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雨雲後續完整版

2024-12-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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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回。

我當時正在計劃著要怎麼給他下藥。

心裡突然陡生出一些愧疚。

我摸了摸他的臉,起身下床關門走人,一氣呵成。

最終不僅什麼都沒對謝矜干。

臨走前還仔仔細細地幫他掖好了被子。

8

謝矜那晚提早離開了宴會倒也就罷了,尚且還沒什麼人覺得奇怪,畢竟他一向不喜歡各種熱鬧的社交場合。可他一個工作狂竟然連續好幾天沒去工作,事情就變得非常的不正常了。

謝家人早已經察覺到不對勁,明白謝矜大機率是出了事,開始動用各種資源找他下落,鬧得滿城風雨。

而我。

這兩天我每晚下班回家都能看見謝矜。

雖然他還是一直閉著眼睛睡覺,不願意理我。

但這也已經是我以前連做夢都不敢夢的,能夠堪稱美好的畫面。

我竟然能看見他睡在我的屋子裡。

可惜我並不知道我還能藏他多久。

他睡在床上,側身對著我,我就俯下身親了親他露出衣領的一截脖頸。

等我把手插進他發間,正準備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放在旁邊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螢幕一亮,來電顯示上明晃晃地跳動著我爸的全名。

我皺了下眉,沒去管它。低頭又親了謝矜一口,一隻手摸索著伸進他睡衣衣領里,從裡邊兒扯開了他的領子。

一大片白皙結實的肌膚頓時展露在我眼前。

是屬於成年男性的,健康、漂亮的身體。

我呼吸一錯,另一隻手按住他的手腕,下意識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下藥那晚我怕烈性的藥會有副作用,到底也沒忍心給謝矜吃很多。他藥效一定早就退了,不會至於到現在還意識不清醒。

再說這會兒我行為這麼過界,連他衣服都給扒了,旁邊來電鈴聲的聲音又那麼大,他就算真睡著了也該醒了。

可他卻沒反抗也沒掙扎,只有眉心偶爾不安穩地稍微動一下。

我真的想了他很多年。

雖然還是下不了決心現在立刻就乘人之危睡了他。

但我干點別的總可以吧。

於是本來已經弱下去的賊心就像是受到了某種鼓舞。

一旁的電話因為無人接聽而自動掛斷了。

我流連在謝矜頸側的手往下探去,摸到了覆在他腰身上的那片質地柔軟的睡衣布料,正準備如法炮製地把下面那幾顆礙事的扣子也給解開。

床頭柜上的手機卻又催命般地開始響起來。

同時微信和簡訊欄里也接連彈出好幾條信息。

對面看來大有一種我不回信誓不罷休的架勢。

我嘆了口氣,爬下床,把被子又給謝矜蓋回去。

然後走出臥室,反手帶上門,按下了回撥鍵。

可我爸拒接。

緊接著發了幾條簡訊到我手機上。

【立刻滾回來。】

【越大越沒規矩,沈櫟,你現在連家門都不會落了!】

【一小時之內我沒見到你人,你就永遠也別再想踏進沈家的大門一步!】

9

我其實倒真不是很想進沈家的大門。

我爸沈連,所有人眼裡的成功人士。

可他那張臉只會讓我感到噁心。

我媽臨死前躺在醫院病床上毫無生機的樣子,直到現在還時常出現在我夢裡。

而就在她去世那天晚上,沈連摟野模出入高級會所的照片高調張揚地見報,圈子裡幾乎所有人都在或曖昧或八卦地討論他的緋聞。

港城娛記的措辭向來直白又粗俗,說沈董當真風流,家裡原配夫人賢惠溫柔,孩子又都有了好幾個了,還總愛在外面玩嫩的。

娛樂頻道主持人的聲音滿是戲謔。

病房裡大螢幕的電視上突然出現幾張我爸和看不清臉的年輕女人的親密照。

我當時年紀小,一時愣住了。反應過來又趕緊手忙腳亂地跑去關電視。

等電視機里雜亂的聲音終於全都消失了。

我才回過頭,看著病床上憔悴的女人,頓了好半天,害怕又小心地試探著輕聲喊了她一聲:「……媽媽。」

她看了我半晌,忽然猛地偏開視線,閉上了眼睛。

……

我母親叫季雲微……並不是沈連的原配。

她二十來歲的時候從國外讀完本科回港城,入職家裡的公司,並在一次工作中結識了沈連。

當時的沈連年輕高大,長得好,家裡的背景雖然在上層圈子裡算不得很夠看,可他人很聰明,也足夠上進。

最主要的是,他對我母親細緻妥帖,無微不至。

她於是滿心歡喜地和他在一起,過了幾年,懷上了我,先領了結婚證,又開始滿懷期待地計劃婚禮。

可惜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婚禮之前,沈連突然告訴我母親,說他其實早就已經結過婚了,原配妻子住在內地的沿海城市,他的老家,是當地一個市級官員的女兒。

他和前妻暫時離了婚,和我母親在一起,不過只是因為她家裡的公司在港城黑白兩道都占,他需要借勢而已。

而現在,沈連事業如日中天,她們一家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當天下午。

季氏集團一家下屬公司的倉庫失火。季氏董事長夫妻二人事發時正在倉庫里視察一批貨品,不幸當場遇難。

那一天本來應該是我母親的婚禮。

他們本來視察結束以後就要趕去婚禮宴席上,見證他們的女兒新婚。

喜訊卻就這麼變成了天人永隔的噩耗。

一朝天堂,一夕地獄。

季微雲接連遭受打擊,原本不想要我的,後來卻又還是把我生下來了。

印象里她話不多,但總很溫柔。

她一個人拉扯我到六歲,在我六歲那年突發急症,被送進了醫院。

住院三年以後,很平常的一個夏夜。她意外在病房的電視機上看見一則沈連的桃色新聞,當晚搶救無效離世。

最後還清醒著的那幾分鐘里,她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說是家裡以前人脈網上朋友的聯繫方式,我要是有想殺人放火的時候,就找他們。

我捏緊了寫著號碼的紙條,眼睛盯著她看。過了一會兒,她很艱難地說。

「小櫟。我有時候真的恨你,看到你我就會想起他。

「可我也欠了你的,我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但不能再陪你了……你還這麼小。」

「對不起……」她摸了摸我的頭髮,眼中是我很熟悉的溫柔神色,此刻又添了幾分眷戀和不舍,「小櫟,以後你沒有親人了。」

她溫聲問道:「你好好長大,別恨我好不好?」

10

後來我的確沒有恨過她,但沒有一天停止過憎恨沈連。

沈連骨子裡傳統封建至極,認為骨血流落在外十分不祥,無論如何也要我回去認祖歸宗。

所以母親去世以後,他把我接回了沈家。

在沈家的頭兩年,日子很不好過。

圈子裡人人都有光鮮的身世,唯獨我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再加上很小的時候就要幫忙在醫院裡忙上忙下,學習和營養都落下了。不管和別人比什麼,我都要差一截。

第一次見到謝矜是在我十一歲的時候。

年後的一場規模不小的聚會,謝家是東道主。

沈連難得的心情好,我頭一回被他帶著一起出門去赴謝家舉辦的宴會。

偌大別墅的一處角落裡。

我和往常一樣被一群富家子弟冷言冷語陰陽怪氣了幾句,但並不把他們放在心上,連眼神也沒多分過去一點兒。

他們大約是自討了沒趣,於是越發窩火。

有個現在已經記不太清長相的人,走到我面前端著一杯果汁衝著我笑。

「沈櫟……真不明白沈叔叔怎麼會願意讓你跟他姓沈,就不嫌髒嗎?

「你不就是個私生子?大家都知道你是個什麼上不得台面的貨色,你媽她就是個小……欸你幹什麼?」

在他那個「三」字出口之前,我已經順手拿起茶歇擺台上的一塊兒甜品,絲毫沒留手地往他頭上臉上一股腦按了下去,蛋糕奶油和水果汁水立刻糊了那人一臉,腦子裡一瞬間又划過季微雲臨終前的樣子,我渾身發冷,看他卻愈發覺得可恨,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當頭從他腦袋上淋了杯紅酒下去。

鬧出這麼大動靜。

回去大機率會挨沈連一頓毒打。

但無所謂了。

我把空了的紅酒杯在地上摔碎,彎下腰撿了一塊碎片握在手裡,單手揪住他的領子,另一隻手把碎玻璃抵在了他喉口。

「賤貨。」我猜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陰沉得可怕,嚇人得簡直不像一個年僅十一歲的孩子。

「你敢再說她一句試試?」

碎片本就十分鋒利,再加上我力道用得不輕。這會兒已經劃破了我的手掌,被我抓著的人脖子上也已經隱約見紅。

旁邊被嚇愣了的二代三代們這下終於驚恐地回過了神,七手八腳地紛紛想過來攔我。

「你放開他!至於嗎沈櫟?待會兒把大人招過來了你也得完!」

「放手!」

我沒放手,甚至想要不就把他弄死得了。

大不了我賠他一條命。

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活。

正準備把碎片再抵近幾分,卻忽然感受到有一隻冰涼的手搭在了我手腕上,隨後握緊我的腕子,用力反手一擰——

一陣劇痛在那一瞬間直衝天靈蓋,我疼得鬆開了手,碎玻璃片掉到地上。

「砰」的一聲輕響。

我抬起頭,看見眼前一個年紀比我稍微要大一些的,長得很好看的男生。

……

我不知道謝矜跟那些二代三代都說了什麼,是威逼還是利誘了。

反正這邊的這場衝突最終被謝矜按了下去,相談甚歡的大人們最後什麼也不知道。

我後來回去也沒挨沈連的打。

謝矜擺平他們以後,返回來看我。

看了半天忽然毫無預兆地又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打小營養沒跟上,身高長得比同齡人都稍微要慢一點。

更何況謝矜還比我年齡大,這時候看起來已經比我高出了一個頭還要多了。

他五官本來就長得偏冷,這會兒面無表情又不出聲地拽著我。

我第一反應就是他記恨我擾亂家宴,又沒後台撐腰。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收拾我一頓,於是用力掙紮起來。

他頓住腳步,回過了頭:「你亂動什麼?」

我破罐破摔了,語氣很不好:「我還沒問你拉著我幹什麼?」

「……對不起。」我都準備好他生氣跟我動手了,可他垂下眼睛,看了眼我還在流血的掌心,先跟我道了聲歉,再鬆開了手,又輕聲問,「是不是攥疼你了?」

什麼?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時覺得這人有些莫名其妙,抿了下唇,沒有出聲理他。

「你叫沈櫟對嗎?」

可他卻突然彎下了腰,視線與我平齊,又抬手摸了摸我的頭髮。

「謝矜。」他道,「我名字。你可以叫我哥哥。」

他五官很好看,眼睛尤其漂亮。

態度溫和得甚至讓我感到震驚和錯愕。

大概是感覺到我對他下意識的牴觸已經軟和下去許多,他稍頓了頓,又小心地輕輕拉過了我被碎玻璃片劃破的那隻手。

「我是想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

「你流了好多血,自己感覺不到嗎?」

他聲音很和緩,好像心疼似的微皺了一下眉,「疼嗎?」

疼嗎?

我愣了愣,隨即像被燙到一樣瞬間抽回了手,並把手背到了身後。

從出生到現在。

只有謝矜問過我疼不疼。

掌心處原本沒什麼太大感覺的傷口忽然火燒火燎地,泛起了令人難以忍受的細密的疼痛。

11

謝矜真的很像一個稱職的哥哥。

從十一歲初見,到現在二十五歲,相識十四年,他就關照了我十四年。從他出現以後,我再也沒有被任何人欺負過。

可惜這份所謂的兄弟情早就已經變了質。

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不想他只是我的哥哥了。

……

季氏下屬公司的倉庫離奇失火,董事長夫婦二人遇難。

病情穩定多年並已有好轉的母親僅因一則新聞就突然病情急劇惡化,搶救無效離世。

這些都絕非意外。

罪魁禍首是誰我心知肚明。

這些年我一直和季氏的一些舊部保持著聯繫,同時在沈連身邊收集他違法犯罪的各種證據。

踩無辜之人屍骨當登雲梯爬上高位。

他早晚都要付出代價。

我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最後不能成功扳倒他。我就直接一把刀抹了他脖子,也算是給季家人平冤了。

走到這裡。

我唯獨還放不下謝矜。

我連一句喜歡都還沒跟他說過。

實在是不甘心。

不甘心得不到他,又怕剛跟他說完喜歡沒多久我就死了或者去坐牢了,他會很傷心。

於是我給他下藥,把他綁架帶回家囚禁了起來。

這樣做首先我能得到他的人,其次我在他心裡的形象一下就跌成了個綁架犯。

哪天我不在了他也能好受一些。

簡直一石二鳥。

……

手機螢幕一亮,上面就顯示出沈連不久前給我發的那條信息。

【一小時之內我沒見到你人,你就永遠也別再想踏進沈家的大門一步!】

我手指劃拉了兩下螢幕,回過去簡短的兩個字。

【隨你。】

沈連這輩子頭一回被我忤逆,大發雷霆,信息轟炸罵了我一通不孝子,又轉而瘋狂打電話過來,並且留言說以後我別再想得到他的一分家產。

但很快他就顧不上我了。

港城以及內地,兩地兩家在國內乃至國際上都擁有一定影響力的媒體同時發文,雖然報道的側重點各有不同,但主題卻不約而同圍繞同一個話題——

《揭露港城沈氏集團董事長沈連驚天醜聞》。

邏輯完整,內容詳細的兩則報道一經發布,輿論迅速發酵,民怨沸騰,這之後沒過太長時間,沈連先因涉嫌重大經濟犯罪被相關部門正式批准逮捕。

隨後,二十餘年前的季氏集團倉庫失火案被重啟調查。

季微雲真實死亡原因被正式立案調查。

12

提心弔膽十幾年,事情終於暫時告一段落。

我又把心思都落回了謝矜身上。

謝家人手眼通天,前陣子差點就找上門來了。

我沒抱什麼希望地拿謝矜的手機給他,讓他給家裡人打電話編個理由報個平安。

人質在生命安全沒受威脅的前提下,幫助綁匪欺騙自己家裡人。

我自己都覺得是很有些荒謬的提議。

但謝矜竟然沒有任何異議地乖乖照做了。

打完電話以後他還主動把手機又交給了我,然後翻了個身卷著被子滾到我懷裡接著睡覺。

我俯身輕輕撩開他的額發,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

那之後我又四處忙活了一陣,還去看守所里看了眼沈連現如今當階下囚的樣子。

回程路上就接到了當初幫我綁架謝矜的那位哥們的視頻電話。

他在謝矜那裡碰了壁,來跟我彙報狀況並且訴苦。

「不是少爺,真沒辦法。

「好賴話都說盡了,他就是不吃不喝。」

「整整一天了。」他悲傷地豎起一根手指頭。

「別說吃飯,滴水未進啊!

「再這樣下去……」

大哥突然截住話頭,偷偷瞧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再這樣下去,這人怕是會死在我這裡。

心頭一滯,像忽然被根針扎了似的疼。

心疼生氣謝矜傷害自己之餘,竟然又還感到一絲難過。

我就是如此卑劣。

明明是我囚禁了謝矜,不對在先,他再討厭我也實屬正常。我竟然還有臉為了他絕食反抗我的行為而覺得難過。

……算了。

汽車平緩行駛,風掃過行道樹,又再吹進車窗。

我蹙起眉,一腳油門加快了車速。

13

我沒有限制謝矜在公寓里的活動範圍,手銬也早就給他解開了,他現在手腕上就還剩兩根鏈子叮叮噹噹的。

開車回了城郊的公寓,一推開門,就看見謝矜正沒精打采地趴在餐桌上,面前是一桌子冷掉的菜,一看就一口也沒動過。

「你怎麼了?」

我把外套脫下來掛到衣帽架上,繞到他背後,彎下腰親了親他太陽穴附近的位置。

「他們說你不願意吃飯。」

我用手摸了摸他的手腕,又問:「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謝矜把手腕往回縮了一下,仍然低著頭,神色很平靜,沒有說話。

我試探著摸他的臉,牽他手腕,扯他衣服,他都沒什麼反應。只幅度很小地輕皺了一下眉頭。

我嘆了口氣,湊過去親了親他嘴角,然後就不再招惹他了,起身把桌上的菜都端去廚房又熱了一遍,還用冰箱裡剩的食材順便又炒了個新菜。

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和油煙氣相互交織混合,這座房子總算才顯得沒有剛才那麼冷清。

我動作熟練地把一道清炒蘆筍蝦仁盛出鍋。

忽然望著它勾唇笑了笑,想起這道菜謝矜以前也給我做過。

大概是中學時期的事情。

我在某次飯局上和謝矜湊在一起聊天,不慎打碎了他拿給我看的玉。

那塊兒玉謝矜從小就戴在身上,跟了他很多年,它的價值絕不僅僅是價格高昂這麼簡單。

玉石墜地的聲音在並不算很喧鬧的飯廳里聽來格外明顯。

很多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沈連當場就陰沉了臉色,走過來拉著我,又是跟謝矜道歉又是要給他賠償。

儘管謝矜再三表示說沒關係不怪我。

當天回程的時候,沈連還是把我一個人扔在了通往謝家宅邸的盤山公路上。

郊外溫度比市區低,老天爺還很不給面子地下起了雨。

靠雙腿走下山不現實,打車沒人接單。

風直往人骨子裡鑽,我裹緊衣服拿出了手機,猶豫是找朋友幫忙來接我一趟還是乾脆直接報警求助。

卻突然有一輛車停在了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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