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摟住腰帶進他懷裡。他不徵求我的同意。
摁著我的後腦勺就親過來。我躲無可躲。
嘴皮都被他咬破了。「你是狗嗎,草?」他一笑,又慢慢親過來。
「你說髒話,挺可愛。」
我手抵在他胸膛上。
這次沒拒絕他。
親吧親吧,反正清白早就沒了。見我不反抗,他滿意到吻得都溫情。數分鐘後,我用發麻的舌尖舔了一下唇。媽的,這條成精的狗蛇。
「別生氣了,樂樂。」「也不是生氣。」
我是一個普通人,朝夕相對的男朋友,猝然變成精怪,要是坦然接受才不正常吧。
雖然這也不是無跡可尋,是我刻意將細節都忽視。
「還喜歡我嗎?」
他這麼問我。
我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不喜歡。」
他低聲輕笑,「口是心非。」
不想再同他繼續這無聊的話題,我著急起身,卻被他掐腰摁回去。
「你剛剛這麼關心我,眼淚都嚇出來了。」
「我害怕不行嗎?」
「行,當然行。」時弦聲扣住我的手,「和好吧,寶貝?」我不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你身上的傷怎麼弄的?」只這一會兒,他的臉色已然紅潤不少。
「沒事,它一夜就會痊癒。」
「我問你怎麼弄的。」
「好吧,雷劈的。」時弦聲解釋,「我們不能對普通人動手,這是懲罰。」「因為那個男的?」
「嗯。」
我久久說不出話,時弦聲既然知道這條規矩,還冒著被罰的風險去給我出氣,他…
「別多想,是我自己願意的。」
我的腦子亂作一團,想了好多話,最後只是吐出一句:「你早點休息。」
17
從時弦聲暴露之後。
它再也沒用蛇的身份來過我夢裡。
但我夢到了一件往事。
我在夢中看到少時的自己在爬山時與父母走散。
傾盆大雨落下時。
我躲進了山間涼亭。
那亭子的石凳上。
盤踞著一條受傷的小蛇。
我好奇地蹲在它身邊,它戒備地打量我,但因為傷勢過重,無法動彈,只能朝我嘶嘶吐信。
年少不懂,我還掰開一瓣橘子喂給它。
它叼走吃了,見我沒有惡意,就垂下頭顱,兀自養傷去。
以第三視角重看一遍過往。
我才知道,小蛇是山中蛇仙,那天是它在渡劫。
而我恰巧路過,以凡人之軀護了它一程。
因為我坐在亭中,天空積蓄的閃電怎麼也落不下,直至雨過天晴。
畫面一轉,蛇仙自渡劫成功以後,就在法鳴寺修行。
他行好事,功德無量,慢慢生出法相。
有修行之人,將他的法相畫下,受世人香火。
然而某一天,寺中來了一個求姻緣的年輕人,他一眼鍾情於那法相,誤以為這長發美人,是哪位神仙姐姐。
於是年輕人虔誠地許願:想要這般模樣的女朋友。蛇仙滿足了他的願望,親自下了凡塵。那年輕人,就是我自己。
我猛地驚醒坐起,卻聽身旁傳來輕哼。摸到冰涼的胸膛時,我嚇了一跳。「弦聲,你怎麼在我床上?」
他理直氣壯地摟過我,「我失眠。」
一想到他是我招來的,那點殘存的睡意也沒了。
原來見色起意又始亂終棄的,都是我。
18
我跟時弦聲的關係緩和許多。
他無賴,我縱容。
最後又睡到一張床上去。除了擠點兒,也沒什麼。
吳歧生日那天,時弦聲也跟著來。訂的包廂大,但實際沒叫幾個人。酒過三巡以後,我們各自窩進角落。時弦聲似乎不太舒服,他支著手,一直在捏眉心。
「你怎麼了?」
作為舍友,我理應關心。「樂樂,我可能發...
我忙捂住他的嘴,左右瞄一眼。「這麼突然,因為喝了酒嗎?」他點頭,又搖頭。
「不知道。」
時弦聲看我的眼神逐漸染上慾念,他捉著我的手按在沙發靠背上,一副馬上就要親下來的模樣。
還好包間燈光暗,那幾人鬧成一團,沒人注意到我們。我躥起來,忙跟吳歧道別,架著人出房門。
「帶身份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