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倒霉就倒霉在,他去的那日王一博不在,只見到陵王府的肖管家,肖戰一聽要給衙門捐款,當時臉就拉得老長。
「王爺到揚州封地還不到一年,俸祿不過八千斛米糧,大人也瞧見了,這王府是年初才買的,府里丫鬟小廝也都是新人,敝人不怕說句寒磣,陵王府這幾個月的開銷很多都是王爺自己貼補的,恐怕實在愛莫能助。」
沒銀子了問上頭要去,王一博縱使有金山銀山,哪有補貼封地府衙的道理?
思及此,肖戰忽然又想到個事兒。
「聽說拜別大殿下的禮,王爺送了兩箱?」
王一博微微一僵。
肖戰開始板著手指頭跟他算帳。
「一柄玉如意,五十匹蠶絲絹帛,五顆夜明珠,一盒百年老參… …王爺可夠大方。」
那兩箱子足花了幾千兩銀子,王一博結結巴巴解釋。
「他…他畢竟是本王的兄長,以後更是九五之尊,禮厚一些總沒壞處。」
「可八千五百兩的厚禮,王爺怎麼沒動用庫房鑰匙?」
王一博後背開始冒冷汗。他在京城就說了,從此和肖戰同心同德,同甘同苦,將悉數身家都交給了肖戰,如今才一年不到就被肖戰揪出了藏私房錢的小辮子,恐怕不能善了。
果然肖戰眨著大眼睛盯著他。
「王爺怎麼不說話了?」
「本王… …」
王一博「本王」了半天,見肖戰臉色越來越認真,終於又退讓了一大步,把自己最後一點底兒都兜了出來。
「母妃原先在蘇州有幾家香料水粉鋪子,這些年生意一直不錯,怕你笑話本王做女人營生,一直沒告訴你。」
肖戰「嗯」了一聲,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反而王一博坐不住了,心虛地跟什麼是的,一個勁兒地跟肖戰解釋那幾家鋪子都不大,一年攏共也就幾百兩,他這回是把近十年的營收都花出去了,並沒有別的私房錢了。
肖戰就一個字兒。
「哦。」
「哦」是什麼意思?
王一博漸漸從心虛變成了忐忑,夜裡想和肖戰鴛鴦帳暖卻被攔在了門外,屋裡宋繼揚和肖戰熬夜點燈正清算著王府在揚州這幾個月的帳,王一博一晚上都沒睡踏實,第二日一早終於熬不住,自己把蘇州那幾間鋪子的房契地契交了出來。
「只有這些,本王同你發誓,這真的是全部身家了。」
肖戰面無表情地盯著他足足一盞茶的功夫,忽然間笑靨如花。
「王爺真是太見外了,這諾大的陵王府都是王爺的,都是咱們自家的東西,左手倒右手的事兒,何須如此悲壯?」
說罷眼疾手快收走了地契房契。
就像那交出去的庫房鑰匙一樣,從此王一博是再沒見過這兩樣東西。
很多年以後,王皓軒天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每日一睜眼就是批不完的摺子,處理不完的朝事。更可恨的是王一博那傢伙帶著肖戰遊歷四方,每到一個地兒就給他寄些當地的特產,只是為了炫耀他們小日子過得有多好。
這日子還能過嗎?
這日子不能過了。
就讓那對沒有心的傢伙白頭偕老,互相禍害去吧!
摔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