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是!」我姐的死對頭傲嬌地沖我姐說,「當初看到你和別人卿卿我我,我就和他一模一樣的狀態。」
我對著我姐瘋狂搖頭:「真沒有……」
我姐這人最善於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可太害怕她了。
「我就是被辭退了,真沒戀愛。」
「工作丟了?」她擰眉,「丟了就丟了呀,我弟弟那麼優秀,還怕找不到了?不然就考研好啦!你之前不想去,現在要是想了也來得及。」
我連連點頭:「是是是。」
再把禍水東引:「文哥剛才說,你以前有和別人卿卿我我啊?」
我姐果然轉移了注意力,一個起身,揪住她死對頭的耳朵:「程小文你要死啊!在我弟面前胡說八道什麼!想敗壞我的形象是嗎?!」
我趕緊縮小存在感,偷偷摸摸躲進了臥室。
當初決定斷的時候,就該斷得乾淨點。
如今時間久了,後勁真的好足。
到了第二天,我仍沒能振作。
早上很早便醒了,
只是看著窗外的太陽越來越大,光線越來越亮,我還是不想動彈。
仿佛被抽走了某些精氣,身體成了空殼。
「叩叩叩……」
臥室門突然被敲響。
我姐在外邊:「黔黔你快起床,家裡來客人了。」
我揉揉眼睛問她是誰。
「我一個師兄,」我姐神秘地挑挑眉,「你不是丟了工作不高興嗎?他家開公司的,一會兒看看專業對不對得上,讓他把你放他們公司實習去!」
我遲疑:「我又不是找不到,就最近想休息幾天而已。再說了,這影響多不好,多麻煩人家。」
我姐一甩頭髮:「怎麼不好啦?」
「他車在路上拋錨了,還手機沒電。要不是被我遇上,他得在外頭曬成乾屍。」
村子山路不怎麼好走,很少人來。
如果是要修,等救援來拖車恐怕也要等挺久。
我跟在我姐的身後下樓,
她那師兄正和她的死對頭在院子裡,肩並肩聊著什麼。
我只看到一個背影,心跳卻莫名地快了。
我姐嫌我磨嘰,一把拉我過去,將我帶到人前:「江黔,我弟弟。」
「齊延,我師兄。」
11
我的臉色白了白,慌慌張張伸手:「齊延師兄你好,第一次見,很高興認識你。」
齊延定定看了我一眼,「噢~你就是,江悅的弟弟江黔。」
或許他是好心配合我,
又或許,我裝和他不認識正合了他的意?
我應該感激,
可他早就知道我姐。
看他們的交談,一定不是擦肩而過很陌生的那種。
所以我之前對齊延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
簡直像個笑話。
他聽著,卻不拆穿,
我在騙他。
那同樣,
他對「我」的深情,那天的眼淚,是不是全在演戲。
到了最後我陷進去了,而他脫身,再找一個機會,好好將我嘲笑一番。
……
不敢再想更多,
我扯出點笑,虛虛握了握,不等對方抓緊,立刻縮回身後。
「我想起我還有個電話要打。」我找藉口,沒有和他們待在一起,匆匆回到屋內。
窗戶沒有關,下邊便是院子。
我趴在窗台邊上,小心翼翼探出點腦袋。
也不知道是想看什麼,
大概是想看綁在牆邊的小狗,
只是小狗沒找著,一身休閒服的齊延,身高腿長地在三人之中尤其突出。
我攥緊手指,氣惱地咬了咬嘴唇。
而齊延似有所覺地朝後仰頭,
他輕輕地勾起嘴角,
無聲地,沖我做了個口型:
「老婆。」
12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我躲在被子裡捂住腦袋,想了半天,感覺走哪條路都是死路。
齊延果然是來報復我的吧!
除了知道我男扮女裝騙他,還知道了什麼?
那天在酒店,他發現是我了嗎?
他會怎麼做?
在我姐面前揭穿我,讓我身敗名裂,成為笑柄,無顏再見父老鄉親?
不行,
他未免也太小瞧人了!
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我裝女生騙男人是不好,但你一個明知真相又不拆穿我的又能好到哪裡去!
那天硬了的又不止我一個!
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姐總不能為了一個外人大義滅親。
說干就干,我爬起床穿了拖鞋就要往外沖。
「嘭——」
誰他媽突然開我臥室門!
我疼得眼冒金星,捂住與門板相碰的可憐額頭蹲在地上。
「撞到哪裡了?」
齊延的力氣真大,直接把我一整個端回了床上。
我擋臉的手被他掰開,露出了額頭,也看見了他眼底的緊張。
「你什麼意思啊?!」我皺了皺眉,
都這樣了,還有演的必要嗎?
我撥開他的手,怒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低笑:「誰要殺你刮你了?」
我扭過頭,沒吭聲。
他捧著我的臉,指腹在我臉頰上蹭:「老婆你生氣了?」
我尋思這人好奇怪,
不是攤牌了嗎?
幹嘛還一副甜甜蜜蜜的模樣?
老婆?
喊了一個男人那麼久老婆,
他也不嫌噁心。
「小齊總,你看清楚點好不好,我是江黔,是個實打實的,男的!」
齊延點點頭,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句:「我知道啊,還是個吃完就跑的,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