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憶最深的一次,我念國三那年,冬天太冷,我的腳都凍腫了,我讓母親給我買雙厚棉鞋,母親一推再推,說我年紀小,腳長得快,現在買明年就不能穿了,浪費錢。可她轉頭就把能買三雙棉鞋的鞋捐給寺廟的功德箱了。我的腳凍爛了,晚上睡覺時,凍瘡受熱後癢得厲害,我使勁用手撓,腳都撓破了。
那時候,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母親的親生兒子,她要是疼我,為什麼連一雙棉鞋都捨不得給我買?沒過幾天,妹妹要交舞蹈班的學費,老師催了幾次母親都支支吾吾,妹妹只能和父親說。
父親這才知道,母親把妹妹學舞蹈的學費也捐了,那天,父親發了很大的火,把家裡的盤子和碗都摔了,指著大門對母親說:你有完沒完,我看這日子是沒法過了。大門在那,你是自己回娘家還是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