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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閥們對這位「神槍」又敬又怕。
張作霖曾設宴款待,席間一名奉軍將領借著酒勁挑釁:「聽說李師父的拳比槍還厲害?」
話音未落,李書文的拳頭已停在他鼻尖前,拳風掀翻了桌上的酒杯,自此軍中再無人敢把他當尋常教頭戲耍。
這種不留情面的作風,讓他在武林樹敵不少。
八極門規講究「出手見紅」,但多數武師切磋時都會收著勁道。
唯獨李書文不同,他的「六大開」招招直奔要害,稍有不慎非死即殘。
最耐人尋味的,是他與日本武術界的關係。
在袁世凱軍營連殺四名日本教官後,日本武者非但沒有集體尋仇,反而偷偷研究他的招式。
1920年,一個叫松田隆智的日本武痴專程到滄州求教,被拒絕後竟在李書文院門外跪了三天。
最後李書文只隔著門說了一句話:「武是殺人技,不是表演術。」
松田回國後寫的《實戰八極拳》,反而讓李書文在日本被封為「拳聖」。
這種矛盾性,恰似他獨創的「金剛八式」,剛勁可開碑裂石,柔勁能穿針引線。
1934年,李書文在指導徒孫練槍時猝然倒地。
關於他的爭議,就像滄州城外被他槍尖划過的老槐樹,傷痕早已化作年輪,唯有風過時,枝葉仍在沙沙訴說那段快意恩仇的歲月。
滄州老拳師們偶爾會聚在李書文故居前的老槐樹下喝茶。
有次電視台來採訪,問他們怎麼看待李書文在國外的名聲。
最年長的馬師傅抿了口茶:"挺好,至少證明真東西,到哪都有人識貨。"
風吹過樹梢,沙沙聲像是八十年前那個清晨,瘦削的老人抖槍時,槍纓劃破空氣的餘音。