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巴道。
「幫……當然幫。」
我怎麼能不幫呢!
不幫我怎麼報仇?
4
我提前跟文老闆串通好,把她帶去了文老闆那兒。
我承諾文老闆,這事辦成,收益咱倆一人一半,文老闆也很樂意促成此事。
剛到,汪幼蓉就擺出一副暴發戶的表情,把石頭重重放在文老闆的圓木桌上。
「聽我姐姐說,老闆你是專業收購古玩的,幫我鑑定一下我這個值多少錢?」
她以為她會如我上輩子那般幸運,文老闆拿起來一看,就幫我打成手鐲推給朋友賣五個億。
卻不想文老闆只是拿起來看了一眼,就皺著眉頭告訴她。
「你這就是一塊普通石頭,不值錢啊!」
「怎麼可能,你到底識不識貨啊?我這可是帝王綠。」
聽到文老闆說石頭不值錢,汪幼蓉都快炸毛了。
文老闆不慌不忙,繼續同她說道,拿出自己的專業打包票。
幾句話下來,讓汪幼蓉都開始懷疑這塊石頭的價值了。
「老文我在這行乾了都快三十年了,我還能一眼看不出是好貨還是假貨嗎?」
「假的?」汪幼蓉不可置信地瞪大著眼睛,怒視著我媽。
隨後高聲斥責她。
「老太婆,又是你,是不是你把這塊石頭掉包了?」
我媽忙解釋。
「閨女啊!我怎麼可能送你假貨啊!當時送東西給你兩姐妹的時候,你們都是親眼看到的啊!」
「而且當時我就提醒你了,這塊石頭沒什麼價值,讓你選狗頭金。」
說完,我媽望了一眼我,嘆口氣不再說話。
汪幼蓉也將目光移向我,她甚至懷疑是我掉包了石頭,都不肯相信石頭是假的。
「是不是你,是你掉包了我的石頭對不對?」
面對她的質問,我淡漠一笑。
「我上哪去找一塊一模一樣的石頭掉包你的?」
她仍舊堅持己見。
「不是你的話,那我價值五億的石頭去哪了?」
她一著急,將心裡的真心話都說了出來。
我反問她:
「你怎麼知道這塊石頭價值五億?」
我故作姿態。
「哦,我知道了,原來你根本不是什麼像你說的大方要讓我,而是你知道這東西比狗頭金更值錢,所以你才搶下這塊石頭的對不對?」
她紅著臉心虛地掩飾。
「我……猜的啊!」
這時,就連老闆都忍不住對我露出同情的目光。
結合昨天我提前跟他說的那個計劃,他現在也應該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計劃正式啟動,文老闆緊盯著我身上戴的假五件套,微微一笑。
「我看你旁邊這位女士戴的東西倒是值不少錢。」
「如果女士你願意的話,你身上這幾件東西我願意拿出五億收購。」
「真的嗎?」我欣喜若狂。
瞥了汪幼蓉一眼,她的氣急敗壞和我的竊喜形成鮮明對比。
她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大聲質疑文老闆。
「你到底會不會看貨啊?她身上這套金首飾是用狗頭金打造的,狗頭金勝在自然形成,打磨過後是會貶值的,送別人都沒人要,你確定你要五億收購?」
文老闆堅定地點點頭。
「我確定,之前我老婆一直讓我找一款這樣式的金首飾,如今終於讓我找到了,別說五億,就算是十億,只要我老婆喜歡我也要買下來。」
「十億?你瘋了!」汪幼蓉氣得跳腳。
這時,我媽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她看似商量的口吻,實則是在道德綁架。
「那個凌萱啊,當初這塊狗頭金本來也是妹妹讓給你的,如今妹妹反悔了,要不,你還給她。」
我也惱怒了。
「什麼啊!你們也太不要臉了吧!選好了的東西怎麼能夠輕易反悔,我是不會讓的。」
見我不肯讓出,汪幼蓉直接上手。
「這本來就是我的,還給我。」
媽媽也加入幫她的隊伍,她倆一個取我脖子上的項鍊,一個拔我手指上的戒指和手鐲。
「快拿下來還給蓉蓉。」
我破口大罵。
「你們會遭報應的。」
文老闆看不過眼,大聲呵斥。
「你們再這樣我報警了。」
媽媽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你報啊!一家人,警察來了也管不了。」
見戲演得差不多了,不想多遭罪,我及時收手。
「行了,行了,別搶了,我給我給還不成嗎?」
「不過我有個條件。」
她倆終於停了下來,直愣愣地看著我。
「什麼條件?」
我看了看剛才被她倆搶奪金首飾時手腕上留下的紅印,咬住後槽牙。
「用你的灰石頭換,我不想外公留下的東西被人糟蹋。」
我這樣說,汪幼蓉完全沒起疑,反而生怕我反悔,她立即將灰石頭送到我手中。
「好,就這麼說定了,一言為定。」
我看著到手的兩件寶貝,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容。
真的很難想像,要是汪幼蓉知道這次又被騙了會不會瘋?
5
拿到東西我跟文老闆交換了一下神色,隨後打了輛車準備離開。
剛上車,一轉頭就看到汪幼蓉得意洋洋地把東西放在文老闆面前。
「說好的十個億,你可不許反悔,拿錢吧!」
汪幼蓉幻想著美夢即將成真,殊不知她的夢即刻就要化為泡影。
文老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汪幼蓉和我媽。
「十個億我是答應過收你姐姐的,可不是答應了你,搶來的東西我可不敢要,趕緊走吧!別影響我做生意。」
「你是不是有病!」被拒收的汪幼蓉連體面都顧不上,直接破口大罵。
「你做生意的怎麼就不知道變通呢?我的她的還不都是一樣,這是正規得來的,沒人找你麻煩。」
「汪凌萱都不計較,你計較什麼?」
文老闆被她跋扈的性格搞得有些不耐煩了。
斜她一眼,立馬下逐客令。
「正不正規我都不收,我主要就是看不慣你這個人行了吧!」
「你……」汪幼蓉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她才平復好心情,又開始罵罵咧咧。
「有病,真是有病,你早說不收我就不費這勁了,我讓汪凌萱賣了直接給我錢不就完了。」
我媽也在一邊附和。
「是啊!這不是耍著人好玩嗎?說好的要收又不收。」
「早知道就叫凌萱那個丫頭賣了直接給咱錢了。」
「是我的錢,跟你沒關係!」
「要吵出去吵。」
眼看著母女兩個又要吵起來。
文老闆不想再聽她們嗶嗶奈奈,再次嚴聲驅逐。
「你們走不走?再不走我喊人了。」
「你敢!」汪幼蓉表面上虛張聲勢,可內心還是害怕。
邊說著邊捧著她的寶貝假首飾退出了店裡。
臨走前還不忘噁心文老闆一句。
「不收就不收,我就不信了,除了你家店,就沒有別的人收了,說不定人家給的價格比你更高呢?」
「不識貨的東西,我祝你店子早日倒閉!」
我媽也幫著「呸」了一聲,在文老闆的怒視下兩人才怯生生退出來。
緊接著她們倆就來到文老闆隔壁店鋪。
「老闆,用狗頭金打造的黃金五件套收不收?」
老闆一聽狗頭金頓時來了興趣,因為這狗頭金在國內還算稀有,價格又昂貴,一般懂行的人都挺喜歡的。
「拿來看看!」
汪幼蓉興沖沖把首飾遞上,可老闆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
「敢拿假貨來誆我,你們是不是窮瘋了?」
「你說話要有證據,什麼假貨,剛才隔壁那個老頭開十億我都沒賣給他,怎麼可能是假貨!」
「我在這條古玩街開店十多年了,真貨假貨我還分不清,想拿假貨來訛人,信不信我報警抓你們。」
聽了這話,汪幼蓉立即慌了,她辯解道。
「這不是假貨,我們剛才找人驗過貨的。」
我媽也急得快哭起來。
「是啊,老闆你再好好看看,這是她外公留下來的,老人以前是古玩愛好者,親自淘的,不可能是假貨。」
老闆又拿起來看了一眼。
「這的確是假貨,而且這連黃金都算不上,這是銅製品偽造的,你們是不是被人騙了。」
我媽和汪幼蓉聽了這個消息如遭雷擊。
「怎麼會是假的呢?明明剛才那個老闆看到汪凌萱戴的時候還兩眼放光,說要用十億收購它。」
「哎喲,我的十億哦!」
我媽氣急攻心,直接癱軟在地上。
汪幼蓉根本沒空管她,沉浸在失去十億的巨款中無法自拔。
打死也不相信到手的鴨子就這樣飛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她喃喃自語了好久。
老闆見她倆一個倒在地上,一個半瘋半傻,生怕攤上事,趕緊打發她們走。
「或許是我看錯了,要不你們再去別的地方試試吧?」
6
汪幼蓉頓時來了精神,深受打擊的她現在逮誰罵誰。
「試什麼試?你不是說這是假的嗎?要是真的你為什麼不收?」
老闆表情為難。
「就算是真的,你這經過加工的也不值錢啊!狗頭金一經過切割就會氧化,你這難道不清楚嗎?」
她怎麼可能不清楚,上輩子她正是因為乾了這樣的蠢事,所以這才導致這狗頭金失去價值,直接砸在手裡。
這一世,她又想用同樣的招式害我,哪曾想又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
如今我讓她自食其果,也算是她自作自受。
我媽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這時終於醒悟過來了。
她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狗頭金切割過後就會貶值?這麼說當初你是故意讓凌萱去加工的。」
汪幼蓉口氣強硬,仍不知悔改,她沒有半點猶豫就脫口而出。
「那當然了!」
每每想到此她就自詡得意。
可一想到手裡的十億巨款即將化為泡影,她又心痛不已。
她痛恨的目光看向遠方。
好像忽然間明白了些什麼。
「是她,一定是那個賤人,是她發現了我的計劃,所以掉包了狗頭金。」
「我竟然接連兩次栽在她手裡。」
「啊……」她使勁撓著頭,懊惱不已。
老闆看向她的神情越發奇怪,好心提醒她。
「女士,只是被掉包了而已,你報警拿回來就成了,想不開真不至於,還是先把你媽送去醫院吧?」
老闆擔憂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我媽。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懷疑這兩人是不是來碰瓷的。
汪幼蓉轉頭兇巴巴的,那副神情恨不得把老闆吃了。
好似這個時候誰開口說話,誰就是她的仇人。
「你懂什麼?這可是十個億,不是簡簡單單被掉包那麼簡單。」
「汪凌萱那個賤人,讓我逮到,我一定殺了她。」
老闆怕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好聲好氣跟她商量。
「別衝動,金子的事咱們先不提,你先把你媽送去醫院行不行?她好像快不行了。」
哪知老闆的好意立即遭到汪幼蓉的拒絕。
「送什麼送,我哪有錢送,不用管她,把她丟路上吧!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