飯吧。」
出國之前,我向公司請了年假,加上周末一共七天,最遲後天我得回國。
謝歧是老闆想遲到就遲到想請假就請假,我不行,我是好老闆。
出門路上,我又想起了他。
很煩。
年年說,我就是男人見得少了。
【寶寶,別人家女主一分手就找男模,你要不也去找個玩玩,還是洋貨呢。】
我:「……
「不用了,我懷孕。」
年年眼睛圓溜溜的,比我還震驚:【我只是提議你找個男模一起玩,聊聊天什麼的,和懷孕有什麼關係,你在想什麼?!天吶,你怎麼回事。】
很想打一些貓。
15
破貓,背著我跑進了一家酒吧。
我怎麼喊都不回來。
我準備回國,貓在這裡丟了它真得在國外待一輩子。
我跟著進了酒吧。
暴躁的鼓點和音樂聲震耳欲聾。
燈紅酒綠里,哪有什麼貓。
我繞了一圈,拒絕了五個搭訕的男人、三個搭訕的女人,以及一個看不出性別的人士,終於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貓。
它星星眼偷看台上的脫衣舞男,還在興奮地「喵喵喵。」
酒氣熏得我頭疼,我提起它想回酒店,年年不讓。
【寶寶寶寶你也看嘛,回國你就沒空了!!】
我無奈,上二樓避開人群擁堵,找了座位點了杯牛奶。
我拿著杯子慢慢喝著。
無趣看台下的表演。
長得太媚,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身材倒是不錯,有六塊腹肌。
嘈雜的音樂聲里,人聲被混淆,聽不出聲線。
有人用法語問我:「好看嗎?」
我以為又是個搭訕的男人,抱著牛奶點評:「一般,不如我前男友。」
「哪裡不如?」
「我前男友身材更好,臉更符合我的審美,而且……」
那人尾音上揚:「而且?」
「我前男友守男德,他的身體只有我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