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一個人慢慢腐爛就好,別拖累霍炎。」
「就算霍炎親了你也不代表什麼的,畢竟,男人嘛,頂多也只能玩玩而已,小淼,你說對嗎?」
她笑得很甜,可說的話卻像一把尖刀刺入我的心臟。
那麼痛,那麼疼。
我該反擊的,這麼被迫承受本就不是我的性格。
可再看到葉暖暖眼底深處的厭惡,心臟猛地升起一股疼痛。
那不是我的情感,是原身對於葉暖暖的感情。
而現在,他所留下的,都消散了。
葉暖暖永遠也不會知道,就在幾秒之前,她的厭惡,讓全世界最愛她的人徹底消散了。
14
本來就酸澀的眼睛,淚有點不受控制地掉下來,指尖在腿上的毯子上攥的發白。
「餐邊櫃里根本沒有,我在廚房角落找到了醫藥箱……」
「唐淼,你為什麼在哭?」
霍炎帶著煩躁的聲音響起,卻在看到我又紅了的眼睛瞬間止住。
葉暖暖像是嚇了一跳,連忙解釋:「我也不知道,小淼突然就哭了,大概……大概是因為失戀了吧。」
霍炎下顎猛地繃緊:「失戀?」
他走過來兩步,大手掐上我的臉,逼迫我抬起臉看他。
「唐淼,你因為誰失戀了,嗯?」
見我看著他不說話,暴怒地加大了音量:「說話!」
葉暖暖愣了一下,隨後走過來去拽霍炎的胳膊,像是小聲,聲音卻被我聽得清清楚楚。
「小淼看到了我的朋友圈了。」
霍炎的手一頓。
突然嘲諷地一笑:「所以,你失戀了是因為她?」
「唐淼,你真是好樣的!」
他轉身就走,臨走前還把藥箱子丟進了我的懷裡。
葉暖暖緊跟在他身後,臨出門前回頭看我,用唇語無聲地說了幾個字:「看吧,他不會愛你的。」
「小淼,你可真噁心啊!」
而我捂著心臟,無聲地摔在了沙發上,臉色煞白。
許久之後,我才渾身幾乎虛脫地從沙發上爬起來。
看著鏡子裡那張慘白的臉孔,我身後緩緩摸上了唐淼的臉。
語氣認真:「我會好好代替你活下去的,找到真心喜歡你的人。」
「唐淼,祝你在新世界活得開心。」
15
夜晚。
我睡得不太安穩。
夢裡夢到了穿越前的不幸生活。
性取向被人公開,別人異樣的眼光,時刻在你背後的碎碎念,惡毒的話語無時無刻地刺進我的耳膜。
我掙扎,求助,可我的家人說:「你活該,你就是個變態!」
我連書都不敢讀,我拚命地打工賺錢想要逃得遠一點,再遠一點。
我以為時間會幫我忘記,可葉暖暖的話,似乎又把我拉回了過去。
夢裡的我,看著葉暖暖的臉,看她說出了那句:「小淼,你可真噁心啊!」
我看了她好久好久。
那句話就一遍遍地懸在我耳邊,循環往復地播放。
可這次,我沒有逃走。
「我答應唐淼會好好活下去,我不會逃避了!」
「也不會再自己騙自己,我就是喜歡霍炎,一直都很喜歡!」
我在夢裡釋放一般地朝著葉暖暖大吼。
漸漸地人越來越多,曾經的老師,同學,父母,鄰居親戚。
可我,不害怕了。
「我就是喜歡霍炎,葉暖暖你別想得逞!」
可一想到他們都在一起了,我還是沒忍住帶上了哭腔。
下一秒,口鼻被人捏起,不能呼吸的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一個人影就站在我的窗前,此刻正彎腰將手捏在我的鼻子上。
「唐淼,你說你喜歡我了!」
我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霍……霍霍……」
磕巴了半天,沒交完兩個字的名字。
霍炎不耐煩了:「嚯嚯嚯嚯個屁,你要不給我唱個霍元甲!」
我閉嘴了。
我不會唱霍元甲。
黑暗中,霍炎彎腰湊近我,語氣威脅:「唐淼,你喜歡我!」
不是疑問,是陳述。
「喜歡我還為了葉暖暖失戀?唐淼,你人不大,玩得還挺花花,還想男女通吃?」
他氣得咬牙切齒,我沒忍住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抱著他嗷嗷嗷地控訴:「你都和葉暖暖在一起了,你還說我?」
「霍炎,你都親我了,還交女朋友,你……好過分啊!」
16
霍炎愣住:「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交女朋友?我特麼除了你還有女朋友嗎?」
我也懵逼了。
摸黑掏出手機,拿給霍炎看。
「你看,葉暖暖自己發的,說你們在一起了。」
借著手機的燈光能看到霍炎的臉黑到不行。
「她那天問我想不想知道你小時候的事。」
我:「然後呢?」
霍炎掏出自己的手機丟給我,上面是同樣的一張照片,配的文字卻是今天很開心。
「她說在學校被人欺負,要我和她拍張照發出去撐腰,才肯告訴我!」
霍炎朋友圈能看到的是公開發的,底下還有人評論,而我那張則是單獨只我自己可見
霍炎咬牙切齒:「葉暖暖心眼還挺多!」
「頭一次有人敢耍我的。」
我看著手機上的不同的字,後知後覺得耳根子發紅。
我還因為這點小伎倆,哭了大半宿,還病了,真沒出息啊唐淼!
昏暗的室內,兩個親過好多次嘴兒的人,曖昧的溫度開始逐漸升溫。
「唐淼,我們還是回到之前的問題上吧。」
「我聽到你說你喜歡我了,是真的嗎?」
我的耳尖也有些紅。
「是真的。」
他眼裡一瞬間亮了。
就在霍炎低頭要親上我時,我猛地推開了他:「你怎麼進來的?」
「哦。」
霍炎指了指漏風的窗戶,一臉無所謂地道:「我把你屋裡的玻璃卸了,開窗進來的。」
我猛地光著腳衝到窗口,窗外的路燈下,一個孤零零的吊車還停在樓下。
「你坐吊車上來的?」
霍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嗯,我也是……頭一次坐這種車。」
我:「……真是難為你了。」
霍炎嘿嘿一笑。
「嗐,這有什麼……」
隨後在我怒氣沖沖的目光中閉了ṭųₔ嘴。
「快點復原!」
「先親在復原吧,我一會還得從這下去。」
我簡直氣死了:「你還想親?」
「親個屁!快點幹活!」
大概是因為我告了白,霍炎此刻居然乖巧地走到窗前,拿著書包里自帶的工具,熟練地把玻璃……敲碎了。
我嚇了一跳,立馬把有些懵的霍炎拉到了床邊。
「你是笨蛋嗎?不會弄就別弄了,你再砸到人,傷了自己!」
我緊張的上下監察著,卻被霍炎一把抱進了懷裡,緊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霍炎?」
「唐淼,我也喜歡你。」
耳根瞬間就紅了。
然後迷迷糊糊地被人壓到了床上,親了個夠。
17
和霍炎基本上算是確定了關係,更好的是,第二天我神清氣爽地來到了學校。
葉暖暖見我神采奕奕,還過來對我進行精神打擊。
「小淼,你還有臉來學校?我要是你,我真的沒有臉再出現在霍炎面前。」
她笑盈盈的樣子真的好惡毒啊!
當初覺得她沒腦子,我真的是瞎了。
不過,不就是無恥嗎?
我會怕你?
我微微往前湊了下身子,眼圈募的就紅了,楚楚可憐地看著她。
問她:「你真的喜歡我嗎?」
葉暖暖都愣住了。
「我喜歡你?唐淼你瘋了!」
我當然沒瘋,但是剛進門的霍炎瘋了!
衝過來把從家裡帶來的湯狠狠地按在桌面上,發出砰的一聲,葉暖暖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霍炎眼皮一掀,看向她時滿臉厭惡。
言簡意賅。
「滾!」
葉暖暖在心眼多,畢竟年紀不大,眼圈瞬間就紅了。
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轉身趴在桌面上,哭得梨花帶雨。
霍炎煩躁地皺眉,拽起我的手,把我拉到了最後排他的位置。
嘖,真乾淨啊。
桌面桌下一本書都沒有。
「喝吧,我讓家裡阿姨特意給你熬得。」
用勺子喝了一口,鮮甜味美。
一抬眼,卻見霍炎一眼不眨地看我,臉有些發燙,我伸手舀ṭů₀了一勺湯喂他。
「你也喝。」
霍炎乖乖喝了,喝完還流氓地舔了下勺子。
要不是我們來得早,班上的人還少,這真的太過於羞恥了。
18
平靜地過了幾天,我和霍炎依舊過著沒羞沒臊的生活。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只要沒人,就把我懟在牆上狠狠地親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