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玩物完整全文

2024-12-1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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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葬禮結束的第三天,我才聯繫上男友。

「你去哪兒了?」

江聿風語氣不耐:「網吧啊,還能在哪。」

旁邊的人笑:「又被查崗啊?」

「哎,不想提。」他說,「掛了啊,我遊戲開始了。」

沒等我回答,螢幕黑了。

後來他打電話求復合,我也只好無奈地笑笑:「先掛了啊,我遊戲開始了。」

1

這是我和江聿風在一起的第四年。

校服到婚紗是所有情侶的願望,我也不例外,但現在我猶豫了。

異地戀四年,江聿風一直是所有人眼裡的二十四孝男友。

我們的大學隔了三千公里,但他給足了我安全感。手機隨便我看,朋友圈全是我。

會坐三十多個小時的綠皮火車來陪我看病掛點滴,會兼職大半年攢錢帶我去夢寐以求的迪士尼。

大學我們偶爾會吵架,可不過十分鐘,氣性再大的江聿風都會先低頭,可憐巴巴地回身來跟我認錯求和:「寶寶我錯了。」

我以為我們能一直好下去,說好了畢業就結婚,我一直在等著他求婚。

但最近,江聿風變了。

他工作變得越來越忙,跟我交流越來越少,微信介面的聊天不知什麼時候都變成了我在說,江聿風只言半語的回覆。

尤其這幾天,江聿風對我似乎陷入了單方面的冷戰中。

他總是很晚才回家,上床睡覺也是背對著我,兩個人之間遠得都能再塞下一個人。

但那麼難熬的異地戀我們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能再阻擋我們呢?

可能他只是創業壓力太大了吧。

思考許久,我給江聿風發去了消息:【今天早點兒回家吧,我有事想跟你談談。】

幾乎剛發出去,對話框上方就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可等了許久,就在我懷疑是不是自己斷網收不到消息的時候,他發來了一個字:【嗯。】

2

我特意下了個早班,決定親自下廚示好打破和江聿風的僵局。

折騰到晚上九點,才勉強做出了幾道能吃的菜。

其實我很少下廚。

因為江聿風心疼我胃不好,就把廚房劃為了自己的領土,一有時間就變著花樣地為我做養胃餐。

飯菜熱第三次的時候,江聿風終於回來了。

他沒看我,自顧自換鞋後,帶著一身的疲憊坐在了沙發上,閉著眼睛語氣清冷道:「你想談什麼?」

我抿了抿唇,隨後去洗手間用熱水洗了下手,手指正要按上他太陽穴的時候,江聿風睜開了眼睛。

一雙眼睛不帶任何情緒地落在我身上,我忽然就泄了氣,手指到底沒勇氣放上去了。

「先吃飯吧。」

「吃過了。」江聿風站起身,自顧自拿出電腦進了書房:「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

……好吧。

我夾起一筷子因為反覆加熱而蔫得不成樣子的生菜放進嘴裡,眼睛酸得厲害。

索性不吃了,我站起身,賭氣地把所有菜全都倒進了垃圾桶,然後拿起抹布進了書房。

書房裡,江聿風正在寫文件,鍵盤敲得嗒嗒作響,很專注,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我

心裡委屈得厲害,我把抹布攤開,故意動作很大地開始擦桌子,結果卻不小心碰倒了電腦旁邊的一大杯水。

還沒反應過來,電腦就黑屏了。

我瞪大了眼睛,急得快要哭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

「阮初。」

江聿風臉色陰沉地打斷了我:「電腦裡面有我加班寫了一周的文件,你滿意了嗎?」

扔下這麼一句話,他抱起電腦便出了門。

「砰」的一聲,門被重重拍上。

我嚇得一抖,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委屈和酸澀擠滿了胸腔。

以前就算做錯事,江聿風也不會這麼凶的,他從來不捨得對我擺臉色……

也許,電腦里的東西真的是花費了他很大心血吧。

這樣想著,我又愧疚起來,抹著淚給江聿風發消息: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幾天你對我很冷淡,我只是想吸引你注意。】

【情況怎麼樣了,電腦里的東西還可以恢復嗎?】

我在飄窗上坐了一整夜,忐忑又愧疚地等江聿風回家。

第二天我是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的,原來我不知什麼時候竟坐在飄窗上睡著了。

而江聿風,一夜未歸。

微信消息,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咽下口中的酸澀,我接起電話。

「初初,你快回來吧,你爸他快不行了……」

3

匆匆趕回老家時,曾經熟悉的地方已經掛滿了白布。

刺眼得讓人站不穩,我踉蹌了幾下,扶著門框才能勉強穩住腳步。

父親是做飯時突發心梗走的,沒有任何徵兆。

我是單親家庭,也是獨生女。

所以父親的喪事,是我一手操辦的。

出殯那天下著密密麻麻的小雨,送殯的隊伍邊走邊哭。

我麻木地抱著遺像走在最前面,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只覺得心好像被什麼東西剜了一塊兒,空得厲害。

當晚回去我就發起了高燒,燒得渾渾噩噩,腦海中的記憶混雜得不成樣子。

很多以前的記憶都冒了出來。

我媽年輕時迫於家裡的壓力才嫁給了我爸,但她一直很不甘心。

我一高考完,她就迫不及待和我爸離了婚。

小時候,我不是沒有察覺到過她的厭倦和不甘,所以我拚命學習,竭盡懂事省心。

我覺得這樣她就不捨得丟下我,可她還是走了。

那天我哭著跑出家,是江聿風找了大半個城市才在江邊找到我。

「江聿風,我沒有媽媽了,我媽媽丟下我了。」

江聿風小心翼翼地把我擁進懷裡。

「阮初,沒關係,沒關係,以後我陪著你好不好?」

「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的。」

朦朧的淚光中,他虔誠又堅定。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疼惜和珍視。

彈指四年。

後來父親辭去外地的工作,在小縣城當起了老師。

再加上江聿風的寵愛,我從來沒有覺得比別人缺什麼。

意識沉浮間,我摸出了手機,打開和江聿風的聊天框。

手機里最後一條消息,還停留在三天前我發的「情況怎麼樣了,電腦里的東西還可以恢復嗎」上,他沒有回。

這三天,我忙著處理父親的喪事,沒有時間聯繫江聿風,而江聿風竟也真的沒有再找過我。

或許是剛剛憶起了十九歲溫柔又堅定的少年,我沒忍住給江聿風打了個視頻。

在快掛斷的時候他才接了起來。

視頻中我神色憔悴,眼皮浮腫,聲音沙啞地問他:「江聿風,你去哪了?」

江聿風晃了下視頻鏡頭給我看背景,語氣不耐:「網吧啊,還能在哪。」

旁邊的人笑:「又被查崗啊?」

「哎,不想提。」他說,「掛了啊,我遊戲開始了。」

沒等我回答,螢幕黑了。

這刻我如墜冰窟。

心被一隻大手緊緊攥著喘不過氣來。

但凡他剛剛低頭看我一眼,就能看見我憔悴不堪的臉。

可是沒有。

像媽媽曾經離開那樣,他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

這四年多的感情在此刻像極了一個笑話,化作巴掌狠狠地扇在我臉上,火辣辣地疼。

我想了很久,在消息框刪刪減減終於打出幾個字:【江聿風,我們分手吧。】

消息剛發出去,聊天框上方就浮現出「對方正在輸入中」。

可我等了很久,也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以前聽人說,得不到回復才是最無情的。

這刻我終於懂了。

我呆呆地盯著頭頂的吊燈,慘白的光炸裂了我滿眼。

曾經溫柔的戀人,終究還是死在了時光的長河中。

4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閨蜜眼睛紅紅地站在床邊,哭了很久的樣子。

見我醒來,她緊張地靠過來,手放在我額頭上探了探。

「已經不燒了,初初,還很難受嗎?」

我搖頭:「你怎麼來了?不是在參加比賽嗎?」

「阮初,你還好意思說。」

黎瑤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我的額頭,聲音已經帶上了哭音:

「出了這麼大事兒你竟然不告訴我,你把我黎瑤當什麼了?」

我咽下口中的酸澀,正準備開口安慰。

這丫頭就抹了一把淚自顧自地說:

「怪我,不說這些了。初初,我退出比賽了,我們去旅遊吧,就去上次你說想去的西藏好不好?」

「黎瑤,你瘋了,這比賽你準備了兩……」

話沒說完,就因黎瑤一個眼刀吞了回來。

「阮初,還把我當姐妹你就別說。」

我拚命壓下眼睛裡的酸意,忽然覺得嘴裡沒那麼苦了:「笨蛋。」

「對了,我剛給江聿風打了電話,他應該一會兒就來了,這種時候他不陪在你身邊像什麼話?」

什麼?

我驚訝地想要坐起身子,卻控制不住地咳嗽起來。

「咳咳……你叫他幹嗎……咳咳,我們已經分手了。」

這下輪到黎瑤驚訝了。

問清始末後,黎瑤氣得跳腳,幾次想撥江聿風的電話狠狠教訓他一頓,都被我勸了下來。

江聿風陪我走過太多晦暗又無助的時光,即使是不能繼續在一起了,我也想給彼此之間留個體面。

黎瑤妥協了,心疼地抱住我:

「分了也好,咱也算及時止損了,幸虧沒有結婚以後才發現他是這種人。」

吃過午飯,黎瑤接了個電話,導師臨時要叫她回學校一趟。

推辭不掉,又放心不下我,她只好找在醫院實習的學弟來幫忙照看我半天。

「給我照顧好了,有任何差池,我拿你是問。」

「對了,如果一會兒有男的來找阮初,把他打出去,不要讓他靠近病床半步!」

黎瑤拍拍學弟的肩,做了最後的交代才放心走了。

只留下哭笑不得的我和學弟。

弟弟名叫姜致,是個熱情的小帥哥,很是盡心盡力。

一會兒問我吃不吃蘋果,一會兒問喝不喝水。

我有些好笑:「你快坐下歇歇吧,我什麼都不需要。」

正說著,放在床邊的手機忽然響了。

還沒起身,姜致就很有眼力見地幫我拿了過來。

我瞥了一眼。

是江聿風打來的電話。

我愣了下,隨即按了靜音鍵,然後把手機扔到一邊兒,任由它響著。

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我就那麼靜靜看著江聿風的名字在螢幕上跳動,亮了滅,滅了亮。

直到它終於回歸寂靜。

「學姐,這就是你的男朋友嗎?」

我微微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姜致是看到了我的鎖屏照片。

那是我和江聿風一年前在迪士尼的合照。

煙花絢爛,我們倆站在燦爛的夜空下,臉緊緊地湊在一起,對著鏡頭比耶,笑得像個傻子。

當時江聿風親手把這張照片設成了我的鎖屏。

他說,畢業了我們就結婚。

但在此之前,這張壁紙就是他宣示主權的方式,誰也不准打他未來老婆的主意。

「學姐?」

姜致的呼喚喚回了我的思緒。

我淡淡地收回目光,並糾正他:「前男友,忘換了。」

自覺提到了不該提的事兒,姜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我:

「學姐,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兒就別想了,先把身體養好才是最重要的事兒。」

我點點頭,然後順手把水推了一下:「我已經喝了三杯了,真的喝不下了。」

推的時候,姜致大概以為我會接,鬆了手,於是,一杯溫水全都灑在了我蓋著的被子上。

「對不起,對不起!」姜致嚇了一跳,趕忙拿毛巾來擦。

我還輸著液,只好儘量把手抬高,以方便他的動作。

場面有些小混亂。

「你們在幹什麼?」

一道慍怒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炸開。

我錯愕地抬頭,在病房門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江聿風。

此刻他皺眉緊緊地盯著我們倆,一雙眼裡是顯而易見的怒氣。

地上掉了一束大大的向日葵,看樣子是專程來找我主動低頭的。

我眨眨眼,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

視線在空中交匯,江聿風冷笑了下,什麼都沒說,隨即轉身大步邁出了病房。

我知道,在他那個角度,我和姜致應該看起來很曖昧。

「學姐。」

姜致無措地撓撓頭:「我是不是又把事情搞砸了啊,要不然,我去解釋一下?」

我朝他笑笑:「不必了,沒有必要。」

5

出院後,黎瑤攛掇著我直接請了一個月的假期,買了去西藏的機票好好放鬆一下心情。

請假的時候,老闆甚是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

「終於肯主動休息了,老實說,我真怕你加班猝死在工位上。」

我被這調侃逗得哈哈大笑,只是笑著笑著心裡卻泛酸得厲害。

之前為了能和江聿風早日在這個大城市立足,我很少休息,甚至法定節假日都自告奮勇加班,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但現在一轉眼,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去西藏,我是帶著父親的骨灰一起出發的。

不得不說,西藏真是遠離城市喧囂的好地方。

高海拔讓空氣變得稀薄,缺氧腦子短路,很多事情都拋在腦後似乎想不起來了。

我和黎瑤一路向北,去了拉薩、一措再措、珠峰、阿里、岡仁波齊……

我們看到了有信仰的人可以不顧旁人眼光一路朝拜,那樣虔誠。

我們坐在篝火旁看漫天的星星,那樣耀眼。

我們入住藏家村落,體會當地的風土民情,藏民們的笑臉那樣淳樸。

每到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我都會取出一把骨灰輕輕撒進當地的江河湖海里。

小老頭兒生前最喜歡看風景,這樣他會很開心的吧。

旅行快到尾聲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那時已是深夜,我和黎瑤吃完晚飯,攔了個計程車就往酒店走,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昏昏欲睡間,我聽見黎瑤在問司機:「師傅,這好像不是導航上的路吧。」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我們一眼,笑道:

「對,工友群說導航的那條路出事故了,我們換條小路走,一樣能過去。」

我抬頭看向窗外。

外面黑漆漆的,只有遠處有幾道零星的光,路邊長滿了雜草,像是不會有人踏足的荒郊野嶺,顯得陰森森的。

我臉色變了,瞌睡嚇了個乾乾淨淨,扭頭去看黎瑤,只見她也是一臉凝重。

她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給我遞過來:「初初,我們下車吧。」

我緊張地咽了口口水,猶豫間在後視鏡對上了司機饒有興致的眼神。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獵物。

我嚇了一跳,強忍著慌亂點了點頭。

看我做好準備後,黎瑤表情痛苦地叫起來:

「哎喲師傅,我暈車暈得不行,好想吐,快開門讓我下車吐一下。」

她邊說邊乾嘔,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嘔出來似的。

司機見狀,可能也怕弄髒了車,趕忙剎住了車。

車一停住,黎瑤就拉著我瘋了一般往路邊的草里跑。

身後司機在大聲叫喊著什麼,有些聽不真切。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身後再沒有一點兒動靜,我們累得氣喘吁吁了才停下,躲在了一個小山溝的背風處。

雨越下越大,我們身上全都濕透了,兩個人凍得瑟瑟發抖。

兩個女孩子在深夜雨天遇到了這種事兒,又是荒郊野嶺,不可謂不害怕。

報完警後,黎瑤在給她的男朋友打電話,邊打邊哭。

那頭溫柔的男聲一直在輕聲安撫著她,說馬上就出發來西藏陪我們。

這一刻,我忽然也想給江聿風打個電話。

雖然最近在鬧矛盾,但他畢竟也是陪伴了我四年多的愛人,他給了我太多太多安全感。

這次倒是秒接。

我心裡一喜,正欲開口,就被江聿風諷刺的聲音打斷了:

「怎麼,來求復合來了,不是有人照顧你嗎?」

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醋意。

我愣住了,所有的話頓時就哽在了喉中。

這才意識到,自醫院不小心撞見我和學弟那一幕起,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了。

整整一個多月……

想說的委屈被生生吞下,我冷聲開口:

「家裡我的東西,重要的我已經拿走了,剩下的你想要就留著,不想要就都丟掉吧。」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是呆住了。

「阮初,你什麼意思?真要分手是吧?」

我深吸了口氣,不小心把雨水也吸進了肺里。

一陣猛烈咳嗽後,我強忍著疼痛開口:「是。」

「這可是你說的,你別後悔!」江聿風咬牙切齒地扔下這麼一句話,掛斷了電話。

雨還在下。

我抹了一把臉,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腦海中忽然閃過四年前少年眼裡的疼惜和珍視。

心口忽然痛得厲害,無盡的酸楚蔓延,我幾乎快直不起身。

原來蘭因絮果,我們終究躲不過。

6

半個小時後,警察叔叔們趕到並接走了我們。

一番調查後,最後的結果卻啼笑皆非。

原來,計程車司機不是壞人,導航的那條路也確實發生了交通事故。

是我們倆過度腦補才發生的這麼一場烏龍……

不過還好沒出什麼大事兒。

回酒店洗了個熱水澡好好睡了一覺後,我和黎瑤就坐飛機回 A 市了。

我沒有再回和江聿風的家裡,而是在黎瑤住的小區重新租了套房子,簡單買了些生活用品後就搬了進去,開始照常上下班。

因為陪我,黎瑤耽誤了很多學業,如今為了補上進度,她在學校忙得團團轉。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親人離世的悲痛和分手後的陣痛席捲了我。

我的世界下起了暴雨。

父親是我世上唯一一個親人,如今他去世,我便再也沒有家了。

還有江聿風……

四年的感情,青梅竹馬的情分,他早就融入了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一起離開,我整個人好像空了一半。

夜深人靜時,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曾經的回憶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里。

我一次次淚流滿面。

最讓我看不懂的是江聿風。

跑遍半個城市找到我把我擁進懷裡的江聿風。

跨越三千公里來陪我去醫院掛點滴的江聿風。

璀璨煙花下眼睛亮亮的說要娶我的江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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