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一直在喘,我都要那啥了。」
有舍友附和。
我一下臉色漲紅,噤聲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生怕被人注意到,話題牽到我頭上來。
我悄摸去看蔣懷舟,他仍舊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仿佛生出那些事的主人公不是他。
21
小組作業完成得很順利。
其實這次主要功勞還是蔣懷舟的,幾乎是一人就包攬了全部活。
多虧了他的 PPT,還有……一直在台下注視我的眼神,我才能不露怯地完成演講。
至於那名失聯的男同學,交作業的時候也到場了。
課下後,我瞥見蔣懷舟和老師在交談。
那名男同學沒有成績,本次小組作業已經與他無關。
22
告別了忙碌的考試周,全寢室的人都提議出去聚。
霧氣繚繞的火鍋店內,我們共同舉杯。
「終於忙完了。」
「我每天都要罵這個狗屎學校幾百回。」
「我不要掛科啊,求老師放我一馬。」
……
大家說的都是些牢騷話。
蔣懷舟全程沉默著舉杯,氣定神閒。
他完全沒有這些煩惱,因為每次專業成績都是第一。
我悶著乾了一口酒,或許我能讓這個學霸男朋友給我補補課嗎?
蔣老師?
我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有些忍俊不禁。
蔣懷舟被我的動靜吸引,他看了過來,口型在說:
「在想什麼?」
而後,他又說了第二句話:
「我們出去吧。」
我點點頭,待在店裡太久確實有點悶了。
他拉著我來到店外。
此時夜色無垠,晚星疏朗。
蔣懷舟鬆開拉著我的手,我轉過頭看他。
他靜默片刻,驀地在我的唇角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看著我紅透的耳尖,他勾著唇笑了。
「你幹嗎啊,還在街上。」我小聲埋怨道,眼神瞪著他。
蔣懷舟沒說話,重新拉上我的手,像是覺得不夠,又改為十指相扣。
我紅著臉遷就他。
23
「你們……?」
我聞聲,回頭看去。
林承板著一張臉站在那裡。
他走過來,目光緊盯著我們相握的手。
「小彥,這是怎麼回事?」林承扯著笑問我。
我有點羞赧;「我們,談戀愛了。」
「蔣懷舟,是我男朋友。」
林承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小彥,你說的是真的?」林承有點難以置信。
他的目光在我和蔣懷舟臉上來回流連,最終定格在蔣懷舟臉上。
林承語氣帶了點怒:「你特麼是不是騙小彥了, 你不是恐同嗎?直男裝 gay 騙人嗎」
蔣懷舟蹙眉:「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直男?」
「我討厭我先前宿舍那個人不是因為他是 gay, 我只是討厭他這個人。」
「我喜歡姜彥也是,不是因為他的性取向,而是喜歡他這個人。」
林承僵在原地,半天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小彥, 你喜歡他嗎?」林承將目光轉向我。
我點了點頭。
「行。」聽了我的話, 林承握緊了拳頭。
他惡狠狠地瞪向蔣懷舟:「你給我等著, 要是讓我看見你對小彥不好,有你好受的。」
林承轉身往回走, 罵罵咧咧地踹了一腳垃圾桶:「糙。」
24
「他喜歡你。」
微涼的夜風拂過,我聽見蔣懷舟說。
我嗯了聲。
說實話,我完全沒想到林承會是這個反應。
我也不知道他喜歡我。
可是不應該啊,他之前明明就在追求女神, 怎麼會喜歡我一個男生。
「他不夠坦誠, 不管對他自己還是對你,都是。」蔣懷舟又開口。
「我們之前也有同樣的毛病。」蔣懷舟頓了頓。
「如果我之前坦誠一點, 我應該能提前很長一段時間就抱到你了。」
「你沒正形。」我笑著罵他。?
蔣懷舟看著我, 眼底盛滿細碎的路光, 緩緩說道:
「我慶幸我坦誠了。」
「所以我現在可以牽著你。」
他說著,將我的手牽得更緊了些。
25
那天我閒得無聊,用蔣懷舟的平板查點資料。
結果剛開屏我就被暴擊到了。
他的屏保竟然是校園論壇上傳的那一張「接吻照」。
我連忙跑去問他什麼時候看見的。
蔣懷舟直言不諱:「一早就看見了。」
「甚至我是第二個看見這張照片的人。」
「你什麼意思。」我察覺到事實不簡單。
「這照片是我從一個女生那裡買的。」蔣懷舟回憶了會兒, 然後接著道。
「我對光線很敏感,幾乎是閃光燈響起的一剎我就知道自己被拍了。」
我微微瞪大眼睛。
那麼我之前偷拍他, 是不是也被發現了?
「那帖子是?」我看著他。
蔣懷舟很坦誠:「也是我上傳的。」
「你當時都不理我, 借著這種方式, 好像我們兩個真的有點什麼。」
「我當時還挺有滿足感的。」
這人真是,虧我之前還那麼擔心他看見那個帖子會膈應。
原來帖子就是他本人上傳的。
26
蔣懷舟幾乎是每晚都來我的床。
好長一段時間我都被他折磨得直叫苦。
宿舍里的人也差不多知道我們的事了, 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林承看蔣懷舟的眼神依舊不太友好。
每晚,我總要大罵他:「你不要臉皮。」
「要臉皮的話,現在就抱不到你了。」蔣懷舟無所謂。
「我之前都只敢偷偷看你的。」
「沒加上好友之前就一直在翻你的微信, 看今天朋友圈發了什麼,吃了什麼。」
「所以你就是這樣知道我會拍照的?」我看向他。
蔣懷舟點頭,他補充道:
「其實就算你不會拍照, 我那天也會用別的藉口拉你出去的。」
「畢竟, 這是少數不多有理由可以當藉口的機會, 和你一個人。」
……
「其實我也總看你,之前。」我悶聲道。
「是嗎?」蔣懷舟手裡動作不停,親了親我的嘴角。
「你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了。」
「叫聲, 也是可以光明正大的。」
我捶了一把他的胸口:「你不要臉。」
這個學期到現在,我和蔣壞舟獨處都沒超過五次。
「全「」「既然都被這麼罵了,」蔣懷舟貼近我的耳邊,體溫滾燙, 「我就再不要臉一點吧。」
「跟我搬出去吧。」
他的嗓音低啞,像是在循循引誘我。
「搬出去,就可以光明正大了,我看你總憋著, 要憋壞了。」
……
他騙人的。
搬出去不是為了我光明正大, 而是方便了他。
我被吃干抹凈後,只能在餘韻下,氣若遊絲地罵他一句:
「光明正大男。」
蔣懷舟很理所當然地接過了這個稱呼。
順帶誇我一句:「我老婆真是起名天才。」
「不過, 」他話鋒一轉,「你要是想,我們也可以偷偷摸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