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男配爆改白月光後續完整版

2024-11-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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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地問:「什麼把柄?」

他轉頭看著我,眼睛黑沉得像旋渦:「我喜歡你。」

24

……神經!

幾年不見這人怎麼學會油嘴滑舌了!

我耳朵燒得慌,掙開他牽著我的手,自顧自穿過廊橋上了飛機,在頭等艙找到座位坐下。

裴延的座位就在我右後方,時不時能感受到他投來的視線。

我前一晚參加派對通了個宵,坐下後沒多久就睏了,便也顧不上理他,合眼靠在椅子上休息。

我夢到跟紀重霄起了激烈爭執,下意識眉頭緊皺。

半夢半醒間,有人將一條薄薄的毛毯蓋在我身上,應該是空乘。

我動了動嘴唇,無聲說了句謝謝。

再睜眼,竟然已經快到京市了。

舷窗外黑漆漆的,已經是夜裡,地面上的燈火交織成金色的河流。

下了飛機,裴延跟在我身邊,我一言不發,他便也不主動搭話。

到達口接機的人不少,我一眼望見正抬手查看時間的紀重霄。

深秋天氣,他穿一件黑色大衣,顯得格外冷肅疏離,氣質端方。

像沒有暗面的月亮。

自從決定回國後,我們已有兩個月沒見了。

我還在愣神的當兒,他抬頭髮現我,眸光一動,隨即露出熟悉的溫和笑容,朝我招了招手。

我只遲疑了一瞬,就邁步朝他跑去,撲進他懷裡,立刻被他大力抱住,抬手輕撫我的後腦勺。

淡淡的令人安心的木質調香水味將我溫柔包裹。

一如以往每一次別後重逢。

在我沒看到的地方,紀重霄和不遠處裴延的目光在半空中短兵相接,火星四濺。

25

我在紀重霄懷裡閉了閉眼,隨後鬆開他,回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臉色陰沉的裴延。

「過來啊,看見我哥就走不動道兒了?」我沖他喊。

聽見這話,裴延和紀重霄的表情都有一秒扭曲。

裴延抬步走來,周圍溫度頓時下降了好幾度。

紀重霄似乎對他言下之意心知肚明,淡淡道:「裴總這麼著急,不也是缺乏信心嗎?」

裴延短促地笑了一聲,針鋒相對:「我確實沒什麼信心,不過總比你一開始就沒有資格要強。」

紀重霄的眸光黯淡一瞬,而後變得越發銳利逼人,緩緩道:「如果我不打算遵守規則呢?」

裴延神情一滯,隨即眉頭皺了起來:「你……」

我聽他們打啞謎聽得頭疼,很想說一句別打了要打去練舞室里打。

「哥,」我開口道,「你不驚訝我怎麼會跟他一起回來嗎?」

裴延頓時收聲,不動聲色地看著紀重霄。

紀重霄垂在身側的手指神經質地抽搐了一下。

他垂眼斂去眼底的厲色,繼而偏頭溫和地看向我。

「還沒來得及問你。」他說,「本來擔心你飛行途中會無聊,看來是我多慮了。」

我看著他,輕聲說:「哥哥,我在飛機上做了個夢,夢見你變成了我不認識的人。」

紀重霄眸光微顫,眼底掠過一抹痛色。

他溫聲道:「不管變成什麼樣,哥哥永遠不會傷害你。不用害怕。」

我望著他烏黑潤澤的眼眸,驟然發現其中脈脈流動的什麼,一愣之下,神魂巨震。

剎那間我感到身上冷熱交加,像同時被冰塊和火焰包圍。

我白著臉喃喃道:「哥,你……」

再抬眼時,他的神色一如往常,剛才好似只是我的幻覺。

「傻子。」他無奈又溫柔地說,「哥哥永遠是你的哥哥,我向你保證,這樣放心了嗎?」

我定定地看著他,眼裡不自覺蒙上薄薄一層淚意。

26

紀重霄移開眼,看向一旁沉默的裴延,淡淡道:「我們要回家了,裴總還要繼續跟嗎?」

裴延神色複雜地看著他,隨後微微一笑:「不了。」

他轉向我,目光柔和:「銘瑄,周五你的畫展上見。」

我一愣,點點頭。

裴延於是先一步離開。

我跟著紀重霄走出機場,頭頂是郊區高遠的深藍色夜空,空氣寒冷而清新。

紀重霄開車帶我回了紀家老宅,老宅里燈火通明,進門時啪啪兩聲響,彩色亮片紛紛揚揚從天而降,嚇了我一跳。

「小少爺,歡迎回家!」

管家傭人都沒睡,客廳里滿是氣球鮮花,推車上擺著巨大的蛋糕,是為我準備的歡迎儀式。

我被傭人們簇擁著戴上錐形派對帽,鬧哄哄地去切蛋糕時,紀重霄拿了杯香檳,就坐在不遠處的沙發里,靜靜看著我們。

我臉上被抹了奶油,隔著人群與他遙遙相望,眼裡滿是晶亮的笑意。

他出神片刻,朝我露出笑容,抬了抬手裡的香檳。

我辨認了一下他的口型,他說的是:

「歡迎回家。」

幾天後的周五,我的油畫作品展在京市最負盛名的美術館舉行。

整個上流社交圈幾乎傾巢而出,錦衣華服豪車如雲,不斷送來的祝賀花籃層層疊疊擠滿了入口大廳,還沒到晚上所有的畫都被訂下了。

中午街上人最多的時候,十幾輛五顏六色的跑車排成長龍大搖大擺朝美術館開來,車身噴著的字十分矚目:

【五年之期已到,恭迎龍王歸位!】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車裡的傻逼們是誰。

27

一整天我都被溢美之詞包圍,被吹捧得天上有地上無,直到晚間慶功宴都還飄飄然然。

為了我的心理健康著想,以後這樣的活動還是少辦為好,以免我變成沒有自知之明的油膩男。

不過還是得善始善終,我端著酒杯跟在紀重霄身邊,和幾位重要的業內人士應酬,臉上掛著營業微笑。

這時宴會廳的門突然打開,穿著黑色正裝的裴延走了進來,在門口站定後從容四顧。

看見我,他毫不掩飾地露出笑容。

我正要招呼他,突然發現周圍氣氛有些不對,眾人的目光在裴延與紀重霄之間來回。

我想起秦佑說的,這兩年他們兩人的關係勢同水火,兩邊的陣營也涇渭分明。

在場的大都是紀重霄這邊的人脈。

我轉頭看向紀重霄,他安撫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朝裴延走去。

他主動和裴延握了手,隨後轉身面向廳內眾人。

「裴氏集團的裴總,是小弟的大學同學,今天特地來捧場,大家不用拘束。」

接著他從一旁侍者的托盤中取了兩杯紅酒,遞給裴延一杯,與他相碰。

「歡迎。」

「謝謝。」

氣氛頓時鬆動,有大膽的人開起玩笑:「裴總,來看你的歸國白月光啊?」

一時間眾人都會意地笑起來。

裴延淡笑著看了那人一眼沒說話,隨後目光直直看向我,端正了神色。

他對身邊的人道了一聲「失陪」,然後穿過人群,徑直朝我走來。

28

我站在露台邊望著裴延,感受到他沉甸甸的目光,餘光里的其他人都成了虛影,心臟控制不住地加速跳動。

他來到近前,因為身高的關係,我不得不微微抬頭看著他。

四目相對時,整個空間寂靜無聲,他眼中流淌的情緒似曾相識。

還沒來得及細想,他突然動了,開始從褲袋裡掏東西。

等他終於將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是一沓白紙。

他看了看,然後遞給我。

我接過來展開一看,不由愣住了。

是當初我還給他的那份奴隸合同。

我疑惑地抬頭問:「什麼意思?君子報仇五年不晚?」

他一愣, 笑了起來:「當然不是。」

迎著我不解的目光, 他緩緩正色,漆黑幽邃的雙眸注視著我,低聲道:

「你手上有我的把柄,所以,我仍然是你的奴隸。」

我端詳他片刻,輕笑道:「裴延, 當初被我羞辱, 其實你覺得很爽對吧?」

裴延眼神一暗,皺著眉道:「我沒……」

室內的燈光和眾人的視線都被他擋住, 我把手輕輕搭上他的胸口,感受到手下飽滿緊實的胸肌劇烈地起伏。

「這麼興奮?」我仰頭望著他, 輕聲說, 「想我這麼對你多久了?」

他抬手緊緊握住我的手腕,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聲音沙啞:「從你在學校天台上救了我開始, 每一晚, 整整五年。」

29

我耳朵先是一陣酥麻,然後才聽清他的話, 愣了一下。

還以為他真是受虐狂呢,原來不是啊。

感覺到他扣住我手腕的大手烙鐵一般灼燒著皮膚, 我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憤憤道:「神經病啊你, 有你這麼告白的嗎?」

這會兒這機靈勁兒倒是能看出來點集團總裁的樣子。

我無奈地說:「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

他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著我, 竟然顯出一點可憐的意味。

「有人說我只會給你帶來麻煩,根本不配喜歡你。」他說,「我覺得他說得對,我的喜歡對你來說一文不值, 我只配做你的奴隸。」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我可能確實有病, 我覺得做你的奴隸也沒什麼不好, 不,應該是很好, 我心甘情願。」

我望著他,感覺到心中難以抑制地發軟,正要說什麼, 身後 biu 的一聲,接著一陣噼里啪啦。

我驀地轉過頭,恰好看見不遠處夜空中綻放出第一朵金色煙花。

煙花接二連三地升空綻放,那聲音與我恢復自由那天腦中響起的很像。

五顏六色的煙火映照在我和裴延的臉上,身後室內的人群漸漸擁到窗邊, 不約而同看著這場盛大的煙花表演。

我伸出手, 輕輕握住身側裴延的手。

他身形一滯, 偏過頭有些意外地望著我。

我對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配不配的,別人說了不算。怎麼樣, 給你個機會,要不要跟我談個戀愛?」

裴延怔怔地看著我:「真的?」

「不願意?」我作勢要收回手,「那我把機會給別人……」

裴延立刻緊緊握住我的手, 目光灼灼:「願意!」

我笑起來,轉頭繼續看向煙花盛放的夜空。

真美啊,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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